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118章

作者:年糕粉丝汤 标签: 清穿 宫斗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成形,唯一缺的便是打破这一情况的女主。

  不过都大半年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女主的踪影?高真如越想越是疑惑,忍不住都要怀疑起那本书的剧情了。

  按着书中剧情,自己在乾隆十年初去世,九年甚至更早便宠爱不复过往,开始不断针对女主。

  小说也不是直接开大,让今日魏氏得宠,明天自己宠爱归零,总得有铺垫的时间吧?

  高真如想着想着,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人了,又或是记错了书里的时间。

  她思来想去都没能得出一个答案,窝在榻上辗转反侧。

  当然最困扰她的,还是那个问题:系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高真如其实心底隐约有了答案,却又带着最后一丝念想。

  她叹着气,郁闷得缩成一团,旁边立着的宫婢见状,眉梢眼间都带上一抹担忧。

  打今年年初起,自家贵妃偶尔便会露出这般患得患失的表情来,可几人试探着询问,却都没得到答案。

  宫婢们偷偷商量过几回,却都是寻不到原因,最终只能联系到贵妃当年的抱怨,归咎于宫中新人渐多,许是贵妃心里亦有介怀。

  石竹与瑞香等人交换着视线,很快瑞香与铃草便一前一后说起宫里的趣事,她们说笑逗唱,简简单单的小事都说得跌宕起伏,教高真如渐渐忘却了烦心事,津津有味的听了起来。

  宫里的趣事主要集中在舒嫔与怡嫔两位新宠身上。这回果然也一样,据说是怡嫔娘家出的事儿。

  自怡嫔入宫并晋升为贵人起,远在江南的柏氏便有点飘了。待宫人赶赴江南,将小柏氏也一并送入宫中以后,柏氏族人非但没觉得事情发展奇怪,而是越发飘了。

  等怡贵人晋升为怡嫔的消息传到那边,好嘛,柏氏彻底飘了。

  从封嫔到年后,仅仅三个月时间便以庆祝封嫔之事大肆敛财,甚至柏氏的弟弟还在那边闹出人命官司,又被人给压了下去。

  这些消息被递到京里,而后在舒嫔的提示下捅到皇帝跟前。

  乾隆帝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主,柏嫔弟弟直接进了大牢,如今结果都出来了:秋后问斩。

  高真如听得这事,忽地一愣,只觉得这剧情熟悉得很。不过她面色不该,嘴上接着往下道:“那怡嫔不得恨死舒嫔?”

  “可不是嘛。”铃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怡嫔娘娘直接寻到皇上跟前,说舒嫔娘娘消息灵通,她都不知道家里人犯下这般大错,舒嫔娘娘倒是先晓得了。”

  高真如闻言,忍俊不禁:“哎呀!咱们怡嫔也是变聪明了啊,看来最近没少晒太阳。”

  一时间,殿内净是笑声。

  踏入钟粹宫的乾隆帝听到阵阵笑声,紧蹙的眉心骤然舒展。他踏入宫室,环顾四周,随口道:“贵妃笑什么呢?朕在外头就听见这里的笑声了。”

  高真如蹲福起身,抬眸瞬间便注意到藏着乾隆帝眉宇间的阴霾。

  她想了想,嘴角抽了抽,不会运气这般好,刚说道舒嫔与怡嫔,就碰到为那事烦心的乾隆帝吧?

  高真如噙着笑,说出来:“妾身是在说怡嫔妹妹近来多晒了太阳,瞧着人黑了一些。”

  乾隆帝先是一愣,而后忽然想到皇后曾与自己说过的闲话。他顿时失笑,抬手敲敲高真如的脑门:“哪有你这般说人的。”

  “妾身可什么都没说。”高真如捧着脑门,眨巴眨巴眼,发出抗议的埋怨声。

  乾隆帝附和着:“是,是。”

  他牵着贵妃走至上首,噙着笑容道:“不过怡嫔比起过去,是——”

  乾隆帝手指比划了一下:“稍稍聪明了点,就一点。”

  高真如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看来乾隆帝的想法与她们一样,都觉得怡嫔怪笨的。

  “笨也有笨的好处,就像是你。”

  “?”高真如前面还懒洋洋的,闻言登时坐直了身子。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妾身怎么笨了?”

  “朕还没说完呢。”乾隆帝自知失言,假装还有话要说,不过高真如不依不饶:“您说妾身笨。”

  “朕还有话要说。”

  “您说妾身笨——”高真如嘟着嘴,端是不打算让这件事儿随随便便过去。

  她倒要让乾隆帝瞧瞧自己聪明不聪明,她打量乾隆帝神色,忽地开口:“皇上进来时,瞧着有些不痛快,许是有什么烦心事?”

  乾隆帝一怔,而后身体一松:“只有宝瓶知道朕的烦闷。”

  倒不是皇后不知乾隆帝的心意,而是皇后太清楚以至于乾隆帝心情复杂。

  随着永琏渐渐长大,后宫局势稳定,乾隆帝念及当年圣祖爷与太子胤礽之间的事儿,不免愈发小心谨慎,唯恐他对永琏过于亲近宠溺,再现当年的悲剧。

  故而这两年以来,乾隆帝有意扶持宫中势力,只是嘉妃家里不争气,纯妃本人不争气,愉妃这两年扑在五阿哥永琪身上,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架势也让乾隆帝很不满意。

  排除贵妃以外,就剩下娴妃……这个也放到一边。

  乾隆帝册封了一串宫妃,自是有意捧出一两人打擂台,没曾想这才多少时间,便闹出舒嫔家举报怡嫔家,怡嫔又反举报舒嫔的糗事。

  固然愚蠢的怡嫔一家让他心烦,过于聪慧的舒嫔也教乾隆帝看着不顺眼。

  乾隆帝心气不顺,很想寻解语花聊聊天。他原是想去纯嫔那边坐一坐,只是想到学业着实不争气的三阿哥,又是心情不太好。

  乾隆帝转了一圈,终是决定到贵妃这里。

  高真如没多想,更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居然勾起乾隆帝这般多的思绪。她洋洋得意,昂首挺胸,自夸自擂起来:“那当然,妾身最了解皇上了。”

  乾隆帝无奈,说一句,贵妃便喘上了。他歪着身子听着高真如嘀嘀咕咕,冷不丁开口道:“宝瓶,你上回给家里人去信是什么时候?”

  高真如下意识回道:“去信?去信做什么?去年过年时,额娘不刚刚进宫过吗?”

  待话说出口,高真如便回过神来,果然乾隆帝介怀着舒嫔联络家人的事儿,啧啧啧。

  她在心里吐槽吐槽,神色却是半点没有变化,只噘起嘴抱怨:“皇上,您这么快就忘了?”

  没等乾隆帝转移话题,高真如便咕哝道:“上回您不是还赏了额娘几道好菜吗?还说下回来时,要赏两壶新到的好酒吗?到时候还要妾身陪着额娘喝两杯。”

  “朕有说过吗?就你那一碰就醉的水平……咳咳。”乾隆帝下意识接话,而后赶忙改口道:“朕都记着,那酒还埋在圆明园里,回头内务府的人挖出来就送去。”

  高真如不语,目光幽幽的。

  乾隆帝硬着心肠半响,终是放下心来。他示意吴书去取一壶好酒来,而后方才软下声音:“朕与你一块儿喝,怎么样?”

  高真如眉眼弯弯,这回终是露出笑容来,捧着脸颊期待着好酒。

  高真如的酒量长进是长进了些,从过去的沾一点就倒,到现在嗯……好歹有了三杯酒量。

  高真如捧着酒盏,细细品味,能送到御前来的酒自是时下一等一的好酒,酒香醇厚,满嘴生香,教人舍不得放下手。

  乾隆帝眼睁睁瞧着贵妃脸颊泛起红晕,一双眼儿也水汪汪的,皱着鼻子瞅他。

  那眼神,软乎乎的。

  乾隆帝许久未见贵妃的醉态,嘴角微微上扬,哪里还记得去寻舒嫔与怡嫔的麻烦。

  他伸手拥着贵妃,听着她咕哝着听不懂的话语,眉梢眼间皆是笑意,觉得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到贵妃这里才是最舒服的。

  直到乾隆帝的耳畔响起高真如的大嗓门:“皇上是大骗子!”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问心无愧。

  刚刚还噙着笑,正准备悄无声息退下,将室内空间留给皇上与贵妃的宫人齐齐一愣。

  下一秒,屋里跪了一地的人。

  且不说石竹几人煞白,背后是层层的冷汗,吴书来都忍不住瞪圆了双眼,跪在地上依然忍不住抬眸看向贵妃,心中震撼。

  乾隆帝先是一愣,而后顿时哭笑不得。他还不至于与醉鬼计较,好声好气地搂着高真如安慰:“朕怎么成大骗子了?朕可不爱听这话。”

  “大骗子……大骗子!”醉猫高真如是不懂如何解释的,反反复复吐槽这个就是。

  “朕何时骗你过了?”乾隆帝叹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贵妃的脸蛋,好声好气地询问道。

  “皇上说好要宠我一辈子的。”

  “嗯嗯,没错,朕哪里骗你了?”

  高真如忽地嘴巴一扁,泪眼汪汪的:“胡说!皇上马上会宠别人……然后,然后不要我了呜呜呜呜,把我丢宫里自己潇洒快活呜呜呜呜……”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乾隆帝瞠目结舌,只觉得自己背上了巨大的黑锅。

  他忘了自己方才还说不与醉鬼计较的话,偏要与贵妃计算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朕什么时候宠别人,还不要你?你说

  说上月三十天,朕在钟粹宫几日?”

  高真如醉醺醺的,闻言歪了歪头,伸出手指来:“一、二、三、四……”

  她从左数到右,待到第二轮时收拢十根手指,重新竖起一根:“一……”

  而后,高真如眼里泪花滚动:“一天。”

  看着她数数的乾隆帝沉默一瞬,忍不住抬高声音:“是十一天!”

  “明明是一天!”

  “你都数过一轮了,是十一天!”乾隆帝声音又响了一些。

  高真如安静了下来。

  正当乾隆帝以为争论告一段落的时候,高真如嘴巴一扁,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皇上不承认,还凶我!皇上果然不喜欢我了,想要喜欢别人了!”

  乾隆帝:“…………”

  他恨自己习惯性回话,忘记了面前是个醉鬼。

  转瞬,乾隆帝又觉得接驾的时候还敢喝醉酒,应该是朕恼怒才是吧?

  屋里说吵闹也吵闹,说安静也安静。石竹忐忑不安地听着贵妃的抽泣声,随着时间推移一颗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就在石竹颤着身体想要起身说话时,乾隆帝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奏响:“朕不是骗子,顶多也是登徒子!”

  石竹等人瞬间化作雕塑,又齐齐僵在原地。乾隆帝没注意几人的变化,他眼见解释无用,只好用身体行动来止住某个醉猫的闹腾。

  待到高真如彻底睡过去,他才坐起身来,唤着石竹等人进来。

  石竹等人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脚背一步步走入室内。

  乾隆帝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看向诸人:“贵妃怎会突然说这些话?可是有什么没眼色的东西冲撞了贵妃?”

  “回禀皇上。”石竹努力冷静,努力放平声音,恭顺地回答道:“小主们对待主子素来恭敬,主子也未与人起过冲突。”

  “那……是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乾隆帝扫视钟粹宫的宫人,眼里冷意直教众人头皮发麻。

  “回禀皇上,奴婢不敢!”石竹等人惊得伏在地上,连连呼喊。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