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他简单解释一下。
郑氏:“别是被糊弄了吧?我看老三不靠谱。”
宋管事不顶嘴,但是也不说宋福瑞的坏话,只安静地等着。
片刻,陈氏从铺子回来,派人来叫宋管事,他趁机走了。
宋福瑞送走裴长青几人后,就一路跑回自己小院儿,一边驮着宝儿跑来跑去骑大马,一边兴奋地跟裴云讲裴长青说的那些东西。
“二哥现在真了不得,懂那么多。”
裴云也高兴,“三郎,二哥以前可不会,这是后来才学的,可见什么时候学东西都不晚。”
裴长青对外说的是以前跟着泥瓦匠给人干活儿,悄悄观察从旁琢磨,慢慢地自己就懂了。
宋福瑞受到了鼓励,笑道:“我晓得,我也多学点东西。”
现在他跟着二哥盘炕,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自觉比禚元杰厉害。
吃过晚饭他就去找禚元杰显摆,打算给二舅兄扩展业务。
禚元杰不信他的眼光,却信宋母的。
“真的?你二舅兄恁厉害?”
宋福瑞:“对,就是这么厉害,我和你说,那个火炕……”
他一通摆龙门阵。
现在他对火炕的相关知识了解可全面了,言之有物,绝对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懂装懂。
禚元杰:“这么好,那我们家也盘几个屋,我奶,我爹娘,我指定都得要。”
宋福瑞立刻道:“我家五百文是不赚钱的人情价儿,外人要一吊,其他亲朋至少八百。你是我好兄弟,还给我舅兄便宜石灰,你家七百文。我二舅兄说了,后续甭管多少年,只要不改烟道不开烟囱,只盘炕的话五十文到一百文就给做好。”
禚元杰比宋福瑞还纨绔,宋福瑞是不务正业,但是也不花天酒地。
禚元杰却还有点烧钱的小爱好呢。
人但凡有花钱如流水的时候,那他对物价就更无感。
七百一天,顶多三天干完,那一个屋的火炕也就二两多银子呗。
他去县里吃顿饭就没了。
再说后续人家还管修缮呢。
50至100一天与700一天差距太大,瞬间让他觉得太划算了!
宋福瑞又跟他吹一番火炕的好处,叮嘱他对外一吊最低八百,出去别说漏嘴,得到禚元杰的保证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宋母刚从宋庄儿回来一会儿,正和陈氏说话。
正屋东间在修整,西间也容易有潮气,她暂时住到隔壁老大院儿去。
宋福瑞飞奔来找她,“娘,我二舅兄一看你那屋子就知道问题,他说这屋子夏天肯定返潮,指不定还有霉味儿,准吧?我可没悄悄告诉他,是他自己说的。”
宋母笑了笑,“我听你大嫂说了,亲家舅爷确实有本事。”
宋福瑞很得意,“那是了,屋顶瓦片揭开,锯子哧啦哧啦锯开,掏洞砌烟囱。里正家婶子都说了,往常找人修个屋顶,修了漏的,我二舅兄给装烟囱都不漏。”
郑氏恰好过来听见这一句,不服气,“还没下雨,怎知道不漏?”
宋福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们倒水试了。”
宋母听得倒是佩服,“确实厉害了。”
有点常识也知道,那泥没干透,泼水容易渗的。
竟然没漏,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宋福瑞又对宋母几个道:“我全程跟着看了,这手艺是真难做。我二舅兄带着仨帮工,爬上爬下,撬砖挖地,开屋顶砌烟囱,盘炕砌火炉砌墙的,一天一吊钱都不过分。给咱五百文,真是实在亲戚,就发发工钱,根本不赚钱。我给禚元杰说七百文,其他亲戚最少八百,你们也别给说差了。”
自然没落下售后的说辞。
宋福瑞跟着看得越多,就越觉得这活儿难。
他是真心觉得五百文太便宜。
他一说以后无限期售后,一天才50-100文,包好,宋母和陈氏都觉得顶便宜,顶厚道。
见婆母和大嫂都面露满意之色,郑氏不爽了。
“哟,这么说,咱们还沾亲家的光了呗?”
宋福瑞理直气壮:“那是自然,别家至少八百一天。”
包括你们娘家、姊妹家!
郑氏撇嘴,还别家呢,就是点她呗?
放心,她才不要裴二郎给盘火炕呢。
没有火炕也活这么大了,能冻死是怎的?
陈氏却心动,婆母最是无利不起早,她都要这火炕,说明真的不错。
她也想要。
郑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吧,那些大工匠指定会做。不说是北方传来的手艺吗?那请个北方来的工匠不就好了?”
宋福瑞:“火炕好盘,烟道难改,这就是手艺。”
不信你自己做啊,你最好找别人做。
我二舅兄不稀罕赚你这钱!
郑氏还真就不服气。
她决定找镇上最有名的张瓦匠试试。
待宋福瑞回去以后,宋母把郑氏也打发了,继续跟陈氏说话儿。
陈氏道:“娘,裴叔是个和善人,并没怪咱没约束好下人给他没脸,这事儿就过去了。明儿我替娘招待一下裴叔,给他赔个礼。”
本来今儿就该当面跟裴父赔礼表示的,但是陈氏怕裴父是没见识的乡下人,说不定会趁机闹脾气,万一裴云再借机生事儿,有损自己大娘子的脸面和威严,被他们这么一闹以后还如何管家?
之前婆婆打小子板子,她就够没脸的了。
所以婆婆一去布庄,她也去铺子呆着,只让宋管事儿招待,又授意宋管事儿,如果裴家有脾气就拿小子给亲家出气。
后来听下人汇报裴父很宽厚,并没有刁难那小子,她也就放了心。
原本想晌午回来表个态的,结果铺子里有点事儿,她一忙就忘了。
实际也是对裴云和裴父颇为轻视,觉得裴父既然老实巴交,不闹事,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头再说吧。
结果她想第二日轻松跟裴父打个招呼彻底把这事儿揭过去的心思没能如愿,因为第二日裴长青没让裴父来。
他只带了高木头和王大。
陈氏有些意外,笑着跟裴长青打招呼,“亲家公今儿没来?”
裴长青见了礼,解释道:“家里正忙着种麦子,我爹要盯着田地,就不来了。”
反正那小子和泥挺利索,让他和宋福瑞当小工就行。
陈氏没多想,笑道:“那有劳亲家舅爷,我先去忙了。”
裴长青微微颔首,并不说别的,只很顺口地吩咐那小子赶紧和泥。
那小子二话不说,听话得很。
宋管事儿送陈氏出了宋母的院门,欲言又止。
陈氏:“宋管事儿,你这是有话说?”
宋管事儿:“大娘子,二舅爷怕是不会让亲家老爷再来了。”
陈氏纳闷,“为何?”随即意识到什么,笑起来,“不能吧?”
裴二郎一个乡下泥腿子,有这心机?
昨儿故意让裴父来,今儿又故意不让裴父来?
陈氏不信。
宋管事儿却相信自己的判断,裴二郎就是这样的人,不信你往后看。
陈氏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再说吧。”
她却不知,裴长青就是这么心机。
裴长青昨儿让裴父来,一是让小子给裴父道歉,二是看看宋家当家人的态度。
若是宋家除宋福瑞以外的人,甭管宋母、宋大嫂还是大哥二哥的,肯当面正儿八经地跟裴父说一声,那他就把那事儿揭过,不会跟宋家存着疙瘩,甚至会把过去的疙瘩解开一部分,以后两家就是亲戚。
若他们依然心存傲慢,不把裴父和裴家当回事,那这疙瘩就继续存着。
他只和宋福瑞是亲戚,另外两房不是。
因为他们不配他的真心。
而宋家果然没让他失望,一如既往地……傲慢。
即便今儿裴父没来,陈氏见面也只是问一声,并没有提及小子怠慢亲家公是打主人脸,主人要说声抱歉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内心依然没把裴家当正经亲戚,之所以恢复走动也只是宋母的意思,觉得裴家比以前有起色,值得走动,配和宋家走动。
这种人前世裴长青可见识太多了。
不说远的,说他那个渣爹。
十七年没见他。
等他十八岁帮舅舅成立建筑队以后,那个渣爹突然抱着一个婴儿找上他。
说他是哥哥,有钱,有抚养弟弟的责任和义务。
裴长青都被气笑了,直接给渣爹一顿胖揍,把渣爹和孩子丢出去,爱死哪儿死哪儿,跟他没关系。
所以陈氏以为他好脾气,老实巴交没见识泥腿子一个。
殊不知,他才见多识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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