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一对大点的寿桃而已,寿梅苦哈哈装神秘:“公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李玉蹙眉,打开食盒一看,怔了怔赶紧合上盖子,连荷包都没收,提了就走。
寿梅:……难道皇上真爱吃寿桃?
李玉提食盒进去的时候,乾隆正在看西南捷报,眼也不抬地问:“又是谁送的点心?”
送点心争宠,实在缺乏新意,一个个的还非要亲手做,味道乏善可陈。
乾隆提不起兴致,却听李玉笑说:“点心是咸福宫的鄂嫔娘娘让人送来的。”
“让人?她自己没来吗?”乾隆淡声问。
李玉就把寿梅刚才对他说过的话,一字不落背出来,果然听见皇上让拿过去。
将食盒放在书案上,谨慎打开,果断避到旁边。
乾隆探头一看,飞快闭了闭眼,又看一眼才合上盖子。
恰逢敬事房端来绿头牌,手在其中一块牌子上悬停,到底翻了过去。
皇上这边翻了牌子,咸福宫那边很快得到消息,除了鄂婉本人,集体震惊。
“谁说咱们娘娘失宠了,一盘寿桃便能挽回圣心!”玉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寿梅也没想到皇上如此爱吃寿桃,含笑说:“巧了,我过去送点心的时候,启祥宫的彩云刚走。”
疏影闻言,立刻对明天的大膳房之行充满信心:“嘉嫔怀着龙胎,送了点心都没能留住皇上,谁更得宠可不是显而易见!”
鄂婉简单收拾一下要跟敬事房的人走,周守礼忙说:“娘娘忘了,这里也是皇上的寝宫。”
意思是让她原地等着。
也好。
转眼到了用晚点的时辰,皇上踩着饭点儿来了。
第49章
望着满桌子干巴巴的点心,乾隆蹙眉问李玉:“怎么回事?”
李玉额头冒汗,将御膳房把咸福宫的伙食甩给大膳房的事说了。
“狗奴才,谁给他们的胆!”
见皇上动了怒,李玉哪儿敢提宫规,忙让人通知御膳房换了点心来。
“皇上别生气,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来点清粥小菜也挺好。”
鄂婉将一盘饽饽推到皇上面前,示意他尝尝。
乾隆一眼认出这盘是皇后最爱的奶饽饽,可奇怪的是,凑近了也闻不到奶香。
拿起一块品尝,被呛得直咳:“这是哪门子的奶饽饽?”
鄂婉让人奉了茶,乾隆喝下一口才止住咳,却见她身边的大宫女寿梅跪下说:“皇上恕罪,这盘饽饽里没加奶。”
想起下午咬过一口的粉红寿桃,乾隆不悦道:“为什么不加奶,糖也这样少。”
寿梅欲言又止,被皇上训斥了才哆嗦着说:“嘉嫔娘娘遇喜,要养胎,分例里的牛乳不够,便挪了咸福宫的去用。咸福宫这边的点心自上个月便是这样。大膳房说点心里不放牛乳的话,要少放些糖才好吃,不然就成……蒸糖饼了。”
“胡闹!”
乾隆问李玉:“嘉嫔有孕,她分例里的牛乳没有增加吗?咸福宫还是朕的寝宫,弄得跟个吃不起牛乳的破落户似的,去问问大膳房的掌事太监是怎么当差的?还想不想干了?”
转念一想不对,根子不在大膳房,而在御膳房。于是把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叫来,骂完又打了二十个板子才消气。
至于嘉嫔,她有孕在身,乾隆按下没有追究,反而让大膳房额外增加了她分例里的牛乳。
鄂婉料到会这样,所以安排了寒笙去撕嘉嫔的脸,替天行道。
通过这件事,也让鄂婉越发看清了孩子的重要性。
用过御膳房送来的晚点,服侍皇上饮茶消食,听他说:“西南有捷报送来,捷报末尾张广泗和傅恒都夸奖了鄂津杀敌勇猛,是一员难得的悍将。”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鄂婉一边给皇上添茶一边说,唇角带着心悦诚服的笑。
此时已然掌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美人计行将生效之时,鄂婉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乾隆顿时清醒过来:“是啊,张广泗和傅恒都是鄂津的伯乐呢。”
鄂婉轻笑摇头,添茶时手一抖,让茶水洒了一些在龙袍上,慌忙拿了帕子去擦。
乾隆勾唇,顺势将人揽住,按坐在自己身边。
鄂婉按流程红了脸,靠在皇上怀中,娇羞地说:“张广泗和傅恒哪里算伯乐了,他们不过是伯乐身边的小跟班。若没有皇上点头,眼下这风口浪尖上,谁敢用西林觉罗家的子弟,谁敢带鄂津上战场立军功。”
说着挺起事业线,有意无意蹭皇上:“臣妾铭感五内,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皇上万……”
话没说完,前襟的盘扣不知何时开了……
疼得想躲,反被人拉到膝上,听男人哑声说:“不是你勾了朕来吃寿桃的吗?怎么,变卦了?晚了,今天这两只寿桃,朕吃定了。”
君无戏言,皇上说来干什么,那就是来干什么,干完就走。反倒是鄂婉自己不争气,到最后没挺住。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他不想给前戏归不想给前戏,想给的时候能把前戏当正片来演。
虽然不是真刀真枪,依然过瘾。
事后鄂婉累得蜷在炕上,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还是皇上平复情绪之后给她穿好肚.兜和衬裤,叫了水。
眼下并没到就寝的时辰,幸亏李玉听见屋里动静不对,让咸福宫的茶房烧了水,不然肯定误事。
清洗完,见皇上没走,鄂婉撑着酸胀的身子挪过去问:“皇上要留下过夜吗?”
几年过去,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好像树上熟透了果子,离老远便能闻见香味。
初经人事,虽然没走到最后一步,仍是脸颊潮粉,嘴唇嫣红,又纯又欲,勾人得紧。
鄂尔泰很会选人。
把人拉到腿上坐好,手伸进大红绣鸳鸯肚兜,感受着熟女才有的饱满丰盈。
用力挤一些出来,却见如雪的肌肤上印满他留下的红痕,硬起的心肠又软下来,吻着她的鬓边说:“再来要受伤了。”
鄂婉忍着疼,凑到他耳边吹气:“求皇上垂怜,让臣妾侍寝。”
至少给她一个孩子。
乾隆垂眼听完这段简短的心声,将人推开,站起身往外走。
“皇上。别走。”
身后传来女人如诉如泣的哀求,乾隆的脚步只是稍微滞涩了片刻,很快迈步离开。
走出咸福宫,他竟然有一瞬的迷茫,不知偌大的紫禁城该去何处安身。
见皇上疾步出来,又忽然站住,李玉以为皇上没够要回去过夜,笑道:“皇上,夜里风凉,不如……”
“传魏贵人侍寝。”
养心殿,魏贵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皇上进尽兴。
这一晚,东西六宫不知有多少人的心情如鄂婉一般,忽忽悠悠好像坐过山车。
其中落差最大,拐弯最急的,非嘉嫔莫属。
自从咸福宫的伙食被御膳房踢出来,嘉嫔仗着自己肚里有货,几乎把咸福宫的膳食抢了一个遍。
上午彩月更是因为几罐牛乳,把咸福宫的人给打了。
打了也就打了,从前寒笙在咸福宫作威作福的时候,也没少欺负启祥宫的人。
谁能想到,素有后宫小霸王之称的寒笙能被鄂嫔轻易降服,窝在咸福宫大气儿也不敢喘。
可那又怎样,后宫龙胎第一,宠爱第二,位份都在其次,鄂嫔三样都不占,被欺负了这么久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
就在嘉嫔以为咸福宫这回也不会有动作的时候,下午就听说寿梅跑去养心殿送点心。
她连着让人送了几天点心,也不见皇上过来探望,可见这烂俗的招数实在起不了作用。
嘉嫔左耳听右耳冒,并没放心上,哪知到了晚上风云突变。
皇上移驾去了咸福宫,先是打了御膳房总管太监的板子,而后叫来大膳房的人增加了启祥宫牛乳的分例,最后竟然留宿。
嘉嫔做贼心虚,低头看见自己硕大的肚子,才暂时安心。
她怀着龙胎,皇上自然要多顾惜,可生产之后呢?
纯贵妃便是现成的例子。
六阿哥不到三岁,被迫母子分离,不得不搬去阿哥所独自生活。
只要想一想,那么小的孩子身边没有额娘看顾,嘉嫔暂时安下的心又要碎了。
连夜让人掌了彩月的嘴,打掉一颗牙才罢休,换了彩云明日去大膳房领东西,计划与咸福宫修好。
嘉嫔甚至打算明日挺着孕肚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顺便送点东西给鄂嫔。
结果派出去盯梢的人回来说,皇上夜里气冲冲从咸福宫出来,转头传了魏贵人侍寝。
嘉嫔:“……”
“娘娘,彩月的牙不能白掉。”彩云视彩月如亲姐妹,在彩霞出事之后立刻将彩月提拔上来,如今出了这样事,她不敢怨嘉嫔,只能把仇恨都算在鄂婉身上。
没有她狐媚惑主,娘娘怎么可能让人掌彩月的嘴,还打得那样重。
幸亏皇上英明,没有着了鄂嫔的道儿。
明日必然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
“圣心难测,不急,且再看看。”嘉嫔是主子,比彩云沉得住气,而且今夜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中总是难安。
彩云口头应是,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翌日,鄂婉早起请安,在长春宫门口意外撞见挺着孕肚的嘉嫔。嘉嫔临盆在即,皇后过完年便免了她的昏省,不知为何今日又来了。
“鄂嫔昨夜侍奉皇上辛苦,难得今早起得来?”狭路相逢,嘉嫔抢在鄂婉前头迈过门槛,出言讥讽。
鄂婉先到,见嘉嫔非要抢路,自然不敢跟她争,生怕对方碰瓷。
清宫剧她也是看过一些的,有的妃嫔明知腹中胎儿不保,故意碰瓷对家,拉人下马的桥段还少吗。
皇后免了嘉嫔昏省,防的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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