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参果宝
而且竟也不是和普通种地似的,要交税交粮食,他们只要将花卉草药种好就行,同样是每个月发放月银,这个月银是比较低的,每个月只得三百文,但是收成之后,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县衙的!
而县衙是承诺,会全部收购这些花卉和草药的,包括耕地用的牛、农具、水桶、肥料等等,都由县衙提供!
他们只要出人、出力气,若有人能给到增产增收的好主意,还另外会有奖金,这实在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差事!
像潘狗子一家人,他们一家五口原本是县城里最穷的那种人家,潘狗子和他婆娘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如今最小的儿子都十五,最大的儿子二十,却都是光棍,因为潘狗子经常游手好闲、偷东家、骗西家,有时候还会到外头去骗点外乡人钱财,仗着自己家里有三个儿子,就能和人家干仗。
当然,也有失利的时候,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潘狗子不在乎,如果不靠这些,他们一家五口人吃什么喝什么?良心道德这种东西,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挨饿之中丢到爪哇国去了,只要能吃饱,什么都好说。
潘狗子这样的人,消息是最灵通的,之前的工厂招工他也去了,但是他名声不好,被邻居举报后刷了下来,让他耿耿于怀许久,现在说要种花养草,他倒是来劲了,他婆娘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养花弄草,连忙就拖家带口去报名。
潘狗子早就算过了,一个人一个月三百文,他们一家人一个月就是一两半的银子,已经够他们一家五口吃饱了,若是能多种出点县衙要的什么玫瑰、山茶、茉莉花,那他们还能再收获一笔银子,说不定过年时候的新衣服都有了呢!
整个河阳县,都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之中。
有去种花卉草药的,有进香皂坊当工人的,有去修香皂坊的房子的,房子修好又将河阳县的路也修了一修,总之原本闲散的劳动力,一瞬间全部被清空,之前还经常有些治安问题、坑蒙拐骗之流,如今全部消失一空,所有人脑子里都只剩下两个字:搞钱!
就在这样的高速运作之下,三个月一晃而过,而这个时候,沈江霖的库存中,已经有了一等香皂五千块,二等香皂一万两千块,三等香皂八万六千块。
当然,他的第一批货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发出去了,一等香皂发了五百块,二等香皂发了一千块,此时刚刚被沈江云收到。
除了这一千五百块香皂外,沈江云还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
读完这封信后,沈江云忍不住笑着将信拿给了钟扶黎看:“看来这回,可是要夫人先出马了。”
第167章
沈江霖夫妇一去云南数月, 沈江云几次写了家书过去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报喜不报忧,这让沈江云更加担忧了。
而现在, 沈江霖有事相求,做大哥的又怎么会推辞?
其实自从沈江霖离京后, 荣安侯府并不太平。
首先,随着沈江霖被贬谪,沈江云却是在户部升官了, 如今他不再是一个小小主事, 而是成了五品郎中。
只是沈江云这一次升迁,并没有迎来太多反对的声音,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帝对于沈家的补偿。
皇帝已经折损了一位爱卿, 众人也便默许了沈江云的升迁, 沈江云一向是个低调之人,并不显出什么长处,许多人都觉得,只要赶走了沈江霖, 荣安侯府翻不起大浪来。
而沈江云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心头激愤, 恨不能想尽办法报复回去, 但是看了数遍沈江霖的家书和在族人面前的讲话后, 沈江云还是按捺了下来, 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搭建同僚关系、经营宗族势力上。
沈江霖家书上的一句话成了沈江云心头的座右铭:积淀实力、厚积而薄发,待到那时, 便势不可挡、无人敢挡!
钟扶黎看过沈江霖的书信后,又叫人将那一等香皂和二等香皂仔仔细细看了一番,顿时也是惊喜连连, 也不知道二弟的脑子是如何长的,怎么这般好物也能做的出来。
钟扶黎当晚就仔仔细细用一等香皂洗了一遍身子,洗完之后,感觉肌肤柔嫩、细腻光泽,穿上里衣之后,便是衣服上都散发了这股味道。
钟扶黎特地选了馥郁的玫瑰皂,味道更加芬芳,让底下人更用玫瑰皂搓洗自己的里衣,钟扶黎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一股玫瑰的香味,这种香味比起往日里贵族爱用的熏香更加自然、并不刻意。
不会太浓,让人鼻子受刺激,又不会太淡,让人直接忽略掉这股味道。
如此三日之后,钟扶黎从一堆帖子了挑了挑,选了一张沈江云的上峰户部侍郎左夫人的生辰赏花宴,打包了三块一等皂做贺礼,准备去赴宴。
钟扶黎虽然同样打扮的和普通官家女眷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的行止雷厉风行,也不太讲究各种规矩,京城认识她的官家太太大多数都对她敬而远之,便是有几个不排斥钟扶黎的,但也不会太过亲近她,以免被其他人排挤。
只是今日,钟扶黎哪怕一个人单独坐一席,也不停地有人朝她侧目,尤其是坐在她旁边的几人,鼻子轻嗅,目光时不时地扫过钟扶黎,甚至张郎中的夫人特意站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从钟扶黎身边走过,但是走过的时候却是特意放慢了步子,又闻了闻——果然就是那钟氏身上传出来的味道,怎的如此好闻?
张夫人坐到吴夫人身边,轻轻问:“你闻到那个味道了?可是京中又有什么新出的熏香,我竟不知道?”
张夫人平日里最爱调香,鼻子十分灵敏,每每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张夫人就爱说她的调香经,没想到今日也有她所不知道的。
吴夫人轻轻捏了一块红枣糕,揶揄地笑道:“你去问问她不就是了?”说着还挤了挤眉眼。
张夫人用手绢捂住嘴,低下头轻声道:“我一个人可不敢,你陪我一道去,若是求得了方子,我也给你调一味。”
张夫人可没忘了,有一次有人讥讽钟氏,钟氏一怒之下,直接将筷子单手折断的样子!
天爷啊,那可是紫檀木做的筷子,回去后张夫人还不敢信,叫人拿了一双红木筷子过来,自己躲在房里,两只手都拗通红,也没将筷子给折断。
而那钟氏,却是单手!这是何等力气,实在吓人!
也是因此,钟扶黎在夫人圈子里一战成名,大家心里不屑她,但是也没人敢惹她的。
吴夫人和张夫人在闺阁中的时候就是手帕交,见好友如此渴求,她倒是不觉得钟氏多么可怕,只要不惹到她,她一向独来独往、沉默寡言,讲究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吴夫人无奈起身,陪着张夫人走到钟扶黎处,越是靠近钟扶黎,这股馥郁自然的香味就越浓,听到对方问自己熏了什么香,钟扶黎心中暗乐,果然没有坐错位置。
只是钟扶黎表面却是淡淡摇头:“我没有熏香。”
张夫人急了,连忙问道:“没有熏香,怎的会有这样一股花香味?如此好闻?”
钟扶黎恍若后知后觉一般,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这才回忆道:“哦,得了个洗身子的新玩意,叫……”
钟扶黎似乎在回忆,张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就等着她说名字出来。
可是这个名字说出来,张夫人却是傻眼了。
“水晶香皂?这是何物?在哪里可以买到?”她居然没听过!这让她去哪里找?只能继续求问钟扶黎。
钟扶黎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家人从外地得来的,只得了几块,见谅。”
说完之后,钟扶黎就让她们让一让,戏台子上的戏要开始了。
张夫人有些气馁地坐回了原位,菜也没吃出什么味道,戏也没听出名堂来,身边还一直有那若有似无的香味传过来,实在可气。
张夫人在闺阁中素有香痴之名,这么个好物,她竟然不知道何处去寻,她家中历来富庶,娘家夫家都有钱,却还有她没能见到的好物?
张夫人越想越不甘心,想到刚刚钟扶黎还算好说话,等到散席的时候,张夫人就跟在钟扶黎后面,眼看着钟扶黎走的太快,大步流星地就要登上马车,张夫人都顾不上礼节了,提着裙子小跑着气喘吁吁地追到钟扶黎面前,拦下她诚恳道:“沈夫人见谅,我实在爱极了你身上用的这种香,你刚说家中有几块,可否割爱一块给我?”
张夫人想了想,连忙补充道:“我有一套新得的珍珠头面,可与沈夫人交换。”
一套头面包括挑心、分心、掩鬓、顶簪、花钿、围簪、耳饰等,林林总总加起来可得有十样东西,哪怕不是极难得的珍珠,像张夫人能用的,至少价值百两之上。
倒真是一个大肥羊。
钟扶黎想了想,让出一个位置道:“你随我到府上取便是。”
张夫人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钟扶黎对面,她不知道要和钟扶黎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问起钟扶黎的一双儿女如何,倒是从这里搭上了话,两个人说了不少育儿经,让张夫人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个钟氏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可怕嘛!就是性格直爽了一些,其实,也还好啦!
张夫人从小就是千娇百宠地长大,不会玩什么心计,反而面对钟扶黎这样的人,她发现说起话来更痛快一些。
两个人聊了不少,等到了荣安侯府,钟扶黎也不吊人胃口了,直接叫丫鬟将她房间里剩下的两块拿过来。
当张夫人见到托盘里的两块水晶香皂时,简直爱不释手,用丝帕捧着看了又看,最后确认好几次两块都给她了,这才乐颠颠地捧着东西回去了。
张夫人回去后不久,就派人送了一套头面过来,而这套头面并非原先说好的珍珠头面,变成了金质累丝嵌红宝石头面,光这样一幅头面拿出去卖,至少也要两三百两银子。
所以,在张夫人眼里,这两块香皂价值两百两以上。
钟扶黎也觉得这个水晶香皂难得,但是能让人如此喜爱,也是有点吃惊。
而钟扶黎今日给左夫人的贺礼,在第二日她清点造册的时候,也发现了此物。
一开始,左夫人是被其精致的造型所吸引,然后见礼盒里面还有如何使用的说明后,先是用水晶皂洗了手脸,见果然能够丰润肌肤后,晚上便用这个水晶香皂痛痛快快洗了一回澡,见到桶里的水竟是有些脏污浑浊,也让左夫人脸颊一红——隔三差五洗一次身子,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污垢。
搓完澡后,左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整个人都觉得变得白皙了一点。
当晚十五,左侍郎按照规矩来了左夫人主院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就问左夫人身上是什么香味,如此好闻,左侍郎近前来嗅了一嗅,抬头的瞬间,见左夫人面庞白皙、隐隐透着红晕,哪怕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是想到往日的温存,左侍郎不自觉地心中一动。
那天晚上,左侍郎就没有去其他小妾的院子里,而是留宿在了主院。
左夫人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和老爷已经四五年没在一起过了,居然因为这一块水晶香皂,两个人又重拾了年轻时候的热情,夫妻感情竟是变得更深了一些。
可是这水晶香皂拢共就三块,当时左夫人觉得好,送了两块给了两个女儿,而现在这东西日日得用,越用越薄,遣人出去打听,却是哪里都买不着的,这可愁坏了左夫人。
无奈之下,左夫人只好再派人到荣安侯府去求。
虽然难以启齿,明明是人家送的寿礼,现在用完了还要问人家讨,可是自从用过之后,左夫人已经是离不得了,所以派了人送上贵礼,想再讨要几块。
可谁想到,荣安侯府给到的回应却是暂时没有了。
这可如何是好?
钟扶黎去了几次宴席,撒出去三十几块水晶香皂,眼看着求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多,钟扶黎知道,这就是二弟说的,时机要成熟了。
正好,他们在京城的香皂铺子也马上筹备好了,可以开始卖了。
二弟说,初步定价是十两银子一块一等皂,二等的五两银子,但是钟扶黎看到如今的盛况,她还是觉得这价格定的太低了一些。
钟扶黎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也不太与京中夫人小姐为伍,可是豪门生活她是过过的,那些夫人小姐的日常聊天她也是听过的。
这些夫人们平时里每顿燕窝都要二两,用的胭脂水粉哪一样不是要几两银子?价格便宜的东西,人家还不用,生怕东西不够好。
这一块香皂得用个十天半个月,一月最多用个两块,十两一块实在便宜。
最后,钟扶黎去信给了好几位夫人,言说她这里又送来了一批水晶皂,若是要的话,可以酌情卖出去一些。
大家不管如何节省着用,用了十来天了,这个香皂已经是越用越薄了,如今终于听到可以补货的消息,忙不迭地就涌向了荣安侯府,心里想着不管多少钱,一定要多囤几块这种水晶皂才是!
第168章
钟扶黎和沈江云商量后, 决定最终定价为十五两一块一等水晶香皂,八两一块二等精油香皂。
沈江霖的定价可以是未来大批量倾销过来后的最终定价,但是如今, 物以稀为贵,能多赚一笔就多赚一笔。
钟扶黎和沈江云都心疼远在云南的二弟和二弟妹, 尤其是沈江云,他私下里长吁短叹,想着云南贫瘠苦寒, 就怕沈江霖他们吃太多苦, 京城中的银子物件都送过去不老少,如今又卖什么香皂, 沈江云就知道,哪怕二弟不说, 但肯定就是日子太苦了, 他才会想法子做这种买卖的。
沈江云了解沈江霖至深,若是他真想赚钱,何必等到去了云南后再大费周章?
所以他和钟扶黎统一了想法,那就是如今能帮着沈江霖多赚一笔就多赚一笔, 绝对不能便宜了。
这个定价也是沈江云拍板的。
别看沈江霖在其他事情上聪慧, 穿越至大周朝也已经十年了, 但是前世的很多想法生活习惯已经在他身上形成了烙印, 让他难以摆脱。
而沈江云是土生土长的豪门公子, 是富贵锦绣堆里浸润出来的心性品味,哪怕后面他心思和沈江霖一般, 已经不在那些奢靡之物上下功夫了,但是沈江云依旧比沈江霖更懂这个年代贵族的心理。
十五两一块水晶皂,说贵肯定是贵的, 但是确实好用,又确实看着漂亮高雅,一个贵族女子一个月在这方面的花销就是三十两,一年三百六十两,自然不会是每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都舍得用的。
但是京中豪奢之户,何止百家?对这些人来讲,三百六十两,又算得了什么?
而他们手中目前还剩余一等皂四百六十五块,二等皂一千块,沈江云相信,二等不谈,一等的,就这几个贵妇人都能给包圆了。
钟扶黎此刻坐在上首,下面一溜圈椅里坐了八名官夫人,她们正等着钟扶黎说价钱的事情。
钟扶黎快人快语,让人上了茶后,也不用人催,就道:“上次送了大家一些水晶皂后,大家用着都说很好,几次催我再给大家供应一些,我便去信给家人,快马加鞭送来了几箱,只是货不算多,再加上大家要的急,一路都是快马而来,故而价格还是有点高的,大家还请海涵。”
大家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是快马相送,又是独此一家,这钟氏如今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她说价高,这得多少银钱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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