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马明、于光涉案深,被判徒刑两千里。
汪钟两人是官身,直接押解南直隶,由上级审判定刑。
黄牙子、马于等人的审判结果也随之上报南直隶,由上官审核,无误后再将死刑犯上报朝廷,年后由皇帝朱笔勾画死刑。
这些沈宁他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忙着收拾东西回家。
高里正、陶启明他们也送了不少货囤在院儿里。
高里正让高三郎和陶启明在这里过年守着院子,顺便给人发货。
不少客商过年也不能回家,住客栈、吃饭馆酒楼,所以这些地方过年也不关门休假的,甚至因为别家都关门歇业,开门的几家生意更好。
高里正他们赶了好几辆骡车过来,回去正好把张氏等人拉上。
回家途中顺路跟合作的老板们道别,而高里正也早就跟他们说过自家回家的日子。
麦掌柜、康老板、靳老板等人都等在店门口,见着沈宁他们车队浩浩荡荡过来,立刻上前作揖,“沈老板、高老板、裴二郎,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沈宁等人也连忙回礼,“诸位老板,恭喜发财呀!”
老板们就吩咐小二赶紧给沈老板往车上装年礼,都是肉、鱼、虾蟹海货、蔬菜之类的。
沈宁都推辞不叠,他们没来得及给人准备年礼啊!
靳老板等人笑道:“沈老板千万别客气,来年多做吃食,再给我们酒楼饭馆添几道新菜呐。”
沈宁:“一定一定,大家生意兴隆,一起发财。”
小鹤年“蹭”掏出厚厚一沓子红纸福字和小对联来,“老板爷爷伯伯们生意兴隆,新年纳福,这是我们豆腐村的福字!”
一人发一个。
靳老板一听:“阿年,我,我家屋子多,门多,多发俩!”
他一手一个,卷起来插在后衣领又要了两个,乐得笑出大牙,“豆腐村是福气村呀,福气娘子家的福字价比千金呐!我可赚了!”
小鹤年今年跟蔺老板赚了钱,家里笔墨纸砚都不缺,他也不需要给自己添置什么,爹娘爷奶也不肯要贵的礼物,后来在府城逛街的时候看到店铺卖红纸的,他就买了许多。
大纸裁小写福字,再小一点写小对联。
红纸对乡下人来说也是稀罕金贵物呢。
他原本是想拿回家送村里人的,毕竟村里人以前都穷,过年没有贴对联福字的习惯。
今年他们不是教会大家写福字了么,他想送一些,实在不够就拿笔在木板门上写也一样,图个吉利嘛。
古代桃符不就是类似么?
本朝也就官宦人家有写对联的习惯,商户、普通百姓都不贴的。
现在小鹤年和小珍珠分这个,老板们自然欢喜。
这是好兆头、好彩头啊!
豆腐娘子一直被人说是福气娘子,豆腐村是福气村,红席也是福气席。
现在小鹤年发福字,那自然是无比珍贵的。
对众老板来说,这可比什么肉鱼的珍贵。
虎头小声叨咕:“阿年,给咱们自家留一点。”
小鹤年:“大哥你放心,还有呢。”
裴云早就回镇上了,他们就不必过去。
县衙这两天肯定也忙,毕竟案子牵扯了钟典吏和陈三,他就不过去打扰,正月再来拜年即可。
经过西大街陈家粮店的时候就见陈二爷、谭秀、陈琦正在那里等着。
见到他们过来,谭秀高兴地挥挥手,上前笑道:“沈老板、裴二郎,你们回来啦。”
陈琦也跟小鹤年、小珍珠他们行礼。
陈二快步上前,示意谭秀和陈琦别说有的没的,说正事儿。
他朝着沈宁和裴长青拱手,一副惭愧的样子道:“沈老板、裴二郎,对不住,是在下教弟无方,那陈三竟然背着我们……”
裴长青淡淡道:“陈二爷,时间不早了,我们着急回家,明儿除夕了有话过完年再说吧。”
陈琦跟小鹤年表示有话要说,就被虎头几个拉上车。
谭秀也忙上了车,又让婆子跟上,他们要送沈老板出城。
陈二爷:“沈老板!还请耽搁片刻,我有话说,这事儿实在是……”
沈宁也没笑模样,“陈二爷,再说吧。”
她挥挥手,赶车的几个汉子便“驾”一声催着马车走了。
陈二爷跺脚,又恼又气,却也没脸追上去逼着沈宁和裴长青听解释。
他也没回粮店,而是转身疾步回家。
那日钟典吏顺道跑来通知陈三,说马明于光被抓,事情败露,需要给封口费,让他带上银子去府城找钟推官。
陈三有什么银子啊,顶多十两几两的。
事情败露,他自觉兜不住,就去找陈二摊牌,让他跟大哥想办法,必须帮他。
陈二当时就翻脸,让他自己闯祸自己承担。
陈三就和疯狗一样发癫,咬死是陈大陈二指使他的,威胁跟爹和县衙也如此说。
陈二可不想给他兜底,立刻去找陈老爷,又打发人去府城告诉大哥。
结果陈老爷当场大发雷霆,让人抓住陈三直接打断他一条腿!
之后陈老爷亲自押着陈三送去县衙,请知县大人收监,回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陈老爷直接扬声“我陈家没有这等不择手段的败类,从今天起他不是我陈峥的儿子”!
直接干脆利索地将陈三逐出了家门。
可陈三即便疼得死去活来也咬死大哥二哥指使他的。
陈老爷从县衙回来以后就病了,躺在炕上扎针喝汤药。
陈二不得已找谭秀和陈琦帮忙,他想带着谭秀和陈琦去府城直接找沈宁和裴长青的,但是陈琦拒绝了。
陈琦说“二哥,清者自清,你没做过府衙会查清楚,沈姨和裴叔也不会错怪你。”
言下之意不就是如果你做了,你就自求多福,人家怪你也是天经地义?
陈二气得不行,想让陈老爷给谭秀和陈琦施压。
陈老爷却让他不必自乱阵脚,没做过怕什么?
没办法,陈二只能焦心地等待沈宁和裴长青回来的时间。
没想到路旁匆匆一会,人家压根儿不给他机会。
大过年的,他要是追去家里解释,只怕人家不但不原谅还会更加反感。
他真的没指使陈三呀!
他回家看看陈老爷的情况,又将刚才的事情说了,“爹,沈老板和裴二郎怕是疑心咱们了。”
陈老爷一阵咳嗽,他本就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又没那么爱惜身子,一旦生病就没那么容易好。
他年轻时候身体好,感冒伤风的压根儿不用吃药,年纪大了也不服老,现在病了更焦心难受。
“不要慌,我说过了,沈老板不是那种人。人家是做大生意的,裴二郎还要科举,不会盯着这点小事儿。主犯是汪通判、钟推官,从犯是马明于光,老三顶多算挟私怨报复,你和老大充其量是因为家事儿对人家有所忌惮,称不上恩怨。”
陈二瞬间脸皮涨红,原来爹都看在眼里呢。
他登时有种被人窥探到阴暗内心的尴尬和慌乱。
陈老爷:“行啦,你也不必说什么,生意人要想赚钱本身就是该狠就狠,该软就软,正月初三你去裴家拜年,带上厚礼,好好解释清楚。告诉他们,我已经将老三逐出家门。”
陈二:“是,爹,老三逐出家门,人家想报复他也与我们无关。”
陈老爷:“你呀,怎么眼皮子这么浅,我说了沈老板和裴二郎不是那种人,他们压根儿不会对老三做什么。我打断他的腿是让他行走不便,将他赶出家门是让他不能给家里闯更大的祸。这种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又喜欢挑三窝四,用下三滥手段的东西,不配做我陈峥的儿子!”
陈二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和大哥没、没用过下作手段吧?
他们对沈老板也是想用利益打动对方,而不是威胁、使坏,对方没同意,他也没再干什么,依然照旧生意来往。
陈老爷又一阵咳嗽,丫头进来送药,陈二立刻上前伺候他喝药。
陈老爷看了他一眼,“老二,要有容人之量。”
陈二手一抖,差点把药洒了。
陈二是肯定没有容人之量的,沈宁和裴长青也的确没想私下对陈三报复。
陈老爷都打断他的腿,给他赶出家门,自家都不会如此心狠手辣的。
他们上报县衙,曾大人将陈三捉拿归案,可能罚几两银子打十棍子拉倒,毕竟他顶多算提供信息,不是主犯,从犯都算不上。
谭秀心有余悸,对沈宁道:“阿宁,我真是怕了,我没想到……”
她没想到陈老爷那么心狠,即便陈三犯错,那不是有县衙审他判他吗?
直接打断他的腿,那场面相当吓人。
而且他等了好半天才找大夫给他接骨,也不给他用最好的药,大夫说这条腿肯定瘸了的。
她就觉得陈老爷对庶子没什么感情,万一阿琦以后犯错,他会不会也这样心狠手辣?
想到陈老爷可能会打断儿子的腿,她就胆寒害怕。
父子传承,陈大陈二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她再次庆幸跟沈宁交好,她要抱住沈老板大腿,不放松!
“阿宁,我和孩子们初二回娘家,初三去给你们拜年呀,二郎和阿年初几开始读书?”
沈宁笑道:“不急嘛,可以让孩子们先玩几天,你们随时过来玩。”
第129章 圣旨到 与往年大不相同的新年
第二日二十九就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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