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69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世子闻言眉头一拧,匆忙撂下句“不等了”就冲进了雨幕往临湘苑赶,他无可奈何,只能闷头跟上,也淋得全湿。

“快回去,拿身表弟的干净衣物送过来!”

表姑娘皱眉吩咐了一句就撑伞带着世子往屋内走,而世子乖乖照做,念柏简直没眼看,转头对两小厮道,“听见了没?还不快回去拿衣裳?要是这次还那么慢,今后就不用在世子的院里呆了!”

雨幕后的游廊中,梳流苏髻的俏丽女娘身位稍前,后边跟着的高个郎君,仰着头,攥着手,步履虽大,却有种莫名的局促感。

阿怜推开浴房的门,回首朝谢琅道,“现在时间还早,先去浴房里沐浴吧,青团在蒸笼里温着,龙井茶还能再泡,反正今日约你来是亲近玩乐的,没什么正事,我们待会再用也不迟。”

“沐……沐浴?”

谢琅将脸侧向另一边,原本只觉得手里攥着的帕子在发烫,听了她这话,全身都开始发烫。

“对,我喜洁净,派人烧了热水一直温着,现下刚好给你用。”

“你淋了雨,若因此感染了风寒,我必然心疼愧疚难安。”

她上手推了推谢琅的背,“听表姐的,快去吧!”

谢琅泡在温热的水中,束起的头发已披散下来,冒着氤氲的热气,沟壑分明的肌肉曲线一直蔓延到水中。

他闭着眼仰在浴桶边缘,眼珠转动,长睫颤动不止。

只要一想到她也曾在这浴房里沐浴,他就难以停止胡思乱想。

收到请帖的当晚,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起身点灯,在桌案前将那短短两行的簪花小楷看了又看。

她的字工整标志,好看极了,就跟她本人一样,看一眼觉得不够,总想着再看一眼,最好能一直看下去。

她明明没生病,还要借着送药感谢之名请他来临湘苑吃茶,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单单为那叶家酒楼的事。

她是他亲表姐,还如此吸引他心神,他怎么会去帮一个外人呢?

他气她这份疏远,又不能主动提出来。

若是提出来,必然会泄露偷听她跟裴玉对话的事,败坏在她眼中的形象。

在母亲院中相见那日,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他‘小神仙’,摆明了对他的姿容印象深刻。

他睁开眼,看向那搭在浴桶边缘,有些褶皱,湿透了的帕子。

还用贴身的帕子给他擦水,怕他因淋雨生病,邀他在她的浴房沐浴,说心疼他淋雨。

她是不是也对他有意?

谢琅呼吸粗重,单手下移,前后动作时忽传来‘笃笃’敲门声,水花翻动应声而止,他心跳如雷,僵着手臂不敢动弹,只听她在外柔柔喊道,“表弟,你的衣服我放在门外了”

看着那投在门扉上略暗的袅娜人影,谢琅沙哑应道,“多谢表姐”

第一次当面喊她表姐,竟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阿怜闻声离去,虽觉得谢琅刚才那声喊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迎头撞见还湿着衣服的念柏,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妥。

她歉意道,“方才见表弟浑身湿透,我心急之下才略有责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念柏态度恭敬,笑道,“表姑娘言重了,您担心世子身体,奴自是明白的,哪里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阿怜松了口气,看了眼外头天色,“辛苦你在这候着,这会雨也小了,你快快回去,换身干燥的衣裳再来吧。你放心,待会世子出来了,我亲自去跟他说。”

念柏依言躬身退下。

谢琅穿着衣服出来后,等在外边的莲月立刻将他迎去了布置好的茶室。

这处的茶室虽小,但风景极佳。

四四方方的窗外是一片青葱的树叶花草,在雨水和微风中摇曳着,檐角挂着的铃铛轻响,迎合着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阿怜正伏在案上沏茶,纤细的腰肢因踞坐绷直,看到谢琅来,她放下釉白雕花的茶壶热情地伸手招呼他,“表弟,快来坐下”

屋内烧着银丝碳,暖洋洋的,茶水冒出的热气氤氲而上,花瓣状的瓷碟里盛着油光锃亮的青团。

散了头发的谢琅眉眼柔和舒展,没有半点‘混世魔王’的样子,看着好说话极了。

阿怜眸光微动,笑得更加温柔动人。

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一下子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不少,她心中有了新的打算,对正拿着巾帕擦发的谢琅道,“要不我来帮你擦吧,你先尝尝这青团,我亲手做的”

因为擦发的缘故,她的身子靠得很近,他几乎能感觉到那股恼人的温柔的热意,不自觉地紧绷下颌,欲盖弥彰地屈腰往后挪,又不肯离她太远。

她笑得也太温柔了,还靠他这么近,她到底知不知道……

“我在江南还有个亲弟弟,往年每到清明,我们也会一起吃青团,喝龙井茶。”

“那日初见表弟,我就心生亲近之意,想着清明到时,一定要邀你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见谢琅默默咬了一口,阿怜问,“如何,好吃吗?”

“好吃,”谢琅咽下后回,忽又抬眸看向她,“表姐是不是想家了?”

“是有点,”阿怜一怔,她没料到谢琅会主动问起这个,“毕竟我是第一次独自离家,来到这么远的地方生活。”

顺着这个话头,阿怜将来京之后要做的事再提了一遍,说完后观察着谢琅的反应,装作后知后觉地摇头笑道,“对了,那日在姨母院里

,我已说过一回了。”

却见谢琅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神色认真地问,“那表姐一年后一定要回江南去吗?”

他的睫毛在眼尾延伸出两条墨黑的线,像喜鹊的尾羽,流畅而自然,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阿怜脑中一空,忽说了实话,“也不一定。”

在姨母院里那日,本是为了表明拒绝入宫的态度而说的。

与父亲一年约定期满,她有信心能胜过赌约,自那之后婚事自由,无论是在哪都无拘无束,回江南也好,留在上京也罢,只要哪里过的舒坦她就呆在哪里。

谢琅嘴角忽露出一抹隐约的笑,虽转瞬消失,他也微扭头侧身去,却恰巧叫阿怜捕捉到了,因此越发觉得他有趣,想要去逗弄他,叫他在她面前显露真情。

她点点谢琅肩头的衣襟,打趣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表弟难道舍不得我走?”

膝边仰卧之人果然僵着背影没了声,阿怜捂嘴笑得花枝乱颤,推推他的脑袋,“好了,我开玩笑的,头发已经干了,起来活动活动吧”

直到用了晚膳,阿怜才在灿烂的夕阳中送别谢琅一行。

这日她没直接提叶家酒楼的事,而是央谢琅带着她去参与京中大小宴席。

是时候多认识些上京名流了,顺带也与他多培养感情。

阿怜倚在门边挥手笑道,“那说好了,届时我们一起去!”

夕阳将她的衣裳染成了橙色,谢琅看着她放松的笑颜柔和了眼眸,抿着唇点头如啄米。

领着念柏往回走时,谢琅神清气爽,只觉这雨后之景格外美妙。

她果然是想找机会多跟他相处。

……

肌肉虬结的珠一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扔到阿怜面前。

“姜娘子饶命,饶命啊!”

这名叫朱钿的人就是彩桥路那间酒楼的前主家。

他的父亲朱兆在祖父南迁后大胆将酒楼据为己有,拿着上京的营收在北境萧关开了数家酒楼,传到他这一代,许是心里不安,将上京的酒楼卖给下家,举家迁往萧关。

未等阿怜开口问责,朱钿就跪地俯首主动认错,声音大得震天动地,“往年的租金和红利,我们家愿意悉数补上;再与娘子同去彩桥路,将转让铺面所收的银钱归还给叶掌柜,助娘子把铺面拿回来!”

他们这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也是家聪明人,靠着祖父的资产获利,却并未就此飘飘欲仙,用营收去巴结权贵,反而在不受京官管辖之地重新置业,这样就算祖父回京后想清算旧账,也有退路可走。

“好,这可是你说的”

阿怜并未过多为难他,她的目的是拿回酒楼,不是拿他出气,既然他如此识趣,她也不必多费口舌。

彩桥路叶家酒楼。

“出去出去!”小厮将戴着帷帽的阿怜和身着便服的裴玉轰了出来。

朱钿跟在一旁被推地打了个趔趄,见他们这番强硬的态度,不由看向阿怜朝她拿主意。

叶淮川自小厮身后走出,扬起下巴不屑地挥袖,“姜姑娘,裴大人,我们叶家酒楼不欢迎你们,今后来了彩桥路,请自行绕道走,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叶家酒楼平日里活动花样多,又与诸多权贵有所往来,此番动静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阿怜仰头看向这座矗立在彩桥路正中的高大酒楼,语气疑惑,“叶掌柜,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这酒楼是我姜家的祖产,我为什么要绕道走?”

她的声音不大,却坚实而有力,将两人的纠纷呈放人前。

“你用银钱买下假地契,占了我家的祖产,既不愿意腾位置,也不愿意交租金,只说要找前主家来说理,好——”

阿怜伸手指向一旁畏畏缩缩的朱钿,“我将心比心,想着你们刚来上京置业不易,一个月不曾来打扰,费尽工夫,把前主家给找了回来。”

“他愿意把当初收了的银钱全都吐出来,叶掌柜却还是不愿意迁位置,非要把叶家酒楼安在彩桥路,”阿怜失望地摇摇头,直指叶淮川的心思,“你这分明就是仗着京中有人撑腰,不管不顾地要跟我撒泼。”

“毕竟这酒楼一个月的营收,就能抵上当初买卖铺面的花销了吧!”

“你……”叶淮川脸色铁青,说不出抵赖的话。

阿怜几步上前,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按规矩给我缴纳租金,盈亏自负;要么,拿着朱钿的钱滚出我祖父的酒楼!”

僵持之际,忽听一焦急的呼唤,“哥哥!”

阿怜循声望去,只见谢琅出现在那市井女子后头,盯着自己这边眉心紧锁。

谢琅不是去马场练习骑射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见叶文茵搬来救兵,叶淮川几欲落泪,应了一声“妹妹”,而后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站着的谢琅,抖着袖子哭道,“谢世子!你总算来了!”

周围看客抱臂唏嘘,谢世子都来了,这场纷争似乎已成定局。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叶淮川正想诉苦,却忽听谢世子喊了声“表姐”,脸上愁色一僵,同叶文茵一样愣在原地。

叶文茵站得近,清楚看得到,谢琅这声‘表姐’分明就是对着那站在中央的姜姓姑娘说的,顿时脸色刷白。

谢琅怒气冲冲地跑到阿怜跟前,裴玉去拦,被谢琅毫不客气地推开,一连倒退几步差点没站稳。

刚想劝谢琅冷静些,就见谢琅红着眼睛指着自己对阿怜道,“表姐,你哄我去马场,就是为了跟这个人出来干这事?”

干什么事?

明明是正经事,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你就这么不信我,这种事说都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