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 第226章

作者:鱼非子 标签: 女配 快穿 轻松 炮灰 穿越重生

  领头的大宫女神色莫名地看了元滢滢一眼,她不愿得罪王希原,就点头同意了。

  周围的桌椅板凳被清空,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空旷。元滢滢双手交握,乌黑的眼眸不停地打量着王希原,猜想他把自己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元滢滢想不出来,就只能放弃,她想,王希原总不能等着众人都走了,特意留下她只为了取她性命罢。只要不是伤她性命,无论王希原做什么,元滢滢都能忍耐。

  王希原脚步微晃,他或许有些微醉,但眼睛仍旧清澈笃定。

  “好了,现在无人,可以让你尝尝被举起来的滋味。”

  元滢滢苍白着脸摇头,直说她不愿意。王希原便搞不懂了,刚才元滢滢百般示好,为的不就是这个,可现在他愿意成全,元滢滢反而不愿意了。王希原搞不懂元滢滢的心思,只当女子就是这样,一会儿一变,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王希原既然刚才答应了元滢滢,就不能失信于人。他朝着元滢滢走过去,心中却犯了难。

  王希原平日里举人,都是抓紧对方的腰封,稍一用力,便把他凌空举起。但对待男子的粗鲁姿势肯定不适合元滢滢,且她……王希原目光下移落在元滢滢的细腰上,他无需两手,一只手就可以掌控。但单手举人,王希原却是从未尝试过。

  王希原摇摇脑袋,心想女子就是麻烦,哪里像男人,随便一举一扔就行了。可对待女子,还要注意力道姿势,否则把元滢滢吓哭了,他还要忍受对方的哭哭啼啼。

  王希原不再纠结犹豫,他双手放在元滢滢的腰肢,手刚一落上,就觉好软好细。王希原根本不敢用大力气,他连平常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未用上,便把元滢滢轻易地提了起来。王希原的手臂滑至元滢滢的后背、腿弯,将她轻轻举起。

  元滢滢原本是怕的,毕竟目睹过王希原举人抛人的场面,她这副柔弱身子,哪里经得起一抛一砸。在王希原把她身子举起时,元滢滢大气都不敢喘。但当王希原把她举到头顶时,风吹过她的脸颊,是极其温柔舒缓的感觉。元滢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黑夜明星。她只觉得这些平日里看惯了的景象,此刻格外不同——月亮更圆润,星星更亮了一些。

  元滢滢个子不高,在宫中行走总是低垂着脑袋,偶尔抬头看到的是一个个紧绷的下颌。她未曾到过高处,往往赏月色就是从床榻爬起来,攀着窗户往外瞧。元滢滢头一次觉得,高处的景色原来竟是这般好,难怪帝王都喜欢盖摘星楼,将其盖的同天边一齐高,再登上去赏景。过去,元滢滢只觉得帝王奇怪,仰脸就能看到的景色,为何要爬到高处去看。可现在,元滢滢模糊地懂了帝王的心思,高处的景色果真更好。

  元滢滢身子轻,王希原把她举起来一两个时辰都不觉得累。但王希原觉得奇怪,刚才元滢滢还柔声说着害怕,这会儿却变得安静。王希原心中一惊,担心元滢滢是吓得昏厥过去了,忙唤了两声。

  “小宫女,你还醒着吗?”

  元滢滢应声。

  王希原长舒一口气,提醒她道,什么时候元滢滢被举够了,就喊他一声,他放她下来。

  元滢滢将四周的景色看了一个遍,才让王希原把她放下来。王希原托着元滢滢的腰肢,让她在地面站定。

  元滢滢唯恐王希原举的时辰久了,手臂发麻,一时不慎摔了她,便用手臂牢牢地揽紧王希原的脖子。她搂的极紧,微凉的小块肌肤紧贴着王希原的脖颈。被元滢滢碰到的那片肌肤在隐约发烫,王希原转动脖颈,想要去除身上的不自在。

  元滢滢宛如瓷娃娃一般被小心翼翼地放好,她好奇问王希原:“你累不累,手臂可酸了?”

  王希原摇晃手臂,满不在意道:“你轻飘飘的,像片羽毛,根本不会累的,而且举你可比举那些外邦勇士要好得多。”

  元滢滢问他为什么,王希原却是回答不上来。他心想,大概是外邦勇士身上有各种味道,王希原见了他们,只想着赶紧打完离开,洗掉身上的臭气汗味。但元滢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香气,举她举的久了,王希原只觉得手指中都沾染了她的味道。

  元滢滢再问时,王希原就脱口而出道:“因为你香,他们都臭,我当然更喜欢举你。”

  元滢滢眨动眼睛,小声说着:“我也喜欢。我从没有看过高处的景色,没有想到和低处的完全不同。”

  她说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细碎光芒,白嫩的脸蛋被月色镀上一层轻柔的银色光辉,王希原觉得她美丽,又觉得她可怜——只是看到高处的风景,就让元滢滢高兴成这副模样,足以可见她在宫中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常年练武的人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倘若他可怜这个,怜悯那个,就不忍下手,打斗时用不尽全力,最终的结果只能被人打败。只有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动手时才会毫不留情。王希原做的极好,他从未因为对手的求饶就放他一马。但此刻,元滢滢没有哀求他,也没有诉说家中如何困难不易,王希原却只觉得她可怜。

  王希原回到家中,闭上眼睛想起的是元滢滢说着“高处的风景真好”的神情。她是王希原见过生的最美的女子,但单单是美丽,可不会让王希原觉得同情。

  宫中上下在为宣阳帝姬的婚事忙碌,她本人却很是不上心。朝华帝姬替她传授经验,宣阳帝姬听得漫不经心,摆弄着手指,想着该往指甲上镶嵌何等花样才好。

  朝华帝姬见状,眉头轻皱。但她想起宣阳帝姬对这桩婚事不情不愿,是帝王非拉红线把两人扯在一起,想必成亲之后,两人定然会做一对怨偶。而齐云深虽然待自己冷淡,但毕竟是她心悦之人。如此一比较,朝华帝姬就对宣阳帝姬这个任性的妹妹多了几分宽容,只是她不再多费唇舌,而是把大宫女喊来禀告婚事筹办事宜。

  大宫女一一说出诸多事宜的进度到了何等地步。在提及试婚宫女的人选时,朝华帝姬神色微顿,慢悠悠开口:“选了何人?”

  “帝姬放心,这宫女老实本分,做事妥帖,肯定会……”

  朝华帝姬止住大宫女的话,让她喊人过来,见了人以后轻轻摇头,扯着宣阳帝姬的衣袖让她看。宣阳帝姬丰盈的脸颊鼓起,模样笑得甜腻,说出口的话却极冷:“从哪里寻来的丑东西,恐怕还没近王希原的身,就被他丢出去了。”

  大宫女脸色发白,忙让试婚宫女退下。

  朝华帝姬斟酌着开口:“我这里有一人可推荐给妹妹,只是此女虽美,却不太安分。到底是选安分的,还是美丽的,还是要看妹妹心意。”

  宣阳帝姬笑道:“自然要选美人,否则人送了过去,被王希原又退了回来,我还要重新挑选,未免太过麻烦。不如一开始就选个模样出众,一举成事,我便不必再为试婚的事情烦恼。至于宫女安分不安分其实无关紧要,假如她有手段,当真能把王希原勾走,我还佩服她的本事呢。”

第300章

  “元滢滢,宣阳帝姬召你过去。”

  待元滢滢走后,其余宫女便开始窃窃私语。朝华帝姬举荐元滢滢做王希原的试婚宫女一事,已经在奴才们中间传遍了,想来叫元滢滢过去就是为了敲定此事。只是若是换了其他事情,元滢滢差事办的好,得了朝华帝姬青眼被推荐给另外一位帝姬,当然令她们眼红。可这差事是试婚,宫女们眼中便没有殷切羡慕,而是轻视。

  “好女尚且不嫁二夫,元滢滢她还未出阁,就要用一副身子伺候两位主子夫君,传出去让人笑话,也怀疑她是否本就是如此水性杨花。”

  阿英听她们说的聒噪,她不擅言辞,嘴上功夫笨拙,只站起身让她们闭嘴。

  “滢滢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们若是再嚼舌根,我就禀告两位帝姬,让帝姬前来决断。”

  其实阿英心中清楚,帝姬不会理宫女间的小事,反而会埋怨阿英不懂规矩,拿芝麻大小的琐事扰她清净。但阿英素来安静,猛然一发火,倒是震慑住众人。宫女们轻撇着嘴唇,说着神气什么,且等着瞧以后呢,却是不再议论元滢滢了。

  宣阳帝姬让元滢滢靠前伺候,为她修剪指甲,绘制花样。元滢滢颔首应是,她的手极白且软,一握住宣阳帝姬的手掌,竟比金尊玉贵养护着的主子还要白上三分。宣阳帝姬素来以身上的好皮子为傲,她幼时就长得玉雪可爱,经过精心护理越发肌肤胜雪,从未见过有比她肌肤滑腻的女子。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小宫女比下去了。

  宣阳帝姬状似无意地说道:“你倒是上进,平日里活儿做完了,还想着养皮肤。这一身白嫩肌肤是用牛乳浸出来的,还是用新鲜花瓣泡出来的?”

  元滢滢拿起银剪,把宣阳帝姬多余的指甲剪掉磨平,轻轻摇头,她整日的活计多,一忙完就到了夜里,匆匆扒两口饭,简单冲个澡就倒头睡下。即使元滢滢有空闲时间,可她哪里去弄牛乳、鲜花?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是主子所有,除非主子赏赐或者丢掉不用了,元滢滢才可以捡起来。她还没尝过牛乳的滋味,更不会拿它来泡澡。

  旁边摆放着狼毫笔和各色颜料,用狼毫笔沾了颜色,在指甲上作画,再点缀以宝石、珍珠,是宫中女眷近来颇爱的点缀蔻甲之美。元滢滢拿起狼毫笔又放下,她画艺不精,贸然作画肯定会惹得宣阳帝姬不满。犹豫再三,元滢滢直言道,她不会画画,让宣阳帝姬另请擅画的宫女前来,为她画指甲。

  宣阳帝姬问她会些什么。

  元滢滢想着,答她会清扫,浣衣,虽然做的不是最好,但都能勉强看的过眼。宣阳帝姬捂着嘴唇笑了,对着身旁的朝华帝姬说道:“我刚才还在想,这宫女果真和姐姐所言一样,懂得在自己身子上下功夫。你瞧瞧她这一身好肌肤,若不是平日里用了心,怎么能养的出来。可她偏偏不认,看来是有心机的。但她却不会画画,连弹琴唱歌都不会,所会的都是一些奴才活。由此看来,当真有人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即使生的再好又如何,娇嫩的双手不还是要浣衣搓洗,迟早有变得粗糙的一天。”

  宣阳帝姬语带惋惜:“原以为她是个有前途的,能把王希原争走,免得他在我面前碍眼,惹我生气,却原来也是不中用。”

  朝华帝姬轻笑不语。

  元滢滢低头听着,暗自腹诽道:刚才宣阳帝姬抓她的手力气之大,都留下抓痕了。直到宣阳帝姬听见元滢滢什么都不会,才松开了手。元滢滢心想,宣阳帝姬明明什么都有了,却仍旧一副虚伪面孔,表面毫不在意,实际心中极其在乎。宣阳帝姬口口声声说讨厌王希原,巴不得有胆大的女子倾心王希原,她肯定为对方谋求一个侍妾的身份。但元滢滢明白,宣阳帝姬只是嘴上说的轻快,倘若真有那样一个女子出现,宣阳帝姬定然会变了脸色,偷偷处置了。宣阳帝姬对待王希原的心思很是别扭,既讨厌王希原,可倘若他身旁多了亲近的女子,宣阳帝姬又觉得不对劲。

  宣阳帝姬语气柔和,鼓励元滢滢趁着试婚的机会,博得王希原的真心,将她收进房中,也省得元滢滢生得如花似玉的模样,却要在宫中做苦活。

  无论宣阳帝姬说什么,元滢滢只有三句回话。

  ——奴婢不敢。

  ——全听帝姬吩咐。

  ——驸马高不可攀,奴婢只能尽力而为。

  元滢滢退下之后,宣阳帝姬的指甲也已经做好,绘制图案是开的盛大的牡丹花,大团的红艳艳花朵,明媚夺目。

  宣阳帝姬对元滢滢下了决断:“美貌但胆小,难成大事。”

  朝华帝姬掩唇:“美貌,胆小,偏偏是男子最喜欢的两种品性,她都有了。”

  宣阳帝姬眼珠微转,似是明白了什么:“可是齐云深对小宫女动了心思,让姐姐患得患失,所以想把祸水东引,让王希原拉拢她,免得她再往齐云深面前转。”

  朝华帝姬冷了脸色,宣阳帝姬戳中了她的心思,笑得畅快:“姐姐自从嫁给了齐云深,连胆量都变小了。你莫怕,实在不行,我就替王希原纳了小宫女,省得你整天疑神疑鬼,和齐云深闹得不愉快。”

  被妹妹嘲笑讽刺,朝华帝姬面上无光,当即拂袖离开。

  元宵节将至,世家小姐听闻民间热闹,有各色杂耍把戏,新鲜小吃,便相约着同行。见朝华帝姬独自一人依着栏杆,闷闷不乐,便有女眷邀她一同去。朝华帝姬随意地点头应下,余光却看到朝着长亭走来的徐莲心。

  朝华帝姬猛然站起身,吩咐宫女把徐莲心请过来。

  徐莲心是进宫拜见皇后,聊上几句便要离开,却被宫女挡住去路,只说朝华帝姬有请。徐莲心行礼问好,朝华帝姬品着茶水,只说太凉。宫女忙斟了一盏新的,正要奉上,却被朝华帝姬冷眼看去。

  “父皇总训诫我不懂规矩,需要多和京城的世家小姐学学,其中,他多次提到徐小姐,夸你蕙质兰心很懂礼仪,连为长辈奉茶的姿态,都做的行云流水,宛如画上人物。徐小姐可否为我展示一番,让我好好学学,父皇口中的得体究竟是什么模样?”

  朝华帝姬故意为难,要徐莲心对着她行长辈礼。众人看在眼中,却不敢出声解围,只因为徐莲心和朝华帝姬的渊源太深。朝华帝姬如今的驸马,和徐莲心有过婚约,她如何不耿耿于怀。朝华帝姬胸中有郁气,今日势必要出这口气。

  徐莲心很清楚,她敛住眼底的神色,恭敬行礼,把茶水奉在朝华帝姬面前。见朝华帝姬接过茶托,徐莲心微微松气,心想礼已成,今日的为难应当已经过去。但朝华帝姬突然松手,茶盏落地,裂成几半,茶水飞溅到朝华帝姬的鞋履上。

  她当即惊叫一声,说鞋子是如何难得,却被徐莲心弄脏了。徐莲心有口难言,即使她明白是朝华帝姬故意松手,并非她的过错,可她不能指责帝姬,就只能认下此事。

  徐莲心要赔朝华帝姬一双新鞋子,朝华帝姬却道不用麻烦,只要徐莲心把鞋子擦干净,她就不再计较。

  朝华帝姬伸出脚,高高扬起,示意徐莲心弯腰俯身,替她擦鞋。

  刚才的奉茶不过小打小闹,现在是真正的羞辱。徐莲心脸颊发烫,双腿沉甸甸的,难以屈下身子。

  齐云深皱眉,正要出言阻止朝华帝姬,却见粉色身影走到徐莲心身旁,将她拉起。

  只有一面之缘,但徐莲心却想起了面前的女子就是游船的歌姬,也是同齐云深厮混之人。朝华帝姬拧眉,正要呵斥元滢滢,却见元滢滢俯身在她耳旁低语。

  朝华帝姬脸色变幻,随即赶走了众人,其中当然包括徐莲心。

  徐莲心没有立刻离开,她等候元滢滢从朝华帝姬身旁走开时,朝她道谢。徐莲心百感交集,明明元滢滢是坏她姻缘之人,可她又救了自己,一时间她不明白该怨恨元滢滢好,还是感激元滢滢好。

  元滢滢挥手,让她不用道谢:“徐小姐不必谢我,我帮你可不是白帮的,肯定要讨回报酬。”

  徐莲心微微松气,能够用金银了结就再好不过了。但元滢滢却说,她这报酬不会向徐莲心索要。徐莲心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她抿着唇:“我已嫁给他人,你不该向齐云深讨要好处。”

  元滢滢觉得徐莲心没有朝华帝姬讨厌,但也并不可爱,尤其是现在这副说教的模样。在元滢滢看来,若不是她刚才急中生智,告诉朝华帝姬,齐云深看到了她嚣张跋扈的一面,气的脸色涨红,转身走了,朝华帝姬急着追上去解释,顾不上徐莲心,否则徐莲心早就被朝华帝姬当众折辱了。

  元滢滢当然记得,是因为她才害的徐莲心和齐云深分开。不过她惯会为自己开脱,她元滢滢不过一个小小宫女,没朝华帝姬的安排哪有本事拆散两人。她不过是一个饵料罢了,没了她,朝华帝姬能够换其他人顶上。所以婚约被拆散,无论是齐云深还是徐莲心,怨恨的都应该是朝华帝姬。

  但元滢滢救了徐莲心,可是实打实的一桩事。她不欲和徐莲心争执,究竟该找谁要报酬才合适。

  徐莲心还要再劝,元滢滢却已经腰肢款款地转身离开。

  元滢滢寻上齐云深,找他要回报。

  齐云深正在写字,只差最后一笔,听完元滢滢理直气壮的索要,最后一笔竟画歪了。

  元滢滢不懂书法,也能看出来他发挥不好,便脆声说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先同我商量回报之事,你偏偏要写字。如今好了,字写毁了,你总算能静下心和我说话了。”

  齐云深抚额,低声提醒元滢滢:“这里是朝华帝姬的寝宫,你堂而皇之地前来,若是被发现……”

  元滢滢一句话把齐云深堵了回去:“是帝姬召我前来。”

  朝华帝姬看不惯宣阳帝姬的洋洋得意,便要嘱咐元滢滢,务必使尽浑身解数把王希原勾到手中。对于帝姬的话,元滢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面上表现的恭敬。

  齐云深拧眉,依照朝华帝姬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容忍元滢滢再进寝宫。

  元滢滢看出他的疑惑,便说道:“帝姬让我去做宣阳帝姬的试婚宫女,她担心我留不住王希原,就多叮嘱我几句。”

  试婚,又是试婚!

  齐云深想不通,元滢滢为何能够把试婚二字直接说出口,他只要提到试婚,就想到那有失体统的夜晚,只能靠多写几篇字,以压制内心的烦躁。

  齐云深连声咳嗽,脸颊又红了。元滢滢走上前去,轻抚着他的胸口,轻轻往下顺,像哄惊吓到的小孩子一般哄他:“没事了。”

  齐云深推开她,倒了一杯茶水,刚要入嘴却是凉的。元滢滢接过来,重新从炉子上倒了一盏热茶,交到齐云深手中。

  他的脸颊越发红了,但没有咳嗽,将热茶饮进腹部,脸色明显好上许多。

  齐云深终于静下心听元滢滢说话,听罢后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也就是说,元滢滢利用他的名头给徐莲心解了围,又来向他讨要报酬,可当真是把他浑身上下利用个遍。

  元滢滢说出自己的理由:“齐公子人好心善,又对徐小姐有亏欠,你替她还了这债,从此就不欠她什么了。”

  齐云深冷笑,许久问道:“你想要什么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