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的六零年代 第155章

作者:九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成长 日常 穿越重生

  她知道许明月每天早出晚归,也怕东西在宿舍里藏不住,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天都还没亮透,就揣着东西去荒山门口等了,等到许明月家的院子门一打开,她忙将东西往许明月怀里一塞,“许主任,我家里给我寄了点红糖和桃酥,来临河大队多亏了许主任照顾,我也没啥感谢的,就一点红糖和桃酥,给您和阿锦甜甜嘴。”

  说着,拔腿就要往回走。

  许明月多伶俐的身手,一把就扯住了她的后衣领,往后一拉,塞在她手里的东西就被她塞了回去:“东西你自己拿回去吃吧,你们小姑娘下乡,有点好东西不容易,不必如此。”

  杨红霞紧紧攥着被塞回手里的牛皮纸包的细麻绳,都快要哭了,“不是,许主任,我不是那意思……”

  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事情的她,又难堪又无措,她下乡带的钱票也不多,这红糖票和桃酥还是她特意发电报回去,她妈给她寄过来的,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些天才带着东西来荒山。

  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考核当老师的机会,只有体验过农村双抢生活的人,才会知道在农村干农活有多苦多累,就是成年男性那样两个月熬下来,身体都吃不消,更别说她们这些过去从未做过地里农活的城里小姑娘。

  这样的农活还不是一日两日,而是日复一日,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双抢之后还有种秋红薯,种完红薯也不能歇息,日常浇水、除草就不说了,还有上山砍草,即使草砍完了,挑堤坝这事也是逃不过的,事情多的就像是远处王不倒闭尽头的山脉,完全看不到希望。

  教师考核的消息是她插队下乡到农村唯一看到的希望,可这样的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她只要复习就能够到,偏偏因为嫉妒和不甘,让她与近在咫尺的希望失之交臂,这叫她如何不悔恨,如何不煎熬?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抬头不由的看向孟福生求助,希望孟技术员能替她说说情,可很明显,孟福生眼里除了许明月和阿锦两人,对其他人冷淡的如同目中无人般冷漠。

  她目光又不由的看向阿锦,从牛皮纸包里带里拿出一包同样用牛皮纸包成一个圆柱形的桃酥,拆开外面的牛皮纸递给阿锦,笑了笑说:“这是姐姐家里寄来的一点桃酥,可香可甜了,阿锦快拿着!”

  阿锦性格活泼开朗,跟个野小子似的,又不用干活,除了固定的学习时间,每天都至少有两个小时户外完的时间,让她撒欢的玩,她不爱找村里的小孩们玩儿,却很喜欢找知青们说话,新来的知青们都知道许主任有个女儿叫阿锦。

  突然被递过来一包桃酥的阿锦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摇摇头说:“你自己吃吧,我家里有!”

  她说的家里有可不是谦虚的话,许明月最会做各种好吃的,不光是饭菜,各种饼干、糕点也会的不少,她和孟福生经常待在荒山的那段时间,偶尔不回来睡的时候,就将阿锦暂放在许凤台家,让许凤莲和赵红莲代为看顾,怕她饿肚子,特意在后院搭了个烤炉,各种烤饼干、小蛋糕,给她做了许多,带给老太太和舅舅、舅妈的同时,就属她和许小雨两人吃的最多。

  许明月当初穿越过来时,带的东西里面就有鲜牛奶,四点零客乳蛋白含量的鲜牛奶奶味特别浓郁,搭配着鸡蛋和纯野生蜂蜜,烤出来的饼干自然也香甜可口,奶香味十足。

  现代好吃的糕点太多!现代有个有名的连锁糕点店就有桃酥,妈妈说是她吃过做桃酥最好吃的糕点店,时不时的就买上一包放在家中,她最多吃上半块,就被其它好看又好吃的蛋糕吸引了,对桃酥这种大人喜欢的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

  加上她在现代时各种好吃的都吃过,并不像这个时代的孩子那样物资匮乏,看到点吃食就挪不开眼睛走不动道。

第213章 杨红霞万万想不到,这……

  杨红霞万万想不到, 这年头还有对桃酥不感兴趣的农村小孩,只以为是许主任管的严,没有经过许主任允许, 阿锦不敢吃她给的东西,不由的有些失望。

  哪怕阿锦伸手从她递过来的桃酥里拿一块吃, 她这包桃酥也就顺手送了出去, 这年头, 还有送礼送不出去的时候。

  在她原先的预想当中,农村人看到她送的红糖、桃酥,就是再怎么铁面无私的人, 也总能打动了。

  见许明月完全不为所动的神情,她不敢再拉扯,拎着手里的东西, 眼睁睁的看着许主任家一家三口坐上门口的乌篷船,撑着竹篙顺流而下了。

  这些天一直注意着她神色和动静的另一个女生站在许家村稻场的高地上, 看着站在荒山许主任院门口的杨红霞,脸上神色变换莫名, 转身回了宿舍。

  其实不光杨红霞想到过送礼,她也想到了,不过她想的不是送给许明月, 而是送给大队书记的媳妇。

  在临河大队待的这几个月, 她明显感觉到, 许家村的民风更加彪悍凶狠一些, 有些野蛮不讲理,而江家村民风要斯文好说话一些,这样的特点也体现在许红桦和江建军两人的性格上,许红桦面容虽憨厚却做事冷漠, 不太搭理人,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后来的知青,面容不太喜欢的样子,没多少笑模样。

  江建军则性格温和,除了他们刚来时,对他们影响了大队的水电站建设进度很不满,没给什么好脸色外,平日里对他们态度都要温和好说话的多。

  她就想着,通过间接的方式,将礼送给他的家属,只要他媳妇收了礼,他还能退还回来不成?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这些知青刚来时,每天被江家村的江阿三带着穿过村子去山上捡石头,路过大队书记的家,对他家在哪儿,怎么走,一清二楚。

  大队主任家就不同了,自来到临河大队,她们住的地方不是江家村村尾的大队部,就是许家村村尾的新建小学教师宿舍,除了上山砍草的人还去过江家村,其余人连村子都很少进。

  她恰恰就是家里情况还好,花了钱买了煤炭,不需要上山砍草的人之一,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大队主任家里怎么走。

  至于送礼给荒山的许主任,取消她们考试资格的人就是许主任,她送礼再叫许主任收回自己的话,这不是让许主任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想也知道,许主任也是想用这事警告他们这些知青不要闹事,如果她又开口打自己的脸,那通过惩罚她们来警告所有知青不要闹事的想法就完全达不到了。

  此时看到杨红霞铩羽而归,她唇角不由浅浅露出一抹笑来。

  少一个高中生作为竞争对手,也是她乐意见到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趁着江家村的村民都去上工的时候,她将自己带的东西悄悄藏在菜篮子里,上面盖上麻布巾,到山上后,来到江家村分的砍柴区,找到同样在山上刮松针的大队书记的媳妇,还有坐在大队主任媳妇身边的小孩子,笑着掀开一角麻布巾,露出里面的罐装麦乳精给大队书记的媳妇看,然后又用麻布巾将菜篮子遮挡起来,放在大队书记的媳妇身边。

  大队书记媳妇正摘这松针上的蜜糖给小儿子甜嘴呢,被她这突然的一下搞的愣了一下,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看周围有没有人看过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摘松针上的蜜糖,借着松树叶的遮挡,故作不在意的问:“你不是新来的知青吗?你叫……”

  新来的这一批知青太多,她还真叫不上名。

  “嫂子,我叫赵丽娟。”赵丽娟笑着自我介绍,顺带夸了眼坐在松针堆上,乖乖吃着主任媳妇递给他松针蜜吃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好可爱啊,可真乖。”

  见她夸自己小儿子,江建军媳妇也不由的看着自己小儿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和他几个哥哥比起来,他是算乖的。”不过她还是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砍草的区域都是划的一块一块的,每家每户分一块区域,至少都相隔五六十米,大多都闷头砍草、刮松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动静,她才不动声色的低声说:“你给我塞的啥啊这大白天的?快拿回去!”

  赵丽娟也站在她身边,帮她摘着粘在松针上的细小的白色蜜糖,递给乖乖坐在松针上吃蜜糖的小男孩,低声笑着说:“是我爸妈给我寄的一罐麦乳精,我寻思着我都这么大了,还吃啥麦乳精?这东西小孩子吃才好呢,补身体的东西……”

  她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小男孩因为干燥而皴红的脸颊。

  赵丽娟一说是麦乳精,大队书记的媳妇就知道是好东西了,她公公虽然是公社书记,但她公公并不是贪财的性子,在这方面,有时候甚至称得上有些无私,很少往家里揽东西,加上儿子也多,像麦乳精这样的好东西,即使是她也没吃过,偶尔家里有两罐,也是被她婆婆锁在房间,偶尔给几个孙子辈分。

  她公公婆婆孙子孙女好几个呢!

  想到是麦乳精,大队书记的媳妇也有些舍不得了,犹豫了一下,不由问道:“赵知青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丽娟这才说了之前宿舍里打架,正巧被乘船回来的许主任看到,被取消了考试资格的事:“嫂子,我真没打架,你想想我一个高中生,年底就要考试了,我看书都来不及,怎么会跟那几个初中生打架?真是她们打架,我去拉架,被许主任看到了,就以为我们打群架,连带着一起罚了,你说我冤不冤?”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了两声。

  大队书记的媳妇内心呵呵了两声,嘴上说:“哦,那确实挺冤的。”

  她看向自己乖巧的小儿子,她生这小儿子的时候,年龄都三十了,不知是不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奶水不足,这小儿子性子也不如她前面几个哥哥活泼,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她心里一直内疚是不是因为自己奶水不足的缘故亏了他。

  不过事涉荒山的那位许主任,她也不敢轻易答应,闻言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等我回去问问吧。”

  赵丽娟高兴地说:“行,那我等嫂子的消息,其实我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想和其他人有个公平考试的机会就成,唉,原本即使我啥也不做,我一个高中生还能考不过那些初中生吗?谁能想好心的拉个架,把自己搭进去了……”

  大队书记的媳妇不耐烦地说:“行了,没什么事就赶紧去刮松针吧,过冬没有松针引火可不行。”

  赵丽娟见礼送了出去,也不多留,笑着轻轻捏了捏小男孩的小脸蛋,笑着空手离开了。

  大队书记的媳妇又看了眼竹篮子里面的麦乳精,放下手中粘着松针蜜的绿色松针,将之前刮拢到一起的松针用稻草绳捆绑起来,捆绑的过程中,借着身体的遮挡,将菜篮子里的麦乳精藏进松针里面。

  不多时,她几个大点的姑娘、小子就蹦蹦跳跳的背着他们摘的野柿子、野栗子回来,见到坐在松针堆上的小弟,就拿出一只黄绿色的乒乓球大小的野柿子给小弟啃,小孩子们也不嫌涩嘴,只要稍微有点甜味,就吃的起劲。

  书记媳妇忙拿开了小儿子手中的黄柿子,对几个大些的小子说:“柿子带回去放草灰里捂上几天再吃,这么涩,可别拿给你弟弟吃,他才多大?”又吩咐才八岁的女儿说:“国歌,你背着你弟弟跟着我下山,你们几个给我把这里的茅草砍了摊在这晒着,等我回来挑。”

  说着,就自己挑起一担藏着麦乳精的干松针,又一把抱起小儿子到山下的小路上,这才将儿子放到女儿背上,快步的挑着担子回家。

  这个时候村里青壮都在河圩挑堤坝,要么在建水电站和小学,老人孩子全都在山上砍草、刮草,村里虽和炭山的路通了,但这里祖祖辈辈都是在山上砍草过冬,都节省习惯了,哪怕炭山的煤便宜,去炭山买煤回来烧的人家也极少,都是去山上砍柴烧火。

  大队书记家里只有她婆婆在家,她婆婆看到她回来,还诧异的问了句:“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队书记媳妇将松针挑到屋后的草垛,笑着回道:“趁着天晴,我多跑几趟,把松针挑回来,省的下雨淋湿了不好烧。”

  她婆婆在菜园子里收菜,闻言头也没抬地说:“你带着小强呢,费这事干啥?让建军回来挑就是了。”又喊跟着儿媳妇后面回来的孙女:“国歌,把你弟弟放下,过来帮我把菜抱出去放竹竿上晒着!”

  她孙子这一辈的人已经不按族谱的辈分取名,几乎全都是娶国字辈,许家村是爱国、爱党、爱红……,江家村就是国歌、国旗、国强……

  书记媳妇见婆婆没有往这边看,借着抱起小儿子的身体遮挡,将从松针里扒拉出来的麦乳精拿回自己房间。

第214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

  一场秋雨一场寒, 如今白天日短,夜里日长,中午在河圩里挑堤坝的人是不回来的, 尤其是现在家门口的堤坝都挑的差不多,堤坝越建越远, 回来一趟要三四十分钟, 回去又是三四十分钟, 有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都能在堤坝上搭建的小茅草屋内睡个午觉好好休息一会儿了,是以中午都是家里烧好了饭菜, 让孩子、老人送过去。

  江建军负责的是监督水电站的建设工作,要建水电站,除了水电站发电机等设备外, 最重要的就是要挖通通往深水养鱼区的这一条河道,现在正是秋冬交替, 水落而石出的季节,竹子河水位的下降, 连带着河圩的河滩都露出了水面,这条正在挖的河道更是露出了河泥,河道里许多来自大山里出来的人, 都在埋头挖河泥, 拓宽和加深河道。

  作为临河大队书记的江建军同样是一身泥的站在河道里, 一方面监督指挥, 同时自己也在卖力的干活,头上脸上都沾了不少的泥点子,就听着河堤上一声清脆的叫喊:“建军,上来吃饭了!”

  江建军用肩膀处的衣服擦了下脸上的汗和泥, 手在泥水里摆了摆,顺手洗去手上胳膊上的淤泥,回了句:“今天怎么是你送饭来了?”

  平时都是他女儿江国歌给他送饭。

  江国歌八九岁大的年纪,要是在生别人家,这个年龄割稻插秧、砍草挑水,样样都能来了,但她爷爷是公社书记,她父亲是大队书记,她每日做的事情相较于她的同龄女孩来说就少的多,带带幼弟,看着他别乱跑掉水里,扫地洗碗,给江建军送送饭之类,做些较轻的活。

  书记媳妇从菜篮子里拿出满满一大陶钵的黑陶碗,“我让国歌在家看着小强了,今天烧了汤,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让她拎来别把她给烫了!”

  “那确实!”江建军没想那么多,洗了手就拽着冬季枯死的蒿草杆爬上岸,又去堤坝的另一头的清水里继续洗了把脸,在水里摆动着腿脚,清洗着腿上、胳膊上的泥,穿上了丢在堤岸上的裤子和外套,走过来伸手接饭。

  书记媳妇提着菜篮子推着他往要建水电站的高地上走,“我有话跟你说。”直到远离了人群,确定她说话没人听见了,才低声说:“我听说后来的十几个知青不老实,打架了,咋回事啊?”

  江建军一听媳妇这话,就知道不对劲,接过陶盆吃饭的手一顿,转头问她:“是有这事,怎么了?”

  书记媳妇将装着咸肉冬瓜汤的陶碗递给他,凑近了说:“这不是听说知青打架被蒲河口的那位撞见,取消了那些知青的考试吗?我听说连拉架的人都一起被罚了。”她叹了口气,怜悯地说:“唉,这些小姑娘也不容易,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到咱们这山沟沟里吃苦,好不容易有了个考试当老师的机会,考试名额还取消了……”

  江建军闻言不由笑了一下,对他媳妇说:“是取消了,许主任也和我说过了,要我说,许主任做的对,这新来的十几个知青可不老实,之前在别的大队批斗人,那是搞的人家家破人亡的都有,你以为他们当初来咱们临河大队做什么来着?要不是我们江家村和许家村两个村子大,人又团结,还有许主任带着的民兵在,说不好我就是下一个老丁,胳膊石涧大队的丁书记被他们这么一搞,前些天我见到了,头上头发都白了大半,人老了起码十岁!”他扒拉了一口饭,缓解了一下饥饿,又狠狠灌了口飘着点油花的咸肉冬瓜汤,缓和了身子,这才接着说:“他们来我们临河大队才安静了多久?就又打起群架了,还五六个人压着人家叶甜知青和闫春香知青两个小姑娘打,不给她们点教训那还得了?不趁着他们刚来把他们压下去,以后就更不好管!”

  他和许红桦的能力较之江天旺和许金虎到底差了些,又年轻,本大队的人都是许明月帮着他们压服的,要是这些刺头儿的知青不服管,回头再闹起来,就更难管。

  他突然有些奇怪的问他媳妇:“你平时也不管这些事,今天又是亲自送饭,又是说这事的,说吧,什么事?”

  他媳妇眼睛看了眼周围,这才有些纠结地压低声音凑近他说:“这不是有个叫赵丽娟的知青嘛,今天上午在山上预见了我,给我递来了个菜篮子,里面放着一桶麦乳精,说是给小强补身体。”她语气略有些黯然地说:“你晓得,小强只吃了我三个月奶,国荣、国昌、国胜几个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满地疯跑不知道野哪儿去了,就他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奶吃少了亏到了,看到赵知青给的麦乳精,我就想着给小强补身子。”她抬眼看着江建军说:“我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看到好东西就想要,这要不是为着小强……”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书记媳妇虽还不是老太太,但她这个年纪,江国强估计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了,又如此乖巧可人疼,她自然就偏爱几分。

  江建军吃饭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叹口气说:“回头你把麦乳精给赵知青送回去吧,真想要麦乳精给小强补身子,回头我问问老头子。”

  书记媳妇撇撇嘴说:“爹有什么好东西不是给娘?”

  江天旺因为年轻时参军抗日打仗,常年不在家,家里家外都靠着她婆婆的缘故,退伍回来后,家里什么事都捧着婆婆,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她婆婆,家里掌管大事的人看似是江天旺,实际上什么事都是她婆婆说了算。

  真有麦乳精,肯定是给她婆婆,哪有他们的份?

  再说,她还有好几个小叔子呢,真有好东西,也不能只给他们大房一家,她男人当了大队书记,要是剩下的好东西还偏着她男人,家里不得闹翻天?

  她可不敢想!

  “那也不能拿人家东西!”江建军语气严肃的说:“现在外面有多乱你是不晓得,那些个知青又不是安分的主,真要给他们拿了什么把柄,回头再来批斗你,你都没法说!”

  书记媳妇吃了一惊:“她敢!”想到她在公社里当书记的公公,她心猛地安稳下来,冷声说:“在我们临河大队她敢闹,有大山大河挡着,没有船她跑都跑不出去!”

  “那是过去!现在咱们这都和炭山通路了,现在是没有货车,要是有货车,你看人家跑不跑的出去。”江建军哼笑一声,语气缓和了说:“你回头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人家许主任都定好的事情,你再给人家毁了,那不是打许主任的脸吗?”

  “那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她一个拉架的……”书记媳妇想想还是舍不得那一罐麦乳精。

  “反悔是肯定不能反悔的,要是做什么事都出尔反尔,在后面拆台,以后还怎么带队伍?”江建军沉吟着想了想说:“你回去跟她说,小学刚建好,还不晓得能招来几个学生,第一次招老师,人肯定不多,但要是后面人多了起来,肯定还是要再招的,让她安安分分的,别闹事。”

  毕竟临河小学面对的是整个大河以南的适龄儿童招生,光是临河、建设、和平三个大队都有多少个孩子了,要是大山里的人也愿意把孩子送到临河小学来上学,需要的老师肯定更多。

  毕竟临河小学建造的规模在那呢,虽只有小二层,可四面围起来的全是教室,中间光是一个操场就有两亩地那么大,可以想象完全建好后,这个学校的教室有多少!

  原来江地主家的房子都不一定有新建的学校大!

  书记媳妇闻言眼睛一亮,说:“对啊,这次招老师没有她们,不是还有下次嘛?”

  江建军笑道:“不然你以为许主任为什么要接收这么多知青?他们吃饭不要口粮啊?”

  就是要解决他们大河以南的教育问题。

  不过这群后来的知青思想教育还是要做一做的,先把他们性子压一压,免得他们以后闹事,教不好娃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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