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172章

作者:一绛红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穿越重生

  周围那些人还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被他护在怀中的少女。

  “只有杀了她,才能彻底除去孽物血脉!”

  “容器不死,孽物就有可能卷土重来!”

  提剑冲上去的人都被幽蓝刀光击飞,无一例外。

  陆簪星清喝一声:“李眉砂,你在做什么?”

  少年摘下发上的两仪旃檀冠,用灵力送还给陆簪星,墨发散下,他漠然地说:“我只护一人。只此一人,即是我的苍生。”

  陆簪星颓然地闭上双眼,“你这个怪物。”

  李眉砂没有看她,只是抱着少女转身向外走去。

  外边也围满了人,杀阵张开,剑气凛冽,所有锋芒都指向他怀中的人。

  玄衣少年立如修罗,清冷眉眼锋芒毕露,“死于苍生渡者,一身罪业皆被渡化,你们谁敢伤她,赐彼岸往生。”

  有灵修怒喝一声:“这是生死存亡之际,若容器不死,我们全都会被孽物撕碎!”

  于是一众修士围攻而上,李眉砂挥刀,斩以雷霆之势。

  他的刀法更加让人惊怖,寒芒乍现即收,爆开的刀光却汹涌如海潮,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更别说伤到他护在怀中的人。

  昙释刀法最后一阶的苍生渡,每一刀都沉敛极简,万法归一,却势不可挡。

  兵器闪过的冷光,鲜血飞溅,灵力凝起幽蓝雨幕。

  少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他像刀锋切开人群,衣袍猎猎如旗。

  残暴,冷血,天生怪物。

  毫无道德感,毫无同理心,毫无礼义廉耻。

  他是怪物。

  祂是怪物。

  本来就是怪物。

  怪物就是会不顾一切,永远只站在祂爱的人这边。

  哪怕仇满天下、与世为敌,也在所不惜。

第95章 就黏你

  祝遥栀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躺在妈妈腿上, 听着窗外雨声,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在雨天浮漾,整个世界都那么温柔。

  她回家了, 还养了一只小猫,毛绒绒的,很黏她, 扑在她身上不停地舔她。

  但是她回不去了。

  半梦半醒之际她听到了沙沙雨声, 近一点是收拾碗筷的声音, 毛巾从水盆里拿起来然后拧干净水的哗哗水声。

  然后温热软巾贴上她的脸, 擦洗的动作很轻柔。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开始只看见一片模糊的昏黄灯光,片刻后才看清楚李眉砂的脸。

  他没有束发, 垂下来的长发在烛火下晕开流丽光泽, 发尾有些湿,像是匆忙洗漱后没有擦干。

  祝遥栀意识回笼,下意识就要挣扎起身,李眉砂按着她的肩, 轻轻止住她的动作,“别动, 你的伤刚包扎好。”

  这一挣她才意识到身上细密的疼, 不由得皱起眉头。

  “别担心, 静养几天就会好。”少年暖热的指尖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心。

  “我……”她张了张嘴, 才发觉喉咙干哑得厉害。

  她下意识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茶水, 李眉砂见状就拿起杯盏, 却不是喂到她唇边, 而是含了一口, 俯身唇贴着她的唇, 缓缓喂给她一口温水,手指轻轻覆在她脖颈上,帮助她吞咽下去。

  动作熟稔,在她醒来之前应该也是这样喂了不少次。

  祝遥栀没力气推开他,甚至也没什么感觉。

  喂完后,李眉砂轻声说:“你脖子上的伤口不能碰水,我怕你自己喝不小心。”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想起之前的事情,燕云妆说的那些话,眼中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我是孽物血脉的容器,他们都要杀我……”

  “不会,没有人能伤害你。”少年语气温和,“别管这些,你先养好伤。”

  祝遥栀没说话,只是转开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竹屋,不算大,陈设简单,可能是灯火太温柔,显得有几分温馨。

  “这是哪?”她问。

  “飞花浦的山间竹屋,没什么人,很清静。”李眉砂说。

  祝遥栀略略一想就明白了,“你如果要护着我,就只能这样东躲西藏。”

  她伤成这样,只能卧床不起,一旦被灵修找上门来就很麻烦。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搬去别处。”李眉砂说完,将盖在她身上的衾被往下拉了些许,“你肩上的伤口开裂了,我再上一遍药。”

  “嗯。”祝遥栀没怎么在意,她只是觉得有些累。

  中衣的衣扣被解开,衣领翻开扯到肩头,她瞥见缠在她身上的层层棉布,肩上的渗出血丝来。

  肩上的棉布被解开,然后李眉砂低下头。

  她怔了片刻,才意识到李眉砂在给她舔舐伤口,很轻柔地将溢出的鲜血舔去,少年抬起头时,薄唇染上一抹嫣红,再缓缓将唇上血渍舔干净。

  她回过神的时候,李眉砂已经拿柔软翎羽蘸了膏药,涂抹上她的伤口,再裹上质地轻薄细软的棉布。

  “我身上其他伤口,你也是这样……”她顿了顿,忽然想起被毛绒绒的猫舔了的梦。

  “嗯。”李眉砂拢起她衣裳的手指一顿,低声说,“我的涎液能治伤。”

  之前她受伤,小怪物也会给她舔伤口。

  “……”祝遥栀移开了视线,“算了,反正我没什么感觉。”

  李眉砂的声音有些艰涩:“你的伤很严重,怕你太痛,我淡化了你的触觉。”

  “哦。”她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她有些心如死灰,两扇眼睫垂落,犹如干枯蝶翼。

  像是被扔到暗沉海底,只能靠着回家这一点念想拼命往上游,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发现是什么都没有。

  祝遥栀闭上双眼,轻声说:“你之前问过我想要什么,现在我想要的已经没有了。”

  只是一片虚幻的愿景。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头顶,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少年声音被他自己压轻放缓:“没关系,来日方长。”

  “不,你别这样摸我。”她睁开双眼,反感地就要挣开。

  李眉砂怕她伤口又开裂,立刻收回了手,语气里有几分无措:“我不碰,你别动,别动。”

  祝遥栀抿了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堪忧,不过是小幅度地挣扎几下,气都喘不太匀,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温热的软巾擦完她的脸,又细致地擦她的耳后和脖颈,然后少年动作微顿,轻声说:“你睡觉时出了一身汗,不擦身的话,我担心起疹子。”

  毕竟她现在几乎全身都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嗯,你擦。”她没什么所谓。

  李眉砂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解开的衣裳叠好放在一侧,她闻到了清苦的药香。

  雨还在下,一时间屋里只有软巾浸水又拧干的声音。

  桌上一盏烛火飘摇了几下,祝遥栀的视线也跟着飘忽,从地上的斑驳竹影,到李眉砂清淡冷丽的面容,薄薄的眼皮泛着一层不明显的绯红。

  她慢慢地反应过来,他在给她擦洗身子这个举动太过亲密,除了那些包扎伤口的棉布,她身上并无遮拦。

  就算是之前那些时候,她也鲜少一衣不着。

  到底有些难为情,她侧过脸闭上了双眼。

  “很快就好。”李眉砂的声音还是很轻,“你身骨底子不好,未曾锻体,五脏六腑尤为脆弱,养好身子之前,我会照顾你。”

  “我知道。”祝遥栀闷闷地应了一声。

  虽然触觉没有之前灵敏,但她又不是全然无知无觉,布巾质地再细软,擦过某些柔腻脆弱之处,她还是忍不住细细发颤。

  很少有这样完全展开又无能为力的时候。

  确实很快就好,干净的衣裳换了上来,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李眉砂在给她系抹胸的衣带,红色的细绳绕过脖颈,在后面打结。

  她出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还以为,枕艳骨的幻境可以困你再久一些。”

  李眉砂的动作顿了一下,低眸缓声说:“幻境太美,我很难静下心。”

  祝遥栀随口一问:“三拜礼之后是什么?”

  “入了洞房,你自己掀了盖头,和我喝了合卺酒,只喝了一口,你就说不好喝,然后去吃桌上的红糖包子。”

  他缓声叙说,跃动的烛火映在少年眼底,化开一片温柔暖色。

  “确实是我做得出来的事情。”祝遥栀说。

  毕竟是她自己构铸的幻境。

  她想了想,问了一句:“然后呢?除妖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

  “然后你摘了凤冠霞帔,拉着我去江上泛舟,你在船尾踩水,江上开满了莲花。”李眉砂声音和缓平静,“后来我想留住你,你说你要去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那个地方也许并不存在,只是又一场幻境。

  祝遥栀瞥见李眉砂手中那件榴红软烟罗裙裳,就说:“外裳就不用了,穿多了闷。”

  “好。”李眉砂当然顺她的意,将衣裳叠好放到一旁。

  祝遥栀隔窗听夜雨,半晌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嗯,你可以再睡一会。”李眉砂起身放下床帘,杏色轻纱被烛火映出简淡花纹。

  “可你怎么……”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少年墨缎一样垂落的长发。

  奇怪,李眉砂为什么还在?不应该是小怪物吗?

  “怎么了?”少年转身看向她,同时熄灭了屋里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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