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烟
晚上的时候,寿康居的文娘特意来了一趟。王氏听说裴延从宫里回来了,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可是等了整整一日,都没见他来,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一回府就到延春阁了,让文娘来找他。
易姑姑为难道:“侯爷现在,只怕是不方便。要不你回去禀报老夫人,明日再让侯爷过去?”
裴延到现在还没出来。易姑姑下午进去送了饭菜,本想着把屋子收拾一下,可那床上的动静都没停歇。吓得她不敢久留,先退出来了。这会儿去打扰,就跟拔老虎的胡须一样,她可不敢。
文娘道:“老夫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已经等了一日,就怕侯爷再不去,她要怪罪在沈姨娘的头上。”
易姑姑知道文娘是一番好意,叹了口气,进去走到内室的门边。
她先竖着耳朵听了下动静,好像不似下午那么激烈了,才说道:“侯爷,老夫人想见您。”
沈潆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躺在裴延的怀里。她听到易姑姑的声音,动了动身子,含糊道:“你快去……”
裴延看着她,像被风雨摧残的小花一样,整个人没有精神,却越发显得水润而艳丽。他低头又含住了她的嘴唇,将她整个儿揉在怀里。
沈潆真是怕他又胡来,她浑身没力气,早已经饥肠辘辘。中午的一顿饭,还是在桌边用一种近乎羞耻的姿势才吃到的。
她咬他的嘴唇,踢他的小腿,像一只被猛虎踩在爪子底下的猎物一样挣扎。
虽然她的力道跟饶痒痒一样,裴延还是放开了她。
“你……”沈潆咬着嘴唇,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兽行”。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有这么多的花样。每一个都好像把她的尊严彻底撕开了,让她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看。
她从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这样,好像那些专供男人寻乐的妓子,偏偏自己也乐在其中,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从前所受的教育,以及她的那些高贵,好像统统都被摔碎了,一点都不剩。
这个男人我行我素,根本不懂什么叫发乎情,止乎礼。他像头蛮牛,横冲直撞,她根本无法自主。
“我去去就来。”裴延在她的耳边极轻地说道。只有气息,但是她听懂了。
他撩开帘帐下床,沈潆看着投在帐上那个高大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男人。他很强大,从那种要征服天空大地的气势,能窥见他在战场上的雄风,极富个人魅力。而且她能感受到男人对于她身体的迷恋,这种无法停止的狂热,也深深地感染到了她。尽管整个人像被拆分了一样,可她也感受到了两人交融时无上的愉悦。这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可是她的心每陷落一点,她就会提醒自己赶紧拔.出来。
他是不可能完全属于自己的。她可以迎合他,可以满足他,就是不能喜欢他。一旦喜欢,就再也无法抽身,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而是将身子朝里,闭上眼睛。
梦再甜蜜,也会有醒来的时候,她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我为了写隐晦,呕心沥血,希望别锁。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朱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熙熙晴煦远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裴延从延春阁出来,走到门外,廊下已经挂起了灯笼。他在此间整整一日,废寝忘食。
红菱和绿萝连忙低头行礼,有些不敢看他。她们都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事,还能听到姑娘的哭声,像被欺负惨了。两个未经人事的丫头是真的害怕,只易姑姑脸上有笑意。她知道从此以后,姑娘就是侯爷名副其实的女人了。虽然过程遭了些罪,但也算值得。
裴延本来想交代几句,不让她们进去打扰沈潆。但这几个人看不懂他的手语,也只能作罢。
裴延走了以后,易姑姑带着红菱和绿萝悄悄进内室收拾。她想着姑娘最爱干净,恐怕那样一片狼藉,姑娘也无法安睡。乍看到内室的景象,红菱和绿萝都吓坏了,易姑姑见惯了世面的样子,很淡定地走到床边,想看看沈潆醒着没有。
这时,从床帐内伸出一只玉白的手臂,懒懒道:“扶我起来。”
易姑姑连忙进了床帐,床上被褥卷成一团,也不比外面好多少。沈潆拥着被子坐着,整个人倦倦的,没有精神。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半湿半干,衬得一张脸更加小巧精致。脸色有点惨白,鸦羽般的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水。脖颈以下,则是一大片红彤彤的吻痕。
“姑娘,您没事吧?”易姑姑关心地问道。
沈潆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说:“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地上的衣裳……扔了吧。”
红菱在外面,依言捡起地上的衣裳,从大衫到裙子再到抹胸,全都被撕裂了。她好一阵心疼,都是顶好的布料,这样就不能穿了。侯爷对姑娘也太心狠了些,好歹是第一次,总归温柔点才是。
易姑姑道:“姑娘受苦了。不过经历这一遭,以后侯爷会越发疼惜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潆没有说话,她终于走了这步,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更瞻前顾后了。易姑姑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一时半会儿想不开,需要静一静,也没再开口。
红菱和绿萝打了热水进来,易姑姑扶着沈潆去沐浴。内室没有专门的净室,只在屏风后面辟出一块空地方放置木桶。沈潆钻入水里,整个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身上舒服很多。
绿萝打湿她的长发,慢慢梳理,看到姑娘身上一个个的红印,一直蔓延到胸腹以下,暗暗吃惊。她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竟如此惨烈,实在吓人。
红菱比她年长一些,面上装着淡定,帮沈潆擦拭身体,但也被那累累伤痕吓到。她替姑娘疼,眼眶红红的。
沈潆忍不住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红菱没想到她还能笑出来,小声道:“姑娘这身上没一块好肉了,不疼吗?”
沈潆就是两腿之间有点酸胀,身上倒是没什么感觉。情到极致,已经浑然忘我了,这些算不得什么。她道:“不疼。这种事,等你们以后自己经历了就知道了。跟想象得不太一样。”
她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好像身经百战了一样。
外间易姑姑在收拾床铺,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不动声色地卷起来。沐晖堂和寿康居那边肯定都以为侯爷跟姑娘早就圆房了,让他们发现这个,保不准又要闹出什么风浪来,所以她得好好处理。
她把床单抱到外面,看到一个婆子在院子里探了探头。
“什么人?”易姑姑喝道。
那个婆子走过来,是看侧门的,李福家的婆娘。易姑姑平日经常给她点小恩小惠,也是为了进出方便,因此她很是向着延春阁。
李福家的说道:“沈家来人,传了个口信。你家夫人说,人已经到了,问姑娘什么时候可以进府。”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照实传达。怕是要紧事,等不到明日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