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141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第184章 王根生他们被抓到蒲河……

  王根生他们被抓到蒲河口挑石头, 他的几个姐姐们确实着急。

  自从他当上革委会主任后,整个王家在老王庄都可以说是鸡犬升天,就连原先老王庄的生产主任说话间都以王根生为荣, 在如此反封建反迷信的前提下,还专门开了祠堂, 带着全村老小, 跟在王根生后面一起拜了祠堂。

  王家人更是不得了, 尤其是他那老爹,在村里牛的就跟老太君似的,说话横的不行, 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

  他大姐夫王根明因为他的关系, 拉下了大队书记丁书记后,现在成了名义上的大队书记, 整天在大队里吆五喝六,他大姐王盼娣大字不识一个, 知道许明月是什么妇女主任,她也干上了妇女主任,他小姐王招娣被他调到了五公山公社, 成了五公山公社的妇女主任, 一家子都因为他的崛起而鸡犬升天。

  整个石涧大队, 就属老王庄村子最大, 他小姐姐家的谢家村是石涧大队第二大村子,虽赶不上许家村和江家村,但在石涧大队,也是很横的存在, 其它几个小村子,摄于现在的王根生的威势,根本敢怒不敢言。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权利是谁带来的,对王根生对整个五公山公社过去掌权人的迫害,自是万分的支持,就数他大姐夫王根明夫妻俩批斗丁书记批斗的最狠。

  他们是知道王根生是带了人去了临河大队,他们也不担心,毕竟三十多号人呢,还有三杆木仓,这样的火力和人数,在哪个大队都是不小的战力了,要是再加上前面那十几个打头阵的知青,一共五十多号人,都够冲击一个村子的了。

  主要是他们也不敢把人全部派出去,他们现在能够牛笔哄哄,不就是因为他们身后都跟着十几个打手吗?要是把身后的打手们都派出去,他们下一秒就要被套麻袋,打的他们亲妈都认不出来。

  王根明一向不太把老丈人一家当回事,要不是小舅子还有几分能力,他都不搭理老丈人一家,现在虽靠着王根生当上了大队书记,可当了大队书记后,他自己牛起来了,觉得小舅子家就他一个男丁,想要成事,就必须靠他们这些姐夫们帮衬,他妻子王盼娣完全就是夫唱妇随,一个德性。

  真正在意和担心王根生的,只有王招娣和他老母亲。

  王根生在五公山公社根基不稳,需要王招娣夫妇在五公山公社帮他看着五公山的人,有哪些不服他的回头跟他报告,哪怕她再担心王根生,也无法脱身离开。

  只剩下王老太。

  王根生一连三天不回来,他老母亲就担忧的在老王庄村口,向临河大队的方向眺望,看了又看,和村里人说:“根生去了三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在村里吹了一天牛的王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听到她的话,一脸不耐烦的冲她:“男人在外面做事,几天不回来多正常的事,要你来操这闲心?管好你自己去!”

  王老太如今头发白光了,身体瘦瘦小小的,越发的老态龙钟,明明比王老头小十岁,精神外貌上却比王老头老了十岁不止。

  她这一辈子都被王家一家子欺压,生活在王家食物链的最底层,哪怕如今儿子出息了,她也能上桌子吃上一碗完整的饭食了,依然害怕王老头,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老头子,我担心根生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不担心他啊!”

  大约是她的软话,浇灭了王老头的怒火,他语气缓和了些说:“担心什么担心?他这些年在吴城做事,一年都回来不了几次,不也都好好的?要你担心?”

  实在是王根生这些年在城每年就过年回来待个三五天,他们都习惯一年到头见不到王根生了。

  王老太弯着背脊,颤颤巍巍的跟在王老头的身后,不时的担心回头看向临河大队的方向,苦笑道:“我也晓得我是瞎担心,可儿在外面,做娘的哪有不操心的?”

  第二天依然不见王根生回来,王老太就急了,去找大女儿王盼娣:“盼娣!盼娣哎!你兄弟昨天去了临河大队,怎么今天都没回来?你叫根明找人去临河大队看看,别有什么事!”

  王盼娣现在在石涧大队可风光得意了,手里抱着她的小儿子,满脸是笑,语气同样不耐地说:“能有什么事啊?我们石涧大队距离临河大队这么近,他们敢做什么事?根生现在是国家干部,是五公山公社一把手,别说临河大队了,就是许金虎来了,都不敢拿小弟怎么样,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她可是知道,她兄弟的靠山是吴城革委会的主任,那是许金虎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过去许金虎的大名,在他们十里八乡,那就是头顶上的天,是顶顶厉害的人。

  她老娘在王老头面前不敢吱声,但在几个儿女们面前,却是相当有话语权的人,催她说:“你兄弟一天不回来,我一天不放心,我叫你去找你兄弟你就去,你要是不去,我找你妹妹去!”

  王盼娣和王招娣别了十几年的苗头,一听老娘要去公社里找小妹,也不由头疼地说:“行了行了,招娣在公社里事情也不知道多少呢,根生不在公社,就靠招娣给他看着呢,你就别去添乱了,不就是叫个人去临河大队看看嘛?我叫我三孬子跑一趟就是了。”

  她原本是想找她小叔子的,可惜她都连生了三个儿子了,在婆家说话还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她无奈也没有办法,只能令找族人。

  三孬子便是当初去荒山被女鬼吓病了的四人组之一,因智商有些低,一直被人‘三孬子’的叫着,人也混的很,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当初和他一起混的谢四宝等人都已经娶妻生子,只有他至今还一个人游手好闲,在村里四处溜达的混着。

  一听王盼娣说要他去临河大队,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临河大队有鬼,你喊别人去,我不去!”

  说着拔腿就跑,任王盼娣怎么喊都不听。

  王盼娣没办法,只好花了三毛钱,叫了村里另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到临河大队去看看。

  这小年轻从小听着临河大队荒山的鬼故事长大,却从未见过荒山的鬼,对荒山有鬼的传闻半信半疑,又正是胆子最大的时候,有王盼娣给的三毛钱,他跑的比兔子还溜,直接跑到了江家村,找江家村人打听:“阿婶,昨儿个我们公社的根生主任到你们临河大队来了,你们看到他没有啊?”

  他也不傻,一边问,还一边朝江家村张望着。

  被打听的江家村妇女,一看他打听的内容,就知道这小子是来做什么的了,当下晓得无比热情地说:“你说是啥主任?我们大队只有许主任,小伙子,你走错地了吧?”她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无座山峰说:“你要找的五公山在那个地方,不在这边,你找错唻!”

  小年轻眼睛还在看着江家村:“真没看到啊?”

  从外面看江家村,真看不出来什么,临河大队的大队部和别的大队大队部不一样,它就坐落在江家村的最外围,是一座独立在村口的大宅子,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大队部大门关着,平平静静,一点异动都没有,站在稻场与水电站位置之间的堤坝上,往下看,一望无际的稻苗已经抽穗,风吹稻苗如浪般层层翻涌,远处在堤坝上挑土筑堤的队员们,有序的干着活,村子附近是妇人们带着老人孩子在田地里除草施肥,整个村子一片祥和安静。

  见江家村无异常,他又向妇女打听:“阿婶,我们主任会不会在许家村啊?”

  妇女也不理他了,弯下腰除草道:“那我哪里晓得?你自己去许家村打听不就知道了吗?”

  小年轻见妇人不理他了,看着坐落在江家村和许家村之间的荒山,心知这里就是他从小到大听过的鬼故事集中发生地——荒山了。

  哪怕是大白天,哪怕头顶艳阳高照,荒山的两边都是在田地里除草的人,听着耳边吵闹的蝉鸣声,远处布谷鸟清脆的叫声,他在走近荒山的时候,依然觉得荒山附近鬼泣森森,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他心口怦怦直跳,连多看一眼荒山都不敢,快步走过了荒山,来到了许家村。

  来到许家村他就更慌了。

  他不光是从小听‘荒山有鬼’的鬼故事长大的,还是听许金虎的威名长大的,在他们当地,哪个小孩要是不听话,他们爸妈就吓唬他们:“你要再不听话,就让许家村的许金虎把你抓到劳改农场去做劳改!”

  小孩子们甚至都不知道‘劳改’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劳改’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许家村的地形是一处很高的高地,地势比荒山和江家村都高的多,哪怕是站在最下面的村尾,都能够眺望整个河圩。

  但也因为许家村太大,地势太高,站在村尾是完全无法探究许家村内部情况的。

  他站在许家村村尾的位置,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打听王根生的事。

  主要是村民们全都出去干活了,村里都看不到人。

  他往前走了百米左右,看到大河沟里有几个在里面游泳捕鱼的小孩,才跑过去和几个小孩打听:“和你们打听一点事,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我们五公山公社的主任到你们大队来?你们知道他们哪里去了吗?”

  被他打听的小男孩们一个猛子潜入了大河沟的水底,在河沟边沿处,一把抓出来一手烂泥,猛地往蹲在梯形河沟边沿的小年轻身上一扔,然后全都游到了河沟对岸的水中,指着小年轻身上的烂泥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小年轻:……

第185章 倒不是这小年轻傻,要……

  倒不是这小年轻傻, 要打听事情就这么大剌剌的一点不掩饰的打听,而是这里的人就这样直接干脆,都是乡里乡亲, 甚至村子与村子之间都有姻亲关系,基本上有什么事都直接说, 很少会瞒着。

  这小年轻要是再打听两句, 说不定就有人告诉他, 人被抓到蒲河口去了。

  但他实在是怵许家村的人,只跟几个在大河沟里游泳捉鱼的小孩子们打听了几句后,就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跑回去了。

  这事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盼娣得到消息, 就抱着她的小儿子回了娘家,嗓门也很大:“我叫人去了临河大队问了,没见过根生, 哪里晓得他跑哪里去了?”

  她也是习惯了自己弟弟常年不在家,常年见不到他人的人。

  王老太见大女儿派人去问了, 也没见着人,疑惑又担忧地说:“那人去哪儿了呢?他说他去临河大队啊, 一大帮子人乌央乌央的去了,我们都看着的啊,能跑哪里去了呢?”

  王盼娣丝毫不过脑子地说:“别不是去山里了吧?”

  被王老太挥手一巴掌扇到了胳膊上:“你个作死的丫头, 你兄弟去山里, 不会走我们石涧大队, 需要往临河大队跑?去山里哪有走我们石涧大队更近的?”

  王盼娣被她老娘一巴掌扇在胳膊上, 夏天穿着短袖的她,疼的往后面一退,不乐意地说:“你就知道打我!我又不是没叫人去找根生?找不到他我有什么办法?我难道不想找他回来?打我有什么用?”

  她这几年在婆家虽没什么地位,一点指望不上婆家, 但她好歹给婆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婆家人再怎么样,也没打过她,现在她都成了妇女主任了,在村里女人当中是头一份,不说横着走,那也差不多了,可回到娘家,爹妈依然是想打就打,气的她抱着小儿子说:“我都三十多快四十岁了,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打呢,你要不想我回来就直说,我不回来行了吧?”

  王盼娣是王老太第一个姑娘,当年也是被公公宠过几年的,也是后来女儿一个接一个的生,才没了地位,但在王老太心里,王盼娣到底不一样,叹气说:“我滴老天爷啊,就这么轻轻拍了你一下,就跟我要死要活,你兄弟给我带了一块的确良布,我老了穿不了了,你拿去给大强几个做两身衣服。”

  王盼娣原本生气的脸顿时笑开了花,走到王老太房间的木箱里翻找起来,很快找出来一块光滑柔软的碎花布来,一边把碎花布拿在手里一边笑着说:“要我说啊,根生嘴上粘上毛,比猴子都精,你担心他都是白担心,你看看他这么多年在吴城吃过什么亏?得罪过他的全都被他收拾了,你就有的吃就吃点,有的喝就喝点,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

  和王招娣从不拿娘家东西,只会往娘家拿东西不一样,王盼娣虽然也想着娘家,但更想着她男人和孩子,老娘有什么好东西,她从来都照拿不误。

  说来也奇怪,她越是这样,王老太有什么东西越是给她,从不会给小女儿,只嫌小女儿给娘家拿东西拿的不够多。

  王盼娣拿了的确良布就往外走,王老太就在后面跟着唠叨:“你也对你弟弟的事情上点心,他好你们才好!”

  “晓得了晓得啦!”王盼娣一边高兴的往家走,一边不耐烦的回应,一到婆家,就忙跟着公公婆婆小叔子妯娌们炫耀起她在娘家拿的碎花布来,扯开一块碎花布往身上摆:“你们说我用这块布做身裙子好看不?”

  她婆婆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碎花布抢过来细致的卷起来收好,“都多大了还穿碎花裙子?这布留着给我孙女做两身裙子还差不多!”

  王盼娣撇嘴,她连生了三个儿子,不知道有多得意,老太婆偏想要孙女!

  孙女都还没影呢,都想着给孙女做裙子了!

  王根生一连在蒲河口挑了好几天石头,他惯是个会使唤别人会偷懒的,即使是在蒲河口干活,都是给跟他一起抓过来的红小兵们画大饼,说等他出去了就如何如何的提拔他们当干部,带他们发财,让跟着他的红小兵们帮他干活,他就在人群中磨洋工,随时盯着山里的路,寻找机会逃走。

  本地的山能关的住大河以东的罪犯,却关不住和本地人说着同一种方言的王根生,他只需往大山里一钻,石涧大队又离的这么近,想要逃走是很简单的事。

  所以许明月专门叫了周宗宝盯着他,防止他逃跑。

  周宗宝一个逃难来的北边人,能够压过一众本地汉子,成为手下有四十个民兵的排长,能力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别的不说,光是做事认真细致,有责任心这一块,就是很多做事懒散的本地人不一样的。

  许明月叫他看着王根生,他就专门叫了三个人盯死了他,但凡他稍有一丁点偷懒的迹象,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王根生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没干几天他就受不了了,更重要的是,他这些年在吴城经营,在五公山公社根本就根基不稳,这次出来,他基本上把他手下能信得过的人,带出来一大半,三五天不回去还没事,毕竟五公山公社里,还有他小姐姐夫妻俩带着谢家村的人在看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

  可看许明月这架势,是要关他三五个月啊?

  别说三五个月了,半个月不回去,五公山公社就得出事,那些被他夺了权的人,肯定会趁他不在五公山公社的这几天反攻回来。

  他急的看向五公山的五座山峰,眼睛都快冒红光,一直想逃跑,却被一直站在外围的周宗宝死死的盯着,就连他要上厕所,都有两个民兵贴身跟着他,一点逃走的希望都没有。

  他这才在人群中观察了几天,就找了个民兵,在不起眼的地方,给他塞了一根卷成席卷后被拆开的钱。

  被他贿赂民兵们一看他手中卷成细卷的钱,当下就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根生,没一会儿,就叫了周宗宝过来。

  他们这群人的外衫早就被扒的只剩裤衩子了,身上的钱票也早就被搜刮过了,现在外面穿的全是蒲河口监狱的麻衣狱服,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出钱来,周宗宝当然有所怀疑。

  当下周宗宝就不客气的叫人把他们身上衣服又扒了一回。

  狱服自然是不用说,一个口袋都没有,可饶是如此,周宗宝还是将每间衣服都细细的摸索了一遍,还真在王根生衣领和腋窝的几个缝线处,摸出来几跟卷成细细长长的钱来。

  别看王根生这些年在纺织厂倒卖仓库的布匹,就以为他业务能力不过关,实际上他一手针线活,做的比他几个姐姐好多了,一般纺织工人都赶不上他的技术。

  蒲河口监狱的狱服都是是用结实的粗麻线缝制的,做工也粗陋,这样的做工这样的粗麻线,到了王根生手里,是再好做手脚不过了,要不是他这些天干活太累,被打的太狠,又担心五公山公社革委会的事,他都不会这么快暴露他手里还有钱的事。

  他们刚来时,就只扒了他们身上的外衣外裤,给他们留了个裤衩子,这回连他们臭烘烘的裤衩子都扒了,好家伙,还真有不少人把钱是藏在裤衩子里面的。

  给所有红小兵们一顿搜,光是王根生一个人身上,就搜出来三条臭烘烘的小黄鱼,钱也搜出来一细卷。

  王根生被关在地窖的当天晚上,他就觉得情况不好,实在是这半年,他抄了太多人的家,批斗过太多的人,对于那些把人抓住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地窖里时,他就把三根小黄鱼藏的无比的隐蔽,任是谁找都不可能找到的程度,为此他还特意将身上的钱票放了一些在明面的显眼处,好叫人搜到,不会怀疑他私下还藏了钱。

  他不光自己这样做了,还和他信任的几个手下也说了,叫他们把身上一些值钱的东西藏好。

  看押他们的民兵们也不嫌弃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钱臭,小黄鱼和戒指就放水里洗一洗,至于钱,哪里有嫌钱臭的?对蒲河口很多只能拿工分,没有工资的民兵们来说,钱就是再臭也是香的!

  傍晚干完活回来,周宗宝把从王根生他们身体里搜出来的一些小黄鱼和钱票上交,并说了王根生想要贿赂他们的事。

  许明月一看他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笑了,说:“他这是着急了,现在正是外面最混乱,最风云变幻的时候,等他再关一段时间回去,外面形势早就变了。”她心情颇好,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向麻布袋里的小黄鱼和钱票,抬起笑眼说:“兄弟们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搜出这些东西也不容易,你把东西拿下去,带着兄弟们分一分,要是还有人贿赂你们,东西照拿,人不准放,要是再搜到什么东西,你带兄弟们都一并分了吧。”

第186章 许明月的一番话说的周……

上一篇: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