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小鹤年:“那你在地上写写我检查检查。”
裴长青:“……”
这小子是不是有当老师的瘾?
说实话简体字他都会,繁体字他……没记全。
他一天到晚的要干活儿,还要想着盖什么样的房子,怎么装修,怎么省钱,哪有脑子去记繁体字啊。
这种明明自己都会也都认识,却写不对的感觉真是虐心。
还被个小豆丁盯着学识字。
裴长青想给他送学堂去。
恰在此时,小珍珠喊道:“快来帮忙啊!”
裴长青大长腿轻轻推了小鹤年一下,“赶紧去吧,我忙着呢。”
小鹤年背着小手慢慢走了,心里却是:哼,回头我要偷偷告诉娘,爹学习不认真!
沈宁可不知道裴长青学习不认真,她正一边往镇上走一边盘算着今年收了大米交完秋粮以后都留着吃呢。
焖大米饭、做饭团、做米粉、发酵做米糕,大米饭要配红烧肉、糖醋排骨、炖肘子、辣子鸡……
吸溜。
她到了谭家门口,上前敲门,结果谭家还没应门,倒是那个富态婆娘又探头出来瞅。
富态婆娘把头第一家,瞅着更加圆润了,红光满面的。
沈宁怀疑她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
很快一个婆子过来应门,她把着门扇从门缝里看沈宁,“你谁啊?找谁?”
沈宁说明来意。
婆子一听让她稍等,闭上门转身快步回去请示。
没一会儿她又回来请沈宁进去,态度不冷不热的。
沈宁走完土路进镇子的时候已经蹭过草鞋底的泥,这会儿走到谭家门口已经不会给人留泥脚印了。
沈宁跟着婆子进了正屋,其实也就是一座普通的小院儿,进门是影壁,过去就是院子,正北是三间正房,东边有两间东厢。
不过都是砖瓦房,院子也是青石板和青砖铺地,还是镇上这样的好地段,估计不便宜。
沈宁盲猜一下这座小院儿要想买的话怕不是得三四百两银子。
也可能更多。
她跟着婆子进了东间,就见谭婆子穿着滑溜溜的大酱色绸面衫子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跟前一个小炕桌,炕桌上放着一个红漆匣子,里面放着几样金银首饰,她正满脸放光地在试戴。
她对面是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美妇人,头上亮闪闪的金银钗环,镶着各色宝石,耳朵上也坠着闪光的宝石坠子,雪白的手腕上戴着几个金银镯子,纤纤玉指上更是套着几个镶宝石的戒子。
沈宁感慨,真是行走的珠宝展示架啊。
壕无人性!
没人不喜欢美人,没人不喜欢看那些漂亮的珠宝。
沈宁不例外,她前世可热衷逛博物馆了,对那些珍宝如数家珍。
眼前美人这身装扮,一百两打不住吧?
虽然美人壕得很,沈宁却并不自惭形秽,毕竟她只是欣赏美,不是想要变成对方,自然不会自卑。
罗汉床上的谭秀也在打量沈宁。
谭秀对别人的眼光非常敏感而在意,尤其做了小妾之后。
别人看她的眼神多种多样,羡慕嫉妒的眼神里必然带着鄙夷,虽然她们得不到她的富贵生活,但是她们没给人做小妾,比她清白。
呵呵。
但是眼前这妇人眼神不一样,是她没见过的,应该是没从女人眼睛里看到过。
这是一种……欣赏的眼神?
她见惯了男人看她的眼神,有淫邪有欣赏,可男人的欣赏总是带着占有欲。
这妇人却是纯粹的欣赏,没有贪婪嫉妒,就是单纯的眼前一亮。
如此评判着,谭秀心情也随之变好一分。
原本她对沈氏没什么感觉,以为就是借房子的庄稼汉婆娘,现在倒是正眼瞧沈宁了。
她笑道:“娘,这嫂子面善。”
谭婆子笑哈哈道:“是呢,所以我把咱那房子借给她家住。”
她朝沈宁笑着让座,又让使唤婆子给倒水喝,“放俩枣儿。”
她日常不爱喝茶,今儿是闺女回来,她也不装样子沏茶,对沈宁一个乡下来借房子的老乡儿自然也不会沏茶那么正式。
沈宁笑着道谢,先说热络话,感谢谭婶儿借房子住,他们已经搬进去,也跟高里正报备过等等。
谭婆子笑道:“哦,我知道,老高来说过的,我跟他说让你们随便住,住几年也没关系,那房子放着白瞎,你们住着也维护维护。”
谭秀没插言,只是拿眼打量沈宁。
她惊讶地发现这农妇居然挺俊俏的,只是过于细瘦,且气色不够红润,但是皮肤白皙,眼神水亮清澈,若是养一养可不是个大美人?
沈宁还是把房梁上有蛀虫却无法彻底清理的事儿告诉谭婆子,希望对方有个准备,免得以为他们不给尽心维护房子。
谭婆子却不当回事,“那是没法儿的事儿,谁家房梁里都有虫子。”
她抬头指指头顶,“这里的也一样。”
她对此不太懂,但是知道木头里有虫子,并不当回事儿。
沈宁见她如此坦然也就没多说。
她把木匣子捧起来放到小炕桌上,笑道:“婶儿,家里豌豆熟了,我做了盒豌豆糕给你们尝尝。”
谭秀微微挑眉,豌豆糕?
她吃过豌豆黄,可没吃过豌豆糕。
谭婆子却想,这媳妇儿到底是精明还是不精明呢?
一般人来感谢都会背半袋子豌豆啥的,她送盒子豌豆糕。
乡下人会做啥糕点?
别是焖豆饭那样焖一盒子吧?
那我可不稀罕。
随着沈宁打开木匣子,揭开上面包的包袱皮,她们就看到了底下露出来的豌豆黄。
嫩嫩的黄色,细腻的质地,不透明却给人一种晶莹润泽的感觉。
谭秀给陈老爷做小以后也跟着见识了好东西,吃穿用度自然不同以往,为了不被陈老爷厌倦,不被家里其他姨娘笑话村,她也刻意学了点东西的。
她一眼就觉得这豌豆黄做的好。
虽然路上有点磕碰,但是看得出手艺不错,像点心铺子那些手艺老道的大师傅做的。
这妇人……有这个本事?
她看向沈宁的目光就带上几分探究和审视。
沈宁浑不在意,只笑着让她们尝尝。
谭秀还犹豫,她虽然想吃,但是如今学的不轻易入口外人的东西,也是为了保命。
谭婆子却没那个担心,粗糙的手指拿起一块小巧的豌豆黄就塞嘴里。
她连连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对闺女道:“花儿,别拿捏,吃,真好吃!”
谭秀想想贱人们不可能找到沈氏给自己下毒,看老娘吃得香甜她也翘着兰花指,捏起一块喂进嘴里。
刚一入口,嘴唇一抿,舌尖一压,那绵软细密的口感就传入大脑,口腔仿佛得到了一次舒爽的按摩,随即又有清甜的味道透过味蕾传达大脑。
真是好吃!
口感好,味道好!
能同时满足口腹之欲和味道的需求。
她没忍住又接连吃了两块。
为了维持身材,她日常很注意饮食,这会儿却没忍住。
吃完三块过了瘾,她拿丝帕擦了擦手,笑容多了几分真心。
她夸道:“这是你做的?怪好吃的,不比县城点心铺子的差呢。”
要是有模子磕出花样,不照点心铺子的差什么。
点心铺子这么一匣子点心就得一钱二分银子了。
她忍不住又打量沈宁,觉得这妇人好好拾掇一下当个厨娘也挺带劲的。
谭婆子好不容易住了嘴,擦擦手,把剩下几块点心留给老头子和儿子一家尝尝。
主要是老头子,大儿子一家不缺吃喝,不差她这点儿。
她瞅瞅沈宁,心里盘算给点什么回礼。
多了贵了她舍不得,少了便宜了不能显得她现在富裕。
她就笑着问沈宁,“天儿要冷了,糊窗户了没?”
沈宁笑着说没呢,现在挂草帘子,回头天冷了再说。
谭婆子:“正好,我那里有买多的大白纸,给你拿几张回去封窗。”
沈宁忙婉拒,“婶子,您借房子给我家住就够大方了,我们也没为您家做点什么,可不好意思要东西。您今儿忙,我先回去了,收完庄稼有空再来找您说话。”
她起身告辞。
谭婆子却非要送她大白纸,其实是毛边纸,老大一张跟窗户差不多大。
当然不是她买的,是他儿子从粮店拿回来的,糊完窗户那纸就没用了,放着占地方,给这小媳妇拿回去用。
沈宁却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这纸也不便宜,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就没有便宜的,即便是毛边纸那也是一样的工艺,顶多造纸的原料不是宣纸那么讲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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