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骄阳
“我宁荣十分庆幸,能与你做二十年夫妻,也十分感激你,你为我生下一子一女。子玖和芷儿,都是极好的孩子。你对我宁荣,对宁家恩情如此重,我难以报答。”
“你我夫妻,又何必说报答?”陈氏道。
“好。”宁荣将妻子轻轻抱到怀里来。
陈氏莫名心头发酸,他们夫妻恩爱多年,她竟觉得这一刻自己才离丈夫近一些。
“夫人,你且记着,以后行事切不可急躁。子玖是孝顺之人,他必定会爱护你,你切不可再做与子玖离心之事。”宁荣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做伤害侯府的事。”陈氏说着眼眶泛湿。
“如此甚好。”宁荣凝视着怀中的妻子,缓缓露出笑容。
“娇娘,夜已经深了,你先回房间休息,我稍后再来。”宁荣道。
陈氏知道丈夫近来极难,心事又重,也不想打扰他。
“好,那老爷,我回屋去了,老爷不要在这儿太久,早些休息。”陈氏道。
宁毅这一夜都睡的极不安稳!
莫名眼皮还一直在跳,跳的他心头泛慌。
他自然是担忧父亲的,他想我绝不对让父亲去大理寺跟梅氏对质,命他被人嘲笑。
可是如何化解,还是未知,自然难以安睡。
他睡不好,静平也睡的极浅,一开始她在他怀里只是闭着眼睛,始终没有睡着。
“驸马爷,公主,侯府有急信来了!”
是李嬷嬷的声音,她不是一直留在侯府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公主府。
宁毅听到,立即下床去开门。
只风李嬷嬷行事匆匆的,看到宁毅福福身:“驸马爷,侯爷出事了!”
“……”宁毅眉一拧,“出什么事?”
“侯爷死了!”李嬷嬷道。
这话如一道雷劈下来,宁毅和静平都没反应过来,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宁毅问。
“侯爷死了。”李嬷嬷说出来后,想到驸马爷的父亲就这么死了,不免也觉得难怪,不由眼眶一湿。
“……”
宁毅和表鲜只觉得不可能,宁侯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宁毅没多久前还见过父亲,他一切好好的,怎么会死?
“章夫人现在不敢声张,也封了思齐院,让奴婢连夜请公主和驸马爷回去。”李嬷嬷又道。
“我们现在先回侯府,冬雪你去兰苑叫一下宁安县主,让她跟我们一块回去。”静平道。
“是公主。”冬雪说着立即下楼。
宁毅的神色仍有些疑问和恍忽,和静平忽忽换上了衣裳,二人下楼出来时,宁岚也收拾好下楼来了。
宁岚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可是要如此紧急的回侯府,必定是要事,这么想宁岚也有些不安。
她看向嫂嫂,见哥哥和公主神色十分不对,她又不好问诸于口。
三人坐上马车,宁岚看李嬷嬷也在,李嬷嬷近来一直都以侯府当差,她亲自过来,那事情不小。
她心中惴惴不安,再看哥哥那般神色,她更觉得不便问了。
静平也担心宁毅!
她想不明白,怎么宁荣就死了?他怎么会死?难不成怕父皇会重罚于他,所以自尽?
梅氏一案虽然现在闹的极大,但是这次的事情跟容家是完全不一样的。
容家容南山是踩到父皇的逆鳞,所犯之罪牵涉的是家国利益,父皇下了决心处置。
但是宁荣的案子,是父皇早年为了权势稳定,让宁荣犯下的杀戮,说到底父皇也有罪,甚至他才是祸科。
宁荣不便将真相诉诸于口,父皇也会对宁荣手下留情。
第708章 意外打击(二)
她轻轻的握住宁毅的手,这一刻说什么都没用!
骤然失去生父,一切来得太突然,连静平都觉得难以接受,他心的痛楚可想而知。
回到宁国侯府,府中安安静静,仿佛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宁毅下马车时,便大步进府,头一回他忘了身边还有静平。
静平带着宁岚连忙跟上!
宁岚仍没明白发生何事,直到到了思齐院!
思齐院中灯火通明,进了内院时,隐隐中还听到哭泣之声。
宁毅的步伐变快了,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慢起来。
他一开始怀疑,觉得父亲死不可能。
现在要确定了,他又变得胆怯。
父亲这样一个人,父亲怎么可能突然死了!这会不会根本就是就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现实就在眼前,他进去就能知道,他的而有些怕了。
“世子爷,公主和宁安县主来了。”赖管家通报。
静平大步走上前,她将手放到宁毅手中,发现他手心冰冷的很。
宁子玖素来体热,他的身体素来热的很,如今竟会如此冰的很,他心里是有多慌。
一时间,静平万分的心疼。
宁毅看了静平,这才有了一丝力气,和静平一块进去。
进到内屋,陈氏红肿着眼眶出来:“子玖,你终于来了。”
宁毅进去,终于他看到父亲。
父亲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眼睛闭着,神态安祥,这么看真不像是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宁毅想,应该是自己听错了,父亲没有死。
“子玖,你父亲死了!”陈氏带着哭腔说道。
“……”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已经昏过一次,醒来时又不管不顾来到这里,宁荣的死给她致命的打击。
宁毅坐到床边,他想也许是一场误会,父亲这模样不像死状啊!
他的手放在父亲的心口,毫无心跳,他的心凉了!
他又把按在父亲的脉上,也没有了脉搏。
“父亲怎么死的?”
“他应该是自尽而亡!”章氏还保有一丝清醒,淡淡的说。
自尽!
父亲这样性格的人,又怎么可能自信!
宁毅有些不信!
陈氏抽咽着说:“晚膳后,我看你们父亲神色已经有些不对,心里有些担心他。可是他说,他想一个人静静,让我先回去休息。”
“我只好先回去,回去后我边想边觉得有些不对,心里十分担心他。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我看你父亲还没有回来,我才出来看。”
“我问下人,知道你父亲在书房,于是我让下人准备了点心到书房找他。谁料我一进书房,便看到你父亲趴在书桌上一动没动,桌旁睡了一壶酒,酒壶边有一个酒杯。”
“我喊他,他不动,想跟她说话,他也不回答我。”
“我心里怕极了,他推了推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他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于是用手探他的鼻息,没有了气息。”
静平听着,对冬雪示意了一下
冬雪便走到书桌旁,果然上面摆着酒和酒杯,她拿起来闻了闻,然后道:“有乌头的气味!”
“那是什么?”陈氏道。
“乌头有毒,也是调制毒药的重要药材。”冬雪回答,“驸马爷,可否让奴婢看看侯爷,究竟是不是不中毒而亡?”
宁毅退开来,让冬雪上前。
冬雪拿出银针,轻轻的扎进了宁荣的喉间,银针立即变黑。
“有毒。”冬雪又拿了根银针扎进了宁荣的腹上,银针再次毒黑。
“侯爷应该是中毒身亡。”冬雪说。
她试了酒酒和酒,也皆有毒。
“若我没看错,侯爷应该是喝毒酒而亡。”
“侯爷的酒是谁送来的?”静平问道。
“是奴才送来的!”一个二十来岁的下奴走过来跪下,“奴才赖通,是侯爷身边的奴才。今天夜里,侯夜在院中站了许久。回到书房后,就叫奴才给他送一壶酒来。”
“奴才看侯爷心情不佳,立即送一壶酒来。侯爷不让我在跟前打扰,还说他没叫我不许我进来。我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夫人过来,我们才进来的。”
冬雪走近赖通,抓起他的手闻了闻。
乌头的味道是极重的,即使用过之后清洗双手,没过个两三日,也绝不可能散去。
赖通手上有身上都没有乌头的气味,应该不是他下的毒。
“哥哥,这里有两个封信!”宁岚拿着两信封递过来。
宁岚跟着进来,看到的是自己的亲伯父死了,也极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