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薛二哥看了看神色淡淡的弟弟,又看看欲言又止的娘子,一头雾水:“难不成羡慕大哥?”追了出去,“三弟,不用羡慕,你和弟妹才成亲,日后定会儿女双全!”
刘丽娘心说,应该像他这样啊。
薛理的样子很反常,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嫂开罪过他。刘丽娘神色一怔,难不成大嫂对三弟妹说的那些话,不想给家用做的那些事,三弟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刘丽娘呼吸一顿,他竟然不是冷眼旁观?她有没有给弟妹添堵?应该没有!必然没有!
亏得她以为这个家最不能得罪的是三弟妹!
“怎么了?”薛二哥说尽兴回来看到妻子一脸傻相,“你也羡慕大嫂?不用羡慕,兴许明年我们——”
刘丽娘打断:“你快住口吧。”递给他两碗粥,“端饭!”
饭后,林知了刷锅洗碗烧水,随后隔着房门问一句:“婆婆,要不要我帮忙?”
薛二婶的声音传出来:“你懂什么,别添乱!”
林知了洗漱后就和薛理带着小鸽子回房休息。
刘丽娘见状也问一句:“婆婆,要不要我给大嫂做点吃的?”
“你大嫂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大嫂什么时候饿啊?”
薛二婶撩开门帘:“饿了我们会做!”说完放下门帘,担心进了冷气。
刘丽娘问吃过饭又守在门外的大哥:“怎么不进去?”
“可以进去?”
刘丽娘:“早就可以了。”
薛大哥掀开门帘进去。刘丽娘拽一把薛二哥,又把薛瑜喊去厨房,洗漱后也去歇息。
薛二哥躺下又起来:“我还是下床等着吧。半夜里大嫂不舒服,我可以及时过去。”
“你给孕妇看过病?”
“没有。可是我终归比娘和大哥懂得多啊。”
刘丽娘:“三弟和弟妹都不担心,你操什么心。”
“他们——”薛二哥终于意识到弟弟和弟妹的神色跟以往一样,可是这样才奇怪,今日薛家添丁,“他俩的样子怎么像邻居家生孩子,关心一句就没什么事了?”
刘丽娘:“你要三弟怎么做?当成自己的孩子?大嫂也不同意。日后大嫂不找你,你不要过去。”
“怎么感觉你们对大嫂和孩子避之不及啊?”
刘丽娘一直有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听了“避之不及”,顿时不禁说:“就是这样!”
“你们啊。”小人之心!薛二哥摇了摇头躺下,“大嫂这样的人我了解,有子万事足,没有心思跟你们勾心斗角。我看三弟和三弟妹就是书读多了,把大嫂当成书里的人。”
刘丽娘想问,难不成书上记的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说明书上有大嫂那种人,三弟和弟妹离得远远的有备无患没有错。
刘丽娘见他对薛理和林知了有了成见,自己越是帮他俩他的成见怕是越深,便等着他撞南墙。
翌日上午用饭时,薛母想起刘丽娘和林知了还没有见过孩子,只有她、薛二婶和薛大哥以及给孩子看诊的薛二哥见过,“理儿媳妇,要不要看看你小侄子?”
“天冷大嫂容易着凉,我身上的衣服也脏了,过几日吧。”
刘丽娘连连点头。
薛母欣慰地笑了,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饭后,小鸽子被薛理带走,林知了和刘丽娘去洗衣服。回来后俩人把剩下的皮冻全切了,未时前一刻刘丽娘拎多的去城里卖,林知了拎少的去酒店。
未时三刻,林知了和刘丽娘在村头碰见。林知了问道:“二嫂,有没有人问你谁做的?”
刘丽娘点头:“我说是林娘子家的。弟妹,为什么要说‘林娘子’?”
“自然是叫城里人都知道有个‘林娘子’厨艺很好。”
刘丽娘恍然大悟:“我懂了。你再做别的我跟人说林娘子的新菜,但凡听说过‘林娘子’的人都会想尝尝鲜。”
林知了点头:“我跟刘掌柜说了,下午过去挖笋。”
“大嫂那里不用我们帮忙?”
林知了:“婆婆在家呢。”
大嫂陈文君的午饭是薛母亲自准备的,用小砂锅煮了八个红糖鸡蛋。
林知了只当没看见。晌午饭后,林知了趁着婆婆和二婶都在陈文君房中她叫走小姑子。
到了酒店,店小二疾步迎上来:“林娘子,别去里面,在这边挖。”
“这里?”林知了指着脚下,正对着酒店门啊。
店小二指着凸起的鹅卵石,“有些冬笋不挖会坏掉,有的不会,我们担心明年清明长出来。再过一年会顶裂院墙。”
林知了先叫小姑子用小锄头清理鹅卵石,“刘掌柜有没有说过让我们一次挖几个?”
“掌柜的没说,可能叫你看着挖。”
林知了:“鲜笋美味。一次挖四个吧。这里我来挖,你带我二嫂去别的地方。”
店小二是土生土长的丹阳人,来酒店做事前年年陪长辈上山挖笋,是以打眼一看就知道哪里有笋。
为了房屋酒店着想,店小二沿着院墙找,结果找到七八颗。店小二叫刘丽娘先挖着,他回屋叫同僚拿锄头。
半个时辰后,林知了一行背着五个大冬笋回去。
回到家中,林知了和刘丽娘带着薛瑜剥板栗,晚上是栗子粥和栗子烧冬笋。冬笋栗子和肉一起炖美味,然林知了不会自己掏钱买肉,好在先前熬猪油还剩一碗油渣,林知了放了半碗。
陈大嫂的晚饭是粥和红糖鸡蛋。
小鸽子看着鸡蛋眼馋,林知了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抱去堂屋,低声说道:“明早叫姐夫给你买肉饼。我们不吃她的。”
陈文君几乎没有对小鸽子露过笑脸。虽然小孩看不懂她的神色,但小孩很敏感,能感觉出谁对他好。他只有在林知了和薛理面前才会叽叽喳喳跟只小家雀似的。
薛大哥不在家,薛母就盛半碗栗子冬笋端着粥去儿媳妇房里陪她。
刘丽娘、薛二婶等人和林知了在堂屋用饭。薛二婶吃着鲜嫩的笋问道:“在哪儿挖的?”
林知了:“山上!”
刘丽娘到嘴边的“酒店”二字咽回去。不知道弟妹为何这样说,但她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
晚饭后林知了不再问婆婆要不要帮忙,洗漱后就去休息。
刘丽娘想到她嫂子坐月子期间她和她娘轮流帮嫂子带孩子,就想叫婆婆歇息。林知了先前对小鸽子说的那番话在她耳边响起,她又担心帮陈文君不落好,便和昨晚一样冲小姑子招招手,给她灌好汤婆子叫她先睡。
薛瑜以为二嫂会陪大嫂,安心地睡下。
林知了上午卖皮冻,下午挖笋,身体疲惫,一觉到天亮。
洗漱后,林知了去把薛瑜叫起来,她俩和小鸽子跟薛理在室内习武。林知了身上热了便拿着脏衣服出去。到门边停下问:“鱼儿,有没有脏衣服?”
薛瑜摇了摇头。
“几日没换了?明日必须换!”
薛瑜连连点头。
林知了:“跟你三哥读书识字!”
薛瑜瞬间变脸。
也不知昨夜薛母熬到什么时辰,林知了和刘丽娘准备做早饭了她才起。
薛大哥在城里当护院,薛母便睡在薛大哥屋里帮陈文君看孩子。林知了见她的气色不如前几日:“婆婆,您再回屋睡一会,做好饭喊你。”
薛母点点头回正房补觉。
早饭后林知了见薛二哥去打水,二嫂刷锅洗碗,她就去打扫牲口圈。
薛母怕她不知道怎么打扫就在圈外指点。忽然想起什么不禁问道:“理儿媳妇,今日怎么没有进城买猪皮?”
“过两日再去,我们在家给您搭把手。”林知了拎着粪筐出来。
薛母转过身看到院里的盆:“那你待会把你小侄子的尿布洗了吧。”
刘丽娘迈到厨房外的脚慌忙收回来。
林知了没听清:“洗什么?”
“尿布啊。”薛母笑着说,“稳婆说你小侄儿要是肚子里也好好的,这两日就会拉会尿。果然昨晚拉了也尿了。”
林知了放下粪筐:“婆婆,您可能没有听清楚,也怪我说的不够清楚,这两日休息是帮您干家务活。”
薛母困惑:“给你小侄儿洗尿布不是帮我?了丫头,这个时候就别分你我了。”
林知了:“婆婆心疼孙儿,因此您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假装没看见。您不能要求我和您一样。”
“可是又不是外人。”
林知了笑着问:“是我儿子吗?”
薛母感觉她的笑容刺眼,心底有些恼怒:“虽然是你侄子,也是薛家长孙!”
“所以我不拦着你心疼孙子啊。”
进门便听到这番话的薛二婶三两步走过来:“那你是不是薛家人?”
林知了的神色不变:“我姓林!”
薛二婶心里暗喜,林知了,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你要这样说,我们薛家供不起你这大佛。”
刘丽娘顿时想出去打圆场,听到林知了带着笑意说道:“那你就叫相公休了我。他今晚休了我,我林知了和林鸽绝不在你薛家待到明早太阳出来!”
一墙之隔的陈文君轻轻抚摸儿子的小脸露出浅笑,低声说道:“你三婶真是个棒槌。我还以为她有多精明。她和你三叔才成亲多久,又没有孩子,感情再深有母子深吗。二婶的话可以不听,婆婆的话也不听,真以为她堂姐嫁给知县的妻弟你三叔会怕。不敬长辈,知县来了也无话可说啊。”
然而薛母心慌,薛理没了功名,再没了妻子,岂不会沦为全村笑柄,“丹萍——”
“大嫂,别又想和稀泥。我早就想给她立立规矩!”薛二婶指着林知了,“那你等着!”
林知了也不清理粪筐,拍拍身上的臭味就回屋睡觉。
晌午饭她也不做,厨房传来香味她就盛一碗回屋用饭。
薛二婶气得扔勺子!刘丽娘吓了一跳,有些担心林知了无法收场。可是她也知道林知了不会低头,二婶看起来跟她杠上了也不可能服软,唯有等薛理回来定夺。
暮色四合,薛理牵着小鸽子踏月而归。
刘丽娘下午和面,晚饭叫薛瑜烧火,她拉拉面。薛瑜看到她胡乱扯几下比模子压的长多了,顿时目瞪口呆。
刘丽娘把面放锅里:“二嫂像不像瓦市变戏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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