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176章

作者:一绛红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穿越重生

  她忍不住,没事找事一样地说:“你能不能穿快点,磨磨唧唧的。”

  “好。”

  很快,李眉砂穿戴整齐,拿着那盏烛火放到床头柜上。

  床榻边缘陷下去一角,他坐下,轻声问:“不睡觉么?今天已经练了一下午的剑。”

  “你哄小孩呢,这才练了多久。”她躺下去,晃了晃握剑的手,虎口处现在还有些酸麻。

  然后她的手就被轻轻捧住,苍白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的手心。

  明明是手指。但她觉得黏腻湿滑,还有细密的吮吸感,像是那些触手。

  等她回过神来,李眉砂已经把她的手塞进了暖和的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好了,睡觉吧。”

  她忍不住说:“你真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少年微微弯起眼眸,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轻声说:“乖乖。”

  像小怪物一样。

  好吧,本来就是。

  祝遥栀拍开他的手,“我明明比你大一岁。”

  “年龄对怪物来说没有意义,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生长至最强盛之时。”李眉砂俯身,为她捻了捻被角。

  “你已经知道了?”她有些意外。

  “嗯。”少年颔首,“之前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以人的角度倒是很好读懂。”

  “比如?”她问。

  “之前栀栀不让我亲这里,”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唇,“是因为对你来说,这要比床笫之欢更为亲密。”

  “没错。”她轻轻闭上眼,“我觉得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接吻。”

  “还是不喜欢我?”微凉的发丝落在她脸侧,少年倾身而下,与她气息交错,说话间鼻尖擦过她的,“我现在已经和你很像了,栀栀。”

  有心跳,有呼吸,也有脉搏,几乎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人。

  祝遥栀轻呼一口气。

  实话实说,她就没正正经经地入道修炼过,野路子走多了,歪门邪道用惯了。

  所以这么活生生的一个炉鼎摆在她面前,还这么白给,她真的很难继续老老实实地打坐修炼。

  她闭着眼睛说:“不要勾引我,我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

  然后她就被亲了,轻而浅的一个吻印在她脸颊上,一触即分。

  祝遥栀瞬间睁开眼,李眉砂抬起头,单手支着下颌撑在她上方。

  他脸上依然清冷,但眼中情绪黏稠得化不开,眉心朱砂被烛火映得盈盈欲坠,像勾魂的艳鬼。

  “好可爱,我一时忘情。”他说。

  言行都直白了很多。

  一开始她有点难以想象李眉砂这样黏着她,但转念一想,之前李眉砂不是不想,只是隐忍克制,但现在那些清规戒律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现在唯一有用的是她的意愿。

  祝遥栀面无表情地说:“熄灯,睡觉。”

  “好。”

  李眉砂并不意外,他撩开床帘,俯身吹熄了烛火。

  屋里暗了下来,但她满脑子都是烛光熄灭之前的画面,少年将墨缎一样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玉般的侧脸,淡色双唇轻启呼出一口气。

  人一旦动了歪心思,好像就忍不住总是想到某些事情上去。

  祝遥栀咬了咬牙,“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李眉砂的声音离她很近:“那你这么招我喜欢干什么。”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不干什么,睡觉。”

  次日,祝遥栀一睁开眼就是练剑。

  练到累了就去洗漱一番,再坐下来吃早饭。

  太自律了,她高中都没这么自律过。

  她吃罢早饭,就坐在窗边,看着远山枫红。

  不久后李眉砂回来了,携着一身还未散去的冰冷杀意,在见到她时,少年眉眼间的戾气奇迹般消散,走过来合上窗户,“秋风渐起,别着凉了。”

  祝遥栀问:“你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处理掉一些不速之客。”他逐一摘下手甲,很快又说,“放心,我没有杀人。”

  她下了软榻,只说:“撤掉幻境,我需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李眉砂安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还是妥协了。

  眼前似有浮光幻影消散。

  祝遥栀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猩红的天空,像是一层巨大的红色血泡,山下还是层层叠叠的梯田,但庄稼和草木都是病恹恹的,村庄里还住着人,俱是神色惊惶,大多都在求神拜佛。

  还好,这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孽物。但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静静看了好一会,说:“其他地方,是不是比这里更糟。”

  李眉砂在沐浴,声音隔着蒸腾水汽:“他们还活着,有干净的水,还有富足的食粮,但人心惶惶,无药可医。”

  她知道,干净的水源和充足的粮食,应该是李眉砂的造物。

  祝遥栀说:“我下山去看看。”

  “好,”李眉砂没有拦她,只说,“记得等下回来吃午饭。”

  她顺着山路往下走,阡陌交横,田中长满杂草也无人有心去理,很多人只是在喃喃自语,疯癫痴狂,看起来并不清醒。

  她的话语也无人回应。

  明明和无数人擦肩而过,但他们和她像是并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祝遥栀以为她能做些什么,但走了一圈下来,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唯余叹息。

  她揉了揉眉心,又走了回去。

  门没有关,像是一直在等她回来。

  祝遥栀进屋关门,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李眉砂像是刚沐浴完,长发垂落一身,眼睫眉尾带着潮湿水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白天的时候,他看上去要比昨晚清冷些许,也可能是因为昨晚是在床笫之间。

  她还在胡思乱想,而李眉砂已经走过来,伸手将她鬓边发丝理好,轻声说:“别急,慢慢来。”

  可这一点都慢不得。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你等下有空吗?”

  “有,怎么了?”他长睫微掀,眼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来双修。”祝遥栀急于提升修为,其他的无所谓了。

  李眉砂眼睫微颤,很快就看出她的意图,垂下眼帘说:“不必勉强自己,等下你修炼时我给你渡灵息。”

  “还是太慢了。”她并不满意。

  “先吃饭。”李眉砂将她按到桌前,力道虽轻,但不容拒绝。

  祝遥栀有些郁闷,但因为上午练剑,就算辟谷了也觉得饿,愤愤地吃了两碗饭。

  吃完后她贼心不死,看着给她沏茶的李眉砂,认真地说:“我现在不图你灵息,我馋你修为——我是说,我馋你身子。”

  糟糕,怎么一不留神把实话也给说了出来。

  李眉砂沏好茶,苍白修长的手指收回衣袖里,只说:“喝茶。”

  “你逼我的。”

  她几步走过去,双手按着李眉砂的肩,直接将人按倒在竹榻上。

  “你知道,我是个喜欢走捷径的人。”祝遥栀拿起那盏茶,然后抬脚就将桌案踢了下去。

  没了那张红木小几,竹榻上顿时宽敞了不少。

  她跨坐其上,抬手倾斜了茶盏,将琥珀色的茶水倒在少年身上,洇湿他的衣袍。

  祝遥栀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眸,不笑的时候眉眼间透着几分冷艳,更别提她伤势初愈,瘦骨支离,举着茶盏的那只手腕骨玲珑,莹白肌肤冰雪一样美丽,又易碎。

  李眉砂看向她握着青玉盏的手,眼尾晕开一抹薄红。

  她说:“我很需要修为,你别介意。”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扣住双手压在榻上。

  她弯了弯唇角,带着些让人心痒难耐的轻蔑,“你不是也很……唔。”

  剩下的话被他压上来的双唇堵住。

  她想了想,还是启了唇齿,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很快她就后悔了,李眉砂吻技太好,将纠缠推拉进她口中,抵在她舌叶下画圈,时轻时重地舔舐她的上颚,她都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亲得浑身发软。

  祝遥栀尝试挣扎,不会换气也就算了,还不小心呛到了。

  湿漉的吻辗转而下,她仰起头,优美颈线伶仃脆弱。

  “刚才遇到了多少人?”少年声音泛哑,“你离他们太近了,好多气味,别的气味。”

  她就只是问了几句话,当然,所有问题都得不到清醒的回答。

  锁骨被轻轻咬了几下,她只淡声说:“不要乱吃醋。”

  亲吻如同黏腻在她身上的浓雾,覆盖掉其他气息,“没关系,我会一点点帮你弄干净。”

  没有合欢蛊这样的诱因,祝遥栀听着窗外萧瑟风声,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李眉砂抬头,唇畔与她的腰身拉出一丝银线,他垂了眼眸,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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