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那位公子点点头表示记下,随后把钱放木盒中接过刘丽娘递来的肉松饭团就等饼出锅。
林知了做好就用纸包上,外面还用麻绳系上:“倘若令尊因此骂你,你就说出这饼和饭团的来历。”朝薛理所在方向看一下。
韩公子眼中一亮,他父兄前几日还劝叔叔把堂弟送去万松书院,只因薛理在万松书院做事。
当日韩公子以为薛理在万松书院扫地。他说出薛理只是扫地还被父兄骂一顿,院长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叫陛下钦点的探花扫地。
父兄对薛理这般推崇,要说饼是他娘子做的,薛理也在店里,那他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韩公子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走了!别打扰林娘子做事。”转身就大步往外走。
“小——”林知了的“心”没说出来,听到砰地一声,条件反射般眨了一下眼睛,赶忙问:“没伤着吧?”
韩公子抬头就骂:“走路不长——怎么是你?”
从外面跑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知了在刘掌柜店里认识的袁公子:“怎么是你?韩三思?你怎么在这里?”
“关你屁事!”韩公子跟袁家大公子同岁,打小父亲就指着他脑门说,“你看看人家袁家大公子,再看看你。”经年累月,韩公子三思听到“方”字都不痛快,别说袁姓人。
袁公子皱眉:“早上吃的什么嘴巴这么臭?”
韩公子面色不好:“你骂谁吃屎?”
“我说屎了吗?”袁公子一脸好奇,“也有可能是臭苋菜。你怎么就想到屎了呢?难不成你——”
薛理轻咳一声。
袁公子被打断心里冒火:“你早上——”
“我什么?”薛理起来转过身来。
袁公子顿时满脸惊慌,“你——薛,薛郎君,你怎么也在?!”
“这里是我家。”薛理走过来,“一早就这么大火气,昨晚没睡好?”
袁公子下意识摇头:“没,没——睡得好!”
韩公子看着稀奇,他认识这小崽子十来年,第一次见他这么怂,“你怕薛——薛郎君?”
“要你管!?”袁公子下意识反驳。
薛理问道:“不饿?”
“饿,饿!”袁公子赶忙进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忘了他和林娘子是夫妻啊。早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店里,早饭也不是非吃不可!
薛理向韩公子拱手道:“韩公子,改日再来。”
韩公子是纨绔不是傻子,听出送客的话,也意识到不该在店里吵闹,顺着他的话道:“改日见。”
林知了看着袁公子如丧考妣的样子想笑:“今日也吃面啊?”
袁公子声如蚊蝇:“饭团和骨头汤吧。”
“那你先坐下歇息。”
袁公子立刻找个空位背对着林知了等人坐下,全身写满了“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林知了朝薛理看去,他怎么这么怕你。
薛理也不明白他想什么。
袁公子在书院不怕他,昨日还打趣他是司马相如。出了书院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薛理不止一次碰到袁公子远远看见他不是转弯就是折回去。
薛理摇摇头,朝小鸽子看去:“吃好了吗?”
小孩起身:“饱了。”
薛理:“去拿书包,我们去书院。”
袁公子慌忙说:“我吃好就去!”
薛理奇怪,问你了吗?薛理颔首表示知道,拉着小孩回后院洗脸洗手。
林知了把袁公子的饭团送过去,注意到木匠何叔的面吃完了:“何叔,再来点汤暖暖胃?”
“劳烦林娘子。”木匠何叔担心给刘丽娘丢脸,不好意思加汤,可他没吃饱,就一直在等,等林知了出去忙别的。
林知了接过碗给他盛满满一碗汤。看到薛二哥把袁公子的汤送过来:“不够再加。你慢慢吃,我看时辰还早。”
袁公子下意识朝左右看去,确定薛理走了,他顿时放松下来:“林娘子,又来客人了,你忙去吧。”
林知了朝门口看去,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三个年轻男子。林知了意识到这一次就是四份,急忙到灶前询问:“几位吃点什么?”
中年男子先看一眼,指着饼要四张,分别夹两块大排和两份里脊,又指着饭团和拉面分别要两份。
屋里还有空桌,正是韩公子等人坐的那张,薛二哥已经收拾干净,便请四人坐下。
林知了做饼,刘丽娘做饭团,两份饭团送过去,刘丽娘拉拉面。中年男子面朝灶台,看到面被扯很长,饶是昨日就听说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面到她手里怎么这么有韧劲。
倘若蒋、梁两位在此会一眼认出中年男子就是前几日跟他们闲聊的大厨子。酒店的东家昨日来吃过红烧肉,回去就叫大厨子过来尝尝。然而等大厨子过来,莫说里脊和红烧肉,就是大排也卖完了。
这位大厨认识韩公子等人,方才看到他们从巷子里出来才想起蒋掌柜说过今日有早餐,便叫上几个徒弟尝尝鲜。
大排浸泡一夜很入味,大厨子夹一块徒弟饼里的大排很意外,换成他可做不到没有腥臭味,也做不到这么软嫩。
大厨子浅尝一口他的里脊肉夹饼,没想到里脊肉比大排还要香。大厨子又尝一口面,爽滑劲道,他同样做不到。大厨子瞬间可以理解东家为何对这家小店赞不绝口。
林知了不认识这位厨子,刘丽娘也没见过,只因她每次去酒店厨子和徒弟都在后厨忙碌。而林知了看出这几人吃的很认真,她把最后一份里脊肉夹饼送过去便问:“咸淡如何?”
不提骨头汤,就是面也值五文。大厨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汤不够您说话。锅里还有。”林知了说完回灶台前守着。
木匠何叔起身问道:“林娘子,是五文钱?”
林知了点头:“五文。放木盒里。省得我们收了钱还要洗手。”
何叔把钱放进去,看着刘丽娘欲言又止。刘丽娘已经调整过来:“何叔,好吃下次再来。”
何叔也不知该说什么,轻叹一声就拿着刨子出去。
林知了看着人走远才问:“二嫂,娘家人啊?”
“哪是啊。以前他跟——跟大嫂的父亲一起做事,天冷天热下雨天都去我们那边歇息,就是我和大嫂合租的房子。”刘丽娘说到此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何叔现在应当还跟大嫂的父亲一块做事,回头一定忍不住跟大嫂的父亲说她在这里做事。
林知了见她神色焦急,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碍于店里还有很多食客,刘丽娘不想家丑外扬,压低声音:“何叔和大嫂的父亲虽然不是一个村的,但离得不远,他知道了,那陈家人不就知道了?陈家人知道了,那大嫂、婆婆和二婶不就知道了?”
林知了还以为怎么了:“我们开门做生意,您以为能瞒多久?再说,我也没有想过隐瞒。”
刘丽娘:“那,那要是二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知了大包大揽地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袁公子过来:“林娘子,谁要给你添堵——”
林知了吓了一跳,看来这小子是真怕薛理。以往在刘掌柜店里他一顿饭可以吃上一个时辰,这才多久啊就吃饱了。
林知了笑着说:“有相公在,谁能给我添堵。小事。我二嫂太紧张。你说无论做什么哪有一帆风顺的?”
袁公子点点头把钱放盒子里。
林知了:“饱了?”
袁公子想起什么尴尬地应一声,又忍不住,便低声说:“我在家吃了一点。但是在家没什么胃口。”
林知了可以理解,鲍参翅肚天天吃也会腻,“晌午有红烧肉。袁公子可以叫同窗代买,也可以使书童过来,我给你留一份。”
袁公子心里高兴,故意问:“我不来呢?”
林知了:“留相公晚上回来吃。”
“我再忙也来!”袁公子脱口而出。
刘丽娘不禁笑出声。
袁公子瞬间意识到他孩子气,脸一下热起来:“林娘子,回见!”说完就连走带跑地出去。
经他一打断,刘丽娘放松下来:“是我太紧张。”
林知了想拍拍她的肩,意识到手上还有油就收回来:“二嫂,看看还有多少面,要是你和鱼儿忙得过来,我和二哥去肉铺看看。”
先前被韩公子一行买走很多,油饼只剩七八份,拉面还有十来分,米饭只剩两碗的样子,骨头汤和粥还有很多,但这两样薛瑜就可以盛出来给客人送去,不需要刘丽娘操心,“忙得过来。你去吧。去晚了该没肉了。”
林知了回屋拿几贯钱就和薛二哥去猪肉铺。
那位屠夫给林知了留了五十斤最好的五花肉和二十斤里脊肉,林知了付了钱,屠夫给她几根猪大骨。林知了想想家里的油够用:“二哥,要不要买几块排骨?”
薛二哥:“我们自己吃?别买了。我看猪大排不一定卖完。我们晌午和晚上都得吃大排面。”
大排明明比里脊肉多了一道工序,可是就是不如里脊肉受欢迎。林知了闹不明白,难道喜欢吃大排的食客们还没出现:“那就买这些。”想起什么问屠夫,“您早上什么时辰杀猪啊?”
屠夫:“林娘子早上什么时辰开门?”
这取决于城里人何时用早饭。
在城里做事不可能跟村民一样做到巳时左右去用饭,多是先用了早饭再去东家做事。林知了道:“像现在天亮得晚,卯时三刻吧。过些日子大概要提前一刻钟。”
屠夫道:“我卯时杀猪,要是我卯时一刻送过去,林娘子来得及吗?”
林知了:“里脊肉来得及。晌午做红烧肉,你可以收摊后送过去。大排用得不多,我下午再来看看,晚上做,在热汤里放一夜,第二天早上很入味。”
屠夫:“往后就跟今天一样?要是不够,只怕得劳烦林娘子——”
林知了:“我出来买。”
屠夫赶忙说道:“就这么定了?”跟怕她反悔似的。
林知了点头:“你知道我家店在哪儿吧?”
“知道,知道。林娘子之前说过,万松书院后巷,蒋记旁边巷口往里走。”
林知了背上里脊肉,薛二哥背上五花肉。薛二哥没想到那么重,忍不住问:“弟妹,回头买辆板车吧?”
林知了朝屠夫看去。屠夫笑着提醒:“这位郎君忘了吗?我送货上门!”
薛二哥如梦初醒:“我这个脑子。店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屠夫很是豪迈地拱手道:“回见!”
薛二哥走出去三步就感觉有人喊他,他又觉得听错了,又走出两步,林知了先停下:“二哥,好像有人喊你?”
薛二哥:“你也听见了?那就没错。”朝左右看去。
“这里!”
薛二哥回头:“周嫂子?”
林知了转身看去,正是先前跟她一起洗过衣服的周嫂子,“周嫂子出来买菜?”
周嫂子忍不住先说:“我还以为看错了。真是你俩啊。买的什么?”透过缝隙,“这么多肉啊?听说你们在城里开个小店,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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