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糖妻娇宠 第20章

作者:雪夜暗度 标签: 穿越重生

  此时王府侍卫已经将谢衡月团团围住,刚才跳出来的歹徒已经非死即伤。然而他们竟是死士,受伤的人,刚一落地便自断心脉,立时倒毙,竟没留一个活口。

  流民们目睹着一番惊险搏杀,皆十分胆寒,退得更远了一点儿。那流民首领唤做黄猛的,心中冷汗直流。

  若非那官人手下留情,刚才横死当场的,便是他们了。

  他们背井离乡,是想要求生存,不是要来谋死路的。

  黄猛已经吓得两股战战,但是他依然盯着站在盾牌阵上的谢衡月,颤抖着问:“方才官人说,要雇我们收秋,管饭,可是真的?”他的眼神充满期盼。

  他们一路行来,已近乎乞丐,大的田庄皆有坞堡护院,高墙林立,不让他们进去,而小的村庄,情形也跟他们差不多,越走越要不到饭了。要不是说前方会有官家开仓放粮,这队伍里,十个有八个都支持不住了。

  然而开仓放粮,也不过是每人给一些澄清的稀米汤,勉强饿不死罢了。可收秋是苦力重的活儿,雇短工,可是要管饱吃的。

  谢衡月望着面前那一双双瞬间燃起希望的眼睛,心中叹息。

  他压抑着翻滚的气血,面色平静地缓缓道:“自然是真的。你们前队变后队,前面开路,跟我们去山庄罢,先吃顿饱饭。”

  当下流民们开始缓慢传递信息。麻木而濒死的人群,好像被这个消息点燃了。不再像方才相遇时候那般死寂,人们变得雀跃起来。

  灰色的人流逐渐从稻田里,重新回到了田埂上。

  袁腾义见事态平息,已经跃到了谢衡月身边,他急忙低声问:“王爷没事儿吧?”

  谢衡月摇摇头不说话。袁腾义心中一急,看谢衡月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受伤了。

  袁腾义急忙运起真气,为他疗伤。同时眸子一沉,他当机立断下命令:“骑兵一队留守,骑兵二队纵马下稻田,占领那个小山岗!”

  谢衡月治军非常严明,从不让马踏稻田,是以袁腾义需要格外叮嘱。军令如山,传令官旗帜一挥,只听一阵人马嘶鸣,膘肥体壮的骑兵,瞬间便如同旋风一般,冲向那个小山岗。

  山岗上的众人眼看他们埋伏在流民里的钉子杀手皆被剿灭,看到那骑兵逼近,便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几人急道:“主人,速退!”

  那戴斗笠的人咬牙道:“谢衡月!”

  他万无一失的妙计,就这样被谢衡月化解了。本来若是谢衡月下令动手,那便是滥杀百姓,重罪难逃;若他不动手,便让混在流民里的人出手,将谢衡月就地格杀。

  没想到他筹谋已久,就这般被谢衡月化解了。他只能最后看一眼车队,他不会忘记在那危急时刻,车驾里苏雪遥的那一句高喊。

  他眼神一凝,又是后悔,又是愤怒,然而他此时也只能急忙翻身上马,远远逃遁而去。

  骑兵们追出去一阵子便折返回来,同时带回来山丘上同僚的尸首。

  谢衡月沉着嗓子道:“厚葬!”他心中愤怒,这笔账一定要算!

  袁腾义护着谢衡月回到车中,一进车中,谢衡月却大吃一惊,低声喊:“出去!”

  方才在撩开了车帐轻纱的那一瞬,袁腾义看到了车中绒毯上倒着一位绝世佳人。谢衡月喊他出去,他立时退了出去。

  谢衡月在车中压低声音道:“叫墨染绿绮来!”

  袁腾义连忙答应,然那惊鸿一瞥,却深深留在了他脑海里。

  他命人去后面的车子中喊丫鬟们,心里一阵迷糊,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佳人么?

  谢衡月忍着疼痛,将苏雪遥抱在怀里,一面为她输送真气,一面又掐她的人中。苏雪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见谢衡月,便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她脸上皆是泪痕,她哭得说不出话来,皆是微弱的气音:“夫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夫君不要再亲自上阵搏杀了……”

  谢衡月不想她为他如此担忧,他心里一甜,好像刚才受的内伤都没有那么厉害了。

  他也伸臂紧紧搂着她,亲吻着她的耳垂,满意地看着苏雪遥的身子一缩,他低声说:“娘子不要太过忧心。你夫君英明神武,不过几个蟊贼而已,手到擒来。”说着他胸中一阵疼痛,知道催动梅点冰肌这一招,他如今还是太过勉强。

  苏雪遥听他随口胡说,心里一急。他那一招明明是拼命的绝招,哪里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她紧紧攀着他的臂膀,抬起头来,望着他略苍白的唇色,她的眼泪竟止不住。

  谢衡月望着她娇妻哭泣的模样,他轻轻道:“今日这泪,一定是为我流的了吧。”他忍不住舌尖轻轻舐着她的泪:“是苦的。我的王妃甜甜的,不该流下这般苦涩的东西。”

  说着,他极温柔极耐心地吻着她的脸颊和眼角,似乎要将所有的苦涩皆吞在他的肚子里,只留给她甜蜜。

  苏雪遥抱着他,只觉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实惊魂未定。她渐渐止住了眼泪,抬起眼来望着他柔声说:“王爷,王府里那么多高手,王爷以后就不要再冒险了罢。若还不行,我们便在江湖上多多寻人来吧。”

  她只觉得不能再看一次刚才的场面了,会要了她的命的。

  谢衡月想着他正在筹划的大事,他刚才被人伏击的恶气,都觉得舒缓了几分。这次出府,他为了安全,才调了袁腾义跟他走,其余人等还是在按部就班地完成计划,因此便有些捉襟见肘。

  可这些事,却不必跟他的小娇妻说。

  他捧着她的脸哄道:“娘子,江湖高手便如这田间的稻子,一割一大把,但是他们各个皆不如本王。本王也需要活动一下筋骨,武功自然是越练越厉害啦。”

  说着他却没忍住,咳了一声。

  苏雪遥的脸瞬间吓得白了一点儿,她忙摸着他的心口,低声问他:“夫君,受伤了么?”

  谢衡月待要说假话安慰她,忽然又改了主意,他捂着胸口道:“是受伤了,王妃给我揉揉吧。”

  他本以为苏雪遥必然不答应,却见苏雪遥白着脸,颤抖着手抚上了他的心口,她望着他,一双盈盈美目里皆是他的倒影,声音又低又弱,十分可爱:“王爷,如此这般可舒服些了么?”

第34章 更衣

  谢衡月心中一喜,就势躺在了她的腿上,只觉她身上无一处不软,他假意蹙着眉头说:“再多揉一揉罢。如果来亲亲就更好了。”

  他如愿以偿地看着苏雪遥的脸上微微红了,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

  他待要继续逗弄她,苏雪遥却抱着他的头,朝他俯下身来,柔软的唇,带着羞怯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在唇间柔声叹道:“郎君,我的郎君。”

  墨染和绿绮一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般境况。心中齐齐叫道:怎么成婚才五日,就东风压倒西风啦?

  谢衡月想这俩扫兴的丫头们,需要她们的时候不见人,不需要的时候,却莽撞地闯进来。

  他本来还想继续装柔弱,哄着娇妻来主动温存,可是眼见苏雪遥已经满面红霞,羞得手足无措。她待要推他起来,却又不舍得,心中一急,脸上竟出了一点儿细汗,在秋阳下亮晶晶的。

  她本是绝色佳人,这样一害羞便更增娇艳,一时之间,所有人盯着她看。

  还是墨染先反应过来,她忙放下了帘子,隔着帘子在外面躬身问道:“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谢衡月看着苏雪遥的模样,刚才那些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皆被他忘在了脑后。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记得一件事,她今天哭了,是为了他。

  谢衡月心中叹了口气,从她膝盖上抬起头来,轻轻吻了一下她艳若桃李的脸。

  他隔着帘子吩咐道:“令王府卫兵们发军粮与清水给那些百姓。且让他们略填一填肚子。快到中午了,备蜜茶与小食与王妃。怠惰!这些事还要我亲自吩咐?”

  墨染知道谢衡月为啥责备她,她赶紧低头答应,速速离去。

  墨染吃了排头,绿绮也不敢多留,忙在帘外躬身告退。

  墨染心中既惊讶又好笑。

  他们王爷固然是非王妃不娶,对王妃十分执着。可是迎亲之前,整日阴沉沉的,脾气极大,动不动就发火。墨染本来唯恐王爷这般强求逼娶,他性子又冷又拗,只怕婚后有的闹腾。

  不曾想婚后两人竟是这般甜蜜,连她们近身伺候的人都要撵的远远的。可知世间缘分,竟是天注定啊。

  车里苏雪遥也感觉到了腹内空虚,她想到了今日收留那许多人,念了句佛,轻轻道:“夫君想得周到。”

  谢衡月叹道:“王妃你留下这许多人,可曾想过山庄里能否供养得起?”

  苏雪遥知道谢衡月看明白了她的心思,雇他们收秋只是一个由头,她的确是想长久地庇护他们。

  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道:“妾身想这甘泉山庄如此广大,有田有山,添这些人口亦无碍吧?”

  谢衡月见她满脸期冀,自然不愿让她失望,可是他这小娇妻,聪明又良善,却着实不懂经济。

  他不由继续问:“你可知道这甘泉山庄每年进益多少?有何出产?开支几何?”

  苏雪遥颇为害羞地摇摇头。

  她看着谢衡月唇有点发白,沾了她的一点胭脂,越发显出病色来。

  她心疼地说:“夫君,你现下可好一点了么?那些话,我们以后再议吧,夫君不若先休息一下。”

  她想到静慈师太在山庄,懂得医理,定要让她给谢衡月好好看看。

  谢衡月听她关怀自己,心中一喜,就势便搂住了她,将脸贴在她娇软的身上,装作身子乏力,撑不住自己的模样,将她压在了绒垫上。

  苏雪遥果然不像平常那般推据他,需要他左哄右哄,亲到她意乱情迷,才肯主动一点儿。

  她小心翼翼地搂着他,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心口和脊背,她的芬芳气息扑在他面上,她一脸关切地望着他:“夫君,这样你好些了么?”

  谢衡月只觉人生乐事莫过于此,他正待要得寸进尺,袁腾义实在担忧他的伤势,忍不住在车帘外问道:“王爷可好些了么?不若末将为您以真气疗伤吧。”

  谢衡月一听就知道要糟糕,他们一个两个,这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果然苏雪遥大喜过望,急忙推开他,撩开了帘子,细声细语地说:“有劳袁统领了。”

  袁腾义见谢衡月脸沉了下来,可是王爷的身体要紧,他只作不见,硬着头皮便进来为谢衡月疗伤。一进车中,只觉车驾中弥散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馥郁芬芳。

  当下他哪里都不敢看,宽下谢衡月的外袍,解开中衣,露出了他肌肉微微隆起,精壮有力的身子,双掌抵上谢衡月的后心,将内力渡了过去。

  苏雪遥不曾想袁腾义会如此做,一时大羞,她待要扭转身子不看,却又担心着谢衡月的伤势。

  他们虽然共枕几日,但是苏雪遥也就新婚夜见过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平日里她经常衣衫散乱,而他却始终中衣穿得严严实实。

  此情此景,令她既为难又羞窘,脸上绯红,只恨不曾在袁腾义进来的时候,带上面纱。

  谢衡月自从袁腾义进车中,就板着脸,然而此时他看着对面的娇妻,那局促又可爱的模样,心里那点儿不痛快,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不曾想她竟然这般牵挂他,为他着急,担心他,小心地想要照顾她。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心里也有他啊。可是他又想到妻子连素不相识的流民都想要周全,可知她心软善良。自己好歹是她的枕边人,她为他慌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此时谢衡月凝视着她,心中不由一阵喜,又一阵忧。

  自从他恋上她,他的心情便常如此七上八下。

  谢衡月只觉袁腾义度进来的真气在缓缓修复着他受伤的肺腑,而他也在运转着清心诀。他胸间方才那火一般的痛苦,消减了许多。他便低声说:“好了,出去罢。”

  袁腾义一愣,他想再给他运功疗一会伤。谢衡月却手上用力,一把将他从车中推了下来。

  袁腾义猝不及防,差一点儿摔了个跟头,使出轻功才站稳。

  他摇摇头,不过想到车中的那缭绕的香气,他又能理解王爷了。这般绝色佳人,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消受的。

  墨染见袁腾义从车中跌出来,站在那里,脸色迷惘。王爷的车驾都过去了,他还久久未动,不由咳了一声:“袁统领!”

  袁腾义立时反应过来,他心中一惊,收束心神,冲墨染点点头:“墨染姑娘,你忙。”

  车中苏雪遥不想谢衡月突然将袁腾义推下去,也是大吃一惊,看到他站稳了才放下心来,她回眸正待询问,谢衡月却双臂一伸道:“娘子为我穿衣。”

  苏雪遥对上他的赤膊,瞬间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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