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国手,甜爽日常 第39章

作者:孟青舟 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日常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小王:“冯局你这么好奇,刚才为啥不问?”

  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冯局白了小王一眼,又忍不住琢磨:“小王你说,这小沈同志要是有啥难处,咱能给帮帮忙不?你家老爷子……”

  小王兽医直接转身:“我家老爷子连我都不管,还管别人呢。”

  “哎哎别走,你整天混日子,人家小沈同志跟你可不一样,你家老爷子一向爱惜人才……”

  这边的车厢里,搭便车的两个人都相顾沉默。

  好一阵子后,江罗春才问:“那个,小沈同志,你什么时候和谈礼结婚的?”

  “也没多久,还不到一周。”

  江罗春很想问为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隐情。

  但是吧,两人才认识,也没有很熟,问这些细节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他只好拐弯抹角地问:“小沈同志,谈礼是因公负伤,他的组织关系还在部队,他没有转业没有退伍,所以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向上级反映求助。”

  沈南星想了想,还是摇头:“好像没什么困难。”

  江罗春也就不再多问,而是说起他跟谈礼的关系。

  “我们是战友,以命相托的战友。”

  江罗春说。

  “虽然一开始我们关系不太好,主要是我看不惯他,刺头兵,整天质疑这个质疑那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太善于思考了,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有时候他的问题,会让我们对自己的行动产生质疑。”

  江罗春想起来就觉得头疼:“你不知道,他好像很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们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整天那么多问题。”

  沈南星挑了挑眉。

  其实她很想说,举个例子展开说说。

  但是吧,江罗春说话显然很有分寸,好像说了很多,但具体的一丁点儿都没透露,显然是需要保密的,她也就不追问了,听他说便是。

  江罗春道:“一开始我会觉得他软弱胆小,才会对任务有各种质疑。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他胆小,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兵的位置上,他把自己放在了指挥官的位置上,他当自己是将,即便他只是任务中的一个小环节,但他的思考却是从全局出发的。”

  “其实这种兵,并不受欢迎。因为思考得太多,会阻碍行动,一旦你的思考和上级命令有冲突时,你就会犹豫,在行动中一旦犹豫,后果不堪设想。”

  “但谈礼又不一样,他爱思考却不拧巴,他会质疑却不自大,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哪怕心里再有疑惑,他也会优先完成任务。在这种前提下,他的思考,就是对行动全局的补充。”

  沈南星不免觉得好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在给谈礼说好话,猜测她是有什么缘由才不得不嫁给现在的植物人谈礼,怕她厌恶谈礼,就拐弯抹角说他有多好。

  江罗春拳头抵在腰间,让自己靠在粮食袋子上:“他受伤的这次行动就是,他发现了问题,但为了不影响任务,也为了保住我们战友的命,他选择独自去解决。”

  “如果不是他,我们这次行动会因为那一点疏漏,彻底失败,全队十几号人,会全军覆没。”

  “因为他,我们队友成功完成任务,他自己,身受重伤,差点儿尸骨无存。”

  江罗春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南星看着他问:“你的腰,就是这次任务中受的伤?那你现在转业了?”

  江罗春瞬间抬头,目光锐利如鹰。

  这一刻,他的气质和先前那个随和亲切的军人同志,天差地别。

  沈南星冲他扬了扬下巴:“腰很疼吧,站着的时候还好一点,越坐越难受。”

  江罗春盯着她,不发一语。

  沈南星道:“你的情况,做手术风险太高,不划算。目前大概也没有医生敢给你做手术,真想做的话,就等我大学毕业吧,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手术。”

  江罗春:“……”

  沈南星又说:“现在你的问题就是疼,如果天气不好会更疼,天冷了也疼,下雨天也疼,春天也疼,累到了也会疼,站久了坐久了都会疼,除了疼,还有就是麻,无知觉。”

  江罗春的表情很精彩。

  “我给你开个方子,夏秋季节每月吃一回,每次吃三天,应该能让你跟正常人差不多,不至于疼的时候下不来床。冬春季节,到时候再另外给你开方子。”

  沈南星又说道,“我再给你写个针灸的方子,隔三差五抽空叫人给你扎扎针,也会缓解很多。”

  她指了指江罗春胸前口袋里的钢笔。

  江罗春把笔递给她,连带着一个小小的工作笔记本。

  沈南星接过本子,就在上面刷刷刷地写起来。

  江罗春的脸色几度变换。

  他腰部残留有弹片,位置十分危险,手术风险很高,正如她说的那样,没有医生敢给他动手术,也都建议不要动。

  不动它,他日常能正常活动,但每年都会疼很多很多次,但凡能忍他都会忍着疼,可还有很多时候疼起来他都下不了床,吃什么药都没用,也不敢随便针灸、按摩。

  军医说过,他体内的弹片就是个定时炸弹,但是吧,人体非常奇妙,有些炸弹可能忽然就爆了,而有的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爆。

  可若是动它,目前还没人敢说能给他安全排爆。

  江罗春盯着沈南星:“你怎么知道?”

  没错,他就是在那次行动中受的伤,和谈礼的伤比起来,他的伤不值一提,甚至一开始他都只觉得是小伤,后来疼得受不了去做详细检查才知道,身体里面有弹片。

  他这伤,也就队里的领导和几个队友知道,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

  眼前的这姑娘,不应该有任何知道他伤情消息的途径。

  “面诊。”

  沈南星把写好的笔记本和钢笔一起递过去。

  “面诊?”

  什么是面诊?就看?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有不敢做手术的旧伤?

  还给他开方子。

  江罗春接过钢笔和本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的的确是药方,还有用法,另外则是写的几个穴位,行针顺序等等,应该就是她说的针灸之法。

  可是,真的有用吗?

  这所谓的面诊,听起来当真是半点儿都不靠谱。

  沈南星也不愿意说太多,解释起来太麻烦,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关键是就算她解释了,别人大概率也不会相信。

  “用不用在你。”沈南星笑了一下,“看在谈礼的面子上,我这也算是破规矩了。”

  解放前,祖外公在临终之时定下规矩:倭寇不医、奸恶不医、不尊不信不求者不医。

  医不叩门,送上门的大夫,病人不会珍惜。

  江罗春郑重收起笔记本:“多谢,我会好好考虑。”

  沈南星也没再多说什么,车子颠簸晃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秦集公社。

  人家开车师傅说要不要把他们送去栾宋大队?也就是绕个弯子的事,冯副局长的面子还是很好用的。

  正说着呢,秦集公社北街口,往常大家等拖拉机进城的这个位置,有人骑着自行车,手电筒的光晃过来。

  “是小南回来了不?”有人喊道。

  沈南星听出来是谈大伯的声音,她立马高声回答:“大爹,是我,回来了。”

  对面的人显然是松了口气,赶紧推着自行车过来。

  沈南星也跟司机师傅说:“辛苦您了,我们就在这儿下吧,有人来接。”

  江罗春也跟着沈南星一起下车,只是下车的时候,他明显踉跄了一下,扶着腰站了好一会儿。

  沈南星也不指望他,自己把背篓给背上,里面东西看着多,但那都是药材之类的,不重。

  “你奶着急得不行,还当是有啥事情给耽误了,咋弄到这么晚呢?”谈大伯问。

  沈南星:“遇上点事,大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罗春同志,三礼的战友,过来看他。”

  谈大伯早就看见人了,只是没好问出口,这会儿一听介绍,立马笑着打招呼。

  江罗春也连忙给谈大伯问好。

  三人,只有一辆自行车,只能往回走。

  “大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南星问。

  她上午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谈大伯应该还在老四单位宿舍那边,还没过去医院。

  谈大伯说:“中午吃过饭,我跟大胜就先回来了,医院有悦悦照顾你大娘,你二哥也留在城里,有啥事他去跑腿方便。家里还有牲口要喂,地里还有活,你大娘情况也稳定,总不能一家子都不上工。”

  确实是这样,不能一家子都耗在医院,再者栾秋霞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谈大伯就又说:“医院把你大娘给转到单人病房了,上午你刚走,虎子就来了一趟,说梁书记谢谢你给他娘扎针……”

  只是说谢谢,没说来找她继续治病?

  沈南星微微皱眉,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或许就是因为梁老太太这会儿头不疼,暂时不着急来找她。

  从公社走回去还要几里路呢,得不少时间,那就闲聊嘛,江罗春就问起了大伯母的病情。

  他们战友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虽说谈礼不怎么爱讲家里的事,但平时给家里写信,偶尔提到什么,谈礼也说过他从小跟着奶奶和大伯一家生活,大伯一家对他来说就跟亲爹娘一样。

  谈大伯心情显然很好,就把自家老婆怎么被气晕,又是怎么被村医诊断为脑梗死,却被沈南星说是脑出血,还给扎了几针,送到医院真是脑出血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真是多亏了小南,要不是她,真按照村里赤脚大夫说的去治,那才是没活路了。”

  谈大伯笑道,“小南这本事啊,我看比多少医院大夫都强。刚才我说她大娘被换去单人病房了么,就是我们县委书记梁书记的面子,就是因为小南早上去县城的时候,路上碰见梁书记他娘犯头疼病,是小南给扎了几针扎好的!”

  江罗春又想起下午沈南星给牛做手术。

  并不像医院给人做手术那样,要在无菌手术室里,就在一间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房间。

  也没说不叫人看,有那胆大的,比如他,就在门外远远地看,他的视力,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动作,下刀流畅坚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仿佛胸中自有丘壑,都不需要思考。

  当然,最让江罗春惊愕的,还是她给牛扎了几针,就让牛感觉不到疼,连麻药都不必上。

  即便那只是在医牛。

  江罗春对沈南星的医术,已经有自己的判断,可再怎么样,他也是理解不了沈南星所谓的“面诊”。

  看一眼就能治病?太玄乎了。不该信,可又忍不住去信。

  一行人到村口的时候,又碰上了老大谈家胜。

  “回来了?奶急得让我叫锁子栓子一起出来找人。”谈家胜说,“回来了就行,赶紧回家吧。”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不光是惊动了隔壁的锁子栓子,还有村里不少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