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厌世者
也没少人来打探。
昨晚那一顿饭的威力，比蒋婶子想的还要厉害。
至少昨天那些冷漠的邻居，今天都暗自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有的甚至很快就转变了态度，倒是衬的蒋家不再那么被冷待。
但这不是蒋婶子想要的交情，所以对于一些人的好奇打探，她只是淡淡敷衍过去，没有因为邻居们的交好相捧而失去分寸。
“蒋婶子，你们昨天晚上吃的什么啊？”
有那言语交锋的，也有那直言不讳的。
胖婶就直接问了，特别直接，还带了点指责。
“我昨儿晚上就闻到了，味道特别香，我儿子半夜起床撒尿，闻到后香的睡不着了……”
这话倒是让蒋婶子不好忽略。
“是吗？！”蒋婶子淡淡的笑，“小孩子睡前水别喝多，就不会半夜撒尿了。”
胖婶给噎了一下。
她是要说的孩子半夜撒尿的事吗？！
是吗？！！！
重点是昨晚到底做的什么，都能香死个人了！
“蒋婶子，你就别遮遮掩掩了，我们都知道，你们家有门道！”红伟嫂忍不住了，直接说出来意。
“这，你们知道这个要干啥？”
蒋婶子也知道瞒不过，但她想着，自己就是不说，这些邻居还能把自己怎么了？
她要是愿意，咬死了是自己做菜手艺好，这些人也奈何不了她。
“那不是太香了吗，我们也不知道蒋婶子你手艺这么好……”红伟嫂有些不好意思。
她家男人是当兵的，因为伤病太多，现在转业到镇上了。这附近，除了当工人的，就属他们家的条件是最好的，可昨晚那些东西，她竟然闻不出是什么吃食。
“是一些海货。”
邻居都这么直接的问了，蒋婶子索性告诉他们。
“海货？！”红伟嫂眼中闪过诧异，盯着蒋婶子看了又看，确定对方没有异常，这才垂眸收敛情绪。
“是啊，村里有个小子，在附近有朋友嘛，估计是住的海边，所以有这些东西也不稀奇。”蒋婶子笑呵呵地把东西的来源合法化。
这年头还不兴人有个亲朋好友怎么滴？她就说是住在海边的朋友，对方能把她怎么滴？！而且现在是这些人要求着他们呢！
“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答案有些出人意料，但红伟嫂还是轻松揭过了。
没办法，她又不是干审查的，人家亲戚的朋友，哪怕是交换，或者送都有可能。
再说，真要查起来，这附近的人，自身也不那么干净，谁没买卖过一点蔬菜米面？认真的话，估计是要一网打尽，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干给自家男人招黑的事。
见红伟嫂的脸色没变，胖婶松了口气。
“蒋婶，你能不能帮我们也弄一点海货？”胖婶没脸没皮地提出要求。
“这……”
蒋婶子原本是不想做生意做的这么嚣张的，毕竟初来乍到，还要谨慎一些。
可人家求上门，而且人数还不少，真要全给拒绝了，难免得罪人。
况且小孙女的卖鱼大业好像还在进行中？
她这算是帮忙招揽客人了吧？
“唔，那最好还是以物换物，那小伙子是在村里的，你们可以拿一些村里没有的东西来换。”蒋婶子很快有了办法。
她记得昨晚大儿子说了，前段时间他囤了不少米面，但城里的工业品什么的，可没有机会囤呢！
这一次，说不得也是个机会。
“这样很好！”红伟嫂很快露出笑容。
以物换物，没有买卖，也就谈不上交易，更扯不上资本主义。
“大家想换的早点登记啊，也说一下你们想要什么海货，我昨儿煮的有鲈鱼，螃蟹，扇贝，花螺……这些你们要是有不会处理的，我也能教你们。”
基础方针定下了，蒋婶子就招揽起来。
“不拘什么东西，只要价值差不多就行。”
“我我我，你说的那些，我都要，我拿工业票，等会去我家，有什么东西能看上的，我也跟你换。”
胖婶立马凑了上去，她是最积极的。
倒是没想到她一个妇人，会对吃食这么捉紧！可能也是这一身肉能养出来的原因吧，这年头少有胖子，即使有也是虚胖，像胖婶这样的，可是罕见的有福呢！
蒋婶子看得心中好笑，胖婶这人，倒是意外的天真，也不怕她那一开口，把家里给搬空了。
第340章 考核
送走了前来的邻居，蒋婶子抹了把汗，微微松了口气。
这城里的人出手还真是阔绰，光是约好了要交换的东西都不少，什么肥皂搪瓷杯工业票甜点票……为了这一口吃的，很是能豁得开。
等到能以物换物的走了，就剩下几个没东西可换的，悄悄地约定了花钱买。
蒋婶子倒是无所谓，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法不责众”了，附近的邻居基本都参与了，等到时候要是有人举报，也没谁能逃得开，甚至举报的人还会成为大家的公敌。
唯一的例外，是左边院里的顾婶。
顾婶罕见的稳住了，完全没有过问昨天晚饭的事情，就好像那股诱人的香气不存在似的。
这让蒋婶子很是惊讶，又有点钦佩。
若那些海货不是自家的，在有这么多邻居带领的情况下，她也会上钩的。因而，唯一守住的顾婶，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时间也到中午了，蒋婶子收拾东西准备做午饭。
昨天那顿饭，虽然丰盛了点，但蒋婶子对外解释说是迁居宴，请了几个亲戚，所以做的丰盛点也情有可原。
再者，在靠海的人来说，那些海货其实也不要钱，没什么成本。
更多的是捕捞辛苦，有危险性，没几个人愿意为这口吃的冒险，所以才显得珍贵。
午饭做的很简单。
煮了红薯饭，顺带蒸几个鸡蛋。
再炒一个青菜，切了点萝卜干，和几个鸡蛋一块煎，也是香喷喷一道菜。
蒋婶子心想着，鸡蛋羹也是该提上来了。
不能给孙女儿光明正大的吃肉，就只好用鸡蛋补一补了，反正鸡蛋的味道不大。
正好这次搬家，家里把攒的鸡蛋都带上来了，还有好几十个，也不怕没得吃。
等吃完了，三爷爷那边也会把攒下来的鸡蛋送过来。
倒不是蒋婶子占三爷爷便宜，而是人老了，吃的东西都有固定的，少有老人能有大胃口，何况三爷爷也不爱吃鸡蛋，老人家更多的是喜欢抽烟，时不时喝点小酒配花生。
三个孩子都有一份，蒋婶子没有厚此薄彼。
至于顾月儿和蒋山海，一大早就赶回村里了。
本来蒋婶子想的是，搬到镇上了，努力寻个工作就是了。
可蒋山海不这么认为，猛地不干活，他闲不住，一大早吃过饭就带着顾月儿回村里下地了，顺带找汉峰聊生意的事，那些东西还堆在乡下的家里呢。
蒋婶子懒得管，横竖大儿子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她也能撒手，乐得高兴。
等孩子们回来，蒋婶子笑呵呵地端出吃的，看着孩子们吃完。
“奶，你也吃啊！”
海棠关心的催促。
“好嘞！”
得到小孙女的关心，蒋婶子很是受用的笑了。
等午饭吃完，蒋婶子把小本本翻出来，塞在贴身的衣服里，跟着海棠一块出门了。
昨儿孙女可是说了，今天要带她去参加考核呢。
虽说蒋婶子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但这考核却是从未听说，难免有几分好奇。
她也想知道，医院食堂的大师傅，炒菜的手艺会怎么样。
“娇娇，奶早上给你拉了一笔生意！”
蒋婶子小声说。
“生意？谁呀？”
海棠抬头看她，眼神带了几分好奇。
她奶现在在镇上，难道这么快就有认识的朋友了？都能谈上生意了。
“就咱们附近的那群邻居，昨儿估计是被咱们家的菜香味给诱惑到了，一大早就过来打探了，旁敲侧击的，就差没搜家了。”蒋婶子的语气十分夸张。
“奶，小心一点。”
海棠只提醒了一句，她奶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是不经事的人，懂分寸的。
要是在村里拉到了生意，海棠说不定还会高兴几分。
毕竟村里有宗族的约束，大家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有那么几分面子情。
现在来到镇上，对附近的邻居还不了解，万一有人设套的话，那就糟糕了。
有机会还是要多看看邻居的人品才行，像是右边院子里的长舌妇，给再多的利润，她都不想接生意。
“放心，奶说了，是以物换物，剩下最后那几人，没什么东西可交换的，才说用钱换，但我也没收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到时候就让她们用粮食换，或者就不挣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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