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国手,甜爽日常 第40章

作者:孟青舟 标签: 重生 爽文 年代文 日常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见沈南星安全回来,大家就都松了口气。

  谢过大家,说在城里碰见谈礼的战友来看望他,顺便办了点事就给耽误了,坐了粮站的车回来,大家这才纷纷点头,不是出事就好。

  再看那江罗春,过去这一年来看望谈礼的市里领导县里领导不少,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战友。

  有那好奇的都忍不住打听,谈礼到底是干啥受的伤?

  这几年也没打仗啊,他是干啥去了?是不是啥秘密任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江罗春面不改色地说:“保密。”

  人们一起“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又互相交头接耳地去讨论了。

  这头谈老太叫两人赶紧进屋,外头冷,尤其是拉着沈南星的手,都冻成冰块了。

  “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穿件大衣裳。”谈老太瞪她一眼,叫她去坐煤炉边上烤火。

  这才又热情地迎江罗春进屋。

  “吃饭没有,给你们下点面条?”谈老太问。

  “奶你别忙了,我们在县里吃过饭了,我去泡杯茶喝喝,暖暖手。”

  留谈老太跟江罗春聊天,沈南星去找了两个搪瓷缸子,洗一下,从自己今天买的药材里拣了两样,也洗了一下丢进缸子里,拿去堂屋,煤炉的火被稍稍捅开,炉子上铝壶里的水很快就滚了。

  沈南星冲了两缸子水,给江罗春一缸子,也不耽误江罗春和谈老太说话,她自己抱着另一个缸子进屋去了。

  屋内温度高,又抱着开水缸子,慢慢地喝上几口茶,就全身都暖和起来。

  手不那么冰的时候,她才又过去给谈礼摸了下脉,顺便告诉他,他的战友来看他了,叫江罗春。

  外面堂屋里,江罗春正和谈老太说话。

  谈老太问了江罗春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几口人,都咋样,跟三礼是啥时候的战友,现在哪工作等等问题。

  “奶,我想看看三礼。”江罗春也跟着谈老太一起称呼。

  谈老太:“行,小南,小南?出来一下,小江想去看看三礼……”

  沈南星一手端着搪瓷缸子,一手撩开门帘,把门帘挂在门边的挂钩上,这样屋内的情况在外面就能看清楚,这是有外人进内屋的做法,避嫌。

  谈老太示意江罗春进去。

  见到床上的谈礼时,江罗春眼圈迅速红了。

  他比谈礼年纪大,也比谈礼先进的特殊部队,但谈礼却比他先升上副队长。

  他没有不服气。

  正如他所说,一开始他真的很烦谈礼,问题那么多,什么都要刨根究底。

  每天那么繁重辛苦要把人给榨干的训练,都不能叫他的脑子停止思考,还特别会给他们出难题,搞得好像就他有脑子,他们这些队友都是一把只会指哪打哪的兵器。

  但后来,一次次的行动任务,谈礼的成长速度非常快,正如中队长说的,他的思考方式是将,他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兵。

  谈礼不光脑子好,身体素质也很好,足够刻苦足够有毅力,他的军事技能很快就赶上他们这些老兵,经验也在一次次任务中不断积累。

  谈礼是全队年级最小的,但他却最先被提拔为他们行动小队的副队长,这一点没人不服,他也服。

  就在他当上副队第二年,队长在行动中受伤,残疾,不得不退伍,谈礼就当上了队长。

  所有人都认为,换了新队长的第一小队,无论是配合度还是心理状态上,都肯定比不得从前,整体实力必然下降。

  但事实上,在谈礼的带领下,他们第一小队,依旧是那个不可撼动的第一小队,甚至更加出色。

  可曾经那个英姿勃发智勇双全的队长,如今躺在床上羸弱不堪,人事不知。

  千言万语,真正见到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时谈礼是被直接送到军区医院,后又转去京城,他们部队很特殊,保密程度很高,就算想去看也看不成,再后来就听说队长被安排回老家休养了。

  江罗春的伤,无法支撑他再继续进行高强度训练,要么转文职,要么就转业。

  他选择转业,安排好工作之后,能腾开手,第一时间就来看谈礼,以往他帮着出任务的谈礼按时给谈奶奶寄工资回来,他知道地址,就找来了。

  许久之后,江罗春才哽咽道:“辛苦你们了。”

  沈南星可不领功:“主要是奶奶辛苦。”

  她又说道:“他或许有可能听到你讲话,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对唤醒他有帮助。”

  说完之后,沈南星就留江罗春在屋内,自己先出去了。

  江罗春却对沈南星说的话有些惊疑不定,她说,队长有可能听见?这……

  从屋里出来,坐在煤炉子前面,沈南星才跟谈老太讲今天在县城的事。

  “大娘没什么大问题,住几*天院正好休息休息。”

  “我去学校一趟,跟老师说好了,下周一回去正式上课。”

  “今天回来晚,耽误了,主要是在畜牧局门口等车,正巧碰见兰香她爹,就是昨天来家里找我那姑娘她爹,正带着村里的牛去看病,那牛骨折了需要动手术,偏巧畜牧局兽医科能给牛动手术的那位杨兽医不在,我就去帮了忙。”

  谈老太很是惊讶:“你还会兽医?”

  沈南星笑起来:“其实牲口跟人也差不多,只是结构上有些不同,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猪,是病人非要送给外公的,说做烤猪,我那时候岁数小,不知道烤乳猪好吃,只看小猪看着粉粉嫩嫩特别可爱,就给养着了。但这小猪其实有先天性心脏病,后来为了给猪治病,我在大学图书馆看过不少兽医相关书籍,还去我妈大学同事,一个兽医学的教授阿姨那边听过课。”

  谈老太:“哎呦,那时候你才几岁呀,真是能耐。”

  “反正知识是学进脑子里了,也上手实践过。这牛的手术其实也不难,就是开口接骨,胆子大就够了。其实那位铁拐李兽医也能做,但他不敢。”

  “哼,他不是不敢,他是怕弄坏了没法跟老乡交代,一头牛呢,比人都金贵。”

  确实也有这个因素在。

  哪怕给牛已经宣判死刑,但李兽医他是兽医,他如果动手,牛死了,别人就会说李兽医技术不行,甚至可能会闹事,叫他赔。医好是你应该的,医不好就是你的错。

  但如果是沈南星动手,一则她根本不是兽医,二则她以刘兰香同学为切入口,打人情牌,还主动要给钱赔偿,只说是让她练手,那刘老汉还有他们大队的人,都没话可说,真把牛治死了,那也是他们预料之中的结局,谁也怪不到。

  所以也不能怪铁拐李兽医怕事不肯出头,这年头谁不怕事呢。

  沈南星喝完缸子里的茶水,身上已经全然暖和起来,就去把背篓里的药材给分拣出来。

  “这些我分出来,每天晚上煮来给三哥泡脚。这些是给他喝的药,早晚一次,喝完我再拣。”

  沈南星换了铝锅来,把要泡脚的药丢进去熬煮,再去分拣其他药材,一份一份地给分好,方便早上谈老太做饭的时候顺便煎药。

  弄完这些,江罗春也走出来了。

  沈南星道:“江同志,你顺便帮个忙,我给三礼扎针,你帮我给他翻个身。”

  江罗春立马点头答应。

  看到脱去衣服的谈礼,江罗春眼眶更红,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身体上,一道道的伤疤。

  那些伤疤他以前见过,但好像没现在这么多,难道这些就是他最后一次重伤,身上留下来的疤痕吗?

  算算时间,这些疤痕最少也有一年多了,应该早就长好了才对吧,可现在看来,这些疤痕却很红,很红,像是要溃烂一般。

  这正常吗?

  会不会是因为长期卧床,导致血液不流通,产生的褥疮?但似乎也不太像褥疮。

  还没等江罗春问,沈南星已经开始给谈礼扎针了。

  她的动作依旧飞快,快得把江罗春各种思绪都给打断了,很想问问她,扎这么快,是胡乱瞎扎的吗?

  就那么随便嗖嗖嗖地扎几下,看起来非常轻松,可扎完之后,沈南星却是微微喘气,额头冒汗,好像很累的样子。

  江罗春真是不解,这姑娘看着体力也不像是那么差的啊。

  见江罗春看过来,沈南星就道:“针还有呢,给你也扎几下?这会儿腰疼得厉害吧。”

  江罗春:“……”

  沈南星就喊谈老太:“奶,今晚咋睡呀。”

  谈老太:“把你床上铺盖收起来,我另外给铺,你跟我睡,叫小江睡这边?”

  谈礼这个房间,除了谈礼的床,就只有沈南星睡的那张床,谈老太一个人睡另外一间屋子。

  江罗春连忙道:“我在外面打地铺就行,奶,不用麻烦,我不挑地方的。”

  有个屋子睡条件已经好得不得了,在野外的时候,啥环境没睡过。

  沈南星却道:“就按奶说的办。”

  把她的铺盖卷走,另外给铺上一床被褥给江罗春睡,没条件就这样了,也没啥好在意的。

  以如今这年代的条件,有些城里一家子人挤在20平米的小房子里,就放一张大通铺的床,一家老小都睡一张铺子上,中间用个帘子隔开,一边是公婆,一边是儿子媳妇,咋说呢,为了叫夫妻俩能办事儿,公婆早早吃过饭就出去遛弯,到睡觉的时候才回来呢。

  也就是日后,生活条件好了,才能有条件介意别人睡自己的床之类的,那有条件的话,谁也不想跟别人共用床这种私密的东西。

  现在,只要被褥不共用,已经好过九成九的人家了,多少人家被褥都压根不够用,全家挤一个被窝的都有,还敢说啥共用不共用的。

  江罗春就也没再拒绝。

  谈老太行动非常利索,也完全不觉得被孙媳妇指派干活有啥不好的,她还没老得不能动呢,能干她高兴。

  把沈南星的被褥卷起来抱去谈老太睡的那间偏房,又翻箱倒柜找了另外一套被褥来,铺好。

  沈南星就跟江罗春说:“你上去趴好,上衣脱了,裤子往下挎一点,露出尾椎。”

  露出尾椎,那不就连屁股蛋都露出来了么。

  江罗春一张脸爆红,也就是他人黑,又在晚上,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看不清楚。

  谈老太问:“小江也要扎针?”

  沈南星就把他的情况说了一下:“跟三哥一起受伤的,腰里卡了弹片,不敢取出来,取出来恐怕就瘫了。留在里面,就是长期腰疼,四肢麻木。”

  谈老太给唬了一跳:“你这小江,咋这么严重呢,快快,快趴下,害羞啥呢,都是自己人。”

  沈南星也说:“你赶紧的,给你扎完针,还指望你帮我把三哥弄起来,让他坐着泡脚呢。”

  江罗春只好照做,头都埋到枕头里了。

  也幸好是谈奶奶也在,不然他绝对不会答应。

  谈老太给沈南星当副手,拉着江罗春的衣服,方便沈南星扎针。

  第一针扎上去的时候,江罗春只觉得天灵盖都要飞出去了,疼得他浑身绷直,若非是咬住自己拳头,他恐怕都要痛呼出声。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针也已经紧随而至。

  如果说第一针让他疼上天,那第二针下去,他整个人好像是充满气的皮球,直接被飞快泄气。

  江罗春第一次体会到,剧烈的疼痛一点点消散的那种感觉,在极致的疼痛之后,整个身体变得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