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60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阿怜没有丝毫睡意,心里说不出欢喜,反而苦涩复杂。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她已经想清楚了。

与其日日相见,越陷越深,不如快刀斩乱麻,及时脱身。

谢倨接到阿怜时才真正松了口气,生怕她半路反悔,转头又落进泥汤里去。

他见过太多沉溺在情爱中,求而不得,最后郁郁而终的女子了。

他不愿阿怜也这样。

她大病初愈的那段时间里,真是苍白单薄得吓人。

谢倨小心扶着阿怜下了马车,将她和春容领到专程从平安城调来的马车前。

马车以黑色为主,其外覆盖着一层玄铁,可挡刀剑。

拉车的骏马也是黑马,膘肥体壮,威风凛凛。

“走吧!”

随着谢倨一声令下,马车驶离了铸剑山庄的辖城,往更南边的平安城赶去。

温暖舒适的车厢内,阿怜抓着春容的手,与她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

刚刚明朗的天光中,谢逍遥翻身下马,往山顶掠去。

接近听风苑时,他越走越快,心中的期待堆积到顶点。

没在门口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席卷而来的失落让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路过通往侧院的廊桥入口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问前来接他披风的小厮,“小姐最近怎么样?”

小厮早有准备,一五一十地向谢逍遥汇报。

他心情稍微好转,进了书房,却见桌案上火红的请柬似乎被动人过。

他皱着眉上前。

小巧的信纸被掩埋在火红的请柬下,露出白色一角。

薄薄的信纸在他指尖颤抖。

灼热的泪水打湿了纸页。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两行小字,久久无法挪开:

「恐当面辞行,情难自抑,徒增伤感,恳请谢叔宽宥。」

「临书仓促,不尽依依,望谢叔千万珍重,美满顺遂。」

……

“什么!我不同意!”黎清源眉头紧皱,看着谢逍遥的眼神充满了不解,“聘礼都下了,江湖中人都知道这门亲事”

“你现在取消婚约,至我妹妹于何地?”

谢逍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请柬还未送出去,聘礼不会收回,当作一点赔礼。”

“至于江湖众人,我会亲自给个说法,自然不会坏了你妹妹的名声”

见他执意如此,黎清源心中怒火越烧越烈,“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妹妹为了你,如今二十五了都未嫁人!”

“哦?为了我?”谢逍遥这才抬头直视黎清源喷火的双眸,带着点自怨和讥诮,“我记得她二十岁生辰时,我就已经拒绝过她的心意了”

门外的黎白芷听到这话,推门的动作一顿。

二十岁生辰时,她喝了不少酒,醒来后见谢逍遥并无异常,本以为那接着酒意的告白只是一场宿醉后的噩梦。

或者说,是那拒绝实在不留余地,她才自欺欺人地选择忽略。

酒醒后,她没有勇气去问个清楚,暗道谢逍遥说不定以为她只是闹着玩的。

直到二十五岁,谢逍遥再次拒绝了她正式的告白,说他无意情爱,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心里刺痛,却强颜欢笑,劝说谢逍遥,“你总会娶妻,何不娶了我?总好过与一个不熟识的女子从头开始。更何况,我与阿怜关系极好,她定是愿意我嫁过去的”

无论如何,她喜欢他,想嫁给他,这几乎成了她的执念。

于是在铸剑山庄放出招亲的消息时,她拜托哥哥递出自己的画像。

谢逍遥果然选了她。

可如今,他却出尔反尔,临时悔婚。

“为什么?”她推门进去,在哥哥担忧的目光中质问道。

谢逍遥眼中血丝弥漫,看起来竟是比她还要难过脆弱。

“因为我已有属意之人”

他喉头迸出的声音似乎是腐朽的木头咯吱作响,带着不甘挣扎后终于接受事实的疲惫不堪。

“我不想跟我父亲一样。心里装着其他人娶妻生子。”

“若是与你成亲,不过是重蹈覆辙,彼此拖累,最后两相生厌。”

黎白芷瞳孔震颤,嘴唇张了又张,实在没预料到是这个原因。

她的嘴里吐出极轻的两字,似梦中呢喃,“是谁?”

脑海里搜索一番,竟然毫无线索。

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谢逍遥压低了头颅,肩膀颤抖,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挫败。

铸剑山庄和灵药谷的婚事被临时取消了。

谢庄主昭告江湖,说是因为他患有隐疾,此后终生不娶,而退婚一事与灵药谷黎姑娘毫无关系。

江湖奇闻轶事又多了一件,众人唏嘘不已。

而那黎姑娘乃灵药谷谷主亲女,不仅长相出众,又会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求娶之人依旧踏破了门槛。

……

两年后,平安城。

阳光似金色的河水,将绿色的树叶洗得越发娇嫩。

柔和的金绿光晕中,女子手肘后撑,于宽敞平滑的灰色石块上仰头,尽览无尽春光。

白色曳地长裙垂落在清彻茵绿的河面上,随微风轻盈浮动。

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发稍,蝴蝶在她周身翩翩起舞。

“小姐!你快回去吧,谢公子又被打了!”春容急匆匆地跑来,将刚买的米酒随意放在了地

上。

那女子侧目,眉眼绮丽,比这明媚的春光更加夺目。

她提着裙子站起身,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似只翩跹的蝴蝶飞远了。

“沈兄,在看什么呢?”叶知渊提着兔子耳朵回来,拍拍沈驰的肩膀。

沈驰这才收回灼热的目光,后知后觉地脸红耳热。

他将手中的白羽弓箭放回箭筒,惹得叶知渊瞪大眼睛,“不猎了?”

“不猎了,先回客栈”,沈驰心思已经飘远了。

一直盯着姑娘家看,实在是失礼。

他得赶紧把家里交代的事情办好,然后登门道歉。

“那这兔子怎么办?”叶知渊在他身后喊道。

“姜露不是喜欢小动物吗?送她吧”,沈驰头也不回地说。

他轻点水面掠过河道,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两瓶米酒,拇指在瓶身上摩挲。

细颈白瓷瓶,红布塞子,一看就是上好的佳酿。

“谁落在这的酒瓶?”叶知渊追着他赶了上来。

看见瓶身上圆润的大米和桂花图案,他眼眸蓦然一亮,“我想起来了!这是平安酒楼限供的款式!我本想尝尝,买了三日都没买到……”

……

暗影楼,许良安正追着谢倨打,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跑到了楼下。

堂主和外孙闹的鸡飞狗跳,暗影堂的侍卫低着头,默契地视而不见。

谁能想到以暗杀为主的暗影堂堂主是个中气十足的老头,还正为自己唯一孙儿的婚事烦心不已。

“人家那么好的姑娘,你让人家在平安酒楼里干等着,把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她!”

谢倨一脸不耐烦。

要是做朋友,他倒是愿意前去一叙,可她是奔着成家去的,他肩上压力山大,不想耽误人家。

每次谢倨被许良安教训,都会去找阿怜诉苦。

许良安想到谢倨‘金屋藏娇’的传言,怒骂道,“你一天不学些好东西,没你小时候半点正经模样!”

谢倨叹了口气,当初骂他执拗,现在又骂他不正经,他到底该怎么办?

从前听闻谢倨带回来个女子养在别院,许良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他人在谢倨这年纪孩子都十岁了。

若是她愿意与谢倨成亲,他也不会激烈反对,可两年了,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不是她霸着谢倨,不让他成亲?

许良安越想越气,他胡须震颤,“我倒要要亲眼看看,你藏着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谢倨一瞬间变了脸色,“诶——”,刚伸出手,许良安就跟个炮仗似地跑远了,他急忙追上去。

气势汹汹的许良安看着十分吓人,却在与阿怜撞上那一刻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