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典
醉仙居的田掌柜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生意火爆,于是对高昱年道:“二爷,咱们只要搞清楚这所谓的辣椒从何而来,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那香辣蟹做法极其简单,也谈不上什么技巧,难就难在这辣椒难得。”
高昱年愁眉深锁,他也知道田掌柜说的是对的,可是这辣椒到哪里去弄呢?这稻香楼的厨子们都是秦二爷的人,买不通,少不得要从楼里的伙计下手,可是怎么下手才好呢?
稻香楼从上到下都被秦二给料理的妥妥当当,高昱年花了五、六天硬是一点破绽也没寻到,不由就有些急了,嘴上起了些密密的水泡。一日他坐在房里冥思苦想,以前醉仙居和稻香楼的生意也算是不相上下,不是一段时间这个生意火点,就是过段时间那个好点,他还从来没有过现在这般让稻香楼一直压着抬不起头的时候。
想着那个高家小姐自跟秦二爷和齐王出入后稻香楼生意便一直红火起来,他忙起身出去对随侍的高登道:“四儿,你叫人去打听打听那高家小姐,自她出现,咱们生意就差了不少,我估摸着她有什么道道儿。”
“哎!”高登听了一溜儿去了。
两日后高登来跟高昱年回话:“年哥,我去打听过了,那高家小姐有个庄子在京郊,叫什么勤庄来着,据说那了不得的辣椒差不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使人去了庄子,可是生人一概不让靠近啊,多的消息没法儿再打听到了。”
“果然!”高昱年早听说这高家小姐入了稻香楼的股,可他眼瞧着那高家小姐已定亲,若是能入了秦二爷的眼,除了钱多,那便是有她值得让人称道的本事,之前他还想着那高家小姐娘亲是郑氏的嫡幺女,陪嫁不少,也不是没钱入股,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原因。
他想了想便对高登道:“四儿,你想办法从这高家小姐入手,看能不能搞到那辣椒……不不不,还是要搞到那辣椒的种子才成,不然咱们还是得受制于人,实在不行……”高昱年露出个狰狞的表情:“她一个小女子,实在不行就找人吓吓她,我就不信还弄不到这么个东西!”
高登是高昱年远房堂爷爷的孙子,破落后这高登便投靠了高府,因为人机灵会来事儿,便一直跟着高昱年,对外都是兄弟相称,也很是得用。但凡遇到什么麻烦或不想出面的事儿,都是高登出面解决。听了自家哥哥说了这话,那高登忙道:“年哥你放心,我一准儿把这事儿给办妥当了,不就是一小姑娘么!”
长年跟着高昱年,高登自然知道这醉仙居的生意对这哥哥有多重要,他也下了决心帮他办成这事儿,于是见天儿的留意着高世曼的动静。
高世曼头天去国子监上完课,第二日便往庄子去了,谁知走了一半儿,马车便被路上的乱石给磕了,温秀下了车看到路上这么多石头,便骂道:“哪个缺德的把石头乱扔!”
高世曼伸头一看,对车上众人道:“都下去把这石头搬到路边儿吧,要不然后面的人还是得被这石头挡了路。”平顺日久,高世曼也失了戒心,她只当是谁家运石头不小心在这里跌了,所以才散落了些石头在路上。
丫头们都下车来扔石头,后面一队人骑着马上前,领头的问道:“各位小娘子且歇着吧,让在下这些兄弟来做这些粗活儿。”
见诸人这般热心,温氏姐妹也没设防,高世曼点头示意她们退至路边让那些男人们来搬这些碍事的石头,哪知其中一大汉刚搬了一块石头到路边扔下,便一个旋身扼住了站在路边的高世曼。
她猛地被人扼住脖颈,只觉差点背过气去,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只听那汉子恶狠狠地道:“都给我退下!”边说边将高世曼往迅速聚拢的七八个汉子身边拖。
安心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温氏姐妹迅速反应,正想上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汉子以刀抵高世曼下颚大声道:“你们速派一人去庄子,给爷儿们弄点银子来花花!”
温容大急,温秀眯了眼看着对面这群大汉,既是为了银子,那便好说,她立时吩咐那车夫道:“你解下一马,速去庄子上拿银子。”对方都已然知道她们是庄子上的人,自是有备而来。
话刚落,那群汉子有人大声道:“还有那个劳什子叫辣椒的,也给爷弄一大包来,爷们都爱吃这玩艺儿,少不得要带回去种种!”
高世曼被对方控在手中,之前还以为遇到劫道儿的了,后来一想这路上的石头、又是太平盛世、京畿腹地,暗叹自己运气也太差了些,幸好对方只要银子,可一听对方竟然还要什么辣椒,心中便明白了些什么。
她努力朝温秀使着眼色,一个劲儿朝京城那边看,温秀不动声色看着吓得六神无主的车夫道:“叫你解一匹马去庄子上拿银子,聋了吗!”
车夫吓得一瑟,忙去解那马车上的两匹马,谁知手抖的历害,始终不得要领。温秀趁机朝温容道:“你去帮他。”温容上前去解马,只听温秀小声道:“你寻机回京。”
温容咳了一声以示响应,等马解下,她纵身跳上其中一马背,一个呼哨便往京城冲去。对方领头的见跑了一名女子,忙指着一人喝道:“快去追!”他们本打算将银子和辣椒弄到手后就往京城跑的,若是京中来人将他们堵在半道儿,这可不妙,那人拉了马缰扭头便去追温容,谁知始终落后温容十几丈。
待离那群人远了,温容故意放慢速度,待那人追上。只听那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道:“臭娘儿们,还跑得挺快,信不信爷把你扒光了带回去?”
温容忍着怒气,一鞭子挥过来,正好打在那人额上,那人一痛差点儿滚下马背。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鞭迎在脸上,这回他骨碌一下滚下马背,跌了个半死。他以为温容不过一女子,没想到大意之下竟然栽了跟头,跌在地上犹不相信被一女子给掀了,直恶狠狠地瞪着温容,疼得动也动不得。
第226章 脱困
? 温容看他一脸恶相,真想一刀劈了他,可想着小姐还在那群人手上,不能将他们惹毛了,又要赶着回京报信儿,于是将那人猛一翻,跟翻乌龟似的将他前胸着地,毫不犹豫朝着他后颈一砍,那人晕了过去。温容将他拖至路边草沟中,拍拍手翻身上马,挥鞭朝京中而去。
车夫跌跌撞撞进了庄,上气不接下气,只说是高世曼的车夫,速让杨庄头过来。杨庄头莫名其妙,被人喊过来一看,果然是小姐的车夫,忙问怎么回事儿。那车夫上气不接下气将事情讲了,直吓得众人魂飞魄散。车夫也说不清楚那歹人要多少银子,杨庄头将账房里所有的现银一拢,差不多有两百多两,忙让人包了要亲自拿去。谁知那车夫又道:“那群歹人说了,还要什么辣椒!”
杨庄头更是莫名其妙,没见过劫道儿的还劫这东西的,可又来不及多想,忙又让人将前些日子处理好的干辣椒又收了一袋一起带上。
待杨庄头赶至事发地,果然见高世曼被人扼着脖子拿刀抵着,忙上前扑通跪下就磕头:“好汉啊,你们要的东西都带了来,快放了我家小姐吧……”
高世曼被人制住半天,知道这伙人并非要自己的命,心中一直很是平静。可这会儿见杨庄头一大把年纪为了自己竟嘣嘣地给人磕起了头,磕得头上染了红还不停,心中便有些怒了。
那伙人竟无动于衷,瞧着杨庄头中邪似的磕头,竟哄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多大的事儿呀,只要拿了银子和那什么辣椒,他们才懒得伤人性命呢。高世曼实在看不下去,带着哭腔大声道:“杨叔,您快起来,银子带来没有,给他们!”
杨叔也不起来,扭头对跟来的人招手,那领头的对下面人使个眼色,一人便上前去将银子和辣椒拿了来。打开一看,有两百多两银子的样子,心中一乐,想着今儿还不错,回去后还能拿两百两的报酬,今儿这生意做的可真是划算。正乐着,打开那袋辣椒一看,只见晒得干崩崩的辣椒全都剪成指尖大小,一粒籽也没瞧见,金主可是说了,以要挟银子为烟雾,暗渡取得辣椒种子之陈仓,这下拿的辣椒一个籽儿都不见,如何回去交差,两百两银子啊!
他气的将辣椒往杨庄头脚下一扔,大骂道:“说了要带种的辣椒,你拿这么些来糊弄爷么!”
那扼着高世曼的汉子猛地又将她扼紧,刀尖儿直指着她的脸蛋儿。杨叔一见,吓得涕泪横流,一个劲儿的磕头:“好汉好汉!之前回庄的人没说清楚,这就让人再回去拿!求你别伤了我家小姐啊……”
杨庄头额上已流了血,他也顾不得擦,任其顺着面颊滴在前襟。高世曼不忍再看,低头哽咽着道:“杨叔,你别磕了,他们要什么便给什么好了,何苦这般……”
那领头的听了这话一笑:“你家小姐都说了,还不快去!”
杨庄头忙爬起来准备回庄,温秀阻止道:“杨庄头,让他回去拿吧,你受伤了。”
杨庄头忙对跟来的人道:“快回庄去摘些辣椒来,带籽的,快!”
那人见他一脸血,吓得嘴都白了,一扭身便牵了马跳上马背往庄子上去了。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便给温容回京带人来留下了余地。她直奔城门,也顾不得许多,一路大喊“让开!”,一路往齐王府飞驰,幸好街上人不多,待她到了齐王府,翻身下马便去让门人通报。门人认得她是高世曼的人,知道她来此必是求见齐王,忙要去通报。
温容喘着气儿道:“慢着,烦小哥跟齐王说清楚,我家小姐去庄子的路上被歹人给劫持了!”齐王必是知道怎么做,现在说清楚省得齐王浪费时间。
门人骇了一跳,“啊”了一声就窜了进去,留下门房其他的人目瞪口呆。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歹人劫持官家小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些,若被京兆府和十六卫那帮子人知道了,还不得跳起来?这脸打的啪啪的啊。
小满见门人满头大汗地跑来,老远就调笑道:“今儿火烧屁股了怎么着?出了什么事儿?”
门人也不理他的调笑,粗喘着道:“高小姐身边的人过来,说、说是高小姐去庄子的路上被人给、结劫了!”
“什么!”小满跳了起来,上前揪着门人的前襟道:“你说什么?!”
那门人准备再说一遍,小满却突然松开他朝房内跑去,李陵正在书房写信,见他惶然入内,皱眉道:“出了何事?”
“殿下,高小姐出事啦!”小满脱口而出。
笔下一顿,李陵腾地起身,纸上晕染起一团墨迹:“说清楚!”
“门房说是高小姐去庄子的路上被人劫持了,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不清楚!”小满心中俱是惊怕,却还能口齿清楚。
“去叫孟奇,备马!”李陵冲出书房。来到府门口,果然见温容一身狼狈靠在墙边,见李陵过来,忙匆匆上前施礼道:“殿下,小姐她……”
“多少人!”李陵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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