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的妹妹回来了 第32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种田文 重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那样的地痞无赖,搞不好会去他单位闹事,胡乱举报,甚至尾随到家里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徐端却又不回答,转而教训起她:“胡奶奶没说错,你以后做事要三思,多想一想后果,有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舒今越不傻,被他抢走针之后就冷静下来了,其实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胡癞子这人,除非能一招把他弄死,不然轻易不要跟他起冲突。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

  “可我看你记性不太好。”徐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做阿飘……我的记忆力强得可怕。”

  “我说让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但你似乎没记住。”去找了那个学生。

  不就是一套蒸馏设备吗,只要她需要,他能给她借十套。

  可她就是不找他。

  “鞋子合脚吗?”

  他转变话题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今越都没反应过来,“合脚,很合脚。”

  她很少能买到半码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其实她的脚以前只用穿35码就行,后来左脚脚趾缺了之后,一开始走路总感觉抓握力差着点,需要鞋子稍微大一点才好发力,所以改穿36码。

  但其实最合脚的还是35码半。

  事实证明,舒今越杞人忧天。

  当天傍晚,她下班刚回到家,大院邻居们就在议论一个爆炸性消息——

  “胡癞子被抓了,听说没?”

  “谁,槐树胡同胡奶奶家那个所谓的侄孙?”

  “可不就是他,听说是公安直接去到他家里,直接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还睡得一脸懵逼呢!”

  “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上午不是还听说他去闹胡奶奶嘛。”

  “听说啊,是盗窃,偷了啥公家单位的东西,早就被公安查到了,只是一直没收网抓人。”

  大家“哦”一声,那可真是活了个大该!

  这年头治安好得很,命案非常少,只有小偷小摸,而对于老百姓来说最恨的也是小偷小摸,今天偷你家半斤粮三颗鸡蛋,明天偷你家一双袜子,后天再卸你一个车轱辘,你说气人不气人?

  “知道他偷啥,偷了多少不?”

  “这谁知道啊,下午才抓的人,派出所的审讯室又不是筛子做的。”

  众人大笑,略有遗憾。

  舒今越的消息倒是比他们来得快些,第二天一早,刚到单位,乔大姐几人就凑一起议论开了。

  乔大姐爱人在区公安局,“听说是从市局下的抓捕令,没经过咱们辖区派出所,也没用他们的人手。”

  很明显,这是对他们派出所相当不满意,居然任由这么个地痞无赖横行霸道多年。

  “以前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他们所里抓啊,肯定抓,可他还巴不得进去吃牢饭呢,过段时间出来又犯,所里也拿他没办法。”

  “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喽!”

  “老乔你别卖关子,快说说他到底是犯了啥事,怎么让市里面这么突然的抓人?”

  乔大姐压低嗓子,“听说啊,我也是听说,不保真,是他偷油,不是咱们吃的油,是加在小汽车里那个油,还偷了这个数。”

  她比了一个巴掌,众人大惊,偷汽油这样的战备物资,还那么多——

  “关键是他还卖出去了。”

  好嘛,那就是铁铁的盗窃罪,金额巨大,再加一个投机倒把、非法经营罪,要是拿不出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罚款,再加上他是多次进宫,数罪并罚……嗯,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真好,除了这祸害,咱们街道都能清净几年!”

  “是啊,最清净的就是胡奶奶,再也不用担心他觊觎她的房子了。”

  “就是不知道上面注意他多久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昨天才发现吧?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舒今越听到这儿,想起昨天徐端的话,他那么笃定胡癞子不会有机会报复,莫非是早就知道这些布局?可他又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他怎么会知道?

  今越想不通,但她知道,徐叔叔很厉害就是了。

  “诶今越,小覃最近要是还来,你问问他呗,他爸那里肯定知道。”有人冲舒今越挤眼睛。

  她只当看不懂,“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拉倒吧,人家系统内部工作纪律严得很,你以为像咱们街道办啊,就跟筛子做的一样。”

  众人这才打住,回各自办公室干活。

  晚上回到家里,大家果然还在议论这事,各方消息来源都有,但说法又都不一样,有的说是盗窃罪,有的说是流氓罪,今越倒是觉得乔大姐的更可靠些。

  “这人呐,真不能干坏事,那句话咋说来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以前大家都说咋放着这么个人拿他没办法,谁想到却是已经被上面盯住了。”

  “你们说,公安都啥时候盯上他的?”

  今越听了几句,好像没有新的进展,也就没放心上,进屋收拾一下准备看会儿书。

  “你大哥还没来?”舒老师背着手站在今越面前,愁眉不展。

  “没来。”舒今越想过舒文晏爱面子,却没想到他那么爱面子,刘慧芳好说歹说劝了三天,他都没来找自己。

  在他看来,不孕不育就够丢脸的,结果还要找自己继妹看不孕不育,更是脸都丢尽了吧。

  知子莫若父,舒老师沉吟片刻,“你大哥爱面子可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同一个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舒文晏的问题!

  按理来说,他这么想要孩子的人,如果听说哪里有医生或者偏方能帮助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兴冲冲找过来才对……但这次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是明晃晃的回避。

  他逃避现实,不想让今越追根究底追到他自己身上,证明他是知道自己有问题的,但却一直不愿承认,把刘慧芳拖到现在,打针吃药受了这么多罪,这可不是人干事啊!

  舒老师自认为不是什么高洁君子,但至少也不是卑鄙小人,谁承想自己教育出的儿子这么个小人,他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

  “婉秋,药。”

  赵婉秋连忙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倒水吃降压药,“还啥都不知道呢,先别冤枉孩子。”

  “我会冤枉他?这么多年这样缺德的事他还做得少了?家门不幸啊!”

  一想到他故意拖了刘慧芳这么多年,舒老师几乎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谁家孩子不是爹生妈养的?人刘慧芳就活该被他这么对待?人老刘家可不欠他!

  赵婉秋想到这么多年舒文晏办的“好事”,实在是没办法再硬着头皮为他开脱。

  但总不能看着老头子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她想了想,弱弱地说:“唉,要真这样,孩子也不想的,你想啊,一个男人得了那样的毛病,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怎么抬头做人?你就是再有气,也得为自家孩子想想。”

  “我倒不是说慧芳就该她的,要真这样,老大和咱们确实对不住慧芳,咱们该想法子补偿就补偿,她要是不想过了,咱们也不能阻拦,对吗?”

  舒老师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她要是决心不过了,咱们还得给她风风光光备一份嫁妆,当年亲家公把她交到咱们家来,是妥妥的低嫁啊。”

  想起刘慧芳的父母,舒老师更是羞愧不已,人家把女儿教育得那么好,当初结婚也没看不起自家穷,婚后多年帮扶不断,把女婿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结果却被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坑了这么多年,浪费青春不说,搞不好还把身体都吃药吃垮了。

  “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他们。”

  舒今越连忙上前安慰,“这才哪到哪,咱们先别胡思乱想。”

  话虽然如此,可连今越心内都已经认为,就是舒文晏这货坑了大嫂。

  所以,第二天舒老师直接杀到学校,把舒文晏骂了一顿狗血淋头,让他务必下班后回家一趟,让今越给他把把脉。

  舒文晏苦着脸答应,下班后却不敢直接回家,思来想去蜗牛似的爬到商店,忍着肉疼买上半斤豆腐和几个皱巴巴软塌塌的橘子。

  做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思想工作,才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大半夜十点多,做贼似的摸到柳叶胡同来。

  舒今越洗漱完毕,看见舒文韵还在点着灯看书,雪白的面庞上两个大黑眼圈明晃晃的,哈欠左一个右一个的打,好不可怜。

  她最近除了变沉默,还变得努力起来。以前因为不是科班出身,在科室里也没什么存在感,除非文艺汇演表演节目,不然她这张脸在临床上用处不大,打错针水发错药的时候,领导并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不骂你。

  唯有提高专业技术,才是王道。

  所以,她每天下班后都要看两三个小时的书,有不懂的就去问赵婉秋,看样子是想考职称。

  舒今越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惟愿她能上进,只要她的上进不威胁到她。

  姐妹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微妙。今越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见隔壁那屋刻意压低的吵嚷声,本来不想管,但又怕鸡贼大哥给老父亲气出个好歹,只得赶紧披上衣服过去。

  “大哥怎么这么晚过来?”

  舒文晏脸色黄黄的,“今越你知道的,就别问了,多丢人哪……”

  他把豆腐和橘子放桌上,舒老师一甩手,“我受不起,拿走。”

  今越扯了扯嘴角,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只想速战速决,给他看完赶紧回家去,别影响自己睡觉,“坐下吧,看完早点回家休息,别吵爸妈。”

  舒文晏赶紧把东西塞回去桌上,讪讪的在一旁坐下,以眼神示意两老,赵婉秋识趣,自然是借口要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出去了,舒老师却纹丝不动。

  他这眼色使得,眼角都抽筋了,舒老师依然不动如山。

  “爸……”

  “爸什么爸,我不能听?”

  舒文晏吭吭哧哧的,不敢再顶嘴,真把老爷子气出好歹他也心疼。

  今越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一般患有不育症的男性,或多或少都有点肾虚的毛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双手尺部脉象并无任何异常。

  今越不信,又继续着重把了三分钟,可依然没有肾虚的脉象。

  甚至,舒文晏的脉象,比刘慧芳还好一些,脉位长,没有她的濡弱,但又比她的慢一些,这是一般的男女差异,不足为奇。同时,他的脉略微有点浮,这是因为他人瘦,肌肉单薄,脉象容易显露。

  总之一句话,单从脉象上看,舒文晏是个再健康不过的正常人。

  今越不信邪,打算从问诊上着手:“大哥,我接下来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你能做到吗?”

  她的语气十分严肃,舒文晏也渐渐收起那两分的不自在,“好,我一定说实话,你问就是。”

  “首先,你和大嫂的夫妻生活,正常吗?”

  舒文晏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难得的红了一下,“你一姑娘家,说啥呢,这不是该你管的事。”

  舒今越一脸正气,仿佛胸前的红领巾都在迎风飘扬,“咱们现在讨论的是生殖问题,这件事不是不好的事,这是人之常情,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