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歌一片
只要有了儿子,她还担心什么?管他东南西北风怎么吹,她过好自己世子妃、甚至王妃的好日子就行。
善水立刻想到了她娘教的那个食补方子。还记得她当时说:到了壬子日,女婿便是没那想法,你也定要与他同房,你炖了给女婿吃便是……
文氏爱女心切,当日她归宁回了王府,第二天她就打发家人给善水送来了这些补身子的药材。
两明轩没正经厨房,却有个装了风炉的茶水间。雨晴的娘是薛家的厨子,她自小也跟着练出了些厨艺,早去茶水间里转过,说等稳了下来,她便给姑娘做合口的小份饭菜――倒不是嫌弃王府大厨里的菜色不好,而是大厨里的菜色,口味都跟王妃走,偏于寡淡,善水觉得不是很合心意。
善水再也未多加考虑什么,立刻便决定了。叫了雨晴来,把文氏当日写下的那张食补方子给她看。
雨晴虽是个丫头,只薛家出来的丫头,自然也能认字。看过一遍,立刻便点头应了下来。于是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两明轩的半个院子里都飘出一股浓郁的阿胶鸡汤味。
阿胶是上好的阿邑之胶,用阿井水桑柴火熬三昼夜,再用银锅金铲,加了参芪归芎橘桂甘草熬出的胶。鸡是不到一斤的嫩乌鸡,砂锅里又放当归、桂圆、枸杞、陈皮,再加最后一味锁阳云木香,浓浓地熬,等熬好了,伸入汤勺一搅,异香扑鼻,连乌鸡的骨都快化掉。
善水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他应该不至于不肯喝,便用焖火一直温着。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只等她丈夫回来。
霍世钧终于不负她的期盼,还是回来了,甚至比新婚头几日还要早了些,不过亥时初而已。只是他并没回房。善水听林妈妈说他径直去了书房。便用托盘捧了这锺大补汤,亲自往两明轩的书房过去。
☆、第22章
数天之前的那个深夜,霍云臣急寻霍世钧,是因为得到个消息。钟太师竟也知道了这封密信的存在,派人半路截击,又遣亲信秘入兴庆府,意欲反策宋笃行等人,将刘九德解救。
这事事关重大,霍世钧谋划许久,自然不容闪失,与一干近卫兵分两路。他亲自接应信使,霍云臣率人追击秘使。五个昼夜,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直到最后接到密信,马不停蹄送往京师,这场他一手导演的大戏才算落幕,完全如他所愿。至于去兴庆府任节度使,本不在他的预料之内。皇帝似乎有他的考虑。皇帝既然这样决定,他无可无不可。毕竟,这趟接下来的西北之行,于他自己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裨益。掌握一个甚至可以撼动大元半壁江山的藩镇,培植忠诚于自己的力量。无论是谁,只要此人有这个能力,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去期很紧。他必须尽快处理完手头的各种事务交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公文向来一目十行的他,现在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好像一直在想一早起身时,她问他的那句话:会不会带她过去。
他记得自己拒绝了她。确实,不带她过去是正确的决定。但是最后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她自然在努力压抑着不让这表情太过明显,但她眼睛里的那种释然,却完全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根本就不想随他一道过去。
他又想起那夜她在最后时刻再次逆他鳞的举动,忽然有些提不起劲的感觉。抛下了笔杆,正要起身回屋去,忽然听见门被叩响,不等他回答,见她竟已推门而入,手上端了个托盘,朝自己笑着而来。
“少衡,娘说你这些天辛苦,脸都瘦了许多,叫我炖些补品给你喝。我便熬了盏阿胶,最是补气提神,你喝喝看。”
善水把托盘放到他面前,将甜白瓷的瓷锺小心地端出,殷勤开了盖。
霍世钧觉得自己有点认不出她了,根本没看面前的东西,只是狐疑地盯着她。
“你自己吃便是。”
半晌,他终于冒出一句。
善水道:“这是特意熬给你吃的。我往后天天在家,还愁吃不到?阿胶扶元固本,并非只适女子,男人吃了也是大有裨益。你若不吃,娘晓得了,会怪我照料不周。”一边说着,亲自执了调羹,拿一勺送到他嘴边。
美人在侧,柔声细语,加上霍世钧本也有些饿了,虽不喜这气味,终于还是张嘴喝了一口。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善水在边上服侍着,见他终于喝完,拿帕子替他轻轻拭了嘴,这才收拾托盘,说了句:“早些歇了,莫要太辛苦。”说罢笑盈盈地离去。
霍世钧目送她背影消失。
刚才喝下去的那盏东西,味道他实在不是很喜欢。喝了第一口就不想再喝第二口。但经不住她在旁的殷殷相劝,鬼使神差地还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回味她的一张笑脸,他忽然觉得心情又好了些,重新抓起笔,低头快速处理着剩下的最后一些公文。
但是渐渐地,霍世钧觉得有点不对了。他的周身发热,下腹处暖洋洋的。他觉得口渴,喝了些水,但这暖意不但没消下去,慢慢反变成一种仿佛带了血液躁动般的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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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一回房,换了件据说最能刺激男人视觉的桃红肚兜,同色亵裤,料子都是最薄软的鲛绡罗。又半解发髻,任满头青丝松松垂至腰间,揽镜自照,对影练习了几个笑容,自觉满意,这才爬上了床,只等霍世钧过来。
她等了片刻,一直竖着耳朵在听外面动静,始终听不到他的脚步声,起先的那种笃定渐渐成了忐忑。
会不会是那方子无效?又或者,确实有效。但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图谋,偏偏不来自己房里,而是去找了别的女人,比如那个谁?
善水有些不确定了。再等一会儿,起身正要叫人去书房里看下世子还在不在,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来,门被推开,抬眼望去,见自己等了良久的男人终于拐过那架四季屏风,朝自己大步而来。
她注意到他的脸色微微潮红,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带了丝隐忍的欲望。并且……他看起来仿佛不是很高兴,注视着她的目光里除了欲望,还有一种不快。
善水的心怦怦直跳,就这样斜并着她的一双腿儿坐着,用最无辜的眼神去迎接他的到来。
霍世钧径直到了她的榻前,看到她光着一双雪白膀子,鲛绡罗裹着她身子,却挡不住里头的半隐半现。最最好笑的是,她居然还睁着双秋波眼儿望他,两排乌黑睫毛轻颤,满脸无辜样儿。刚因了觉察到被她算计的那种不快瞬间瓦解,享有她的念头愈发强烈,他眼中浊色更浓,俯下-身去,一只手掌便探到了她的胸口,隔着那层薄软衣料,捏了上去。一摸,掌心立刻生出酥人的绵软肉团触感。忍不住又一道托住两团,收掌挤压,鲛绡罗里的两团乳儿便被这强横之力挤作了一堆,高高地耸出勾绣了海棠的胸衣边缘,中间那道沟儿被挤得愈发显眼。
“你刚给我吃的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不出到底带了什么情绪。
善水想极力忽略掉他那只大掌在自己身上的肆虐,却发现很难。他隔着鲛绡罗揉着的,不止是那两团乳,连再进去些的心脏那一块儿,仿佛都随了这肆意的动作而扭结成一团,叫她生生地透不出气儿,有点不真实的虚浮感。雪白的齿咬住莹润欲滴的唇瓣,定了下心神,这才望着他一本正经道:“阿胶、当归、桂圆、枸杞、陈皮……都是补身的,我刚也说了,最是培本固元的。你要是觉着真有功效,我就把方子抄出来。你以后到了那边,叫人炖了吃便是,只是别天天吃……啊……”
她忽然轻叫一声,整个人已被他摁在了锦榻之上,仰面而卧,乌黑藻发凌乱铺满一枕。
“还敢骗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躺在自己眼皮子下的善水,眼睛微微眯起,神色里辨不出喜怒,唯脸色愈发潮红,目光中的兴奋之意更是浓烈。
善水咕咚一声,吞咽了口口水,盯着他的动作。
他几乎是急躁地脱去了绊羁住他的衣物,甩掉革靴,毫无停顿地朝她压了下来。
轻微的帛裂之声中,那件抹胸吊系在后背的细绳已被扯断。
这男人,他终于没再像前次那样龟毛,来事前非要先和她论个输赢。现在才像个正常的男人。丝毫没再碰她唇瓣的意思,只是埋头于她的身体上,动作有些粗鲁,无论是舔咬还是手掌的揉捏,都让善水觉到些痛楚不适,偏又被惹得心慌肤烧,脸颊也染上一层霏霏红粉色。
善水知道这不会是场愉快的体验,至少对她来说这样,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直到他起身跪于她腿间,将她一双玉白的腿撑开,又压弯膝朝她胸前强摁去时,善水才发觉自己先前想得还是太容易了些。
这姿势,叫她的身子立刻扭成白花花一坨,肢体上的不适倒还其次,腿间私密瞬间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又正正对着那一大把昂藏,这种强烈的羞耻之感才真叫人无法忍受。
她闭上了眼睛,带了几分焦灼地胡乱挣扎踢腿,想要伸直自己的腿儿――只要别是这种被弯成滚圆一坨大大敞开的姿势,别的她都可以接受。可怜她那力气,又哪是他对手,这般挣扎扭动,落入他眼反成嗔媚,更是诱人几分,眼中暗沉之色更浓――再不战入,他便不是男人了。略微低头,见她那未被碰触过的粉嫩一线处已略有盈泽水光,立刻挺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