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沈宁便去研究麻酱鸡蛋的配料了。
麻酱鸡蛋比咸鸭蛋和松花蛋的配料更要讲究一些,得用芝麻酱拌黄泥谷糠啥的,也得加少量石灰。
主要是现代有一些现成的化学品,古代没有,那就得找替代品,自然要调试。
正忙着呢,高里正满面春风地过来了。
大老远儿的他就打招呼:“阿宁,二郎干啥呢?”
沈宁起身迎了两步,请他堂屋落座,“里正伯,找二哥呢?他一早被妹夫接去宋家盘火炕了。”
刚吃完早饭,宋福瑞就赶着拉货的木板马车过来把裴长青几个接走了,顺便把小珍珠和小鹤年也给捎去书肆。
高里正美滋滋的,走路脚上带风,“我不找他,我找你呢,跟你说说县城的情形。”
素鸡、素烧鹅以及油豆腐塞肉在县城酒楼饭馆有多受欢迎,他绘声绘色说给沈宁听。
旁边儿大伯娘、大根媳妇儿以及张氏三婶儿等人也竖着耳朵听,心里那个高兴啊。
受欢迎就说明赚钱啊。
阿宁和里正赚钱,她们也能长长久久地有活儿干呐。
高里正说了一通受欢迎、大家好奇豆腐娘子的话,沈宁的重点却不在此,她诧异道:“好运来的大厨和另外几家豆腐坊还没做出素鸡仿品呢?”
原本她寻思不几天就能出仿品呢。
毕竟模仿是灵长类的天性嘛。
高里正得意道:“对,靳老板说他们紧锣密鼓地研究呢,可惜还没研究出来。”
沈宁:“那咱们能多垄断几天。”
在他们仿造出来之前,大家只能买他们的。
高里正就说老板们给介绍新客户的事儿,让沈宁这边有个准备,以后出货量可能更大。
“茶楼戏楼的我就跑了,那个青楼嘛……”
他有些犹豫。
不是不能跑,只是那地方特殊。
他不放心自己儿子去,怕他们败家。
他自己不方便去,因为是里正怕被人非议,他很爱惜羽毛的。
但是他看沈宁这里忙得热火朝天的,直觉她根本走不开。
沈宁确实走不开。
这每天选老豆腐、千张啥的,都得她,还得安排大家干活儿,都马虎不得。
沈宁笑道:“里正伯,这个事儿好办,让我三婶儿和大嫂去。”
青楼有什么好怕的?
张氏能说会道,有三婶儿陪着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高里正眼睛一亮:“她们肯么?”
主要是敢吗?
一般乡下妇人别说去青楼,就是县城她都不敢去,甚至镇上铺子她们都没胆子迈进去。
还让她们去青楼,那腿肚子都得打转。
沈宁就把张氏和三婶儿请过来,将需要她们跟着高里正去县里联络客户的事儿说了。
三婶儿还在琢磨这个青楼是啥楼呢,张氏爽快道:“行,这有啥不行的?只要县太爷不打人,县衙我也敢去!”
她挑担子走街串巷换豆腐,她娘家姊妹和嫂子还笑话她,嫌她丢人。
要是她们知道她去县城卖货,还不得吓掉她们的下巴?
想想她就觉得带劲!
见她答应,三婶儿也猛点头。
有人做伴儿,有里正护着,怕啥?
高里正笑道:“那行,等下一次去送货,你们和我一起去县里。阿宁,熏素鸡要多做,他们都喜欢,说做成卤素鸡特别好卖。”
沈宁:“有里正伯给的大铁锅,现在熏素鸡可带劲啦,不会缺货的。”
正说着那边儿就传来熏素鸡的独特味道,大伯娘这一锅熏素鸡又出锅啦。
哑巴娘和大根媳妇儿又紧着帮忙装锅,倒料,继续做素鸡。
又聊了一会儿县城以及镇上豆腐坊的事儿,高里正就要去看沈宁家的火炕。
“干了吧?能睡人吧?”
沈宁:“炕差不多干了,墙还没干利索呢,潮气太大,不能住人。”
高里正不管,“我去看看,放心,我不会上炕的。”
他也不用沈宁陪,自己小跑过去参观了。
今儿裴长青领着裴父、王大和高木头去宋家盘炕了,裴大民、裴大根和张本力、哑巴几个还在这里砌院墙呢。
裴长青规划了后院儿,所以院墙挺长的。
砌完墙他们还得平整院子,给院子铺甬路啥的。
高里正越瞅越佩服,越瞅越期待自家的火炕,“裴二郎无师自通,真天才呀!”
裴长青要听见这个指定得吐槽,什么天才?他前世从十五岁就跟着舅舅搞建筑了好吧?
他去宋家带的人是有考量的,裴父不必说,王大是重点培养对象。
王大太好用了,关键他还懂木匠活儿,这两天带他去高里正家盘炕,开屋顶啥的配合默契,其他人不行,锯子用不顺。
王大的木匠基本功相当扎实,裴长青怎么要求,他就能怎么做。
所以裴长青打算培养他独立开屋顶砌烟囱,做到不漏烟不漏雨。
这东西在裴长青看来没有很高的技术含量,只要对方听话,严格执行他制定的步骤,每一步都做到位那就没问题。
最关键人都有脾气,不会严格遵守规定,不会严格执行别人制定的标准。
所以王大才尤其可贵。
高木头为人低调话不多,因为是高里正家的长工,也善于听指令。
他泥瓦工的活儿已经非常熟练,盘炕砌墙都没问题,就是没有木工基础。
裴长青打算带着练练。
他们先把珍珠和阿年送去书肆,然后直奔宋家。
宋福瑞领着他们从大门进去,直奔宋母的正院儿。
宋母和宋父都不在家,宋父常年在县城,宋母今儿去了布庄。
陈氏一早去铺子忙活,派了宋管事儿跟着宋福瑞,支钱、买材料、拿什么东西的,都由他经手。
这是去采买素鸡的管事儿,对裴父和裴二郎恭恭敬敬。
见面先问亲家老爷和舅爷好,又解释主母都忙由他负责招待,又请屋里喝茶歇脚的。
裴长青道:“不了,我们是来干活儿的。”
宋管事儿就请裴父五喝茶吃点心。
裴父哪里闲得住啊,咕咚把茶水喝完就去和泥了。
很快裴云领着宝儿过来,拉着裴父去他们院儿里看看。
裴父:“我先给他们和泥的。”
宋管事儿忙道:“亲家老爷只管去,哪里能让您老和泥啊。”
他喊人过来帮忙。
很快那个怠慢裴父又被打了板子的小子就臊哒臊哒地跑来,先给裴父下跪磕头,自己扇俩嘴巴子,“亲家老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裴父却不是那种记仇非要人难堪的,他赶紧给小子扶起来,“你这是干啥啊,又没啥事儿,快起来,看弄脏了衣裳。”
他有替人尴尬的毛病,尤其看到别人朝自己跪下,他浑身难受。
小子没想到他这般大方。
原本挨了打就忐忑不安的,今儿听说亲家老爷来了,老太太去了布庄大娘子去了铺子,他就觉得自己要完。
这摆明是大娘子不想和裴父对上,拿他试试亲家的态度呢。
若是亲家还生气,那他就是出气筒了。
同屋的小子同情他,觉得裴父肯定不会放过他。
听宋管事儿说要人帮忙和泥,他一咬牙索性过来磕头赔罪。
不给三爷和亲家出了气,以后保不齐怎么发落自己呢。
大娘子又不肯护着自己,那自己不是完蛋?
他内心慌得很,没想到亲家老爷如此和善,连个脸色都没给他瞧,还和和气气地安慰他呢。
他登时感激,又羞愧得无地自容,一把抢过裴父的铁锨,“亲家老爷,您去喝茶,小子和泥,小子可会干这活儿呢。”
他也不介意自己干净的裤子鞋子踩上泥,麻溜地干起活儿来。
裴长青看他态度诚恳干活儿利索,便没说什么,算是原谅了这小子。
他之前的轻慢只是狗仗人势罢了。
裴长青要的是宋家当家人的态度。
宋福瑞也不是记仇的,之前看小子被打板子,他也踹过两脚,这会儿见小子给岳父磕头认错,也就消气儿了。
他让小子替裴父干活儿,又让裴父跟着去他们院儿瞧瞧。
裴云嫁过来以后,裴父裴母都没来过呢。
这还是第一次上门。
裴父拗不过,就抱着宝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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