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明夜
少年顺着水流漂远,华灯起身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就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叮”一声,响起熟悉的话语。
“新的任务已下达,请宿主查收。”
任务:【和师弟水中双修】未完成
时限:三个时辰
华灯:“???”
华灯:“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开始装死。
把小师弟捞回来是不可能了,那现在的选择就只剩一个……
她发送消息给沈昼:“你来找我吧。”
等了会,没有回应。
“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你快来!”
“快来!”
她消息轰炸:“人命关天,快来!!”
最后一个字打完,面前投下阴影,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面色不虞:“你最好真的有事。”
“我真的有事要说。”华灯满脸真诚,示意他凑近些。
沈昼看了看她,在她又催促了两声后,慢条斯理弯下腰。不出所料,他被猛地拽住领口,用力拉了下去。
水花溅了华灯一身,她却靠在一旁大笑,对他说:“你看,这里灵气充沛,多适合修炼。”
沈昼从水里凫了出来,随手将头发撩至脑后,不咸不淡地说:“你的爱好越来越特别了。”
华灯笑道:“修炼就应该多换换地方嘛。”
沈昼抬眼,双臂往后一搭,慵懒地靠在岸边,看过来时,睫毛水光滴落。
“在这修炼,你也不怕脑子进水。”他说,又打量华灯一眼,似笑非笑,“哦,已经进过了,确实不怕。”
乌云泄出几缕月光,洒照在他挺括的眉骨,水珠从他眼角眉梢滚落,顺着下颌没入水中。
今夜他格外放松,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那双漆黑的眼睛依旧沉寂,却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华灯伸手去抓他漂在水面的长发,发丝却从她指间溜走,弯弯绕绕地漂浮着,如水妖一般。
沈昼看到她的举动,不动弹,也没说什么。因为长得高,所以溪水也只到他胸膛,胸膛往上就是他湿透了又敞开的领口。
华灯收回手,却见他手指往水面敲了两下,居然捉出一条鱼,他把鱼抛给华灯,鱼尾飞快地从水下消失。
华灯伸手着急地“哎”了声,回头时,发现他正垂眼看着自己。
那张映着月光的脸失去头发修饰,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每一道线条都暴露在华灯眼底。
他挑着眼尾,带着几分笑意,但又分明不是在笑。
看着看着,华灯忽然也笑了,扬起水朝他泼了过去。
沈昼眼都没眨,抬手,屈指一弹。
所有的水都转了个方向,冲着华灯泼了回去,华灯试图用法术阻拦,但徒劳无功,被泼了个正当头。
她郁闷地抹了把水珠。
头脑里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她松了口气,准备离开这条小溪。
然而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似乎丧失了力气,不仅走不动路,还变得极其寒冷,仿佛一瞬间置身冰窟。
起初她以为是溪水太凉,但转念一想,她已经学会御寒术,不该如此才对。
连续用了几道取暖的法术还是无济于事,她终于意识到不妙:“系统,我怎么了?”
“宿主,这是你合欢体质发作的前兆,请尽快解决,否则会影响修行。”
“什么东西?书里写过吗?不应该啊!”
她把那本书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三遍,不可能会遗漏如此重要的情节。
系统贴心地说:“第一百三十四章 的作者有话说曾提及此设定,请宿主认真阅读原著。”
华灯爆了句脏话。
她从识海里翻开原著,发现还真有这个设定。
上面写着,合欢圣体彻底成型后,从第二个月圆夜开始,每月都将犯病一次,每次持续三天。除非与人交合,否则无药可解。
原著里女主犯病的时候正在和小师弟口口,此后的日子也一直口口不断,华灯自然没注意有什么狗屁设定。
她内心吐血。
你一个十八禁女主,成天都在xxoo,真的有必要搞这种设定吗!
“你现在要我怎么办?该不会是找人……”华灯濒临抓狂,根本不敢往下想。
“具体方法系统无从判断,请宿主自行研究。”
绝望无以复加。华灯强忍寒意,抱住身体打了个冷颤,不断从看过的书里寻求解决方案。
很显然,根本找不到。
寒意越来越甚,华灯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都是浑身发热,她却是浑身发冷。
仿佛听见她的疑问,系统解答:“别担心宿主,你这次是发冷,以后都是发热啦。”
华灯:“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股莫大的空虚感攫住了她,好像饿了十天肚子疯狂想要填饱。伴随这股冲动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无措。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异常被沈昼察觉,男人离开的动作一顿,反手扼住她左腕,似乎在搭脉。
温热的触感如同搔痒的羽毛,令她手臂一颤,呼吸乱了起来。
她想要抽出手,却反而把沈昼带近了一些,耳畔落下他低醇的声音,酥酥麻麻:“你身体很冷,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病情的原因,华灯头一次觉得,他的嗓音像酒一样,令人沉醉。
“沈昼……”她轻声呢喃。
第19章 月圆之夜
不行。
不行!
华灯猛然清醒。
她要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说沈昼也是个正常男人,她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这一面。
强撑着抽出胳膊,她撤开身子, 神色凝重地对上沈昼的眼睛——
熟悉的点漆黑眸,没有半点波动。看人像看尸体, 看她更是跟看骨架似的,哪怕她浑身湿透, 眼神也非常之性冷淡。
华灯:“……”
她真是想多了, 这男人才不怎么正常!
在被看扁的憋屈之中, 她莫名生出几分诡异的安心, 就这样摆烂地往水里一沉, 头顶冒出一连串气泡。
沈昼把她薅起来:“你要在这睡觉?”
她双臂使劲扑腾:“放开我!我身体不舒服, 需要休息。”
沈昼制住她胳膊,冷酷地说:“在水里泡着,舒服才怪。”
华灯着急:“我是说我的身体……”
她嘶了声, 欲言又止。
“这么严重?”沈昼慢悠悠点头, “那你留个遗言吧, 我会转达的。”
华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简直无力吐槽。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两个人还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身处小树林之中。这放岛国电影能拍一个半小时的情节, 搁他们眼里却只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这是何等坚固且纯洁的革命友谊。
华灯放弃了,她说:“总之我生病了,奉劝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可能会做出很可怕的事。”
沈昼:“你做一个我看看。”
看表情他是真的挺好奇。
华灯静了下,开始解他的腰带。
沈昼往后一躲,眼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古怪:“这就是你说的可怕的事?”
华灯抬头:“不可怕吗?”
她准备了很多台词, 比如“我好歹也是女人啊”、“你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女人都是大野狼”。
但她和沈昼实在离得太近了。
近到晚风吹过来时,她仿佛每一个细胞都与他的气息交融,她看得见他喉结上的痣,看得见他下颌湿润的水迹,看得见他说话时嘴角的弧度。
他嘴唇的形状很好看,华灯想,虽然这张嘴总是说出让她讨厌的话,但看上去还挺软的。
回过神时,华灯吓了一跳,表情变得惊恐。
她刚刚居然想、想……
没等她从震撼中缓过来,沈昼拖着她往岸上一甩,说:“就算是蘑菇精,也不能一直泡在水里。”
华灯不想和他接触,惊慌失措地挣扎:“你放开,放开!”
沈昼凝眉回头:“你到底怎么了?”
问完并没有等华灯回答,而是眼里白光一闪,直接开启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