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年糕粉丝汤
从前来查明情况的太监口中得知此事的福晋,正疾步走出正院,昂首望向天空。
当浮在空中的‘神女’版自己映入眼帘,福晋不受控制地发出尖锐爆鸣声:“高——宝——瓶——!”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干杯!
尾随福晋而出的宫人各个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半响,徐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眼睛,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只充斥着一句话:高侧福晋,非寻常人也。想了又想,徐嬷嬷终是用两字来形容:奇葩。
当然她很快惊出一身冷汗,直直抽了自己一耳光,把这些不敬的念头打飞出去。
在旁人眼里,还以为徐嬷嬷是遭了震惊,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才会这般下手,教自己寻回理智来。
徐嬷嬷顾不上周遭人崇拜的视线,忙上前提醒道:“主子,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请高侧福晋赶紧把风筝取下来吧。”
圆明园里的人见着也就罢了,这要是外头的人见了,保不准明日就得传出甚的流言来。
往好听点的传也就罢了,要是往坏处传,指不定皇上怪罪下来。
且不说始作俑者的高侧福晋,指不定会牵连到大格格,乃至福晋身上。
福晋从暴怒中醒过神来,闻言咬紧牙关,重重颔首:“可不是么……走!”
待一行人匆匆而去,西小院里才冒出一个个脑袋瓜。海佳格格仰着头望着在天空中盘旋飞舞的‘福晋’,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哎呦我的妈呀。”
“高侧福晋……牛啊。”
“这般的生辰礼物,我还是头回见着!”
格格们叽叽喳喳,眉眼间兴奋之余还带着点幸灾乐祸,更有人再次升起期待,盼着福晋与侧福晋能闹出隔阂,彻底闹掰。
暂且不提格格们的小心思,那边福晋气势汹汹赶了过去,正巧见着高真如和那拉侧福晋斗嘴。
“哪里不好看了,我废了好多的力气才画好的,你不觉得与福晋长得一模一样嘛。”高真如并不擅长绘画,光是草稿便废了不少的绢布,反反复复斟酌再三,这才有了眼前的风筝。
那拉侧福晋说不行,她难得硬气一回,坚决不承认。
“不是不好看的问题,是挂在天上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
“哪里奇怪了?”高真如仰头望天,她又没弄个蝙蝠侠、奥特曼又或是神舟九号在天上,能有什么奇怪的。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那叫一个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骄傲:“我和你说,我这回可是超水平发挥!要我再做一份相仿的风筝,我估摸还做不出来呢!”
高真如仰头望着飘在天空中的风筝,双眼亮晶晶的:“这简直是神迹。”
想来定是是老天爷都知道我太爱福晋了,这才教我能有这般超水准发挥的机会。
那拉侧福晋:“……”
头一回,她发现这世上竟是有如此难已沟通的人!
福晋听着两人对话,神色复杂得很,刚刚的恼意消散许多。她借机再努力安抚自己,告诉自己宝瓶是一片好意,方才大踏步而出:“宝瓶!”
“福晋!”高真如惊了一跳,眼儿睁得溜圆:“您怎么出来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准备齐全您再出来的吗?”
福晋沉默一瞬,心中腹诽,她要是再不出来,长春仙馆的泼猴便要造反了。
高真如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冠上泼猴的名谓,也全然不知福晋是来寻自己算账的。她三步并两步小跑上前,双手蒙住福晋的眼睛不准她看,唤人要将福晋送回屋里去。
福晋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高真如的手扒拉开:“我都瞧见了……”
陈格格和黄格格刚刚都听到那一声穿透天际的怒吼,见状表情古怪,眼神飘忽,望天……好吧,她们实在不敢看飘在空中的‘神女’版福晋,只好赶紧低着头看脚背。
两人心中都肯定得很,想来福晋就是看到这边动静,方才赶来阻止的。
想到这里,两人又激动起来,赶紧用眼神看向福晋,用眼神努力表现自己的无辜:福晋啊,我们和那拉侧福晋都努力过了!剩下的,就要靠您了!!!
被当救世主看的福晋:……
与此同时,憋闷的那拉侧福晋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赶忙上前,正想再开口劝高真如把风筝取下,又忽然察觉到福晋的神色不对。
那拉侧福晋福临心至,开口便说道:“福晋,您看看高姐姐。”
“她让大格格早早把风筝放起,也不瞧瞧今儿个的风多大,万一把风筝吹跑了可怎么办?”
“依妾身看——不如把风筝取下,送到福晋屋里欣赏吧?”
等会,你说啥?
等会,开口说话的是那拉侧福晋?
刹那间,满场所有女人都控制不住表情,包括福晋在内齐齐目瞪口呆。
有一瞬间,福晋都忘了前来是为了何事,惊奇地上下打量着那拉侧福晋。
要知道就在前几日,她还在与王爷解释那拉侧福晋是往日与人来往接触较少,加之性格耿直,这才不会说话,想来日子长了,自然便会好的。
可福晋万万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那拉侧福晋的说话水平便得以突飞猛进,堪称未来可期。
立在旁边的陈格格和黄格格更不用说了,她们掩住嘴唇,轻轻哦了一声。
黄格格悄声叹道:“这还是咱们认识的那拉侧福晋吗?海佳格格听着,不得活活气死?”
顿了顿,她眼珠子一转又道:“还是那拉侧福晋本是装的?”
关于那拉侧福晋是真耿直还是假耿直,后院里的女眷许久都没讨论出个答案。
起初也有人有意试探,可一想到海佳格格向那拉侧
福晋示好,结果被耿得下不了台面的事,也渐渐退缩。
谁也不想像倒霉的海佳格格吧,成为院里的笑话。
陈格格倒是看出原因,也压低声音嘀咕道:“我瞧着,那拉侧福晋许是担心福晋责备高侧福晋,这才琢磨出这么个主意。”
“换作别人。”陈格格耸耸肩膀,转身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黄格格:“我看那拉侧福晋才不会管的,照旧开口便是一个字:损。”
黄格格被会心一击,登时收回蠢蠢欲动的心思,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在旁看戏。
那拉侧福晋那一番话出来,最震惊的还是高真如。她迟疑地看看连枝丫也未动弹一下的桃树,连连摇头:“瞎说,哪里刮风了。”
这个时候,福晋才回过神来,她顺着那拉侧福晋的话往下说:“钦天监说了,今日迟些时候许是会下雨呢。”
时下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之事,也能一定程度上预测当日次日的天气状况,提前给出预警来。
高真如闻言,将信将疑。
她望了望天空,朵朵白云浮在空中,着实教人想不通待会会下雨的事。
福晋见高真如还死守着风筝不撒手,终是拿出最后的办法:“这是本福晋的生辰礼物,要是风筝线断了飞走了,可怎么是好?”
高真如听罢,终于是犹犹豫豫地应下,领着几人往大格格那边走:“那风筝是大格格好不容易才放上去的,还得与大格格说一声。”
再走过一会,福晋终于看到了操持风筝的大格格。只是数道丝线向空中而去,与巨大的风筝勾连在一起。
放飞这般大风筝的活,说是大格格的,其实也不是。大格格负责的是监工的工作,而负责放风筝的则是大格格的奶嬷嬷们。
奶嬷嬷们已经过了挣扎那一步,目前已是摒弃外物,正聚精会神操作着丝线,时不时调整着位置,既不能让风筝飞得太高太远,以免看不清外观,同时也不让能风筝飞得太低,避免风势改变导致风筝坠落。
总之一句话,她们超努力的!
半响待听到徐嬷嬷的吩咐,奶嬷嬷们神色复杂,一边收回来,一边还有点恋恋不舍,毕竟这般的大风筝,不说别处反而在场其他人肯定都没放过!
福晋瞥了一眼诸人神色,差点气笑了。直到领着嘟着嘴的高真如和大格格回屋里,她才虎着脸道:“你们还闹脾气呢。”
高真如不服。
高真如嘴巴上都能挂酱油瓶了。
大格格委屈。
尤其她看了一眼高侧福晋的脸色,瞬间也仰起脑袋瓜来,委屈巴巴:“额娘坏!我和高额娘忙碌好几日才做出来了的……”
“就是就是。”
“福晋不夸我们,我骂我们。”高真如抹着眼角,搂着大格格,眼角余光偷偷瞥福晋的神色:“呜呜呜,我们真惨呐。”
大格格也扁着嘴,泪眼汪汪的。
福晋瞧着一大一小两张委屈脸,脑门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
“汗阿玛,也瞧见了。”
熹贵妃听闻皇帝扭伤了腰,特意赶到九州清晏前来探望,没曾想恰好还见着儿子宝亲王。
说起雍正帝扭伤腰的事儿,宝亲王揉了揉眉心:“都是宝瓶惹的祸……”
熹贵妃一听事关高侧福晋,登时纳闷了:“瞎说,我可是知道的,宝瓶今早上就开始准备你媳妇的生辰宴,哪能跑到勤政殿去吓一吓皇上?”
再者,真是高侧福晋搞的事儿,恐怕院里早就有人把信传过来了。
“许是屋里又有不安分的?”熹贵妃转而想到富察格格那事上,面色微微一沉。
当年熹贵妃尚是雍王府的小小格格,夹在雍正帝旧爱李氏和新宠年氏之间,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饶是摒去这两人,雍正帝后院里也并不清静,先后去世的格格便有数人。
熹贵妃全靠着谨言慎行,战战兢兢将弘历抚育长大,这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而如今,随着压在身上三座大山逐一离开,饶是雍正帝又有了谦妃那般的新宠,熹贵妃也是安之若素,沉稳冷静,将大半注意力都挪到儿子和儿媳身上。
在她看来,儿子宝亲王的运气相当不错,福晋聪慧娴淑,把后院打理得整整齐齐,提到侧福晋位置上的高氏体贴活泼,那拉侧福晋又是个守礼规矩的。
三者关系都相处得不错,尤其是福晋与高氏,便是连脸红都未有过。
这般的好领头羊下,想也知道普通格格的日子得多好过。
熹贵妃是吃过苦头的,还想着院里的格格会感恩戴德,哪晓得会冒出富察格格几个刺头。
说到这个,熹贵妃还庆幸道:“亏得当年未曾提她为侧福晋,不然真是……”
“额娘,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是是是。”熹贵妃咂咂嘴,不提这事,终是想起自己惦记一半的事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宝亲王开口,门口又来了人,这回过来的是裕妃。她没急着进去探望雍正帝,而是向熹贵妃行了礼,而后便兴冲冲地上前八卦:“弘历,你和你裕母妃说说,莫非你家福晋是神女下凡?” ??????
裕妃的话音落下,熹贵妃也同时愣住了。最让她震惊的当属宝亲王的反应,宝亲王面露惊讶:“等等?裕母妃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裕母妃我看见的!”裕妃刚刚正在陪几位太妃一同看戏,哪晓得戏才唱到一半,嘿!台上的戏子竟是愣住了,直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裕妃起初还纳闷呢,后头抬眼看上一眼,哎呦喂!她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描述着刚刚的景象,还要诧异地询问熹贵妃:“贵妃姐姐,您真没见着?这么大一个福晋就飞在空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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