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露
否则后来全民普及教育了,为什么族老反而变成老腐朽,不被年轻人待见?
说到底就是见识问题。
天还没亮透沈宁和裴母也起来磨豆浆了。
昨晚泡了一盆豆子。
之前吴家给的两石半豆子,自家吃不完,这段时间正好磨豆腐。
俩崽儿白天帮忙干活儿也累,这会儿睡得沉,沈宁和裴母就放轻动作,让他们多睡会儿。
今儿做的量多,磨盘小,豆浆就要磨半天。
沈宁和裴母换着磨豆浆,也累得肩膀酸疼,很快俩崽儿也起来,自己穿衣洗漱然后跑来帮忙。
俩崽儿也帮忙磨豆浆。
今儿满满一大锅豆浆。
小鹤年满眼期待地看着沈宁,“娘?”
沈宁笑起来,“这两天过路的行人有点多,兴许真能多卖几文钱呢,给你们试试。”
虽然他们不清楚,但是看路上往来行人的数量多起来也能猜测镇上或者哪里可能有什么活动。
这种活动会短时间内集中大量人口,是卖小吃的好时机,当然是他们本地人的机会,像她这种乡下外地的,挑着担子赶大老远去凑热闹,比当地人交双倍的税,还要和那么多小商贩竞争,没有任何优势。
毕竟食材有限,她也没有金手指,做不出独一无二的吃食,人家不是非她不可。
只能羡慕一下城里人。
要满足小鹤年摆摊儿的机会,沈宁先盛出一瓦罐豆浆。
撇掉浮沫点豆腐,过会儿又盛出一瓦盆豆腐脑。
剩下的直接点豆腐。
为了出数,今儿没做豆干。
豆干压得更加结实,如果没有卤料,吃起来还不如豆腐口感好。
香料太贵,她也舍不得做,就怕豆干卖不出香料的钱。
等男人们干完活儿回家的时候,豆腐也压制成型了。
沈宁每家切了多半斤给他们带回去。
没有那么多容器,就用洗净的槲叶包着。
槲树是多年生灌木,主干容易弯曲不能成材,生长速度还慢,农户不爱栽种,一般都在野外恣意生长,大家砍来当柴火。
不过它的叶子很大,像荷叶,洗净晾干可以包食物,还有人喜欢用它包粽子。
小鹤年和小珍珠采了不少回来,现在包豆腐刚好。
裴大伯几个连连推辞,“不用天天给俺们,你端出去跟村里人换豆子。”
知道一斤豆子出三斤多豆腐以后,他觉得六两豆子换一斤豆腐他就很乐意换,七两……也行,再多就得考虑考虑了。
六两的话他愿意隔天换一次,七两就三天换,八两就是半斤,那他都得多隔两天才会换呢。
即便外人不知道一斤豆子出几斤豆腐,但是吃过以后也有感觉。
六两他们觉得实惠,七零凑合,八两就会觉得贵了。
乡下人就是这样,一把豆子都要计较的,要不养活一家子。
沈宁笑道:“还有呢,大伯你们回去跟村里人招呼一声,有愿意吃豆腐的就拿这么一碗豆子换一块豆腐。”
沈宁拿出一个豁口茶碗,是吴秀娥嫌破丢给二房的。
沈宁给的比例就是六两出头的豆子换一斤豆腐。
这样换豆腐的人不觉得亏,她也不亏,当然也没多少赚头。
这个重量是裴长青掂量出来的。
大差不差,反正庄户人也不讲究重量,一般都是看体积。
一茶碗黄豆能换巴掌大的豆腐厚块,他们自然乐意的。
不爱要豆腐的,还可以换豆腐脑。
豆腐脑就更便宜,一茶碗黄豆可以换一大碗豆花,还加上料汁儿。
她还得强调数量有限,想换的速来。
裴大伯等人答应着,看看沈宁给自家的豆腐,顿觉赚了便宜。
有心里舒坦的,有不好意思的,觉得二郎才分家,这么吃亏可不行。
裴大伯想的是傍晚得多干一会儿才行。
拿回家张氏想的是这么换沈宁肯定不赚钱,那她出去卖得用大点的茶碗。
如此想想,做豆腐就是赚辛苦钱啊。
等裴大伯他们离开,也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小鹤年跃跃欲试,“娘,我们去路边卖豆浆吧。”
早上赶远路的这会儿正好饿了。
沈宁:“试试也行,让你们爹给准备一下行头。”
今儿天气清朗,风也不大,但是秋天容易起妖风,冷不丁一阵风刮过来。
她和裴长青抱几根棍子过去插在泥土里,再抱几捆晒干的香蒲芦苇靠在那里给孩子们挡风。
既能避免他们被风直接吹到,也防止吃食落灰。
裴母也和俩崽儿把豆浆和豆花分装开,用瓦罐拎豆浆,用一个小号瓦盆装豆花过来,豆花里本身有水分,另外装一大碗煮开配好的酱汁,再装一笑笸箩切好的葱花。
路口那边正好有块大石头,把盆盆罐罐的放在大石头上。
盆盆罐罐上盖着盖垫、包袱、小笸箩等物件,尽可能注意卫生。
另外碗筷木勺也都捧来几个。
客人吃喝以后可以送回家清洗,再拿干净的过来。
裴长青和沈宁帮着摆弄完就先回家了,裴大柱今儿就要去给他们割稻子,他家有木板车,割完直接用木板车拉回来,两人得把家里院子再收拾一下专门用来晒稻子。
家里就那么两张苇席,还有两张麻绳钉的秫秸箔,放在地上用来托着粮食晾晒,不至于掉在泥土里弄脏。
不过已经都晒上谷子了,没有多余的晒稻子。
稻子就只能先放地上,回头直接在打谷桶里敲打脱粒了。
因为是自家人,也都了解彼此的性情,裴长青也没说让人去看,裴大柱也不需要主让人监督。
他们是绝对不会偷二郎家粮食的,
那不是人干事儿,想都不会想。
裴母也没陪着俩孩子,她得回家磨小米浆子,发酵着继续做小米饼。
他们都尝着小米饼比小米干饭好吃还省粮食,毕竟加了那么多水呢。
她还想继续改善豆渣的口味,争取做得更好吃点,反正不能浪费。
要是孩子们不爱吃,她和老头子吃呗。
比起饿肚子,这都是好东西。
裴父把打谷桶给扛过来,被裴母拉着吃了一碗豆腐脑就小豆腐。
他一个劲儿地说不吃,在家里吃过了。
裴母悄悄问他,“大儿媳是不是天天不给你吃饱?”
裴父:“胡说啥呢,现在秋收呢。”
不给他吃饱,咋干活儿?
顶多就是吃得差呗。
他不想吃,裴母说沈宁几个不爱吃豆渣,吃不完就白瞎了,裴父就呼噜呼噜吃了一大碗豆角小豆腐。
昨晚上他摸黑儿回家,关了院门进屋结果被坐在桌前的大儿媳吓一跳。
她也不点灯,就那么悄木声地坐在那里。
他平时没事不会和儿媳妇闲聊,但是寻思儿媳妇坐那里可能有话说,就随口问一句“咋回事”。
大儿媳就摔摔打打地站起来,抱怨他都分家了,咋还给老二家干活儿?
虽然没敢骂他,却话里话外都在说吃大房的饭给二房干活儿啥的。
大儿子在东间没动静,大孙子在东厢没动静。
他也不好和儿媳妇说太多,就只说了一句,“我没给二郎干活儿,是你娘叫我去吃饭,我顺便给挑了担谷子。二郎花钱让大柱给收稻子,用不上我的。”
吴秀娥一听裴二郎花钱请人收稻子,瞬间就不好了。
虽然分家的时候沈宁就再三强调过花钱请人秋收,可这都是花的她的钱!
她怎么不炸毛,不心疼?
她到现在晚上想起来还心疼,辗转反侧呢。
裴父也没多理她,公爹和儿媳妇有啥好说的?要是不满意让大儿来说他好了。
不过裴父也了解大儿子,往常都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声哼哼,老父亲和二弟就给他办了,都是家里人懂事主动给他解决问题,从来不用他说出口。
他不高兴爹给二弟帮忙,但是不会说,只会甩脸色。
在大儿子心里,爹就该懂事,主动为他考虑。
看不出他生气了吗?
裴父就会种地,并不擅长哄人,天不亮起来随便填吧两口剩豆子就出门干活儿,晌午再回家填吧两口,晚上天黑回家再填吧两口就睡觉。
根本没多少时间闲聊。
裴父急着去收那两亩稻子,先走了。
沈宁和裴长青正晾晒谷子呢,就见高里正背着手步履从容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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