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典
“稻香楼你知道不?京城第一大酒楼,老板秦二爷”,刘保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好像秦二爷是他爹似的。
“咳,是他啊,我们在外地都听说了,他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儿”,一人摇头。
“咱惹他干嘛啊,这方子是高府的大小姐提供的,谁要是娶了她,那还不跟娶了个摇钱树回家啊,十五那天京中小姐都要去普安寺,到时候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这高家小姐长的什么模样儿”,刘保哪知道方子是高世曼的,他这是胡扯呢,这几个人中有一对兄弟叫叶东叶峰的,估计有两下功夫,也不知道会不会动心。
众人又海吃胡喝了一阵,刘保便付了银子醉歪歪地回家了。他知道这叶氏兄弟最近是穷疯了,说不得就会铤而走险打高世曼的主意,只要高世曼落到他们手上,不管是死是活,名声算是没了,这样沈立行一准儿要退亲,那杜姨娘自然也就除去了眼中钉。
他所料不差,这叶氏兄弟最近无处落脚,正投靠在普安寺,听说高世曼是这蛋糕的持方人,心想她必是有钱的,回了普安寺,叶东道:“咱们把这姓高的劫了,让她家里拿几百两银子来赎,得了钱咱们就离开京城,怎么样?”
叶峰正有此意,心想十五就是后天,不知道能不能想出法子顺利劫到这高世曼,便道:“行是行,就是不知道这高小姐什么来头,可别惹了什么硬碴子才好。”
他们初入京城,哪知道高世曼定亲之事,当天下午便摸到高府门前胡乱打听了下,晚上兄弟二人见了面,叶峰道:“那高家小姐的爹也不过是个小官,估计也不咋地,咱们十五那天绑了她,收了钱便远走高飞,岂不撩撇?”
兄弟二人一拍即合,便将普安寺转了个遍,只想摸熟地形,到时候好行事。而高世曼这边却一无所知,只如往常一样,每天去麦香居和稻香楼。
高世娟却忐忑不安,绿平只说跟那刘保透了信儿,她却不知那刘保会不会对高世曼下手,若是能借刀杀人,她就能置身事外了,就怕这刘保是个不顶事儿的,她娘岂不是白费心思。
“娘,您说这姓刘的能上当么?”高世娟问。
“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他上当不上当的,跟咱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若是出了事儿,你可别露了什么马脚,要是不出事儿,咱就当多废了几句话,有什么打紧的,瞧瞧你,真是沉不住气儿!”鲁姨娘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每年的腊月十五,她们都会去普安寺烧香,如无意外的话,希望那天能给这妒火焚心的母女二人一个惊喜。十四那天,鲁姨娘便去通知高世曼,说是十五那天要赶早儿起来,卯时一到就要出发去普安寺。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可是想着要这么早出门,便有些犹豫。
鲁姨娘道:“大小姐别是不想去吧?”
“那寺中可能过夜?”高世曼问她。
“过夜是可以过夜,不过那里寮房条件可没府里这么好,晚上只怕有些冷。”鲁姨娘如实回答。
“早上这么早出门,也怪难受的,咱们还是去住一夜吧。”高世曼心想大不了多带床被子,也没什么不行的。
鲁姨娘心中打了个转儿,暗道反正十五那天还在寺里就行,便道:“那就听大小姐的。”
事情这么商定,高世曼忙完后,就在半下午时准备出发,钱道益知道她要去寺里,提醒她要小心些,又嘱她多带几个壮丁,敏之正好也没事,便要跟着她一道儿去寺里,高世曼便带着她一起去了。
到了寺里暮色已落,寺中条件果然简陋,窗外便是个几十米高的小悬崖,倒也不怕有人爬进来,她这间房外面还有隔间,丫头们晚上可以在隔间里睡,带来的护卫在外院,倒也安全。高世曼让敏之晚上跟自己挤一挤,反正就一晚上,挤着也暖和,鲁姨娘则跟高世娟住在隔壁。沈立行的两名暗卫也在外围守着,高世曼并不知道。
换了个床,高世曼晚上便睡不着,敏之也睡不着,两人便熄了灯小声儿说话,先是敏之问了一些会计方面的问题,高世曼一一答了,后来又说到骗了敏之的常瑜宏和他的妻子刘玉娇,敏之早已免疫,便跟她讲起了曾经在常府的岁月,其中不乏一个执着少女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和期待,然而往事如烟,如今她虽只有妙龄十六,但却如一沧桑老妪般看透了这世间的情爱,若不是老父,若不是世曼,她也许早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
二人直聊到半夜,突然高世曼止住敏之,她听到一阵异响,她起身披衣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一细竹筒正在往门缝中插,她骇了一大跳,劈手便夺了那竹筒,又急对敏之招手,外面那人见竹筒被夺,干脆就伸进一把匕首开抬捣弄门栓。敏之近前见到此景,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理也不理,只顾开门,敏之大呼:“灵儿,平儿!”结果无人应答。高世曼吓的不敢做声,敏之知道外面必是被人动了手脚,忙扯着高世曼指了指房梁。高世曼抬头看了看房梁,敏之急切地小声道:“你快上去,我自有办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做声便是!”
见她如此笃定,高世曼急忙拿出自己防身的那把匕首交给敏之,又搬了把椅子放在墙边的一个衣柜边,爬上衣柜,又爬上房梁,敏之见她爬上去,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将衣柜边的椅子搬回原位,她冲到靠悬崖的窗边开始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深夜中对着山涧的这声声疾呼,如晨钟破晓,外间的叶氏兄弟早埋伏在女香客的院中,夜里叶东便用迷香这下三烂的法子将院里的女客全都迷倒,而叶峰则等迷香起效,直奔高世曼的这间寮房……
第59章 惊怒
?其实这天李陵微服悄悄来了寺中,每年的这一天,他也会代母妃来寺中烧香,他比高世曼来的早一些,下午便到了,后来随身的小满对他说,看到高世曼也来了寺中,本打算去寻她的,想到她刚来,肯定有番收拾,又看到天色已晚,便按下了这心思。
高世曼爬上房梁,身上披着的棉袍却掉了下去,她又冻又怕,在房上瑟瑟发抖,敏之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着,然而女客这边皆被下了迷药,一时半会根本无人过来。眼看着那门栓就要被人捣开,敏之急的一头大汗,见高世曼的袍子掉在地上,忙跑过去捡起来要丢给她,此时门已被破,她只能顺势往床边一扔。
李陵的侍卫隐约听见有人呼救,又不敢擅离职守,便派了一个人去看,那人正是与小满一起随待李陵的孟奇,见是女院这边出事,忙去报告李陵,李陵一听,急忙披衣起身,急急让侍卫们都往那边赶去。
而沈立行派去跟着高世曼的两个暗卫,由于进不了女客的院子,便在外围轮流守着,隐约听到呼叫,也正往女院赶。
李陵赶到的时候,正目睹敏之被叶峰拿刀劫持着,侍卫们点起火把,这才看清一男子勒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头发挡了半边面容,看不清是不是世曼,只见那男子恶狠狠地道:“快去通知高家的人拿几百两银子来,不然我划花她的脸,再从这窗子跳下去!”
李陵心急如焚,试探着道:“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要钱给你便是。世曼?”
敏之被那男子勒的喘不过气来,这时听到有人叫世曼方定下心来,高世曼已然安全,她这残破之躯便是死了又如何?不过这男子一定要留活口,要知道幕后之人她才放心,冷静下来,她咳了两声道:“你要把我陷死了。”那男子方回转神来,稍松了点劲道。李陵听出不是高世曼的声音,这时也放下心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间的两个丫头明明就是灵儿和平儿,高世曼去哪儿了呢?李陵略扫了下房间,没看出所以然来,他对孟奇使了个眼色,孟奇会意,李陵便道:“你是何人,你手上的人不是高小姐,放了她,我便放你归去!”
叶峰冷笑道:“不是高小姐,你少唬我,我在这守了几天,她就是进了这间房!”
李陵心下凛然,这人竟盯了世曼好几天?他眯了眼睛不说话,那人用刀指着敏之的脖子,已有血丝渗出。
沈立行的暗卫已看出对方手上的人并非高世曼,李陵和侍卫人数足够,他们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人退出房间,飞马入城向沈立行报信而去。
普安寺就在京郊,快马小一刻钟便到,沈立行得了信,怒不可遏,又听那暗卫说房中不见高世曼人影,忧心如焚,带人快马往普安寺驰去。
那叶东点了迷香,便躲在檐外一口大缸后面,准备叶峰掳了人接应而去,谁知道竟被堵在了院中,他见有人悄悄闪了出去,便觉不妙,正准备逃走,被李陵的侍卫发现,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擒住,拎着衣领推到李陵面前。
那侍卫一脚将他跺得跪在李陵面前,李陵冷冷道:“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同伙!”侍卫应声去了两个,屋中人继续僵持着。
叶峰见兄弟被抓,一时激愤用刀指着李陵道:“你给我放了他!不然……”敏之瞅准机会,掐住他拿刀的手腕就要去抢刀,孟奇一直在等待机会,见此情景用一种极诡异的步法迅速闪上前,钳了叶峰的手就是一声“咔嚓”的骨裂声,刀也应声而落。
李陵忙上前扶住敏之,第一句话便是:“世曼呢?”
敏之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刚才那刀又伤了她的手,鲜血直流,痛得她直抽冷气,她被李陵一靠近,第一反应便是退开,她紧握双拳,终于滚下第一滴泪,颤抖着一声不吭。
那边叶峰早被制服在地上,他的手腕已断,此时正呲牙咧嘴跪在地上惨呼,叶东见他扶着手,知他伤的不轻,又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哀号。
李陵见敏之如此,顿了会又问:“世曼呢?”
敏之回过神来,因未见过李陵,又见高世曼并未出声,便也不敢回答他的话,只不做声,双方仍是僵持着。
还是孟奇警醒,在屋里扫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他见房梁上趴着个女人,便道:“五爷!”
李陵望过来,顺着孟奇的视线,李陵一抬头看到梁上之人,失声道:“世曼!”
高世曼何曾受过今天这种惊吓,冻结反应之后,她只顾紧抱房梁,瑟瑟发抖,泪水止不住往下落,任谁叫她,她也不理。
李陵心都纠在一起,又不敢强行把她弄下来,只一声声道:“世曼,别怕,我们都在这里,这里安全了。”
高世曼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此时只顾压住声音哽咽,李陵急得直差把这屋子给拆了。正在这时,沈立行飞马赶到,旋风般冲进房间,只见李陵抬头哄劝着什么,跟着抬头一看,哑着嗓子道:“世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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