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鸩离
徐宝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雷轰炸过一样,尽管不信陈渊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但心里就像被一只巨大有力的手拽紧了一样,心一阵又一阵的揪着心疼,眼泪像断了珍珠的线一样,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方如凤一下沉了脸色,二话不说,拉着失魂落魄的徐宝就要走,陈秀慌忙的拦住她们母女倆:“方大婶儿,徐宝姐姐,你们不要走,我哥是不会乱来。那个女人肯定是误会,你们等我哥回来解释好不好?”
“有啥好解释的?”方如凤冷着脸,“人家都爬在你哥的床上了!他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陈秀百口莫辩,想替她哥说两句吧,那个女人穿着那样透亮的睡衣从她哥的房间里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女人和她哥没有关系,还怎么安抚哭成泪人的徐宝。
周岳皱了皱眉头道:“这里是军官宿舍楼,闲杂人等一般进不来。刚才那个女人穿的军装星杠级别不低于少校级别,还有特殊的徽记标识,应该是军区另一边女子战队的教官,和陈渊认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肯定有误会。”
徐宝难受了一会儿,也镇定下来,红着眼睛对方如凤说:“娘,这事儿我得问清楚,不然就这么走了,我心里有刺,我和他算是彻底完了。那我这三年来,和他又算什么!”
方如凤瞧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只能陪着她站在宿舍门外的楼道里等。
期间陈秀说了好几次让他们进屋子里坐会儿的话,皆被徐宝固执的拒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楼下传来脚步声。
所有人往走廊只有半人高的墙往下看,看见一个男人身穿军绿色军装,头戴大檐帽,身形笔直,面色冷清,眉目十分威严的和身边一个士兵,一边往他们这里走,一边说着什么。
似乎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三楼过道上,久违见面的妹子和心上人,刹那间,冷清好看的五官融化了冰雪一般,狭长的双眸盛满笑意,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的看见徐宝转身,啪的一下关上了他的宿舍门。
陈渊楞了楞,听见陈秀在上面喊:“哥,你昨晚做了什么事儿啊!还不上来解释?”
陈渊蹙眉,跟身旁的士兵交代了几句,等他走后,这才迈着长腿飞速爬上楼,瞧见方如凤脸色很不好的瞪着他,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偏头看了眼陈秀。
她挤眉弄眼一番,他没看懂,就把大檐帽子拿下来,朝方如凤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喊:“方伯母,三年不见,您还好吗?”
“我再好,哪有你日子过得好!”方如凤冷哼一声,忍不住开启嘲讽模式,“咋地,三年没见,上来就给我们母女一个下马威,我家宝儿是乡下姑娘比不上城里的姑娘娇嫩没错儿,她好歹也是我疼了十九年的闺女儿,你要不喜欢她,早跟她分了不就成了!现在脚踏两只船是哪样?仗着军人的身份,欺负我们乡下人是不是”
陈渊被骂的一头雾水,又偏头看了一眼周岳,他满脸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们刚打开门,你屋里有个女人,一个短头发的女人,穿着睡衣。”
陈渊脸一沉,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人是谁,忍住心中腾起来的怒火,要把那可恶的女人撕碎的冲动,回身敲了敲宿舍门:“徐宝,开门,我回来了。”
徐宝坐在陈渊的写字台旁的椅子上,他的屋子摆设十分简单,一张铁架子床靠在墙边,一张写字台挨着窗户,旁边搁了一个热水瓶,一个搪瓷洗脸盆,外加一些日常洗漱用品,整整齐齐的搁在写字台底下。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张画报都没贴,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原本是再简单不过的屋里陈设,可那张铁架子床上,原本该叠得整整齐齐的军绿色被子,此刻被睡得卷成一团,干净的床单也隐约透出一个人醒睡过的样子。
一件颜色粉白的内衣搁在床头,昭示着内衣主人的别有用心,整件屋子有股淡淡的脂粉味道,却没有徐宝想象中的男女之间做完那事儿应有的味道。
她勾了勾红唇,心里为先前自己不够稳重,只看到事情表面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事儿觉着丢脸。
听到陈渊在外头敲门,她故作冷声道:“你可真行啊陈教练,三年没见,你把人都教到床上去了!你把我徐宝当成什么?耍猴吗?就你这始乱终弃,脚踏两条船,是作风有大大的问题!小心我去军队风纪处举报你,让你直接滚蛋!”
外头陈渊沉默了一阵,忽得笑了起来,“行了,你别装了。我作风真有问题,轮不到你来举报,我早卷铺盖滚到你的身边了。”
土味情话,听得站在旁边的陈秀牙齿一阵倒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岳。
周岳当没看见,瞧着方如凤还没回过神来,一副要跟陈渊撕到底的架势,忙把她拉开,在旁边这样那样的解释。没隔几分钟,就把她们两个闪亮的电灯泡带了出去。
他们走后,陈渊叫了好几次开门,里面纹丝不动。他只好拿钥匙打开了房门,看见徐宝坐在写字台上,一双水润的眸子盛满哀怨直勾勾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之间,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陈渊看了她许久,终于迈步走近,徐宝把头昂高,像个孤傲的公主,把拿在手中的胸罩啪的一下往他身上砸去,“说,怎么回事儿!”
陈渊侧身躲开,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从薄唇里嘣出几个字,“三年没见,长能耐了,嗯?”
徐宝眼圈一下红了,定定的看着他,“是三年没见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还敢凶我!”
陈渊紧绷的脸色一下崩盘,眸色暗沉,面上一片憋闷,“你不是知道我不会和黄莉有什么瓜葛吗?我昨天真不在宿舍!房间有两把钥匙,一把在曹旭光那儿,一把在军队管理处。黄莉有那样的后台,她要从管理处拿我房间的钥匙很容易。”
“强词夺理!”徐宝大怒,一把推开他的手,“既然知道那个女人对你有意思,你就该处处提防她,为我守身如玉!明知道她有可能拿另一把钥匙进你房间,你为什么不把钥匙收回来,或者干脆搬出去住?”
陈渊扶额,只觉得头大如斗,“军人是封闭式练习,哪能出去住?住在宿舍楼是随时待命,之所以有两把钥匙,是我们出长时间任务时,方便值日的卫生兵帮忙清扫。黄莉是有点讨厌,但以前还是挺懂事的,哪知道她这次发什么疯,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不是你了解我,只怕我们俩就得黄了”
“我了解你什么?你自己说!发生了这种事,你要如何挽救我对你的信任?”徐宝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盯着他。
陈渊沉默了几秒,“我以为我们写了三年的信,对彼此都算了解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骗你。黄莉打着交流战术,给上级传达命令的由头,进了两次我的房间。”
徐宝手指倏然抓紧,要再次发飙的时候,听见他苦笑一声说:“我他妈当时觉得恶心极了!我就想看看,堂堂司令官的千金大小姐,能作践到什么地步!没想到,她来了这一出!你如果觉得我跟她真有些什么事儿,那好,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给你一个证明。”
“你要做什么?”徐宝见他说完这话,周身倏然充满杀气,满脸阴鸷就要往外走。眼皮一跳,拦住他往屋外走的身影,“你都说了,那是司令官的千金,不是一半人。你要把她弄伤弄出事儿了,以后还想不想在军队混了?”
“你以为我稀罕这莫须有的军衔职位?”陈渊皱眉,“如果不是我当年的教练找我,我想给陈秀和你的未来一片光明,那种品行的女人,我早收拾的她爹都不认识。”
徐宝听得心疼之余,又觉得好笑,总算对先前发生的事儿放下芥蒂,“既然人家都挑衅到家门口来了,还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我不吃点醋,也太对不住人家了。所以,我决定惩罚你”
陈渊挑眉,耐心的听着她说:“把那件胸罩给我拆了,里头的棉花给我,我再裁缝一件胸罩穿穿。我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胸罩呢。”
陈渊顿时黑了脸,“你心可真大,情敌不要的东西,你都敢拆来用,你用着不会膈应?”
“可我没穿过胸罩呀。”徐宝一脸无辜,故意挺了挺胸说:“那不用她的,你给我买?”
陈渊表情一僵,总算明白这小妮子故意逗他玩儿,眸色一下变得深沉,哑着声音问:“你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徐宝不怕死的走到他面前,双手柔若无骨的软趴趴勾住他的脖子,莹润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狡黠的光芒,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什么款式都可以,但,你一个军人,给我买胸罩,不怕被扣上作风有问题的帽子?”
两人肌肤贴近,体温灼热,面对面的看着,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同频率升高。
“你是我对象,我给你买胸罩,有什么问题?”陈渊嘴角微勾,伸出双手把她圈在怀里,“长能耐了啊,要不要我给你量量尺寸,回头给你买?”说着,圈住她的双手往上抬了抬。
徐宝眨眨眼,侧目看他的手抬到胸前,却迟迟没有下手的意思,不由噗嗤一笑,“你倒是量啊!”
“还是让陈秀陪你一起去买吧。”陈渊轻咳一声,耳朵有些发红,“你们女孩子对这些有研究,我到时候多给弄些你们钱票,你们想买什么样的款式就买什么样的。”
这么清纯又想装老手,结果装逼失败的男人,实在让徐宝哑然失笑。心说那黄莉也是倒霉,费了好一番心机,连自己最后的尊严都拉扯下来,自导自演的演了这么一出戏。结果她和陈渊根本不买账,不知道黄莉知道后,该气成什么样儿呢。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