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林知了又给她一块西瓜:“二婶哪有她有脑子。她想算计二婶手拿把掐。”
张丹萍确实没脑子, 儿子没去府城参加院试都不知道。周嫂子实在好奇后续:“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做?”
林知了:“以前大哥忍她让她,现在大哥不想忍,也忍无可忍,以后夫妻俩会一见面就吵。我们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为人母的周嫂子不由得嘴问:“孩子怎么办?”
林知了:“我婆婆今年才四十三,叫她当小儿子养。左右家里没有重活,农忙时节相公和二哥都会回村搭把手。”
薛家只有四亩地和一头牛,平时庄稼不用薛母操心,她抱着孙子去放牛也累不着,不想做饭可以进城买着吃,薛家老大肯定会给她家用。周嫂子顿时意识到薛母轮不到她同情,人家比她舒服清闲。
周嫂子家里还有活,稍坐片刻起身告辞。
林知了等她拐弯就把门关上。
此时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林知了叫薛理给弟弟妹妹上课,她和二嫂去买点明早用的肉,回头出去用饭。
刘丽娘问:“庆祝大嫂被打?”
林知了呼吸一滞,无奈又好笑:“二嫂,你觉着大哥敢动手?我猜情形是这样,那个小丫头拿着钱从屋里出来被邻居撞见,邻居好心告诉大哥,大哥肯定知道她表妹多大,联想到二哥先前跟他说的事,只要他愿意就能猜到那笔钱跟食谱有关。”
听到这里刘丽娘就懂了,“大嫂把钱还给对方心里不痛快,大哥一向不管钱,这个时候突然提钱大嫂肯定愈发心烦,两人吵几句,大哥没有像以往那样卖个耳朵给她,她越说越气跟大哥动手,大哥不再任由她打骂,只是攥住她的双臂也能把大嫂气得大吼大叫连抓带挠。”
薛二哥无法想象:“大嫂大吼大叫?”
刘丽娘:“她还跟以前一样轻声细语怎么会把婆婆吵醒?周嫂子不是说了,邻居说听到婆婆急得拍门,小侄儿都吓哭了。”
薛二哥自从认识陈文君就没有听到她吼过:“我还是无法想象。”
刘丽娘:“我也一样。真想看看大嫂又蹦又跳跟二婶似的是什么样。”
林知了拿起两个背篓,往里面放三贯钱:“二嫂,走了。”
刘丽娘伸手接过一个背篓:“对,赚钱当紧。”话音落下,妯娌二人出去。
薛理不禁摇头。
薛二哥扭头看到他弟笑得很无奈:“你笑什么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里门外都空无一人。
难不成笑鬼?薛二哥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打个哆嗦。
薛理顿饭翻个白眼:“我看你弟妹和二嫂。”
薛二哥奇怪:“她俩怎么了?”
薛瑜:“什么事都不能耽误二嫂和三嫂赚钱。”
薛二哥愣了一下,想到先前刘丽娘显然还想说几句,林知了一把钱放到背篓里,她立刻止住,顿时哑然失笑。
薛理叫薛瑜把笔墨拿出来,他拿两本书拽着小舅子去店里等她。
小孩嫌热,难得不想写字认字,便跟薛理商量:“我可以天黑再看吗?”
城里白天燥热,晚上舒服。若是在村里三伏天的晚上也是凉爽的。先前薛理拒绝袁家大公子的好意,正是因为三伏天晚上睡得着。晌午炎热忍忍就过去了。再说,无论住哪儿该热都热,除非家中有个冰窖。
薛理也想晚上教他:“你阿姐要出去用饭,要是你先写好,饭后我们可以去瓦市玩一会。”
薛瑜无精打采地进来,闻言瞬间精神起来:“可以去瓦市玩一会?”
薛理:“我们可以去瓦市用饭。”
薛瑜立刻放下文房四宝,在他对面坐好。
薛二哥把竹棚下的锅碗瓢盆各种调料配菜收拾整齐,林知了和刘丽娘还没回来,他就把薛理给他买的书找出来,坐在卧室门外看书。此刻太阳偏西,卧室门外有一片阴凉地,折扇轻摇,无人打扰,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正是他很早以前向往的生活。
如果这个小院是他自己的就更好了。
家在南边的街坊分不清生病还是中暑就来找薛二哥,推开门看到薛二哥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由得停下,感觉来得不是时候。
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犹豫片刻又进来,轻声喊:“薛郎中?”
薛二哥惊了一下,循声看去很是眼熟便起来等他。
来人到跟前,薛二哥看出他脸色不对:“中暑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位街坊惊呆了,难道薛郎中还会算命。
薛二哥:“我们讲究望闻问切。我看你脸色不对。”
街坊有点失望,竟然不会算命看相,亏他还想顺便问问他下半年财运,“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中暑。所以找你看看。”
薛二哥拿个板凳叫他坐下,先为他诊脉,又问他这两日吃了什么,确定他中暑了,随后借用妹妹的笔墨给他开一副祛暑剂,“趁着药房还没关门,先喝一副试试。别再贪凉。想吃凉的就把井水烧开放凉再喝。”
这位街坊才下工,县里请人修补城墙,担心过些日子海上来的狂风加暴雨把城墙吹塌,是以身上没钱,“多少钱?我待会——”
薛二哥眼神示意他把纸反过来:“鱼儿用废的纸不值钱。快去抓药,晚了药铺就关门了。”
街坊道一声谢就回家拿钱。
到门外正好碰到林知了和刘丽娘回来,他又道一声谢。刘丽娘摸不着头脑,进来便问:“他找你什么事?怎么还向我和弟妹道谢?”
薛二哥:“中暑了,找我确定一下,我没收钱。”
在城里看病很贵,动辄一贯。薛二哥的诊费堪称白菜价,更别说不收钱。刘丽娘很是理解。她和林知了把肉拿出来切好就放盆里,薛二哥把盆吊到井里。刘丽娘和林知了去换下浸满了油烟味的衣服,薛二哥叫薛理把笔墨收起来准备去用饭。
小鸽子高兴地跑出来,看到他的大花,转去棚下把它抱起来。
薛理眉头微皱:“你又抱它干什么?”
小孩理直气壮:“我饿大花不饿啊?”
薛理:“不是有剩骨头?”
小孩:“大花说它想吃生煎馒头!”
薛理:“我看是你想吃。”
小孩气得跺脚:“你又说我是小狗!”瞪他一眼就进去找他姐。薛理看着房门关着,显然林知了还在换衣服,赶忙抓住他。
小孩扭着身子挣扎:“我不要和你好,你撒手!”
薛理妥协:“抱!抱行了吧!”
小孩满意了:“阿姐,把我的荷包拿出来,我要给大花买饴糖。”
刚刚放好笔墨从屋里出来的薛瑜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你你,别乱喂!大花不能吃糖!”
小孩:“大花长大了。”
林知了拿着绳子出来:“你牵着大花。你不怕狗有人怕。否则就把大花放回去。”
小孩看着角落里的木框,大花孤零零一狗趴在那里好可怜,他很不想拴着大花还是把它放地上,摸摸大花的狗头:“阿爹——”
薛理挑眉:“什么?”
小孩的小手停一下:“哥哥怕你被人抓走吃掉,你叫哥哥栓着你啊。”小狗是他一点点养大的,十分信任他,所以一动不动让他拴。
小孩栓好就牵着大花出去。薛理再次拦下他。小孩又跺脚:“怎么那么多事啊?”
薛理指着洗手盆。小孩把狗绳给他,乖乖去洗手。
此刻太阳还没下山,直接吃饭有点早,薛理又答应他妹去瓦市,一行人先去热热闹闹的瓦市看杂耍。
林知了给薛瑜和弟弟各五个铜板,看一场他俩给出一个铜板。五个铜板用完,太阳堪堪落山。
林知了问薛理想吃什么。小鸽子走累了被薛理抱在怀里,抢先问:“阿姐,你怎么不问我?”
林知了总觉着这话很耳熟,仔细想想,小孩经常跟薛理计较这一点:“你想吃什么?”
小孩早就想好了:“香饮子!”
林知了:“周嫂子来的时候你才吃过一块冰西瓜。我问你吃什么饭,不是喝什么。不想吃算了啊。”
没能喝到冰凉的饮品,吃什么对他来说都一样,“姐夫,我听你的。”
薛理气笑了:“我听你阿姐的。”
小孩转向林知了:“我们听阿姐的。”
刘丽娘听不下去:“吃羊肉吧。不说都没想到,上次吃羊肉还是上个月。”忍不住多说一句,“我还没吃过烤羊肉。”
薛二哥:“羊肉锅子呢?”
小孩无法无所谓吃什么:“二哥自己去吧。”
薛二哥捏捏他的小脸:“我随口一说,你这小鬼头,直接说不想吃,我还会骂你吗?”
“知儿?”
轻轻的声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林知了看向薛理,不是你喊我吧。薛理无语地看着她,分不清男女吗。
林知了左右看去没人:“听错了吧。”
小鸽子指着身后,“娘?”
林知了心里惊了一下,转过身去,宋氏身着短衫长裙,戴着褐色头巾,不可思议地朝她看过来。
林知了很是意外,这个时候她娘怎么会在城里。难不成她嫁到了城里?若是如此不该今日才碰到——丹阳县成很大,但热闹的瓦市只有一片,比邻花街。
宋氏身边有个男子,身材魁梧,三十多岁的样子,应当同宋氏年龄相仿,留着络腮胡,林知了不喜欢男人留着大胡子,对他感光不是很好。再一想她大伯母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可惜尖酸刻薄至极。林知了便觉得不能以貌取人:“娘?真是你啊?你也来这里玩啊?”
宋氏点点头看向薛理,试探着问:“这是没事了?”
林知了诧异,薛理的大名这几日可是传遍整个丹阳,就是路边乞丐都忍不住跟外来客商显摆,她怎么会这样问。
薛理闻言也感觉不对劲。
不如二人机敏的薛二哥、刘丽娘和薛瑜原本想着怎么称呼,闻言决定静观其变——林知了上前两步,薛理抱着小鸽子跟上去,刘丽娘等人一动没动。
林知了看到她娘气色很好,发间还有个银簪子,她以前没见过,定然是新买的。林知了替原身为她感到高兴,也算是苦尽甘来。可是林知了同她不熟,不知道聊些什么,也担心说多了被宋氏察觉出一二。
古人只是生得早,不等于她们傻啊。林知了决定先试探:“娘不着急出城吧?”
宋氏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我们在城里有房子。你——这个时候在这里,你也搬到城里?”
第57章 避之不及
薛二婶撺掇薛母给林知了添堵是钱闹的。陈文君和薛大哥闹得四邻皆知也是因为钱。经过这么多事, 林知了不敢不低调。
何况经历过末世的她十分清楚枪打出头鸟。
林知了佯装羞涩:“我们和二嫂二哥住一块,地方不大,只有三间屋子。”朝身后看去,“还有小妹。算是一家一间吧。”
宋氏宽慰她:“以后会好的。现在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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