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群主的确没有骗她,这的确是一份‘绿色健康’的工作。
但‘无公害’这一条,有待商榷。
明明害惨她了呀!
随春生忙里偷闲,趁着去洗手间的时间,掏出手机打开了FO的界面。
迅速搜索了索兰学院Tag板块下的一系列图文后,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要是她早知道会来那么多高等部各年级的学生,乃至还有他们班上的不少学生——
她绝对不会接这趟活计的。
绝对不会!
若是被人认出来了,以顾客的身份使唤她不断做事都还只是轻的。
怕只怕,原本得罪了成野森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又要给她安上‘蓄意接近’森少,企图攀高枝的,莫须有的罪名。
但现在要立刻跑路……她也做不到。
先不提薪水肯定拿不了,更会影响到她后续接其他兼职。
她从洗手间里一出来,就寻了负责带她们过来的领班说情。
对方似乎不太满意她竟敢额外提出要求,打乱排班的行为。
只冷淡地回了句‘不行’,便走开了。
随春生不死心,趁着推送餐车的功夫,她又小心地去到会场大厅的侧门。
小心翼翼地跟一个与她交接餐食女孩子商量了下,待会儿要换班的时候,能不能还是对方负责厅里,她负责外面。
得到的答案还是否。
那个女孩子倒没有跟她摆脸色,一张清纯的脸蛋皱得跟条苦瓜似的:“里面乌烟瘴气的,还有人吐到地上了需要清理——”
“这些小姐和少爷们都玩嗨了,越往后只怕喝醉的越多……”
余下的话,便尽在不言中了。
随春生暗恨,一群酒鬼。
要不是怕拿不到工钱,以及被那些神通广大的家伙给查出来。
她真想打电话,把这里给举报了!
-
“我说,那个谁……对,就是你。”
“把脑袋抬起来。”
低沉的男声宛若恶魔在耳畔的低语,随春生仍旧低垂着脑袋。
企图装作自己受到了室内的音乐震动,和人群欢闹声的影响,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死手,倒是快捡啊!
随春生只恨不得立刻像章鱼那样,多生出十几根触手来。
立刻将这儿收拾完,赶紧跑路。
可天不遂人愿,她越是急迫紧张,地面上的玻璃就越是不听话,难捡得很。
“嘶——”
她下意识地发出了一道抽气声。
指尖处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感,但她却依旧不敢停手。
成野森原本没想找人麻烦。
但因为柏远这一撞,他刚瞧见的那道身影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期待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
尤其是像他这种自幼时起……想要的东西,都总能到手的人,则尤其不能忍受。
于是,他心念一转,决定干脆把动静闹得再大些。
不是好心到帮忙借马给这个特招生吗?
如果这人又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你是会冷眼旁观——
还是会,忍不住出手相救呢?
第37章 彻底完蛋了
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随春生机械化地颤抖着手指,不断尝试捡起那些沾了酒液后的锋利玻璃碎片。
如果用一台运作中的电脑来比喻她此时的状态,那就是,她已经宕机了。
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原本戴着的白手手套上,已经被染上了一抹猩红——
源自于刚被玻璃碎片扎破的手指,所溢出的血迹。
无穷无尽的恐惧,几乎要渗透进了随春生的每一个毛孔里。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聋了吗?”
成野森的目光直刺向半跪在地上,紧抿着唇线,不断摸索着地面捡起玻璃碎片的少女。
他已经100%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之前在网球场里跟他呛声的特招生。
不过怎么现在却是一副害怕得快要发抖的模样了?
之前不是很有勇气,很爱打抱不平吗?
他将视线从此人身上收回,再度看向了对面二楼,倚靠着栏杆的一道道身影。
不对。
也不对。
全都不对,都不是那个人。
柏远也意识到了这个应侍生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
虽然此刻,被他喝进肚子里的一应各种混杂的酒液已经开始慢慢上头。
但他只是手脚,开始不太受大脑神经的控制,意识还是清醒的。
“嘿,你没事吧?”
柏远晃了晃脑袋,随后又眨了眨眼。
目光落到了对方右手,洇出的那抹血色上。
“别捡了,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没人会来的。”
他倒也知道,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托盘,上面的杯子才会掉下来摔碎的。
“你快去包扎一下,别捡了。”
他弯下了腰,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企图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捕捉到关键词的随春生,简直如临大赦。
她迅速地站起身,抱着托盘就想溜,可哪知没走得动。
低头一瞧,自己右边的胳膊,还被那个一脸笑嘻嘻的‘睁眼瞎’给攥在了手里。
“果然是你。”
阴沉的男声再度响起。
眼看自己已经暴露得彻底,随春生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她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什么的,随春生。
你靠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既不犯法,又不危害他人利益,没什么好害怕的。
“是我,不知道森少有何指教呢?”
这会儿见势不妙的柏远,已经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往旁边溜了。
没错,人的确是他撞到的。
玻璃杯,也是因为他才摔出了响声,引起了阿森的注意。
他又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害怕,当时就不要惹到惹不起的人才对啊。
成野森偏了偏头,交叠的长腿换了下位置:“你还真是……”
“每次出场,都能刷新一遍我对你这种人的认知。”
说实在的,对面这个特招生的外形,的确符合他一贯选择女朋友的标准。
个子适中,但身材玲珑,长相清纯甜美,又稍微带着一股更为‘独特’的特质。
但那种‘独特’的特质,只是用来为他增添情趣,作为调剂品而已。
直到,在那弓道部的办公室,在被他率先冒犯试探底线的前提下——
那个女人,以一种凌然的姿态,迅速对他发起了反击。
没有一丝犹豫,更不是蓄意引诱,欲拒还迎。
她对男女间的那点子暧昧混沌的关系,没有任何模糊的羞耻。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剖他的痛处。
这种冰冷的、危险的、聪明的女人……或许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存在。
适合‘成‘氏。
随春生眨了眨眼,仿佛很难消化,对方说出口的话。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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