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跃然
“哦!哦!是课业呀,那郑大郎你接着想吧!”
她同楼月娘点头作别,便进了自家院子。
虽是进自家院子,脚步却格外的慢,耳朵也竖得老长,时刻准备听听月娘和这郑大郎要说点啥哩!
楼欣月也趁着王嫂子跟郑玉郎说话的工夫,多打量了郑玉郎几眼。
在原主的记忆里,郑玉郎那就是白月光,是山头雪,是全镇最俊秀的男人。
然而在楼欣月的眼里,郑玉郎的颜值,大概……能在电视剧里勉强演个书童?
总之,要想靠颜值吃饭,这小白脸差得还远呢!
王嫂子跟楼欣月点头作别的时候,她也自然地往自家小院走。
她又没打算听八卦,因此走得比王嫂子可快多了。
但楼家只有姐弟两个,楼赛郎今日跟着同伴们进山打猎去了。
这会院门自然是铁将军把门。
楼欣月还得掏出那长长一条钥匙,不大熟练地伸进这古式铁锁里开锁。
郑玉郎原本屈尊降贵地来找楼月娘,是想责问几句的。
但他万没想到,楼月娘竟然就像是没瞧见他一样,径直越过他,反而去开门了!
不过么,看到楼月娘开个门锁都笨手笨脚的,郑玉郎一边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嘁!
这很明显,就是等着他先开口呢!
没想到这蠢村姑,居然也学会了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就偏不中计!
郑玉郎无声冷笑一声,负手向天,真地默背起一篇课业来。
古法门锁发出轻声咔哒声,开了!
楼欣月取下门锁,开了院门。
她一脚跨进院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郑玉郎那小白脸,仿佛一头鹅,昂着高贵的头颅,向天发出串串意义不明的噫语……
还真是个“小可爱”啊!
楼欣月抿嘴微笑,另一脚也跨进了院门。
郑玉郎眼瞧着楼月娘不但没理会他,反而进了自家院子,转过身来就
要关门。
这下才急了。
赶紧上前一步。
“月娘姐姐!”
楼欣月关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郑大郎,你有什么事儿?”
郑玉郎眼中闪过恚色。
石盆村里的这些村夫村妇,总是喊他郑大郎。
什么郑大郎!
听起来就跟那砍柴的石大郎,赶车的田二郎,种地的杨大郎二郎三郎四郎有什么两样?
只他如今尚未得志,无力命令那些村夫村妇。
但楼月娘知道他最恨人叫他什么大郎,一向都唤他玉郎的!
总之,十分的不对劲儿!
而且从前月娘看着他的眼神,向来都是亮晶晶的,就像是呆头笨脑的一只粉蝶瞧见一朵香花那般。
现在呢,看他的眼神,那是三分探究,三分不屑,三分轻慢,还有一分看好戏?
要不是惦记着给先生送的节礼还有他前心贴后背的肚子,郑玉郎这会儿恨不得拂袖就走!
“月娘姐姐,怎么今日没见你?”
这些日子你可是天天来给我做饭的!
昨儿还答应了要帮我想办法送节礼!
郑玉郎无师自通地开启了小绿茶模式。
双目定定地看向楼欣月,眼内一秒就荡漾出了水光。
楼欣月就笑了。
虽然这小绿茶就像是杀人藤一样在故事里绞死了原主。
在她面前,看绿茶表演倒也挺有趣的。
只是她以后要忙着做事,为了防止小绿茶还惦记着让她来当供养人,那还是有话说清楚的好!
看看是换个人包养啊,还是倒插门入赘啥的,趁着现在还年轻早做打算嘛!
“郑大郎,昨日我记得你提起过,因手头没钱,所以无力给先生送节礼,甚至连一篮粽子都筹划不到,心里十分愧疚?”
“我昨儿就跟你说,想试试看,能不能帮你一把,弄到一篮粽子。”
“这不,我回来就想了办法,卖了鸡,又采了箬叶,买了糯米,今早包了一篮粽子……”
郑欣月打量着对方越来越满意的眼神,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想着尝一个吧……谁知道这一尝,呀!这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本想给你送去当节礼,可是再一看,我手上,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家里米面油盐可都见底了,要是弄不到我和我弟弟可就要饿肚子了,于是我只好把这一篮子粽子都拿去集市上卖了买点糊口的粮食……郑大郎,答应帮你的,却是帮不了了,你这般的大度,想必不会怪我吧?”
哈哈哈,不就是茶言茶语,谁不会呀!
第8章 二弟赛郎小叔,你回来啦!……
郑玉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村妇,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敢这样耍自己的!
“哼!简直不知所谓!”
郑玉郎气得骂出了这一句,本想拂袖就走,可还是在走之前,硬邦邦地又加上了句话。
“月娘,你以后莫要再来我家了!”
楼欣月微微愣了下,忙点头。
“啊对对对!我方才就要跟你说呢!”
“这往后我家地里的活越发的多,怕是没空去帮你做饭!”
“那就这样愉快地说定了啊!”
郑玉郎正气鼓鼓走着,差点一个趔趄,给自己绊个狗吃屎。
想到自己差点摔倒的模样,全都被人瞧了去,郑玉郎黑着脸,仿佛身后有狗在追,一溜烟地往自家跑了。
楼欣月给自己比了个V字,笑眯眯地关了自家院门,转身打量着自家这处房产。
楼家小院约莫五十来平,进门正对着三间房,一间正房两间厢房。
在院子的一角还用树枝和黄泥搭了个灶房。
而三间房都是土坯砖垒成的,这院这房,看着就透出贫穷的气息。
楼欣月也就是在扶贫纪录片里,见过这么破的房子。
想她虽然在一线城市是漂着的打工人,可在老家小县城还是有房子的。
十五岁之前,她是家中独生女,也是当过小公主的。
等到她十五岁去上了寄宿高中时,楼爸楼妈就送了她一个大惊吓。
这俩,和平离婚了!
散伙饭吃了没两个月,俩人都再组了家庭……效率如此之高,时间上又针锋相对,不愧是十几年的两口子!
不过这两位对楼欣月还是很在乎的。
离的时候一番勾心斗角的博弈,最后一致同意,把共同财产里的一套八十平房子过到了楼欣月名下。
所以楼欣月那可是有房一族来的。
现在穿越了,居然一下子跌到贫困线了……
她叹了口气,当先走进了左边的那间厢房。
这间屋子,正是原主的卧室。
厢房里只有一张土炕一口箱子,一套破旧木桌木椅。
箱子摆在土炕上,旧木桌木椅都有破损的痕迹。
而土炕上的铺盖,也是补丁好多个,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楼欣月在集市上买了两块布,一块粗的一块细的。
原本她是想用来给自己和便宜小弟,做几件里衣,再一人一件上衣的。
这会儿看来,这两块布是买少了。
这床单枕头也都得换呀!
幸好这会儿天气暖和,就算不盖被子盖件衣服也能凑和,不然让她盖原主这破旧被子,她肯定是盖不下去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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