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更何况豆腐娘子还会开发新菜式,君高升想合作也是早晚的事儿。
高里正连忙道谢,又略有担忧,怕君高升背景深,到时候恃强凌弱。
靳老板笑道:“高里正不必担心这个,蔺老板是正经人,说合作肯定就是正经合作。”
高里正点点头,“那我明儿回村,跟豆腐娘子商量商量,让她一起过来洽谈。”
现在自己不如人,肯定得过来谈,若是自家厉害对方就得主动去村里找阿宁谈了。
不过二郎肯定高兴,他正想媳妇来看他呢。
高里正朝裴长青笑了笑,果然见对方脸上有两分温柔的笑意,跟之前应酬截然不同。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府城和其他县的酒楼菜色,从凉菜聊到热菜,从吃的聊到天气。
“眼瞅要入冬了,又到了离不开暖锅子的时候了。”常老板夹了一个福袋,瞅着翠绿的蒜薹上穿着的胡萝卜花儿,啧啧,这些酒楼就是会弄景儿,虚头巴脑的。
他的饭馆直接棉线一系拉倒,便宜省事儿。
当然还是肉签子这种菜更受欢迎。
众人也纷纷说起暖锅子的吃法和配菜。
“有暖锅子,配几个冷碟也使得,再配上解腻的腌白菜,下饭的腐乳,啧啧,享受啊!”
靳老板:“就是这锅底不够味儿,我老爹一边吃素一边还要重口,想跟红烧那么有滋味儿。”
现在没有辣椒,当地暖锅多是鲜汤底料,要么高汤。
老爷子吃素又嫌弃素菜没滋味儿,高汤锅底都嫌不够味儿。
几位老板纷纷出谋划策,“你把那鸡鸭鹅的内脏从后庭掏出来,把蘑菇菜蔬塞进去,上锅蒸熟,只吃菜也算素的。”
靳老板摇头,“够鲜不够香。”
说白了老爷子就是重口,喜欢重油重盐,却又不爱吃大肉。
张老板看向高里正和裴长青,“兴许豆腐娘子有办法?”
裴长青:“倒是听她说过,要费许多香料和油脂。”
众老板立刻来了兴趣,香料油脂算什么?他们有啊。
瞬间,众人都期待豆腐娘子来县城了。
吃着美味佳肴,聊着暖锅又聊到火炕上。
众人又给裴长青一顿夸,“偌大的县城,以前咋没人给盘炕呢?害得我们白白受冻这些年。”
靳老爹听说盘火炕的裴二郎来自家酒楼吃饭,也蹬蹬上楼来跟他喝两盅。
他特别稀罕裴长青,频频跟他举杯,“裴二郎呀,来,咱爷俩儿再喝一个。”
裴长青笑道:“老爷子,小酌就好,酒大伤身,我媳妇儿不让。”
前世他和人应酬伤了胃,阿宁的确发火的,说宁愿不赚那钱。
后来出了同桌喝酒出事儿其他人一起担责的政策,大家也就收敛许多,他也趁机减少酒量。
前世可以用头孢挡酒,现在么媳妇儿更好使。
他和阿宁穿到这古代,可得好好爱惜自己,要陪她白头到老呢。
满桌人笑起来,纷纷道:“二郎好男人啊。”
这年代这样俊朗高大又能赚钱,还对媳妇儿专情的男人可不多见。
没见有些男人家境一般都要花钱典个灶上娘子么,实际干啥大家心知肚明。
像裴二郎这样的,只怕都不用花钱,只说要个灶上娘子,就有那爹娘把闺女送上门的。
前几日他在杨家盘炕,不还有丫头子上赶着么?
私下里都说杨家规矩不行,丫头不但爬自家爷们儿的床,连来家做客的亲朋都不放过,这会儿连去他家盘炕的人都不放过,啧啧,真是少家教。
有人就问裴长青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裴长青面色如常,诧异道:“哪里来的谣言?大家万不可轻信,要是让我媳妇儿误会就不好了。”
他们都把这种男女之事当乐子,并不会影响男人的声誉,可他不一样。
他十分珍惜自己的羽毛,前世今生都不能让阿宁误会一点点。
他解释道:“那丫头只是给我们送饭,地上都是泥,她脚下一滑便摔进了泥堆里。滚了一身泥,她肯定要回去收拾一番,便被人传了谣言。”
当时那丫头可能想趁着送饭的空档亲近他,但是他躲得快,她并没有碰到他的衣角就滑进泥堆里。
结果被人传成爬床,也不知道杨家下人乱传还是外面人添油加醋。
总之他对杨家观感不好,所以三天多就把六盘炕给盘好了,赶紧结账走人。
至于杨管事的回扣期待,裴长青更是一文都没满足他。
把下人管成那样,你还要回扣?
做梦比较好。
他借机正儿八经地给众人澄清,“诸位若是听见有人乱传,一定帮忙澄清一二。”
张老板笑道:“裴二郎你放心吧,有你这话,我们肯定帮忙澄清的。”
说实在的,裴二郎专情他们也松口气。
若是裴二郎花花,他们还担心着急呢,豆腐娘子知道不得伤心生气啊?
万一闹起来不做生意咋整?
不过曹二爷是个促狭又鲁莽的,跟随从说什么“裴二郎要是花花也好,豆腐娘子对他寒心,直接给他踹了,咱们请她去成安县岂不是更好?哼,保不齐杨家那丫头就是杨老板安排来故意坏他们夫妻感情呢。听说杨老板想把豆腐娘子接到县城合作,她拒绝了,以杨老板那狭隘心性,指定记恨。”
曹二爷这会儿看裴长青行事做派,就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人家夫妻感情和睦得很。
他起身特意敬了裴长青一杯酒。
其他老板之前也把这事儿当香艳故事讲讲,现在跟裴长青一打照面儿了解了人家品性,各人便也正经起来。
毕竟裴长青不止生得英俊,自有一股凛然之气,还有读书人才有的儒雅气质。
他不说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清冷疏离,和你说笑的时候又让你觉得如沐春风。
大家的感觉就是,这人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更像读书人。
自然想办法与他交好。
酒过三巡,气氛就更融洽。
就在此时,小伙计疾步进来,小声跟靳老板汇报:“老板,陆典史来了。”
靳老板一怔,这时候来干啥?
他忙起身迎出去。
掌柜已经陪着两人到了雅间门口。
靳老板快步上前作揖,“陆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三爷就是裴长青进城时遇到的守门官,成阳县陆典史。
成阳县没有县丞,知县下面只有主簿一名、典史一名。
主簿主要辅助知县处理赋税钱粮等工作,典史却文武一把抓,既负责知县出行,还负责县内治安、缉捕、牢狱等问题,所以地位相当重要。
在当地商户眼里,典史的重要程度超过知县。
知县三年一轮,主簿和典史只要不犯错却是长期当值的。
而陆典史面白无须,相貌英俊,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在这年代也确实年轻有为。
陆裕笑声朗朗,一副平易近人的架势,“诸位莫要客气,我路过酒楼,听人说靳老板正在招待会盘火炕的裴二郎,特意上来瞧瞧。”
裴长青几人都起身跟陆典史行礼。
掌柜的趁着老板等人和陆典史寒暄的时候迅速让人上新菜,今儿为了试菜做了不少呢。
陆裕摆手,“诶,不要客气嘛,大家都坐。”
他大步走到裴长青身边,笑着拍了拍裴长青的胳膊,顺势坐在靳老板给他腾出来的空位上,亲切道:“那日在城门口我就看你不俗。”
之后他特意打听了一下,豆腐村、豆腐娘子、裴二郎火炕、宋家以及谢小公子的信息就都清楚了。
对陆典史来说,宋家没什么,谢家才值当重视。
裴长青自然也知道其中门道,不会托大,谦恭有礼却又不谄媚不自贬,进退有度。
陆裕看得暗暗点头,怪不得萧先生看中他家小儿,这爹娘也不是俗物嘛。
喝了两杯酒之后,陆裕笑着对裴长青道:“二郎最近有空没?我们县衙也想盘几个火炕。冬天来了,兄弟们在空屋子里办公着实遭罪,点火盆又怕走水引燃文书。”
这话问的,即便没空也得说有空,即便后面还有好些家排队也得先给县衙盘。
霍三少也不好意思排在县衙前面不是?
众人害怕裴长青不懂,纷纷给他使眼色。
裴长青就顺水推舟表示先给县衙安排。
陆裕笑道:“那就说定了,明儿你直接带人来县衙。”
裴长青:“三爷,草民有个建议。”
陆裕微微挑眉,这人确实有胆色,不但不怕还有建议,他笑道:“你说。”
裴长青:“三爷人脉广,手底下肯定有合用的瓦匠,不知道能否推荐几位熟手,草民手下那几个瓦匠没见过什么世面,进城就慌,要是去县衙只怕要丢丑。”
他说得轻松随意,众人也笑起来,“确实,有些庄户人没进过城,进城门的时候都吓得要尿裤子。”
陆裕哂笑,“瞎说,我们兄弟哪有那般吓人?”
众人说笑几句。
陆裕:“我确实认识几个,明儿介绍给你。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手艺如何,二郎你自己考核考核,堪用就留下不堪用让他们回家去。”
又说了一会儿话,陆裕也没提让属下去豆腐村订货的事儿,便起身告辞,让众人自便。
众人也顺势说酒饱饭足,跟陆三爷一起回了。
等陆典史两人离去后,裴长青和高里正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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