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 第152章

作者:半个水瓶 标签: 女扮男装 爽文 成长 穿越重生

  但这些裁判心中也是各有倾向,公正实非他们心中要考虑的东西。

  何况两个亲王扯头花的破烂事,哪里用得着公正二字,拼的不过是实力、脑子。

  贺云昭目光淡淡扫过殿内的人,她眼角瞥见两个熟悉的人,曲瞻、穆砚。

  不会是曲瞻把穆砚留下的吧,穆砚可没这个滑头的劲。

  李燧轻咳一声,“诸位爱卿今日朝会有诸多要弹劾的之处,现下便一一说来,朕也好听一听。”

  御史台尹御史上前一步,他面容严肃,脸颊挂着浓厚的胡子,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个武将,但却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甚至还是二甲第四名。

  尹御史既不是贺云昭的人,也不是庆王府的人,他是个愤世嫉俗的人。

  最有学问的一批都在翰林院,翰林院出来后被分到六部都是有出身有人脉,被外放为官的都是有本事有抱负的,而直接进了御史台的则是既有人脉又有本事有抱负嘴皮子还利索,只是有些思想偏激……

  毕竟他们嘴毒的与翰林院清雅之风格格不入,在翰林院就没少得罪人但依然能留在京城为官可见有点东西,简单来说御史台都是一群鬼见愁。

  但有这样一群人存在朝堂之上,贺云昭倒是很开心,因为……

  尹御史彭的一下仿佛被打了鸡血,脸红脖子粗的怒斥:“庆王嚣张跋扈当街行凶,虐待堂弟,此人不念血脉亲情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若他没有认出让堂弟,便是当街殴打贫弱的百姓,甚至扬起马鞭,他打的是百姓吗?不是!”

  众人诧异,不是?

  尹御史继续道:“他打的不是百姓,是大晋官员的脊梁骨!”

  “太宗皇帝曾言,民乃大晋立国之本,先帝临终叮嘱臣等要辅佐陛下,造福大晋百姓,如今呢!”

  中年壮汉怒发冲冠,他环视四周,“如今!小小的一个宗室亲王就在京城所有百姓的眼前肆无忌惮的殴打虐待百姓,这还是宗室吗?岂不是皇族之耻!”

  贺云昭呆住了,她的人捧着折子嘴角抽搐的看向她。

  以眼神示意,殿下,我还上不上?

  贺云昭艰难的抬手摸摸眉毛,还是先闭嘴吧,听这位大佬喷一会。

  朝堂不是沙盘,即使推演再多次,总有很大的可能突然冒出来一座山或者一条河,她看看尹御史,默默调整了一下措辞……一座火山。

  朝堂上形形色色的官员太多,她似乎不必将计划做的那么细,总会有人推波助澜。

  就如现在,庆王府的人被骂的头晕目眩,宸王府的人努力给大佬做气氛组,而大佬本人则是骂了个痛快。

  在尹御史的怒喷下,殿内无人幸免,阁老们抬手掩面小声打听,到底是谁惹了这炮仗了。

  小道消息从后传到前,原来是尹御史的家就在那条街附近,刚好下值的时候看见了庆王行凶现场,尹大佬悲愤不已,李氏竟还有如此畜生不如之人!

  “陛下,莫要姑息此等残暴之事啊!”

  尹御史据理力争,贺云昭的人迅速跟上,将庆王其他被弹劾的事齐刷刷的说出来。

  李燧头疼的按住额角,道:“李映错了就该罚,待朕与宗室商议后惩处。”

  话语一顿,补充一句“重重的罚!”

  尹御史满意了,紧接着很快将矛头对准了宸王。

  他扭头一看,便道:“臣还有一点疑惑,不知宸王殿下能能否解惑?”

  不能,贺云昭嘴角带着微笑,但开口却是,“哦?什么疑惑?”

  尹御史皱眉看向云淡风轻的宸王,压根不被她态度影响,直接问道:“有人弹劾殿下指使李景暗算庆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什么能解释的。”

  贺云昭脸上浮现极其荒唐的笑容,仿佛再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摇摇头,眼神明亮坚定,“尹御史,您是御史台的老将了,自然知道有不少事都是捕风捉影,凭着一句弹劾就要我解释,这岂不是太荒谬了一些?”

  庆王的人很快站出来,语气带着指责,“有人看见李景进了殿下的府邸,紧接着就在街面上冲撞了庆王殿下。”

  贺云昭无奈的回头看着庆王府的那些人,“本王实在不知道要解释什么,李景说日子过的艰难想让本王帮一把,但安王旧事大家都清楚,本王实在是做不到以德报怨,只能是开导几分,想必李景也是在本王这得不到什么便去找庆王了吧。”

  尹御史神情微妙的看了她一眼 ,总感觉还有些地方不对。

  贺云昭扭头直视尹御史,不闪不避,她理直气壮的开口:“本王倒是要怀疑是庆王联合李景想要给本王泼脏水呢,毕竟于李景而言本王是仇人,难道不是庆王这个堂兄更好联合吗?”

  众人努力压着嘴角,安王府的后裔,到底是更恨老对手庆王府还是更恨新对手宸王还真是不好说。

  贺云昭神情自然,她眼中含着一丝笑意。

  尹御史抬手叫停,宸王说的有理,不能单凭空口无凭的怀疑就让宸王自证,能开口解释是宸王脾气好,但他们不能先入为主的判定此事。

  但还有一件事,尹御史蹙眉,“殿下,您的养姐参与了王府建造一事,此事非同小可,妇人家怎么能参与政事。”

  贺云昭神情无奈的看了一眼尹御史,还真是个较真的性子,还好她早有准备。

  “尹御史这话说都没道理,修建宅邸乃是本王私事,叫养姐参与也是为了日后用的合心意,不说旁的,诸位大人一直在衙门效力,家中寨子还不是你们的夫人主持修缮的,怎么到了本王这里就不成了。”

  尹御史冷脸,立即便道:“亲王府乃是工部督造,两个妇人怎么能参与其中。”

  贺云昭:“那就叫工部退出,本王的王府修的不大,倒也用不上工部那么多人。”

  尹御史:“殿下在诡辩。”

  贺云昭:“尹大人才是指鹿为马。”

  她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精致的眉眼在沉下来时候才来一种压迫心脏的威慑,玩味的问道:“敢问尹大人,你家中院子修缮房顶要从那里请人,工人多少,要花多少多少贯?”

  尹御史顿时语塞。

  贺云昭嗤笑一声,“你家中的宅邸琐事都是交给妇人来处理,本王的宅邸琐事就不能交给妇人了?照你如此想法,本王还要不要娶妻了?”

  上首的皇帝闻听此言,他猛的揪住的自己胡子,趁着朝臣们不注意憋着疼劲揉了揉自己下巴。

  “没错!”裴泽渊立刻帮腔,他用眼神谴责尹御史,“修个宅子事不让妇人去做,自己家中还让妇人打理,等何时你包揽了家中琐事再来说话!”

  尹御史第一次被人怼的哑口无言,他自然有诸多圣贤之说可以用来抨击宸王令妇人参与工部差事。

  什么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正位乎内……

  女谒公行者乱,女人参与政事会使得朝局混乱……

  但一被点出他对家中之事一无所知,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站不住脚了。

  他痛定思痛,回家后便拉着夫人走遍全府对全家的大事小情重新了解。

  走了两遍后,累到愤怒的尹夫人直接伸手给了他两下,这是后话。

  现如今,尹御史还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还好皇帝人好心善,给他解围,“庆王之事属实,便不必再议,陈老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陈阁老立即道:“臣以为,应照先帝留下王公处理条例,将庆王降两级,罚俸两年。”

  李燧点头,“善。”

  贺云昭微微颔首。

  而后方的曲瞻却早就将视线转移,他看着沉默的站在云昭远处的穆嵩。

  穆嵩,穆砚之父。

  他抱臂,手指轻轻敲打手臂,有意思……

第95章

  圣旨下达至庆王府时, 庆王太妃几乎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下巴微抬,跪在堂前接圣旨时仿佛这不是一道贬了她儿子爵位的圣旨,而是什么晋升的圣旨……

  就连前来宣旨的崔德中都微微一顿, 他对这位庆王太妃的从容刮目相看。

  庆王太妃姓孙名芙珠, 这名字放在一个年轻少女身上自然是万分娇俏可爱, 但放在一个年近中年的妇人身上难免就有些奇怪。

  孙太妃面容冷淡, 从容伸手,从额头开始向后延伸的白发像是她的头盔一般让她不惧风霜。

  崔德中面露尴尬, “太妃娘娘, 这应当是由庆郡公来接的。”

  跪在另一侧的李映显然已经陷入了呆滞, 他神色惊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急切的摆手推举着放到他眼前的圣旨。

  孙太妃横了儿子一眼, 她看着崔德中, “崔总管,我儿惊吓过度,神思不清,还是我来吧。”

  崔德行看着正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手臂口中发出叫声的李映,他心中有些无奈,虽然不太和规矩但还是将圣旨交给了恭敬把两手摊开的孙太妃。

  庆王虽不再是庆王, 但孙太妃仍然是孙太妃, 她的王妃称号不是来自于她的儿子,而是来自于她的丈夫。

  皇帝没有褫夺她的诰命,那她就依然是宗室的庆王太妃,甚至还是宗室里的节妇, 谁都要礼让三分。

  孙太妃接过圣旨,她甚至极体面的开口:“崔总管留下喝一杯茶吧。”

  崔德中抬手拒绝,他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下官还要回宫复命,便不多留了,太妃娘娘请保重身体。”

  孙太妃点点头,抬眼看着这位总管,道:“多谢崔总管关心,臣妇心中铭记陛下与娘娘的宽仁,日后必好好教导儿子。”

  待宫中内官离开后,孙太妃终于扭头正眼看着李映,她面容冷硬,“李映!你丢脸丢的还不够吗?”

  展示了一段精彩无实物表演的李映连滚带爬的奔向母亲,他惶恐的像一个孩子。

  孙太妃闭眼甚至不愿意去看,她从小待儿子甚为严格,怎么李映就没出息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是因为她一直为王府遮风挡雨,所以映儿从来没长大过……

  她叹息一声,“映儿,今时不如往日,你不能再这般稚嫩了。”

  李映跪在母亲身前,眼中泛起泪花,他咽了一口口水,急切问:“娘!怎么事情就严重到如此地步,我不过就是打了李景几下罢了,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孙太妃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懂吗?这只是一个起因,宸王借着这件事倒逼多少还在中立的人偏向他,为的就是将宗室这股气势打压下去。”

  当街殴打堂弟严重吗?亵玩娈童严重吗?

  要是私下里自然没事,私下里比李映荒唐的人多的是,种种恶心的事罄竹难书!

  但唯独一点最重要,不能放在所有人面前。

  李映不过是被人当成了一个靶子,宸王的第一箭就必须射在这靶子上。

  人都是有道德的,在朝堂之上,即使再无耻恶毒的人也不能说庆王与两娈童同枕太好了!更不能说堂弟跟个乞丐一样活该被打!

  宸王只是用了一招,便叫所有人看出了宗室的色厉内荏。

  宗室里这股气是早十多年便被培养出来的,当宗族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没有孩子的,能够过继一个孩子去继承全部财产时,宗室里的大多数人就被绑在了同一条利益链上。

  有资格竞争的跃跃欲试,没资格参与的人开始纷纷押宝,半夜里还要捶胸顿足的哀叹自家没这个机会。

  当压在众人头上的皇权成了一块能吃的肥肉,拥有同样血脉的宗室心中对于皇权的敬畏就悄然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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