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刀
沈秀神?色舒展。杨氏喜上眉梢,“好吃么?”
“好吃。”说着,沈秀把勺子推到杨氏嘴边,“你尝尝。”
尝了口蜜浮酥柰花,杨氏在心里?赞叹,不?愧是魏朝清大人做的蜜浮酥捺花,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这?么好吃的蜜浮酥捺花来。她克制住想再吃几口的欲望,连连叫沈秀多吃些。
“好好休憩。”待沈秀吃完,杨氏离去。
“都吃了,吃得极高兴。”杨氏对等待已久的魏朝清道?。
“那便好。”魏朝清望向沈秀的房屋,眸光温柔如水。
杨氏瞅瞅他,心下唯余一声叹。
吃过蜜浮酥柰花,沈秀睡了没多久,门被敲响。司马朗入屋,问她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沈秀回他。
“秀秀,”司马朗忖度过后?,道?,“不?如与我一同回京,让宫里?的太医为你治失忆症。且那凶手还未找到,你若在待宫里?也比此?处安全些。”
“不?用了。”沈秀不?假思索。
“你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司马朗静默。他如今已是太子,宫中事务繁忙,他没多余的时?间?待在燕州。然他不?愿与沈秀分开。他想每日都想与沈秀待在一起。
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之前争夺太子之位。他原先还不?是太子时?,倒是比现在自?由许多。如今成了太子,没从前自?由,没从前闲暇。想留在燕州都不?行。
只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粉碎成灰。他必须成为太子,必须成为皇,必须成为所有?人的天?。如此?,他便不?会再受到地位上的制约。
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想休掉自?己的妃子都要?顾及妃子的家世,不?能将她们的全部休掉。
两位暂时?不?能休掉的侧妃面容从脑中划过,司马朗眸色一冷。待他登基,他定要?第一时?间?将这?两人休去!
拽回飘远的神?思,司马朗道?:“秀秀,你别再喜欢谢扶光那无耻小人,你同我回京,做我的太子妃,我许你皇后?之位,以后?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饶是已从杨氏口中得知司马朗对自?己有?意,沈秀还是惊了下。司马朗许她皇后?之位,他竟如此?喜欢她?
她心惊不?已,很快镇定下来,“承蒙殿下厚爱,只是我已心有?所属。”
“你难道?会一直喜欢谢扶光?”
“我不?知以后?会不?会一直喜欢他。以后?如何,谁也料不?到。但我现在是喜欢他的。所以,殿下,对不?起,我不?能与你去京城。”
司马朗面色变了又变。该死的谢扶光!他定要?杀了他,定要?杀了他!
他刚从沈秀屋里?出来,手下便迎上来,“殿下,京城那边在催了。”
“滚!”司马朗一脚踹过去。
“殿下……”
司马朗怒火中烧,听不?得回京城这?些话。
不?过提及回京这?事,司马朗想起魏朝清来。思及魏朝清为了沈秀一直待在燕州,久不?回京,甚至已经决定在燕州安居下来,
脚风一拐,司马朗去往旁边的魏宅。
“夫子,您真不?回京了?”
魏朝清阖上画卷,“不?回了。”
“夫子要?一直待在这?里??”
“沈秀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她已心有?所属,夫子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且您年纪这?么大了,已经捱不?得了,若再捱几年,与您这?般大的,都能含饴弄孙了。您还是早些成家,以免断了香火。”
司马朗话里?在关心魏朝清,实则是在攻击魏朝清的年龄。
魏朝清面上带笑,“殿下既已知秀秀心有?所属,您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她现在是喜欢别人,可不?一定以后?还喜欢。”
“但她一定不?会喜欢三妻四妾之人。”
“我娶她之时?,定然已遣散所有?妻妾,绝不?叫她委屈。”
“我曾听秀秀说过,凭何只有?女德,没有?男德。她言男德是男子最好的嫁妆,亦或说是彩礼。想来,秀秀必定极其厌恶不?守男德之人。女德有?言,女子破身为不?守女德。对换而言,男子破身亦为不?守男德。秀秀必定不?会喜欢已破了身的,不?守男德之人。”
司马朗僵住,他张张口,“夫子莫要?胡吣,男子那怎么能叫破身,那怎么能叫不?守德……”
“是,世人大抵都认为男子破身不?是破身,也不?用为女子守什么德。但秀秀并不?这?样认为。”魏朝清唇角噙着温润的笑。
仿若被捅了一刀,司马朗颤颤。
随后?,他一言不?发离去。
回到屋子,司马朗枯坐良久。忽而,他语气急促,“备水,本殿要?沐浴!”
热雾里?,司马朗使劲搓自?己的身体。渐渐地,浴房里?的热雾凝聚成了沈秀的身影。
沈秀满目嫌弃,“司马朗,你不?守男德,你破了身了,你已经不?干净了。我才不?会喜欢你这?样不?干净的男子。”
“我、我……”司马朗面红耳赤,“我会洗干净的!”
第144章
司马朗用力搓自己的皮肤, 丝丝血迹渗出来,他仍未停止。然而如何洗,都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 洗不干净……”司马朗喃喃自语。他用力搓洗,皮肤都快搓下来,不知多久过去, 皮肤上的疼痛唤醒他的神识,他倏地从浴桶里起身。
沈秀盘坐精心练功, 门?忽然被人闯开,司马朗冲门?而入。
他长?发披散, 湿漉漉地滴着水, 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像是来不及穿好。
他冲到?她面前,捏住她的双肩, “秀秀!”
“殿下?”沈秀莫名。
他浑身颤抖,“秀秀, 我?已破了?身, 你会嫌弃我?吗?”
她一愣, “你破了?身?”
“我?十四岁时就已经……”他没说下去,“你会嫌弃我?么?”
这有什么可嫌弃的?沈秀潜意识里认为, 破不破身什么的,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男子女子都是如此。只要不去乱搞就好。
忽而,她脑中?划过白光,大?脑极速运转。不如就此承认, 让他因此断了?对她的念想?。她清嗓, “若是我?的夫君,在与我?成?婚之前, 被别人破了?身,我?定?然是嫌弃的。”
司马朗只觉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在耳边轰然响起。四周剧烈摇晃,尘烟弥漫,天?塌地陷。他滞滞道:“你果然是嫌弃的。”
“你能不能,”他目含期许,“能不能别嫌弃?”
“我?没办法啊。”她为难地低低脑袋,“那我?问你,你会不会嫌弃已经破了?身的女子?”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嫌弃失了?贞洁的女人。司马朗就是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将心比心,才更痛苦。
当然,他会嫌弃别的女子,并不会嫌弃沈秀。他有极清晰的认知,即便沈秀失了?贞洁,他还?是喜欢她,还?是想?娶她。他道:“但我?不会嫌弃你。若你那样了?,我?还?是喜欢你,我?还?是会娶你。”
“你能接受得了?,我?接受不了?。”
司马朗仿若兵临绝境,近乎哀求,“真的不能不嫌弃?”
沈秀摇头,极坚决,“我?就算嘴上说不嫌弃,心里还?是很膈应的。”
他后?退两?步,被抽去魂魄般。旋即他疾步离去,似是羞愧于面对沈秀。
他如一阵狂风消失不见踪影,沈秀摸摸鼻尖。
“殿下,殿下,您快快更衣,仔细着凉了?!”侍从见司马朗冲进屋子里,一身湿水,连忙迎上去。
“滚!”
“殿下!”
“滚出去!”
“遵命,殿下。”
“慢着!”
侍从赶紧转过身来,“殿下,您有何吩咐?”
“你破了?身?”
“破、破身?”侍从错愕,“您是说……开荤?”
“是!”
“咳!”侍从赧然,“奴才,奴才还?未成?亲呢。还?不曾破身。”
司马朗一把拽住侍从的衣领,“为什么!你为什么没破身!你个奴才,为什么不破身!”
侍从茫然又恐惧,殿下这是怎的了?,他怎么觉得,殿下好像很恨他没有破身。不是,他没有破身,殿下何故如此之恨?这恨意是否是有些无的放矢了?。
“殿下饶命!奴才不是故意不破身的!殿下饶命!”
“你为什么……”司马朗双目猩红,要掐死侍从。片刻后?,他扔开侍从,“滚出去。”
侍从连爬带滚,飞快消失。
屋子里只剩下司马朗一人。他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若早知会遇见沈秀,他以前定?会守好自己的身子。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改变。
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自己,“叫你不好守身!叫你不好好守身!”
门?外,侍从听到?屋内“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他挠挠头。殿下怎么疯疯癫癫的,莫不是疯了??
要不要去请大?夫?他迟疑着,赶紧令人去请了?大?夫来。
“殿下,奴才请了?大?夫来,您要不要————”
“滚!”
次日。早早醒来的沈秀趴在窗前,大?脑放空,凝望天?边缓缓变幻的云彩。注意到?快日出,她从窗前翻出去,脚尖一点飞跃至屋顶。
云蒸霞蔚里,天?际冒出金边。眺望远方日出,沈秀摇摇头,“扶光,这里的日出,没有桃花源的好看。”
话音落下,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沈秀眉心紧蹙。她知道,这是她的潜意识,她的身体的习惯所致。她还?未习惯谢扶光的离开。
她肃色,跳下屋顶练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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