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131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这些形状不规则的大石头是为了建外面的抽水机站的。

  等这些都弄好后,申请的水泥也拉回来了。

  那些专家看了那些拉回来的水泥第一眼,就说:“水泥还不够。”

  陈卫民作为水力和河流动力领域的专家,在建造抽水机站的时候,指着尚且原始状态的河圩说:“这里水还不够深,起码要挖的四到五米深才够,这里要用石头和水泥斜着建一道高壁,抽水电机的大水管要从这里往上抽水。”

  一进入他自己的专业领域,他的话不自觉的就变多了起来,开始侃侃而谈。

  这里是要用水力发电的,除了这些外,还要挖一条更宽更深的河道。

  整个临河大队又陷入忙碌的建设当中,壮劳力们每天既要挑堤坝,又要挖河道,还要建设水电站,不光是人不够,身体也吃不消,村里的孩子、妇女、老人也全都被利用了起来,孩子和老人就负责去石涧大队的山涧里捡鹅卵石,妇女和知青干不动挑石头的活,就去挖河道。

  每个人每天都忙的筋疲力尽。

  叶甜简直日了狗了。

  她从刚过来时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几个月时间,就晒黑成了乡村土妞,就连有着宽大帽檐的草帽,都拯救不了她的脸。

  可让她回到建设大队,她又不愿意。

  建设大队虽不用挖河道,和挖河泥、挑堤坝,一样很累人啊。

  期间许明月回来过几次,见这些人如此高强度的干活,天气又如此炎热,且这些繁重的重体力活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双抢,双抢同样是重体力活,如果没有油水的话,这样一年下来,身体根本吃不消。

  她问江建军:“现在鸭厂一日有多少个鸭蛋产量?”

  这个季节正是鸭子产蛋的黄金时期,但新养的鸭崽们还不具有产蛋的功能,剩下的十几只母鸭中,也不是每只母鸭都在产蛋。

  江建军抹抹额头上的汗,手搭在铁锹把手上:“鸭厂那边现在是红桦主任在管,这事还得问他。”

  鸭厂距离临河大队较远,水电站距离临河大队不到两百米距离,他和许红桦一个管堤坝那边的事务,一个管临河大队这边的事务,堤坝那边江建军确实去的少。

  不过他大致也能算的出来,说:“鸭厂能产蛋的母鸭总共就那么十几只,每天产蛋的量想也知道不会太多,最多十来个,可这十来个蛋能抵什么呢?”

  主要还是没有油,缺少油水!

  许明月问江建军:“去年产的大豆还有多少?豆腐、豆干中含有的营养很高,可以多磨点豆腐、豆干给他们加餐,还有河里的河蚌……”

  听到许明月说河蚌,那三年吃河蚌已经吃出阴影来的江建军条件反射就是身体后仰,喉咙里冒酸水、犯恶心,连连摆手说:“你可别说河蚌了吧,这几年吃河蚌都快吃吐了!”

  把他们这河滩的河蚌都吃绝种了,由此可见,那些年他们是吃了多少河蚌、田螺。

  别人家做河蚌,可不像许明月,又是葱姜料酒、又是八角香叶,还有热油浇在姜蒜末和干辣椒上,发出滋啦一声,激发出葱姜蒜末的香气,酱油、耗油、醋样样都有,用料酒和香料去过腥的河蚌沾着那蘸鞋底都好吃的料汁,可不是鲜香味美吗?

  可临河大队的其他人吃河蚌,就纯煮,最多加几片姜,又不懂掌握什么火候,煮出来的河蚌又老又腥又干又柴,难以下咽。

  更可怕的是,干旱的那三年,他们这里还缺水,从河泥里摸出来的河蚌,就着河里的泥水,就那么胡乱的洗洗,回去就煮,也不吐泥沙,河蚌肉吃到嘴里,里面的细沙都磨牙,可想而知,河蚌肉在临河大队的村民们眼里,是多么糟糕的食物。

  见江建军如此惧怕和厌恶河蚌肉,许明月也很无奈,她总不能将她囤积的花生油和八角香叶、料酒都拿出来送给他们吧?

  八角、香叶还好说,这时代也不是没有,料酒和花生油这东西,城市里没人每月的分量也就二两,她哪里能搞来那么多的油?

  她也就只能私下给她爷爷家一些,还不敢给的多。

  许明月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他们这样高强度的重体力活,不吃油水不吃肉时间长了身体肯定要熬坏的,养鱼场里的鱼现在还不能打捞,我之前提过在家门的团山建养鸡场的事,你觉得怎么样?不说一下子吃上肉,至少养上四五个月,鸡蛋是够了的!到时候农闲了,也可以让他们把身体养养。”

  其实去年年底分的猪肉和鱼,很多人家舍不得吃,都腌制起来了,她们也知道现在任务重,对身体消耗大,也会隔三差五的给家里壮劳力们割几片肉或者蒸几块鱼改善伙食,只是她们都习惯了要把鱼、肉留到最耗费体力的双抢时期,现在还没到双抢,她们根本就不敢太霍霍家里不多的肉,不然到了双抢时期,一点油腥都没有,身体怎么吃的消?

第166章 之前江天旺书记因为怕……

  之前江天旺书记因为怕一下子步子迈的太大, 对于许明月提出的开办鸡鸭鹅厂,只同意了先养一百只鸭子,至于养鸡厂和鹅厂并没有同意, 其中固然有因为无法解决疫病问题,更重要的是, 水泥厂和砖厂的生产无法供应太多的水泥和砖瓦。

  但这对于许明月来说也不是大事情, 前世她爸四十多岁才开始承包老家的山头养走地鸡、走地猪, 当时是买的尼龙网,将整座山头围住,但那是几十年后资源丰富, 这时代没有尼龙网一点关系都没有,竹林中的蓼叶无数,完全可以用蓼叶搓绳编织成网, 来取代尼龙绳,要是所需蓼叶绳实在太多也没有关系, 完全可以在夏季和秋季在山上捡了蓼叶回来用水泡好,等到冬季猫冬时节, 用任务的形式下发到临河大队的家家户户,发动整个大队的村民组织搓蓼叶绳换工分的活动。

  如果蓼叶绳不够,山上多的是藤蔓、爬山虎, 都可以用来给养鸡厂结网, 唯二要担心的, 就是怕人为的破坏这些蓼叶绳网, 进去偷鸡,还有就是怕山上养鸡会引来狼群。

  江建军有些为难地说:“就算要开养鸡场,现在也来不及了,现在任务这么重, 哪里还能分出精力来搞别的?”

  倒是许明月提出的用大豆磨豆腐、做豆干,来改善村民们的伙食,倒是个好主意。

  许明月眼见着江建军暂且不同意开办养鸡场,也没有勉强,毕竟她现在是蒲河口的人,倒是繁重的生活和对肉类的缺乏,让许明月萌生了在蒲河口开办养猪场的想法。

  想要开办养猪场,并不是脑袋一热,说建养猪场,就建个房子了事了。

  因为前世她哥给她看过具体的建立养猪场的方案,知道一个养猪场的建设,除了猪苗外,还有场地的选择,以养一千头猪为例,一头猪要占两平方米的场地的话,那一千头猪就需要至少两千平方米的场地。

  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并不是!

  猪舍是要按照猪不同的生长阶段来规划猪舍的。

  比如幼猪刚买回来时的保育舍、猪崽长大后要住的育肥舍、母猪怀孕后的产仔舍等等。

  别的还有什么饲料加工舍、饲料储存仓库、猪粪处理池、污水处理、疫病防控等等,方方面面,全部都要事情考虑到,要是在建设养猪场之初这些事情没有规划好,等到后续再来考虑这些,就会有很多麻烦。

  许明月将养猪场所要准备的各种情况,都写成了一份计划书,去水埠公社找许金虎。

  之前许金虎就想在蒲河口开养猪场,当时正好赶上了今年最为混乱的时节,他忙着去搞革委会去了,搞养猪场的事情就没了音讯。

  许久没去水埠公社,许明月划着船,带着两个民兵再次来到水埠公社,没想到水埠公社现在也搞起批斗了,就在水埠公社的大街上,两个头带白帽子,身上挂着两只破草鞋的年轻男女,脸上身上被人扔了一身的烂泥巴,正在被游街示众。

  许明月不知道水埠公社的情况,忙跑到水埠公社办公大院,找到许金虎。

  短短时日没见,许金虎眉宇间的凶煞之气越发的浓烈,抬眸见到是许明月的时候,一双虎目中的煞气才稍稍收敛一些,将手中擦着的、木、仓放到抽屉中、问:“你咋这时候来了?可是蒲河口有什么事?”

  许明月先说了事情:“眼下七月份,天太热了,不论是蒲河口还是临河大队的村民们任务过重,又没有油水,我想在蒲河口开个养猪场,到年底除了上交的任务猪,村民们也能多分些猪肉吃。”

  许金虎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蒲河口的生产问题了。

  孙副县长的倒台不可避免的还是影响到了他,刚开始上面斗的人没有抽出手来对付他,甚至将他提议的许明月安排成了蒲河口农场的一把手,想要拉拢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上面也终于斗出了结果,老老实实办实事发展经济的县委书记又怎么会是走旁门左道一心只想权利斗争的人所争得过的,虽然县委书记和县长在吴城多年经营,革委会的人一时半会儿拿他们没办法,但现在吴城的主要权利还是被革委会的人夺走,现在吴城整天不是在抓这个批斗,就是抓那个批斗,整个吴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人人自危,就连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低调起来,不与那些疯狂的人正面交锋。

  你用常规手段争权,人家根本不讲武德,怎么斗?

  那些人腾出手后,就想到下面的公社了,手下的人一个个全都派到下面公社,成立公社革委会,开始争夺公社的权利。

  这些公社中,唯有水埠公社,早早成立了革委会,革委会主任被许金虎给抢先给占了。

  饶是如此,上面的人也下来□□,想要和他争夺革委会主任的位置,许金虎又岂是好相与的人?直接一个巴掌把派下来和他抢位置的人嘴巴都打流血了。

  被打的人怎会善罢甘休?回到吴城找了吴城革委会的老大,这么多天,源源不断有来水埠公社捣乱、批斗的人,想把许金虎给搞下去。

  别的公社早已风云变幻,斗的跟乌鸡眼一样了,唯有水埠公社的许金虎,硬的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他根本不管上面怎么闹,他只有一点,木!仓!杆子里出政权,所有敢来水埠公社的魑魅魍魉们,通通被他抓起来批斗游街!

  许金虎从抽屉里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这段时间上面搞的这些破事,倒让我把这事给忘了。”

  许明月小心地问:“是上面有人来跟二叔抢位置?”

  许金虎嗤笑了一声:“幸亏老子早早成立了革委会,不然这些瘪三还真想来水埠公社当家做主了,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他是被那些人搞的烦不胜烦。

  见许明月不语,许金虎忽地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街上的那是怎么回事?”

  许明月想说不好奇,可许金虎却忍不住和她得意道:“想靠着这些十几岁的毛娃娃来我水埠公社闹事,嘿!”

  刚来就被他找机会给收拾了。

  “他们不是爱游街吗?就让他们游个够!”许金虎说着嘿嘿乐了起来,这段时间被那些人搞的郁气总算是消了不少。

  许明月问:“那以后上面还要派发批斗和游街任务怎么办?”

  她可是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批斗这件事,几乎是天天搞,日日搞,夜夜搞,白天要上工没时间搞批斗,就晚上开大会批斗。

  许金虎无所谓地吐出烟圈道:“我怕个鸟?蒲河口那么多坐劳改的,老子害怕没人批斗?”

  许金虎的乡土情味一直很重,当许家村村长时,他就庇护一村之地,成了临河大队主任后,整个临河大队就成了他的责任范畴,后来当了蒲河口主任,水埠公社革委会主任,在他心里,整个水埠公社的人民群众,就都成了他要维护的责任,他自然不可能随便抓和他说着同一种方言的水埠公社的人来批斗,就只能找犯人了。

  谁让他们犯了罪呢?在许金虎看来,那些人批斗也就批斗了,死不足惜!

  他沉着脸说:“现在各个地方都很乱,水埠公社我走不开,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这里没有我镇着不行。”

  其实江天旺手上也有周县长给的兵,但他毕竟军人出身,做事讲规矩,可现在这世道混乱,你讲规矩,别人不和你讲规矩,就需要许金虎这种野路子出身不讲规矩的人镇在这才行。

  比如直接把两个红小兵搞在一起抓他们搞破鞋,批斗游街这事,江天旺就做不出来。

  许金虎也不想跟许明月将那些腌臜事,抽了口烟掸了掸烟灰:“你想搞养猪场就去搞,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批!”成了革委会主任后,许金虎身上的威势是越发浓重,有种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气势。

  现在整个水埠公社都要听他的。

  许金虎说:“你是要砖头和水泥是吧?明天我就让人送到蒲河口去!”

  许明月惊喜,之前临河大队办养鸭场、建水电站,要个水泥和砖千难万难,跑了一趟又一趟,等了许久才有了那点水泥,许金虎居然直接要给她送到蒲河口去!

  许明月和他汇报了这段时间蒲河口的生产情况,许金虎不耐烦的打断她说:“现在你才是蒲河口的生产队长,这些事情不需要向我汇报,你就说说临河大队建水电站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吧?”

  水埠公社隔三差五有人来找茬,红小兵是来了一批又一批,随着周边公社革委会夺权成功,来的人越来越多,许金虎现在所有精力都在革委会的事情上,是真没心力再管蒲河口那一摊子事。

  他又掸了掸烟灰说:“蒲河口教给你我放心。”说着他深吸了一口烟,说:“倒是五公山公社,你晓不晓得现在五公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是哪个?”

第167章 许明月听他这么一问,……

  许明月听他这么一问, 心里就‘草’了一声,心想不会是前夫哥吧?不禁诧异地问了句:“不会是老王庄的那位吧?”

  许金虎将烟嘴捻在两指间,有些不屑地笑了一下, “可不是他咋地?他倒是会钻营,当真是世道乱了, 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出来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 许明月都快把王根生给忘了, 没想到他沉寂这么久,又听到了这人的消息,这人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总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向上爬。

  许金虎不屑地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平时就在蒲河口待着, 你蒲河口有几百民兵,还有木仓, 他不敢拿你怎么样,平时少到临河大队去, 即使回去,也多待十几个人,别落单。”

  主要是临河大队距离老王庄太近了, 走的快一些, 十几分钟就到了, 王根生真要来临河大队使坏, 许明月人又带的少的话,他怕许明月吃亏。

  那种毫无底线不择手段的人,他见得多了,他自己做事也不讲究手段, 能达到目的就成,但无底线到那种程度的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他往脑后扒了扒简短的头发说:“你也别着急,过几天这边安静一点了,我回大队部一趟,要是有人敢到我们村子里闹事,我弄死他!”

  最后一句话说的面带凶光,杀气腾腾。

  许明月倒是不担心自己,就算自己真的落单,就靠她车子后备箱囤积的那些石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到时候往哪个山坳坳里一扔,几天就能被狼吃的只剩骨头。

  她担心孟福生和现在住在大队部主持建设临河大队水电站的几位专家,她也将自己心里忧虑说了出来:“不回去肯定不行的,那几个专家总归是下放过来的,平时没人举报,民不举官不究,但要是有人举报,或是有人说漏了嘴,这就是一件大麻烦,我还是每天早晚去接送他们吧。”

  她心头沉甸甸的,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大队和蒲河口建设的如火如荼欣欣向荣的时候,五公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居然是王根生。

  她不得不防。

  许金虎还没想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水电站都已经在挖河道,水泥砖瓦都到位了,不可能干到一半就不搞这事了,这事还得跟老江说一声。”

  江天旺的后台周县长在吴城现在混的可是很不错,在孙副县长首当其冲被搞下去,县委书记和县长两人的权利也急速收缩,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周副县长很快接手了孙副县长原本权利中的经济这一块,现在也是吴城的实权县长,甚至比沉寂下去的县长还要硬气三分,这也和他手上有兵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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