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 第163章

作者:荀欢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轻松 穿越重生

  李秀色主仆两人看着那小厮疯了似地跑出去,不约而同地抽了下唇角。

  小蚕回神看了眼门口:“小姐,世子送的这门可真好看。”

  李秀色眼皮跳了跳,如临大敌道:“不许提他。”

  *

  陈皮走后许久,小蚕进屋里来时,瞧见屋内的小娘子还正托着腮对着那道门发呆,眉头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小蚕上前支支吾吾唤了声:“小姐。”

  “怎么了?”

  “我方才在柴房,听里头的大娘说闲话,说是昨夜有人瞧见乔家老爷于国公府门前同乔娘子起了争执,乔国公似是生了大怒,也不知所为何事,回去后就罚乔娘子跪了佛堂,还找人严加看管,说是乔娘子低头认错方可出来。可听乔府下人说乔娘子就是不服软,连饭都不吃,从昨夜到眼下都还在跪着呢。”

  李秀色“唰”一下便坐直了:“乔姐姐和她爹吵,还被罚了?”

  见小蚕点头,李秀色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乔吟作为乔国公唯一的女儿,又生得天仙似的人物,自小都是被宠养着长大,能闹到这个地步,叫她爹这般生气,不用想也知道为谁。

  她急忙道:“卫道长呢?”

  小蚕摇了摇头:“不知道,未听人谈起什么道长。”

  李秀色沉吟道:“你托人替我去乔府问问乔姐姐现在情况,若是可以,帮我送张纸条和点心进去。这般倔着怎么行,还绝食,身体不要了?”

  “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卫道长于何处。”她思忖了下,想起什么道:“对了,替我给阴山观的一位唤做道灵的小道长捎封信问问。”

  *

  道灵收着信时已是第二日了。

  阴山观位于山顶,今日天气甚差,通天都冒着寒气,他拆了信童递来的信,方拆开来看,第一眼瞧见落款处“李秀色”三个小字,眉眼顿时弯弯笑起来。他笑容憨厚,瞧见信的内容,神色又变得忧心忡忡。

  正苦着脸,一旁一个师兄过来道:“怎么,弄砸了赶尸队伍,师傅罚你蹲半天马步,便愁成这般了?”

  道灵言语迟钝,方想说“不是”,那师兄又递过来个食盒,叹口气道:“给思过室那个师弟送去罢,两夜未吃半点东西了,人都该撑不下去。”

  道灵拿了食盒朝思过室去,方至门边,便从缝里瞧见一道于蒲团之上跪得笔直的身影。上堂摆满了道经与香烛,两旁染着道家罚跪香,香气袅袅幽幽,有些静寂之感。

  道灵方要进去,便听得室内一边传来一声轻叹:“你到如今,还想不明白?”

  “弟子有错。”卫祁在唇色有些发白,神色却是坚毅:“但心中无愧。”

  “好一句无愧。”长齐真人抬手捏了炷香,于指尖捻了捻,沉声道:“你可知我为何罚你?”

  卫祁在一字一顿:“弟子尚未化俗,便私自动情、动心、动念。”

  “还有呢?”

  “擅闯他人府中生事,有损观中声誉。”

  “那娘子是乔国公之女,官中女儿,世家子弟。管教之人乃其生父,你如何得闯?我深知人皆有七情六念,实为人之本能,但既入道家,你不能约束自己,反倒与人私相授受,叫人一纸告上观中来。你可知如若不是我将那纸拦下,八方真人、六位住持齐齐会审于你,我虽是掌门,也难保你不被落下污名,扫地出门。”长齐似乎长长地叹了口气,花白的胡须在他掌中有些枯涩:“届时……你恐怕连个俗家弟子也做不得。”

  “弟子知错,甘愿受罚。”卫祁在低声:“但……此事与乔娘子无关,她并非与我私相授受,不得背上此等污名。一切乃弟子主动自愿,恳请师傅言谈之间,勿要殃及于她。”

  长齐半晌未作声,而后道:“你可知沾上情爱并非善事,并且有违道心。”

  卫祁在没有言语,只是背脊稍稍弯了一些。

  他的道心早便乱了。

  “当年并非没有人为情爱之事失了本心,不惜做出欺师灭祖之事,甚至私自修炼禁术,最终被逐出观中。莫非你还想步入后尘不成?”长齐话末,音色中还沾染几分自嘲:“阴山观中倒也是尽出奇才。”

  “你自幼被捡来观中,生养于此,阴山观给予你再生。你于河流之上、襁褓之中时便怀揣着一本道经,天资难得,道骨封存,除却已故的师尊与你那位不着调的度裳师伯,我平生再未见过此般根骨。你师兄虽功法比你高,但他毕竟年长,也已至极限。我深知,唯独是你没有上限……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

  长齐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于烛火中忽明忽灭,有些悲哀,也有些固执:“道机。你天生,本该便是为道而生的。”

  *

  李府彻夜燃灯。

  小蚕急急道:“弄明白了,原是那卫道长与乔娘子前夜于归府路上,在、在离国公府距近之巷,做了些亲昵之事,恰被乔国公归府的马车撞见了。”

  “说是乔国公险些气得吐血,大骂乔娘子毫无分寸,身为女子还未成亲便同他人亲亲我我。乔娘子不服,只冷声道凭何女子便不能亲亲我我?她想做便做,只要她喜欢。乔国公大怒,还给了乔娘子一巴掌。”

  李秀色听得惊心动魄,担心道:“乔姐姐挨打了?”

  小蚕点了点头:“说是还要再给一巴掌,却被那道士挡下了。”

  李秀色嘴张更大:“卫道长也被打了?”

  小蚕道:“乔国公让乔小姐罚跪祠堂,还要她磕头向列祖列宗认错。乔娘子坚决不磕,起先也不跪,说自己无愧祖宗,还说倘若乔国公非要逼她,她立马当着他的面剃发为尼。”

  “国公便说定是那道士居心叵测招引其女,闹得他府中不得安宁,要告至阴山观,让观中定卫道长的罪。道观戒律森严,乔娘子不愿牵连卫道长,这才跪了祠堂,但头却硬是一个也未磕。”

  李秀色着急道:“那李姐姐眼下如何?”

  “我托人问了乔府,也递了消息,乔娘子回话了,说是叫小姐你别担心,她现在无碍,你送去的东西吃了两口,伤不了性命。还说再过三日便是她的生辰,饶是她爹再怒,定好的宴席她也可以出来,届时同你细说。”

  李秀色听着心疼,又道:“卫道长呢?”

  “卫道长本欲求乔国公莫要责罚乔娘子,愿一人领罪。却直接被乔府轰了出去,又真的被一纸告上阴山观。”小蚕递过去道灵小道长的回信,信上写的磕磕绊绊,却也足够清晰——

  “道机师弟于观中自主受罚,禁足下山,不寝不食,不言不语,吾甚为忧心。”

  又写:“道机弟挂念乔娘子,愿李娘子多加照应,莫要乔娘子过于委屈。”

  最后写:

  “请转告,道机还俗心意已决,勿怕。”

第161章 送礼

  乔国公府世代功勋袭爵, 如今的国公爷乔桓素有几分傲气在,除了颇有些地位的人家,寻常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偏偏其女乔吟却不同于其父孤傲脾性, 这位小娘子虽是娘子榜上第一的人物, 却从不自视甚高, 与人交往若是合缘,素来是不看家世样貌。

  胤都早有传言,那李家三娘子便是熟知乔娘子这般品性,才不知用何手段趁机巴结上的。

  于是此番乔府生辰设宴,便是宾客盈门, 在帖子上的、未邀请的都想着给乔府这位小姐备一份礼,一来想着趁机与国公府攀些交情, 二来听闻乔吟眼下尚无婚约, 又已是嫁娶之岁, 世家子弟有适龄者, 便都动了些脑筋。

  李秀色在乔府门前下马车时,李二小姐自身后那辆车上也快速下了来,她穿着白狐毛裘皮披肩,颇有些贵气,一双天生的柳叶眉偏又生出些可人儿的气质来。

  未等李秀色进门,便穿过其他宾客,上去便亲切地挽住她的手臂,头顶的步摇晃啊晃, 连带着一双眼里也波光潋滟, 于旁人面前娇滴滴问道:“妹妹怎的不等等我?”

  又是这样。上回春宴也是这般,不是要她做陪衬,便是要在外人面前扮演个姐妹情深。

  李秀色不动声色把手抽了出来, 笑眯眯道:“我把人带到便好,之后的事便与我无干了,爹也未说还得全程伴着你罢?”

  瞧见李秀衣唇角微不可查地僵了一僵,李秀色只故意气她似的眨了眨眼,而后急匆匆地自己先进门了,被乔家的婢女春采一路引过去,才在内院瞧见了今日的那位寿星。

  乔吟似正对镜中出神,抬眉时瞧见进来的那道丁香色身影,双眼这才亮了一下:“李妹妹,你来了。”

  她今日着一身胭脂色勾金边长裙,头梳高髻,后压三缕珍珠流苏串,不施粉黛也惊为天人的面上精心妆点了一番,眉间还特意画了三瓣花钿,可谓是浑身上下都瞧不出半点受罚过了的痕迹。

  李秀色在桌边坐下,打量起她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许久方叹气道:“乔姐姐,你消瘦了。”

  乔吟道:“说这些做什么,我今日好看吗?”

  “好看。”李秀色点了下头,无比真心地道:“你今日是全天底下最漂亮的寿星娘子。”

  寿星娘子狐狸眼弯了弯,却见面前那个刚刚夸过她的小娘子忽而眼睛一红,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问起她道:“乔姐姐,你这样值得吗?”

  乔吟没说话。

  小娘子又问:“乔姐姐,假如……”

  她似乎犹豫了下:“我是说假如。假设天命如此,一切结局早有定数,你做了诸多努力,终究不能得偿所愿,你还会选择这样吗?”

  乔吟勾勾唇角,不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忽而笑道:“那或许不会罢?”

  “既然死都偿不了愿,那还争他个什么?这几日跪得我腿都怕要僵了。”

  眼前的美人儿语气好似在说个玩笑一般,托起腮来,垂眸看自己另一只手上指甲涂的蔻丹。

  她定睛看了会,而后轻轻地掐了掐泛白的指尖:“可我总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凡事没到头之前,我总想多走几步。起先想着走一步便好了,没忍住便走了一大半,我便又想,那为何不干脆走到头呢?走到头便好了,走到我没力气,兴许这事儿便成了呢。”

  “再说,”她笑吟吟道:“谁又能知道我与他的结果,到底有没有定数?”

  李秀色忽然有些心酸。

  她想说可我知道,可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听乔吟道:“退一步说,即便是上天不尽如意,早在姻缘簿上将我的名字划了,我这般至诚至坚,谁又说不能凭我的努力给自己添上一笔呢?我乔吟素来不信天定,只信自己这一生。”

  李秀色心中一时又湿热起来,点了点头道:“说的是。”

  她想了想,忙从自己怀中掏出道灵那封信来,道:“乔姐姐,这是卫道长的……”

  未等她说完,春采在旁气哄哄道:“李娘子,莫要再提那道士了,我家娘子这几日为他受罚,他却连个影子都未见到。说是情投意合,可凭何只见我家小姐受罪了,他一个大男子,连些责任都不担么?几日未见,怕不是躲在哪逍遥快活去了罢!”

  这小婢女倒也伶牙俐齿,一心为自家小姐,言语间便有些激动。

  乔吟并未制止她,也并未说什么,只拿过了李秀色递来的信,静静看了看,攥纸的手微动了下,忽而笑了笑:“他也在受罚?”

  李秀色忙道:“是的。说是阴山观罚得更狠,掌门盛怒,非但要他跪,还有各种说是后山专门惩人的阵法,美其名曰磨练心志,只要卫道长松口便可过阵,他却半点口未开,硬生生受了。”

  春采在旁似乎也愣了愣,但这小丫鬟明显还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道:“这谁知道呢,也不早传个信来……”

  乔吟沉默了半晌,眼睫终于动了动,像是为了掩盖情绪,故意道:“罚便罚罢,我又不是没为他跪过。”

  又将目光放至信件中的“心意已决”四个字上良久,眼底终于现出了一抹酸涩的、几欲落泪的笑意:“原先我只当他也唯信命,原来也是不肯低头的。”

  *

  宾客到了大半,乔老爷便催人叫女儿去前厅迎女客了。此番生辰宴国公府似乎有意大事铺张,除了乔吟自己邀的一些熟悉或友人,宾客中不乏其他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或是乔恒看得起的朝中新贵。

  乔吟懒得同那些不熟的人虚与委蛇,只带着李秀色同自己一些儿时的玩伴小娘子打了招呼,那些小娘子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一个赛一个的珍贵,多是些珍宝或饰品。乔吟不太在意这些,并未打开来看,只一一谢过,叫春采收了去。

  李秀色也赶忙把自己的叫小蚕抱上来,一个裹了粉色宣纸的小木盒,折得整整齐齐,盒外还扎了绳子,打了个似乎想极力掰正、但还是有些歪歪扭扭蝴蝶结。

  小蚕在旁边得意介绍道:“乔娘子,这是我家小姐亲自包的,绳结也是她亲手打的呢!”

  李秀色也丝毫不谦虚:“乔姐姐,你瞧我这结打得好看吗?”

  乔吟违心道:“好看。”

  她说着将外头那层宣纸小心翼翼地拆开,叠至一旁。打开盒子,里头放置着一个红蓝色相间的钱袋,上头绣了纹路,绣线针法颇有些青涩,但不难看出是把瑶琴。

  小蚕忙又道:“乔娘子,这袋子是小姐在千机楼买的,出自名家,都是上好的料子,但是上头那把琴是我家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绣的。”

  说到这,小蚕还有些奇怪起来,小姐以前不爱出门时也不是没亲手做过东西,比如给那高复就做过不少,素来是心灵手巧的。怎的前几日绣这个时好似压根不会用针线似的,还将自己手扎了。

  “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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