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27章

作者:司一九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成长 正剧 穿越重生

  后脑头发半束,穿得十分随意。

  谢漼在寻真对面落座,一撩袍袖,露出修长好看的手指。

  谢漼将寻真胡乱摆放的棋子一一拾起,收回棋盒。

  与自己对弈起来。

  一子一子,慢慢下着。

  谢漼今天的态度又比五天前好了一点。

  似乎把棱角都收了起来。

  温和到让寻真感到陌生。

  是……错觉吧?

  寻真观察谢漼时,谢漼垂眼看着棋盘,手上落子不停,口中问道:“真儿心中可有答案了?”

  寻真轻轻嗯了一声。

  谢漼:“那么,真儿便将那答案说与我吧。”

  他一心二用,一边与寻真对话,一边下棋。

  谢漼稍作停顿,没有看她,只问:“你可要选择忘恩背誓。”

  “与我义绝,彻底断了?”

  说完,他抬眸,目光如羽般,轻飘飘扫了过来。

  就知道!

  寻真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看吧,就说是错觉。

  谢漼这人什么时候都不忘阴阳人的!

  这口气便吊在寻真胸口处,上不去也下不来。

  谢漼似乎是感受到寻真的眼刀,只说:“我对你从未打骂,甚至一直以来,都诚心相待,从未亏待了你。”

  “我自认问心无愧。”

  “你想走,我也由着你自己选。”

  “你若执意离去,我便给你一笔丰厚银钱,保你后半生无虞,这话依旧作数。”

  “无论何种结果,我都认,绝不食言。”

  “但如今,我仍是你的丈夫。”

  “你欲忘恩弃义、过河拆桥、负心薄幸。”

  “我便是说你几句,你也得听着、受着。”

  寻真:……!

  谢漼不紧不慢下着棋,顺便掀眸看她一眼,问道:“真儿,可以说了。”

  寻真突然很不爽,不想回答。

  谢漼便又道:“真儿习过《左传》,应知晋惠公最后是何种结局。”

  晋惠公许地不与,恩将仇报,最终战败被俘,政权摇摇欲坠。

  寻真:“你怎拿晋惠公与我相比?”

  谢漼:“为何不能?”

  寻真:“我恩将仇报了吗?!”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寻真越看谢漼这样子,越不爽:“而且我走了,不是对你更有好处吗?”

  谢漼放下棋子,注视她:“此话怎讲?如何就对我好了?”

  寻真:“我自认我容貌寻常,也无过人之处,以你的身份地位,在外头找千个百个女子,都轻而易举。”

  “而且,我身份低微,离了我,反倒对你的名声有帮助。”

  “还有……”

  谢漼:“还有什么?”

  “还有——”

  寻真瞄了他一眼,反正已经说这么多了……

  “你那正妻总是要害我,已经两回了……我想要离府,为了我自己着想,难道有错吗?”

  谢漼默了一会,道:“此事,确是我没做好。”

  “让你两次遭害,皆为我之过。”

  “至于吕氏,她难担我妻之责,我心中亦有打算,只如今尚未确定,故不能向你作保。”

  “你,可愿再信我一回?日后,我定不会让你再落入危险之中。”

  寻真忍不住想,姓吕的不能,那谁能担?

  若确定了,他便要换了这个,再娶一个符合他要求的妻子吗?

  “至于你说的名声。”

  “名声于我而言,并无大用。人活于世,唯大是大非面前,当坚守正道,不能犯错。此等男女之间的小事,无足轻重,旁人如何议论,我并不在乎。”

  “最后一点,不如真儿自己猜猜,我为何,外头千个百个都不曾要。”

  谢漼声音放柔了:“只想要你一个呢?”

  寻真别开了视线。

  谢漼:“真儿莫要妄自菲薄,别人如何看你我不知。”

  “我只知,我这妾室,虽出身不显,却有仁爱包容之心,仅此一点,便已胜过世上千万人。”

  “且毫无心计城府,纯真质朴,从不作态,让人见之便觉烦恼尽消。”

  “容貌寻常,我也不认同。”

  “明明眼似琉璃,目色醉心。”

  一套组合拳砸下来,寻真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了。

  论起嘴皮子功夫,谁能说得过谢漼?

  这噼里啪啦一顿夸,谁知道里头哪句真,哪句假?

  寻真已气势全无了。

  谢漼还继续追问:“真儿还未告诉我你的决定。”

  寻真就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谢漼:“真儿为何不愿亲口对我说。”

  寻真:“……我不走了!”

  谢漼像是隐隐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又问:“当真?若你今日是这般想法,明日又向我要放妾书。”

  “我又该如何是好?”

  寻真被谢漼说得头疼,抬手撑着额头。

  谢漼继续输出:“真儿虽已二十,心思却仍似孩童,须知,人与人相交,亲近了,难免生隙,那日我不过是误会了你,然而你当时,第一时间不想着与我坦诚相对,化解误会,而是想要远离我。”

  “此乃逃避,不是善举……”

  寻真放空大脑,眼神低垂,屏蔽谢漼的声音。

  谢漼似也发觉她没在听,起身下榻,走到她面前。

  寻真仰起头。

  谢漼一字一句问道:“真儿,今后可愿安心留在我身边?”

  寻真有些憋屈地嗯了一声。

  谢漼注视她许久,眸色忽而变得深沉,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日后,真儿便不能再说,要我放了你。”

  “说一次,便……伤你我之间的情分。”

  他的手下滑,拇指落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触了触。

  “真儿须记住了。”

  寻真:“……嗯。”

  谈完,谢漼就走了。

  说来也怪,自那日后,谢漼便再没跟她肢体接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状态,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谢漼平时就来她这儿坐坐,说说话,聊些学问,顺便指点她一二。却不留宿。

  经过这场“放妾”辩论,寻真也总算明白了,谢漼有多难对付。

  要在嘴皮子上赢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漼虽然不碰她了,但偶尔看向她的目光,让寻真觉得他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总之寻真有些心慌慌。

  谢漼这人,心眼子实在太多了!

  对了。

  还让寻真感觉不对劲的一点就是,她偷偷喝避子汤这一事。

  谢漼他,自始至终都没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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