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 第56章

作者:史官提笔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正剧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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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焕回家的路上脑子就清醒许多,觉得浑身都充满活力,有种莫名的充实感——-难得看懂了这场表演。

  这时她突然觉得官场这些事也很有趣,想起陆太傅明明很窝火却假装一脸轻松的模样,还有杨永清满心得意反倒板着脸,而自己暗地和杨永清达成共识,表面却装出一点不认识。

  杨思焕笑了。

  “大人,有什么喜事吗?”春春赶着车,扭过头来问她。

  杨思焕摇头,敛了笑意学着杨永清的样子,也黑着脸道:“春春,好好赶你的车,别分心。”

  回到家里,杨思焕先去了西厢房,果然看到两个还在在罗汉床上爬。冬冬在一边守着。

  安安看到她来了就咯咯笑了起来。

  天佑反应了一下,往后退了退才坐了起来,靠着床板一个劲的挠耳朵,偏过头去,眼睛却窃窃朝杨思焕脸上瞟。

  夕阳斜斜地照在天佑长长的睫毛上,显得她更加秀气可爱。杨思焕忍不住抱住她的小脸亲了一口,这次她没哭,只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娘......”

  杨思焕隐约听到安安唤她“娘”,只见安安半低着头,粉粉的小舌头伸出来,眉眼弯弯地笑了,手里攥着小鼓锤敲着床沿,倏尔抬起头来,绷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清楚楚唤了声:“娘。”

  这时刘氏恰好端了两碗银耳粥过来,杨思焕就拉着刘氏,把安安会唤娘的事告诉他。

  刘氏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他早就会叫了,前些日子我抱他上街,他指着石狮子唤‘娘’,指着沙皮狗也唤,在你儿子眼里,凡是丑的东西,都是他‘娘’。”

  冬冬捂着嘴笑了又笑,夕阳下映得他脸透红。

  杨思焕愣了一下,摸着安安的头也亲了一口。

  她知道刘氏还在为昨天她的语气而生气,便去哄了哄他,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

  刘氏绷不住也笑了,笑着笑着就叹了口气。

  “昨天我也怕得慌,安安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世景?爹知道世景是个宽厚的好孩子,从不会怪我,但他越是宽容,我就越是自责。”

  杨思焕坐在罗汉床上望着安安,亲眼看他咧嘴笑着,拿小鼓锤敲自己的头,敲得咔咔响,敲着敲着就扁了扁嘴要哭。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杨思焕顺走他的鼓锤,再也不让他玩这个了,叫冬冬去厨房洗了根嫩黄瓜给兄妹俩啃。

  刘氏看出女儿今天高兴,他好久没见杨思焕这么开心了,却也没问她为什么,只是透过门盯着院子里的万年青自言自语:“时间过得真快,你都二十了。”

  杨思焕挑眉:“爹,我二十一。”

  “是吗?”刘氏诧异地看着女儿,当即笑了起来,然后拉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家里来信,你二哥家又添了个女孩儿,许耀琦那物迷上赌博,把那家家底输了个干净,现在六六也归你大哥了。”

  说起许耀琦,杨思焕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记起是前任大嫂,看来当初叫他们和离是对的。她颔首:“好事。”

  刘氏也欣慰地点头:“等孩子大一些,咱们抽空回一趟小墩村,给你娘立个碑,咱们出钱,把杨家祠堂和族谱好好修修。”

  刘氏说着话,眼睛里泛着光。妻主早早就没了,他一个人把几个孩子拉扯起来,很是不易。

  现在杨思焕是他的主心骨,他抓住杨思焕的胳膊,心里就踏实了。

  父女俩唠了半天家常,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今天天没亮杨思焕就起来了,周世景那时候刚睡下,叫小厨房做了点她爱吃的端来。

  有清蒸鲈鱼、腐乳蹄花、排骨灰菇汤、尖椒土豆丝,其中土豆丝是他做的,杨思焕吃了一口就发觉了。

  因此她就多吃了几筷子,有些地方盐没化开,有整块的盐粒,有些地方没味道,杨思焕吃完就说不出话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多吃了几口。

  屋子里搁了炭盆,周世景给她盛了碗汤,杨思焕喝了一口,头上就沁出薄汗。

  她随手拿起帕子擦了擦。

  “哥,今天内阁谏言叫陛下选侧君,说来也奇怪,陛下至今无所出,一个孩子都没有......”杨思焕托腮也不知道看着哪里,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晃动汤勺。

  周世景淡淡地说:“一家人在一起本就是种缘分,该相遇时,自然就聚在一起了。”

  杨思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像安安和天佑......她想起那夜,脸就红了,捧起碗来喝了个精光。

  低着头说:“陛下命我督办甄选侧君一事。”

  周世景温声念道:“选侧君?你可以吗?”

  “明天我早点去衙门,同陶大人商量着来,不懂就问。”

  周世景摇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杨思焕想了想,那是什么意思?

  

第78章 这孩子就是我和杨大人的……

  朱承启成婚七年有余,所立正君至今无所出。之所以等了七年,是因为皇长女的重要地位。古来有立嫡立长的传统,这种做法有利于减少皇位继承的纷争,避免姊妹阋墙。

  本朝历过三代帝王,先是开国皇帝武帝,武帝是草根出身,嫡长女在战乱中不幸夭折,称帝之后,她选立唯一的嫡女,也就是后来在宫变中自焚的废太女为储。

  到了永宣帝这代,人都说永宣帝朱震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但她内心或许又是个重情的人,至少曾经是。

  在永宣帝朱震还是岭王时,原配正君难产,一尸两命,她便坚持不再立正君,娶得再多也只是侧君,侧君们相继给她生下六女八儿。

  她最后娶当今太帝君,也就是朱承启生父,完全是为了得到刘家、以及刘家背后的门阀士族的支持,朱承启出生前不久,朱震便将他的生父扶为王府的正君。

  于是朱承启一出生便是王府唯一的嫡女,这就给刘家吃了定心丸。

  刘家便义无反顾地跟着朱震,最后在刘家与先郕王的协同下,朱震成功夺嫡。

  其实在朱震夺嫡之前,她的两位皇姐早就跃跃欲试,其中三皇女的拥趸者居多。就是因为当时的大皇女与二皇女早夭,三皇女便成了武帝的长女。

  文官最讲究礼法,便是站队也是有讲究的,站东宫队的,认得是“嫡”,而三皇女党的信念则是“长”。当然,不论是嫡是长,她们都败了。

  她们败的原因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朱震会挑时机,那时候武帝病重,太女代批奏折。

  三皇女党抓住这一件事,搜集太女培植党羽、利用朱批的权利为党羽行方便的证据,将证据交给武帝。并顺手扣了“意图谋反”的高帽子到东宫头上,当时太女就被送到宗人府受了刑。

  而东宫也不是善茬,她转头就反扑回去,倒没直接动三皇女,她的人从诏狱的要犯那里取了份口供,借此扳倒了三皇女的亲信。

  朱震却是装傻充愣,一直等到那一嫡一长斗得两败俱伤时,一举夺得皇位。

  朱震登基之后,又遇到同样的麻烦。朱承启出生时,朱震的长女梁王已经十多岁了。梁王擅武,马术、剑术俱佳,这一点和朱震很像,也算聪明伶

  俐,又是长女,从小就颇得朱震的宠。

  朱震登基之后,皇储之位悬了好几年,世人猜测她在立朱承启为储之前,是有过摇摆的。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朱承启,毕竟嫡胜于长,更重要的就是刘家与北方世族曾经对朱震的支持,朱震还是念旧情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朱承启入主东宫之后,梁王得了封地恃宠不赴。

  刚开始永宣帝没说什么,随她去了,梁王在苏州待着,钉子户一做就是好多年。

  前年有人搜集梁王密谋造反的证据,永宣帝一气之下将她封到北漠戍守边疆,谁知道梁王在路上就得了急症,病死了。那段时间朱承启也被言官弹劾,去宗人府讨了罚。

  从前杨思焕不关心这些事,后来回过头去想,头脑就清醒许多,那估计便是朱承启与梁王之间的争斗吧。

  这样看来嫡长女的地位的确重要,若皇储能集嫡长于一身,或许就少几宗内斗。所以在朱承启还是太女时,他娶了正君便没再娶,亦没人提纳侧君的事。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动静。皇嗣乃国之根本,内阁催皇帝选纳侧君,也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这就意味着,将来的皇储极有可能出自侧君。不说皇储,若是哪个被皇帝宠幸,生下寻常皇子皇女,那也是祖坟冒烟的喜事。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上要选侧君了,竞争必然很激烈。

  选侧君时除了考虑他们的长相之外,还要考察琴棋书画,其中“书”这一部分由杨思焕出题,此外这四项评审虽有好几位官员的参与,但最终还是取决于杨思焕这个钦差和太帝君的看法。

  想到这里,杨思焕隐约觉出周世景话里的意思,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官员为了自己的儿子,来和她套近乎、送礼,那些官员品阶不少在她之上,到时候她既不能许诺什么,也不能搞得她们不高兴,如何应对也是个问题。

  她想,大概周世景是怕她应付不来,得罪人也不自知。她也不喜欢这些事,从小到大她连撒谎都很少,可谓一身正气,更别说受贿徇私了。

  杨思焕望着烛火,目光随火苗摇曳,“陛下有心历练我,她既然把事情交给我,便是信我。”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谁还不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周世景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这日傍晚,朱承启坐在御书房会见张珏。

  内侍布置过茶水就退了下去。

  “你这次去北漠,将齐王的兵符带回来。”朱承启说着话,提笔蘸了朱砂,继续阅他的奏折,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然,“这虽是母皇的旨意,但朕知道,齐王多半是不愿的,朕知道近日谣言横飞。恐怕有不少已经传到她那里去了。”

  张珏静静的低眉听着,看着新皇修长白皙的手提笔游走在奏折上,她时不时无声地点头。

  “她终归是朕的皇妹,有些事能避就避,你为人机敏,母皇驾崩的事,想办法向她解释清楚。”朱承启至此顿了顿,片刻后他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她若不问,便算了。”

  张珏应了是,朱承启抬手:“退下吧。”

  张珏刚走,陆公公就过来回话:“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太医已经看过,帝君有喜了。”

  朱承启正在批阅奏折,听到陆公公的话,他执笔的手一抖,折子上当即出现一条刺眼的朱痕。

  他从折子中抬起头,久久望着陆公公,目光飘渺虚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帝成婚七年有余,帝君终于怀上龙嗣,陆公公自然高兴,不止是他,全天下都该跟着庆贺才对。可方才太医突然跪下道喜时,帝君脸色僵了一下,连同他身边的宫人的反应都不太对。

  帝君反复向太医确认,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有喜了。

  帝君当即冷笑几声,让陆公公来回秉皇帝,叫朱承启也高兴高兴。

  可陆公公看朱承启这哪里是高兴,分明是淡淡的忧愁。

  暖黄色的烛光笼在朱承启脸上,映得他清俊异常,他皱着眉头抿着嘴,目光抖了抖,突然搁笔往外走。

  陆公公就跟着他,一道去了帝君那里。

  “皇上驾到。”

  帝君陈涵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朱承启一步步走进来,一向知书达理的他并没有过去行礼,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就不用再假模假式的讨好这个人了。

  朱承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着一袭明黄的常服长身而立,他启唇:“你们都下去。”

  陈涵没有回头,看着铜镜里的皇帝,皇帝浓郁的眉毛微微蹙起,十分俊逸雅致。

  他是武将之子,永宣帝有意将他指给朱承启做正君。

  陈涵还记得第一次见朱承启时,是家的后院中,那时候他才十四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

  知道太女要来,他是如何的害羞与紧张,因此弹琴都不小心拨错弦,一曲《凤求凰》弹到一半戛然而止。

  “若不是你所爱之人,这曲子还是不要弹了。”

  朱承启背手走过来温声道,稍稍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走开了,陈涵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卷书,是《九章算术》。

  陈涵永远记得那修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交错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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