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34章

作者:司一九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成长 正剧 穿越重生

  皇帝长了张大众脸,虽眉眼间隐隐透着帝王威严,却让寻真莫名有些亲切。

  寻真渐渐不紧张了。

  寻真多看了几眼,皇帝注意到,视线转向她,唤道:“这便是竞舟?”

  皇帝早已看过寻真的履历,自然知晓她的表字。

  寻真心头一紧:“是。”

  皇帝:“闻卿是天启二十年进士?”

  寻真:“是。”

  皇帝叹道:“当初竟未能留意到竞舟,早知你有这般大才,定当点你为状元。”

  寻真悄悄看向谢漼,不确定这算不算合适的时机。

  余光瞥见谢漼放在膝头的手指轻轻点动,寻真便立刻起身,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皇帝道:“你何罪之有?”

  寻真伏在冰凉的地上,叩首,道:“陛下,臣实为女子,且出身贱籍。”

  “泗州洪患重造黄籍之时,臣冒名男子,私入科场。”

  “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皇帝震惊,这番话信息量太大,贱籍、女子、科举中官。

  这般离奇的情节,民间写传奇的都不会这般瞎编。

  一时间竟怀疑眼前人在欺骗自己。

  皇帝:“甄卿,你先起来。”

  听着皇帝平静的语气,寻真有些诧异,会不会太平静了?

  她直起身子,仍跪着,迎上皇帝的目光。

  皇帝摆手,示意她坐下:“起来吧。”

  随后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怀疑,问道:“竞舟,你当真为女子?莫不是诓朕?”

  寻真神色郑重,道:“臣岂敢再欺瞒陛下?臣为女子,千真万确。”

  皇帝思索间,谢漼上前,行跪礼,道:“陛下,臣亦有罪。”

  “竞舟原是臣后院之人,后因故离府。而后,臣明知她的真实身份,却帮她隐瞒,同样犯下欺君之罪,请陛下惩处。”

  皇帝这次愣得更久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亲自上前扶起谢漼,道:“缮之快起。”

  正色道:“你二人究竟是何情况?速速讲来。”

  谢漼言辞清朗流畅,寥寥数语,便将他与寻真相识相知的过往道来,桩桩件件,皆如实禀明。连甄恒假死、改换甄姓这事也说了。

  皇帝听完,看看谢漼,又看看寻真,叹道:“世上竟有这般奇女子?”

  又叹:“你二人这般纯粹真情,倒真是世间难得啊!”

  皇帝感慨过后,问寻真:“甄卿,你是如何躲过科举搜身?”

  寻真便将自己练胸肌、捏假鸡的事都告诉皇帝了。

  皇帝闻言,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宫殿中久久回荡。

  寻真和谢漼并肩走出承天门。

  寻真仰头望向天空,明亮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危机终于消散了。

  寻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二人并肩走在朱雀大街上,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渐渐地,两人的手牵在一起。

  两人的掌心都微微潮湿。

  路边行人看到两位男子当街牵手,偶有好奇目光投来。大周朝民风开放,断袖之事并不罕见,行人不过稍作打量,便移开视线。

  谢漼的脸上浮现笑容,侧头看向寻真,将她的手又握紧几分。

  从今往后,终于能这般与她牵手,正大光明地站在人前。

第151章 “哗然”

  谢漼带着寻真到朱雀门的宅子。

  门前坐着两个小厮,见人走近,看清了,忙起身,唤了声“爷”,视线掠过寻真时,猛然一惊,互相对视一眼,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寻真瞧着他们活见鬼般的表情,忍俊不禁,唤他们:“瑞宝、康顺。”

  两人呆若木鸡,直到谢漼与寻真进了宅子,仍怔在原地回不过神。

  方才那个是姨娘?

  如今圣上都知道了,再无隐瞒必要,永望将实情告知二人,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姨娘没死,还考科举做了官。

  市井间盛传的“善美大老爷”竟然就是姨娘?

  寻真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庭院里葱郁的花草树木,问道:“漼漼,你现在不住谢府了?”

  谢漼:“嗯。”

  寻真:“这里挺好的欸,院子宽敞,离集市又近,平日我们要逛街也方便。”

  谢漼:“这便是先前我赠你的宅子。”

  寻真笑道:“那这里不就是我的房子了?”

  谢漼颔首:“自然是你的。”

  早上面圣,让寻真耗尽心力。

  昨晚,因对未知的恐惧,寻真做了一夜被皇帝砍头的梦,好在有惊无险,皇帝是个好人。

  寻真用完午膳,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大睡一觉。

  今日,潘竞回京了。

  前年抗蝗,昆山县的治绩为诸县之冠,加之“善美稻”也发源于此,潘竞又恰逢三年任期届满,晋升本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他却主动申请留任了。

  只因得罪了世子,潘竞已有十年未见过家人了。

  这次是收到家中密信,信中只写了两个字——可归。

  这些年与父母只能靠书信往来,潘竞也想他们了,便即刻启程返京。

  一到京,便听说了一事。

  萧敬旸死了!

  年初,有人击鼓鸣冤,状告他强抢民女,致使他家女儿投湖自尽,随后又有多位百姓站出来控诉。

  皇帝彻查后,削去其爵位,贬为庶人。

  失势后的萧敬旸幽居别院,家中给他送了不少美人。他整日沉迷酒色,不料竟因纵欲过度,得了马上风,暴毙。

  此事很快传开,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潘竞回到家中,潘竞母亲高氏拉着他上下打量,眼眶瞬间泛红,哽咽道:“瘦了,黑了。”

  潘竞:“您倒是越长越年轻了。”

  高氏:“就会贫嘴。”

  当年潘竞与世子起冲突,得罪了郡王,好人家的姑娘不愿嫁他。稍差些的,又听说潘竞要去边境任职,自然不愿意跟着一起去吃苦,便也作罢。条件再差的,高氏就看不上了。

  潘竞的婚事便一直耽搁至今。

  高氏育有二子一女,如今小儿子和女儿都已成家,孙辈都满地跑了。

  唯独大儿子的婚事成了她的心病。

  高氏刚一叹气,潘竞便知她要说什么,随便寻了个理由。

  “对了,我与谢五郎约好了,一会儿得去找他。”

  高氏忙拉住潘竞的手臂,生怕他跑了,道:“你莫不是外头也有个相好的,学那五郎胡闹?”

  潘竞:“哪有的事!娘,你别瞎猜。”

  高氏:“你这几日老实在家中待着,别整日往外跑!我寻了几家好姑娘,你抽空去见见,有中意的就赶紧定下来!”

  潘竞:“娘,你忘了?我是告假归省,过不了几日便要回苏州了。”

  高氏:“看姑娘还能费多少时辰?一日就能说定!怎会误了归期?再请人算个好日子,其他事娘都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等日子到了,你回来拜堂成亲,完婚后,带起你媳妇一块儿走!”

  潘竞心道,看来得早点走,再待下去可就麻烦了。

  潘竞点点头,含糊应了两声。

  高氏瞧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如今几岁了可还晓得?”

  潘竞:“知道知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高氏上下瞅瞅潘竞,忽然冒出一个骇人的念头,问道:“你告诉娘,你莫不是……莫不是……”想想又觉得荒唐,她这儿子瞧着便是轩昂丈夫,喜欢男人,应是不可能的。

  潘竞:“啊?”

  高氏摆摆手:“去吧。”

  寻真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正好。

  睡足了,神清气爽。寻真伸展着胳膊出房门,去找谢漼,一路往书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欣赏廊边景致。

  快到书房时,她便开始唤:“漼漼,漼

  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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