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春暖 第2章

作者:欣欣向荣 标签: 穿越重生

  梅鹤鸣伸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凑到她耳边不怀好意的道:“她虽生的几分颜色,若论起旁的事,却不及你是个知情识趣的,故,本公子奔波这几十里也得来你这里,倒是你勾了我的魂儿,不见你,连觉都睡不踏实的,可见了你,这觉就更睡不踏实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什么荤话都说出来,宛娘捧着花盒子距离两人甚近,旁的人听不着,她却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一时不觉面红耳赤,不自在之极,心话儿这青天白日的,两人这说的些什么,那话中的意思,便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

  梅鹤鸣余光扫过宛娘,虽极力垂着头,却仍遮不住从脸上晕开的红霞,不过瞬间,瓷白的肌肤上便着了一层浅淡轻粉,仿佛院内那株开的正盛的桃花,色如粉荷,艳如胭脂,竟显出十分娇俏的春意来,不觉多瞧了她一眼。

  徐明珠哪会看不出他的眼色,虽心里有几分酸意,见盒子里还有一支桃花甚鲜亮,拿起来伸手簪与宛娘鬓边端详几下道:“谢你的好眼光,盒子里的花都留下吧!这支头花赠与你,年轻妇人,哪有成日青布裹发,连朵花都不戴的,偏你婆婆是个抠门的货。”又吩咐那跟来的婆子妈妈:“去后头给她取钱来,多给她些,送她回去时跟她婆婆说,以后我这里的活计都让她媳妇来送就是了,也省得她来回跑。”

  宛娘不禁大喜,徐明珠既然说这话了,王婆子就是为了生意,也断不会阻拦她的,以后出来的多了,也好怎生想想出路 ,忙低声谢了,站起来出了厅,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等着徐婆子给她拿钱来送她回去。

  宛娘站在桃树下正等着,忽一阵风拂过,头上花枝上簌簌落下许多桃花瓣来,倒仿佛下了一阵花雨一般,美得如梦似幻,倒让她有些出神的抬起头来,她一身素净到极致的青布衣裳,立在艳艳的桃花下,偏鬓边也簪了一支桃花,越发显得瓷白一张脸,在日头下仿佛生出一层薄薄的光晕来,竟让梅鹤鸣离不开视线,明厅内无帘相隔,倒瞧得越发清楚。

  一时徐婆子来了,宛娘跟着她出了院子,梅鹤鸣才回过头来,却见徐明珠掩着嘴角瞅着他笑道:“怎么?我们梅公子稀罕这妇人?”

  梅鹤鸣倒也不藏着掖着,笑道:“虽比你差些,倒是生的白净。”徐明珠嗤一声道:“公子莫说这样的场面话,奴也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再说,若吃公子的醋,便是成日泡在醋缸里,也是吃不过来的。”

  梅鹤鸣凑上去,亲了她的小嘴一下道:“你这张嘴最香,最巧,本公子喜欢的紧。”徐明珠咯咯笑了几声道:“你若是瞧上她,也是她的造化呢,她是城南边成衣铺子王婆子买家来给她痨病儿子冲喜的媳妇儿,就她那个痨病儿子,眼瞅着一脚都踩进棺材了,倒不成想临死还有这段艳福,得了这么个好颜色的媳妇儿,只可惜这飞来的艳福享用不长久,不知哪天儿一口气上不来就见阎王去了,撇下这么个年轻媳妇儿,落到那个贪财的王婆子手里,却没得好下场去,况,还有个色中饿鬼的小叔子,那王二郎,可想着他嫂子的风流账呢,为了这个,成日跟他娘打饥荒,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满城里谁不知道,倒是可惜了这么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子,落到了那么个虎狼窝里,公子若爱她,可有什么难的?就不知公子是想偷香窃玉露水一场呢,还是想做个正经长久的打算?”

  梅鹤鸣一听,倒是有了些兴致,挥挥手让弹唱的小丫头们下去,伸胳膊把她拽到怀里,对着小嘴狠亲了几下道:“偏你心思伶俐,你说来听听,若想露水一场如何?若想长久又如何?”

  徐明珠被他亲的娇喘了几声,芊芊玉指从梅鹤鸣半敞的袍子里伸了进去,去勾挑系在里头的汗巾子,一边糯着声音道:“若想露水一场,待我把她诓来,自有手段让你如了心意,若你想长久,却更省事些,直接给那王婆子些银钱买了她来,当丫头,当奴婢,当妾侍,还不都由着公子了……”说着,手指勾住汗巾子的扣一抽,便抽松开来,手亦随着进去,握住□上下揉搓……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明厅前的轻纱帐幔早已垂下,连院子的门都掩了,梅鹤鸣被她揉搓出火来,哪还能忍着,本来包下徐明珠,就是念着她这点儿好处,若论身段儿眉眼儿,她连梅府里的丫头都比不上,却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宛娘,更勾起些欲念,却也不急不缓,因这徐明珠风月手段高强,每每喜弄些花样儿出来,伺候的他格外舒坦,故此,倒令梅鹤鸣有些想头,因此并不着急,等着徐明珠取悦于他。

  徐明珠恨不得能时时绊住他,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她扶着塌沿边站起,妖娆的扭动起来,缓慢而优美,身上紫红的纱衣被她轻轻甩开,露出里面葱绿儿的抹胸,抹胸本就极低,堪堪遮住那高耸雪峰儿,下面的绫裙儿滑落,只余一件大红散腿儿攒着金边的轻薄绢儿裤,下边一双红鸾小脚,说不出风流魅惑,袅婷婷走过来,跪在梅鹤鸣身前,红菱小嘴先吃了一口酒,便凑过来喂于梅鹤鸣,唇舌相交咂咂有声。

  梅鹤鸣低笑一声道:“这酒可是销魂酒……”徐明珠浪荡一笑,忽而沿着他的唇缓缓亲了下去,梅鹤鸣的云锦长袍早已敞开,斜斜躺卧在花梨的长塌上,执起壶自己吃几口酒,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徐明珠亲到要紧处,忽然抬头冲他妩媚一笑,张口含住,吞吐起来,要说这样服侍的手段,也不是没享过,青州还罢了,若在京那些有名儿的小馆子里,这样的嘴活儿最拿手,比起来,徐明珠还算生涩青嫩的。

  不过梅鹤鸣想起刚才的宛娘,瓷白的耳珠后那一粒鲜红的朱砂痣,眯眼瞧着身下这张白净的脸,仿佛成了那个宛娘,心里那股火窜上来,忽然起身把徐明珠压在榻上,提枪入巷,大干起来,只插的徐明珠钗落发散,哼哼唧唧如那软烟柳下的新学的丝弦一般,断断续续,却也不忘款摆着腰肢迎凑上来。

  要说徐明珠想绊住梅鹤鸣,除了姐儿爱俏之外,还有一桩便是这风月□,打从入了这行遇上梅鹤鸣才算得了其中的真趣儿,这梅鹤鸣行武的出身,身子康健,比不得那起子烟花里泡着的纨绔子弟,一个个虽是色中饿鬼,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十个里有八个是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且那物事多短小,做起事来却不得畅快。

  这梅鹤鸣却是个异数,当初第一次伺候枕席的时节,脱了衣裳一亮出来,徐明珠还暗暗唬了一跳,心里话儿说,怎的他这物事生的这样粗大,自己受他一夜,不知要成怎样了,不想却快活的要死要活,故此,贪着这些势必要留他个长久才是。

  再说,两人一时干完了事,早有婆子在屏风后备了浴桶,徐明珠服侍着梅鹤鸣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时,明厅已收拾妥当,两人却舍了这处,把酒菜置在里屋里炕上,叫了个会唱曲子的小丫头在炕下唱曲儿吃酒取乐。

  徐明珠一见梅鹤鸣没提宛娘的事,还以为他丢开了手,不想晚间,两人在床榻间弄毕,徐明珠伺候他净了手,又给他捧了茶吃下去,刚要睡下,就听梅鹤鸣道:“明儿你让婆子跑一趟,瞧着你身上这几件衣裳不大鲜亮,让那城南的王婆子家,再给你送几件过来,顺便问她家可有汗巾子,一并捎来几条,我这条系了几日,倒有些不耐烦了。”

  徐明珠不禁嗔笑一声道:“公子何必在奴跟前弄这些鬼,便是直说要收了她,奴哪有不想法儿成全的,还弄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梅鹤鸣却道:“你当她是你,虽是个命不济的妇人,毕竟是个嫁了人家的,虽有些动意,却还要探探她的意思,这件事儿要两下里都中意才得趣儿,若是强了她,未免失了我梅公子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徐明珠撇撇嘴道:“公子瞧上她是她的造化,她哪有不乐意的,要我说,定是屁颠屁颠儿的上赶着来伺候公子的……”“这话可不有些酸了……”梅鹤鸣笑着勾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调笑:“放心。便是有了她,公子只会更爱你……”

  

☆、再入明珠院

  宛娘出了明珠院,就把头上桃花拿下来,放到手里的盒子里,上了车,徐婆子道:“我们家姑娘赏给你的,你便戴着,你婆婆敢说什么不成?”宛娘抿抿嘴摇摇头,心话儿当着徐婆子不见得如何,过后不知要说什么了,宛娘总觉得,王婆子是个心理变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总阴森森的。

  果然,到了家,王婆子千恩万谢的把徐婆子送着走了,扭回头就挖了她一眼,一把抓了过来,宛娘利落的闪开,说了声:“我去做饭。”钻了厨下去。

  王婆子不过倚着门骂了十几声,终是病没好,没什么精神力气便作罢,回去炕上躺着,这王婆子心赃,总拿自己的心去度旁人,虽病了也不想让宛娘去请郎中瞧病,一个是怕宛娘趁机跑了,虽说跑不远,可要是真跑了,惊动衙差,纵然找回来,不免也要失几个钱。

  二一个,也怕宛娘跟郎中串通了来害她,心想等二郎回来再去请郎中来,不想这王二郎早起跑了,到这会儿也没见影儿,不知是去赌坊,还是那花街柳巷找乐子去了,躺了这半日也不见好,反而更有些立不住,中午只吃了一碗粥便又躺下了,至掌灯时分方醒过来,便听见仿似灶屋里有些大响动,忙撑着起来起来过去瞧。

  宛娘也是没防住,瞧见王婆子睡了,靠在灶下挑豆子,因夜里走了困,不大会儿也迷瞪的睡了过去,却不妨王二郎正好家来。

  王二郎早起没尝到甜头,出去了未免气不顺,进了赌坊也输了个底儿朝天,把口袋里那几个剩下的银钱全输给了庄家,出来寻了个相熟的酒肆赊了几碗酒吃,吃的半醉,一进家瞧见他娘屋里的黑着。

  记得晨起走时,他娘正闹身上不好,想来这会儿子早早睡了,再望了眼那边大哥屋里也黑着灯,只院角的灶房里隐约有些光亮,想来宛娘在那边烧火造饭,摸过去一瞧,正瞧见宛娘歪在灶下睡的香甜,不禁酒气壮了色胆,过去按着就要行事。

  不想宛娘醒过来没命的挣扎,两人却撕扯到一处,想那王二郎正是二十上下的汉子,宛娘不过十七八的弱女子,哪撕扯的过他的力气,一来二去不免被他扯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的小衣肚兜,和一大截子白嫩嫩的酥胸,那王二郎更是淫心大起,下死力的要弄成事,大手探下去扯宛娘的腰间的裤带。

  宛娘挣扎几次不果,急上来,手不禁摸到身下半块挡着灶的青砖,抓起来,疯了一样打过来,正好敲在王二郎头上,王二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婆子正好推门进来,就着灶台油灯的光亮瞧见儿子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头脸的血,连点儿动静都没有,以为儿子死了,上来就要抓宛娘。

  宛娘也吓着了,哪想到自己一下就把王二郎给打死了,怎么说也是人命,王婆子来抓她,也没闪过去让王婆子抓个正着,王婆子恨起来,劈头盖脸就打了她几下子,无奈病着哪儿使唤的出力气。

  宛娘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王二郎,越发慌起来,想着今儿纵不是被王婆子打死,明儿也要去衙门抵命,她不想死,推开王婆子刚想跑出去,却不想惊动了邻居。

  王婆子的左邻李大牛家跟王家占着些亲,李家人口多,上面有两个老人,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也没什么本事生计,便依靠着王婆子的成衣铺开了个卖布的门面,倒也勉强衣食,人还算善。

  听见这边响动不对,过来一看这情景就知道定是二郎又起了色心来就纠缠宛娘,李家的婆娘伸手探了探鼻息,忙道:“探着出气还算稳妥,想来是晕了。”忙着让当家的去街口寿春堂去请周郎中过来。

  李大牛也不敢耽搁跑着去了,王婆子也缓过劲儿来,上去抓住宛娘一顿捶打,被李家的婆娘拉过去道:“要紧先把你家二郎挪炕上去吧!你打她有什么用?”

  王婆子这一气一急,不免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那边的板凳上,吆喝宛娘:“死狐媚子的□还不去帮着抬人,二郎若是无事便罢,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让你成日就知道勾他。”

  宛娘一听人没死,倒是也稳了下来,刚才慌的没神了,这会儿想想,即便跑出去能跑哪儿,忙帮着李家婆娘把二郎抬进了王婆子屋里。

  一时寿春堂的周郎中来了,瞧了二郎,说不妨事,不过是晕了,裹了伤口,开了药,也给王婆子开了方子,让跟着他的小徒弟去寿春堂抓了药回来,告知了怎么样熬,如何吃,拿了诊费走了。

  王婆子就是有心想制宛娘也没力气,暗暗赌咒等自己好了再整治她,不想第二日,徐家的婆子一早又来了跟她道:“昨儿宛娘送花儿去的时候,正赶上梅公子在跟前,说你家的花儿堆的甚好,想来衣裳也做得不差,瞧我们姑娘身上的衣裳不大鲜亮,让你这里的宛娘再拿过去些样式,挑好了让你做来,若有上好现成的汗巾子也送去几条。”

  王婆子不禁有些愣,虽说徐家算她的主顾,可也总嫌她的样式不新,应季出门的大衣裳多去青州的云裳坊做,在她这里不过一些小件的家常衣裳,或是些帕子的小物件儿,今儿可想起什么了。

  偷着塞给徐婆子两个茶钱,拐着弯的扫听道:“梅公子可是贵人,听说眼极高,我这粗手艺怎能入得眼去?”

  徐婆子自然知道这里头的官司,可这些不能说清道明,便笑道:“你这老货如今倒越发爱疑心,这赚银钱的生意上门,你却疑什么,我这里撂一句私话儿给你,你家宛娘是个有福气的,只去了我们院里一次,你这生意就上门了,可不成了你家的财神,瞧着银子的面上,以后也不该歪带于她才是,得了,宛娘呢,让她带着东西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姑娘那边还巴巴的等着呢。”

  王婆子虽疑心,却也不敢得罪徐明珠,忙唤来宛娘,宛娘一进来,见到徐婆子也是一愣,徐婆子扫过宛娘,不禁暗暗点头,莫怪入了梅公子的眼去,虽穿的衣裳粗糙,却仍显出几分颜色。

  王婆子虽恨宛娘,却也不能跟生意过不去,话里带刺的叮嘱了她几句,才放她跟徐婆子去了,这一路徐婆子倒跟昨儿不一样,话多了起来,拐弯抹角的扫听:“到底多少青春了?家在哪里?可还记得父母兄弟等等……”倒想来查户口一样。

  宛娘不过是个虚假芯儿,哪里知道这些,只含糊的说:“都不记得了……”徐婆子又开始跟她说那个梅公子的事儿,说梅公子性情多好多宽泛,手上的生意做的如何大,家里的房子产业如何多,人多体面等等……

  宛娘是越听越糊涂,心里琢磨这徐婆子这话里话外怎么倒像做媒拉纤的,就是做媒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怎么说算个有夫之妇,想起那个什么梅公子一副风流相,以她看简直就是个西门庆,成日在风月里打滚的哪会是什么好人。

  徐婆子临出来前,姑娘把她叫到一边叮嘱她,先透些话探探宛娘的意思,徐婆子想着这事儿,还真不好直接开口,毕竟不是什么能摆到台面上的事而,瞧梅公子那意思,虽说瞧上眼了,也不知到底什么打算,不管梅公子打什么主意,这个宛娘怎么说也是有男人的,能有什么结果,不过能搭上梅公子,想来她日后的处境要好些。

  想着便道:“宛娘你说若为女子,能跟上梅公子这样的男人,即便一夜两夜的,不也是前世修来的造化。”

  宛娘没应声,着实不明白徐婆子想说什么,徐婆子见她一副榆木疙瘩点不开的样儿,也不再费口舌,他们家姑娘想做的事而哪有不成的,再说,这个宛娘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还能三贞九烈的不成。

  说话儿到了明珠院,倒先出来两个使唤的小子,没用宛娘动手,利落的把车上东西搬了进去,徐婆子引着宛娘仍从影壁过去,进了上回的院子,过了明厅,直接让她进了里屋。

  拿来的衣裳样子都放在外间的条案上,里面的炕桌上却是王婆子让带过来的汗巾子,王婆子嫌弃原来的包袱皮拿不出手,另寻了块暗绿色织锦缎的料子包了来,现在包袱皮正放搁在炕桌上。

  徐明珠跟那个梅公子分别倚靠在两边,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调笑,屋里只立着一个伺候茶水的小丫头,其余半个人影都无。

  徐明珠笑眯眯的扫过宛娘,道:“倒是劳烦你又跑这一趟,这汗巾子是梅公子要的,你眼光好,又是你们家的东西,在这里帮着公子挑挑,我去外头瞧瞧衣裳样式,定了回头告诉你知道。”

  说着不等宛娘反应,下地款款走了出去,挑开帘子,斜斜用眼风瞄了梅鹤鸣一眼,梅鹤鸣挑眉轻笑……

  

☆、将计也就计

  徐明珠出去以后,屋里伺候的小丫头也跟着出去了,里屋一时只剩下宛娘跟那个坐在炕边的梅公子,宛娘忽觉不大妥当,刚想寻个托词儿出去,就听那梅公子道:“这条绣海棠花的汗巾子倒绣的极好,比我身上这条要鲜亮些。”

  宛娘抬头扫了一眼,急忙又垂下头,心里暗道不好,想这古代的礼数极严,虽这明珠院是个取乐之处,可自己的身份却是个正经的有夫之妇,这梅公子当着她的面敞开外袍却极不规矩,联系前面徐婆子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宛娘不禁猜疑,难不成这梅公子是有意勾搭自己。

  宛娘正想着该怎么应付,不妨梅鹤鸣又道:“这个汗巾子的扣结,我打得不好,宛娘你来帮我系上。”

  宛娘不禁满脸晕红,映着窗外的日头影儿,梅鹤鸣倒更有几分意动起来,这妇人虽生的模样儿不差,认真说,也不能算绝色,比起明月楼的月卿差了不知多少,却难得这份情态,令梅鹤鸣很是丢不开手,正经中含着几分妩媚,妩媚中偏又藏着些端庄,勾人的紧。

  宛娘迟疑半晌儿,最后还是蹭过去,伸手给他打汗巾子的结扣,心里紧张,手有些抖,自来也不大会这些,如今更是慌上来,打了几次才勉强打好,刚要放开,却不妨被梅鹤鸣一把抓住手,问她:“这里怎么弄的?”

  宛娘唬了一跳,这可过了,急忙抽手退到一边:“梅公子若是挑好了,宛娘这就退下了。”梅鹤鸣脸色一沉,还没说什么,外头徐明珠一挑帘子走了进来,一双明眸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汗巾子可挑好了?”

  宛娘低着头不说话,梅鹤鸣扫了她一眼,这会儿才发现,她细白的脖颈下也有几点痕迹,眸光不禁阴了阴。

  徐明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禁微微一愣,想起刚头徐婆子私下告诉她的话,遂俯在梅鹤鸣耳边嘀咕了几句,梅鹤鸣听了脸上的颜色更是冷厉,倒也没想到这宛娘的处境如此艰难,,倒忽生出一计,遂冲徐明珠使了眼色。

  徐明珠哪有不知道的,寻个借口又出去了,宛娘心里一急,这会儿哪还不明白,什么挑衣裳样子,挑汗巾子,都是想给梅鹤鸣拉皮条,把自己往他怀里头送呢。

  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宛娘更有些坐立不安,徐婆子不说这梅公子妻妾成群,又在这里包着徐明珠,怎还会惦记上自己,不是宛娘妄自菲薄,她这个皮囊虽说过得去,可真算不上美人,只不过皮肤蛮好,虽成日干粗活,却生了一身细皮嫩肉,但凭这个也不至于被这什么梅公子瞧上吧!

  不过想想,这古代的男人哪有什么底线,大多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弄到手了又随手丢开,女人的价值,有时候还抵不上一个物件儿,就如自己,才十两银子就被王婆子买了下来。

  这姓梅的显然也没按什么好心,就是想勾搭着行个露水□,说不准就是瞧着自己这荆钗布裙的新鲜儿,想尝鲜的心理作祟,想这明珠院里大大小小可不都听他的摆布,自己即便不乐意,却怎样脱身?

  宛娘越想越心焦,她可不想沦落成随意苟合的女子,可眼前如何计较,宛娘低着头快速的道:“公子的汗巾子挑得了,宛娘这就告退。”说着,伸手把炕桌上的包袱裹了裹,刚要提在手里,却不妨被梅鹤鸣一把拽住手腕,微一用力,宛娘踉跄一下就跌在他身上。

  宛娘不想他如此无所顾忌,心跳如擂鼓,挣扎几下,却不妨梅鹤鸣圈住了她的腰,凑近她耳边道:“跟了我,我帮你摆脱王家母子,如何?”

  宛娘一愣,抬头看他,只见梅鹤鸣的表情不像作伪,心里未免有些动摇,经了昨儿的事儿,等王婆子病好了,还不知要怎样,还有王二郎,眼瞅就要咽气的王大郎,可想而知,凭她自己的能力,怎样也摆脱不出这困境,但对于这个手眼通天的梅公子来说,王家又算什么呢,说白了,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王家的人,但过后呢?

  她的下场如何,跟了这姓梅的,身契从王婆子手里转到他手里,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的命运,不,她不要这样的命运,她要自由自在的活着,不过,这姓梅的倒是个机会,或许可以有转机。

  想到此,宛娘问:“如何摆脱?”梅鹤鸣不禁挑眉笑了,他果然没看错,这妇人并不甘如此境地,挑起她的下颏颇有些轻浮的道:“只要你服侍的爷高兴,你说怎样便怎样。”

  宛娘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睫小声道:若公子助我拿到身契,我情愿给公子做牛做马。“是这么说的吧!宛娘心里暗暗计量,模糊记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

  梅鹤鸣低笑一声:“爷不让你做牛做马,只做爷的女人就好。”说着,便要亲上来,宛娘想起昨儿他当着面跟徐明珠那样儿,着实觉得有些恶心,推了他一下,后退几步立住。

  梅鹤鸣不妨她这时候会推开他,微怔了一下,目光一冷,推开他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宛娘抬头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公子当知一诺千金。”

  梅鹤鸣却不禁失笑,跟他论君子的,这妇人也是头一个,想来这妇人不比徐明珠,算个良家妇人,自然要矜持些,况这里也不妥当,来日方长,此时便暂由了她吧!

  宛娘回去的时候就想,姓梅的如何帮她脱身,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险,这个姓梅的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这一招行出来,会不会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窟。

  想到这些,宛娘不禁暗暗叹口气,如今也无它法,只能先顾自己的小命要紧,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再说这边,送了宛娘家去,徐明珠才从外头进来,斜挑了一眼梅鹤鸣笑道:“我说如何,堂堂梅公子瞧上她一个妇人,哪有不乐意的,我还说给你们腾个空儿,等公子成就好事,怎的就这么放她走了,难不成公子倒想计量个长久的主意。”

  梅鹤鸣笑着搂过她亲了小嘴几下道:“她哪比得你识情趣儿,却是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妇人。”徐明珠受用了些,心里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儿,这梅公子哪是个肯等的,瞧上谁儿还不当即就收了,偏这宛娘是个例外,虽觉有些古怪,却也没放在心里,让婆子备酒备菜儿上来,陪着梅鹤鸣吃酒取乐。

  梅鹤鸣想起刚头宛娘那一双剪水般的眸子,那纤细柔软的腰肢,贴在自己怀里那温热香软的身子……不觉心里邪火上涌,挥手让伺候的丫头下去,把徐明珠按在身下,也不及脱衣裳,直接褪了徐明珠裙下绸裤,撩起裙子入了进去,把徐明珠当成宛娘,大肆折腾起来。

  徐明珠不妨他这样急色,便也软着身子哼唧着迎凑于他,不想他倒跟吃了什么药一般,勇猛非常,□了数千下仍不足,就在这炕上把她翻了个,他立在炕下,执起她两条腿儿,跟那畜生一样的姿势顶弄起来,直弄的许明珠气息微微若歇若促,才低吼着泄出来。

  徐明珠唤人备香汤,两人沐浴过后上了床榻,让丫头筛了酒端到床上,徐明珠伺候着梅鹤鸣吃了几盏酒才歇下,至次日,梅公子一早说要出去访友,交代下话儿晚上便回,知道他并不是回青州去,徐明珠遂暗暗松了气。

  再说宛娘这边,心里还想着不知梅鹤鸣如何让自己脱身,眼瞅着过了两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越发有些忐忑,宛娘心说不是姓梅的忘了她这岔了,那样的男人记得住几个女人,不定早扔到脖子后头去了,好在王婆子的病没见好,虽吃了几剂药下去,也没见大用,又兼得了明珠院的活计,惦记着赚银钱,撑着做了两日活计,病更沉了些。

  王二郎倒是好转了,前儿偷了王婆子些银子,不知跑哪儿piao赌取乐去了,连着两日也没见回来,正想着王二郎若再缠她,她该怎么对付过去的时候,不想第三日,隔壁的李家婆娘慌慌的跑了过来。

  进了王婆子的屋子,就喊叫起来:“哎呦喂,我的老嫂子,您可还在炕上躺着呢,你们家二郎出大事了,跟后街刘家那个不正道的婆娘,不知怎的成了□,让刘家两个小叔子给堵在了炕上,两人光着腚眼子,连衣裳都没穿呢,让刘家人按住一顿好打,这会儿打没打死还两说呢……”

  王婆子一听,就觉头上嗡一下,天都要塌了,想她辛苦了一辈子,就留下两个业障,大郎眼瞅着要没了,就指望着二郎能养老送终,如今可不连这个指望也要断了。

  忙着挣扎着起来,抓着宛娘和李家婆娘就往外奔,三人奔到了后街巷的时候,就听见还吵嚷着呢,却没听见二郎的声儿,忽听后街卖烧饼的孙麻子吆喝了一声:“快别打了,这半天没声儿,别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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