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武记
贺宁馨抿嘴笑,“山人自有妙计。”
两人嬉闹一阵子,便起身收拾。
简飞扬还要去宫里复命,也不能耽搁太久。
来到皇宫门外,安郡王已经等在那里好久了。看见简飞扬过来,安郡王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就先进去了。
简飞扬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去见了宏宣帝复命。
“启禀陛下,西北总兵此次染了时症,已经不治身亡,西北卫所那边有了缺额。——陛下打算如何封赏?”安郡王恭恭敬敬地回道。
感谢姜巍、吟唱的歌、琦琪19680911、睡懒觉的老鼠的粉红票。继续求哦。提前上传的。O(∩_∩)O
第四十章赐婚送女
西北总兵的这个下场,是宏宣帝早就跟安郡王商量好了的。
安郡王此去西北,就是要让西北总兵“适时生病”,才能得个全尸。
“有人怀疑吗?”。宏宣帝问道。毕竟是二品大员,若是让人知道他的死,跟朝廷脱不开干系,西北又要乱了。
安郡王摇头笑道:“陛下也太小看我们的缇骑了。缇骑出马,若是连点小病也搞不定,早就可以解散了。”
宏宣帝笑了笑,看向一旁低着头,默不做声的简飞扬,莞尔问道:“飞扬,你还在腹诽朕呢?”知道简飞扬不是很赞成这种私下里的处置,一直在说服宏宣帝,要给西北总兵一个说话的机会。宏宣帝最后允了,却是派安郡王去“问话”。
简飞扬吓了一跳,马上跪下道:“臣不敢。”
宏宣帝从龙案后面转出来,亲手扶起简飞扬,道:“飞扬不用太过拘束。朕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朕没有时间跟这些人拖延,只好快刀斩乱麻,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顿了顿,宏宣帝又有些自嘲地道:“其实怎么可能杀错?——朝堂上这些子外放武将,哪一个手里没有几条无辜的人命?哪一个没有吃过空饷?害过百姓?若是真要较真,那西北总兵就不是这样的下场了。”
说得也是,不说西北总兵勾结夷人的事,就说他任上的一笔烂帐,就够斩首示众,抄家充公了。如今就他一人身死,圣上为了掩人耳目,还要厚葬他,且要封赏他的家人,以免让西北他的那些“同僚”们觉察到蛛丝马迹,直接打开营州大门,放夷人入关。——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朕要看看,这西北总兵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宏宣帝冷笑一声道。
西北总兵的家事,安郡王早就着缇骑调查清楚了,闻言马上回道:“启禀陛下,这西北总兵在西北外放十二年,嫡妻在京城侍奉公婆,打理家事。西北那边,由总兵带着一个二房刘氏,人称二夫人。跟人应酬,都是摆着正室的排场。另外在任上还纳了几个妾室,都是当地人。总兵一病死,那二夫人就做主,让这些妾室回自己家去了,算是遣散了她们。”
宏宣帝回到龙案后头的高背黄花梨木雕花龙椅上,静静地听着。
听到这里,宏宣帝笑道:“原来还有一个‘以妾为妻’的大罪,如果他是文官,早就被人参回老家去了。”
简飞扬听着也觉得那位正妻可怜,跟着叹息道:“可怜这位总兵的妻室,辛辛苦苦打理家务,伺候公婆,自己的夫君却带着小妾在外面双宿双飞。——做人怎么能这样没良心呢?”
安郡王却神色怪异,道:“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各位不要早下结论。”
宏宣帝和简飞扬对视一眼,默默地转头看向安郡王,道:“那就赶紧说完!——再卖关子,罚你去茶楼说书!”
安郡王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笑了笑,接着道:“这位总兵如今只有一个嫡长子,就是正妻所出,养在京城。今年十六岁。身子不是很好,一直病歪歪的,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也因为他有病,家里人担心他的身子,一直没有给他娶妻。总兵的那位二夫人刘氏,曾经生过两个儿子,都是一出生,就被那位正室派人给抱到京城里,要亲自养活。——可是这两个孩子都没有活过三岁,便夭折了。如今那二夫人刘氏又有了身孕,还不知是男是女。另外还有妾室通房生的两个庶女,一个十岁,一个六岁,倒是好好儿的。”
这番话说完,宏宣帝和简飞扬果然都沉默了。——这个正室,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宏宣帝沉吟半晌,笑道:“这位正室倒是晓事,知道生那么多庶子,还不如一个嫡子管用。也罢,就给曹总兵这位唯一的嫡长子赐封三品子爵,因袭五世,传嫡不传庶。另外,”宏宣帝嘴角含笑,看了简飞扬一眼,又道:“将夷陵长公主赐婚西北总兵的嫡长子。——安郡王,你明日就去宣旨,将封爵的旨意和赐婚的旨意同时带去。还有驸马准则,也要裱了金封,赐给曹家供奉起来。”这西北总兵姓曹,在京城里也是老字号的大户。早年旧朝的时候,他们家还出过旧朝末代太子的太子妃。
简飞扬和安郡王忙低头应是,领了圣旨。
宏宣帝让安郡王先出去了,才看着简飞扬,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飞扬,皇贵妃跟你妻子很熟悉吗?”。
简飞扬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臣下不晓得。”又使劲想了想,道:“实是不晓得。内子一向深居简出,除了回娘家,就是跟辉国公府的宋七姑娘是闺中密友。别的人,臣下敢担保,跟内子无干。”
宏宣帝见简飞扬一点都不隐瞒,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好。你要知道,你们是勋贵府上,你又是位高权重,性子又直,脾气又倔,朕不想让你卷到这些是是非非里面。”已经在轻轻敲打简飞扬。
简飞扬并不傻,已经觉察到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圣上说这样的话。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也不紧着撇清,只是正色道:“陛下,臣做事,从来是对事不对人。皇贵妃也好,皇后也好,甚至是臣的表妹岚贵人也好,对臣和臣妻来说,都是君,是圣上的人,臣自会尽为人臣子的本份,她们若是有吩咐,臣莫敢不从?”
当然要从,不从,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就算要不从,也得圣上说了算。
宏宣帝点点头,道:“知道你是个忠心的,才提醒你一声。不过朕也知道,你们简家,一直是忠君为上。只是担心你没有经过事,被别人绕进去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对起景来,还是你吃亏。”
简飞扬再次跪下给宏宣帝磕了头,谢过圣上的提点之恩。
从皇宫里出来,简飞扬绕到安郡王府,先同安郡王说了会儿话。安郡王妃过来给他见礼,他才明白,圣上问他妻子跟皇贵妃有什么关系,是什么意思。——原来还是因为长公主的事儿,皇贵妃托安郡王妃给贺宁馨带信,让她做好准备。
皇贵妃以为这事做得机密,其实已经被圣上的耳目看在眼里,密报了上去。
安郡王听了,安慰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白嘱咐你一声。别说你们府上同皇贵妃没有什么关系,就算如今你们府上承了皇贵妃的情,也是小意思。你妻子作为国公夫人,哪里有可能跟后宫里的人完全不来往?也就是事先提醒一下,一般的来往无所谓,只要不参与到别的事情里面,就可以了。”
简飞扬知道安郡王说得是什么事,在心头微晒,脸上一片无奈,道:“圣上,圣上真是太过小心……”
安郡王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烟灰色翼善冠,道:“圣上在这个位置上,当年又经过那些事,他若还不小心,以前的苦就是白吃了。——不过皇贵妃那边,实在是小心太过了。皇贵妃的儿子先天就弱,以后能不能养大都难说。以皇贵妃的年纪,再生也是不可能了。何必呢?何苦呢?”
简飞扬从安郡王府回去,来到致远阁,看见贺宁馨正坐在内室的榻上,低头在榻上的矮几上描一张花样子。
简飞扬轻轻坐在她身旁,含笑道:“刚吃了饭,就这样控着头,会不会不舒服?”
贺宁馨吓了一跳,手里一抖,刚刚描好的花样子就被滴了一滴墨,辛辛苦苦一
的功夫,便全毁了,不由嗔怪道:“看你!——罚你给我重新描一幅!”又起身抱怨道:“你别走路不出声音好不好?——又不是猫!”说起“猫”,想起跟宁远侯夫人裴舒芬的斗嘴,贺宁馨又噗哧一声笑了。
简飞扬不知贺宁馨在笑什么,也不以为意,低头往那花样子上看了看,提笔给她改了改,道:“你看,这样子可好?”
贺宁馨凑过头一看,发现那滴墨被简飞扬加了两个翅膀,和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变成了一只蜜蜂,在花前欲落未落的样子,将整幅图都点缀得生动起来。
贺宁馨大喜,拿着花样子看了又看,啧啧称赞道:“真看不出来,你还会画画呢!”
简飞扬忍着笑,正色道:“是,我就是粗人一个,居然还知道如何拿笔,实在是太出乎我们大才女的意料之外了!”
贺宁馨见简飞扬打趣她,忙过来给他陪不是,讪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简飞扬也是世家公子,长到十一岁上才回了乡下的。虽然后来跟笔墨纸砚无缘了,小时候打下的底子应该还在的。
简飞扬故意虎着脸,别着头转向窗户外面,恨声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哼,受伤了……”
贺宁馨从没有经过这些事,更是讪讪地,仔细看了看简飞扬的样子,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凑过去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问道:“真的生气了?”
简飞扬点点头,还是不回头看着她。
“那要怎样你才不会生气?——你说,我照做就是!”贺宁馨紧着陪不是。
简飞扬就等着这句话,闻言忙含笑回头,在贺宁馨耳边耳语了几句。贺宁馨脸上飞起几片红霞,啐了简飞扬一口,推开他自己出去到外屋去了。
简飞扬借着贺宁馨一推之力,倒在榻上的枕头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闭了眼,小憩起来。
贺宁馨出到外屋,吩咐了人去做些午食过来,好同简飞扬同吃。
扶柳出去小厨房传饭,扶风走过来回道:“老夫人有事唤夫人过去。”
贺宁馨带着扶风赶紧过去,却是简老夫人说心口疼,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这些丫鬟婆子服侍不尽心,让贺宁馨晚上过来陪床。
简老夫人正经是贺宁馨的婆母。贺宁馨是嫡长媳,嫡长媳伺候婆母,实在是天经地义。
贺宁馨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法子推脱,总不能说晚上要陪自己男人,不能陪婆母吧?——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回来打理简飞扬吃了饭,又吩咐了一番。简飞扬情知简老夫人是故意找茬,可是也得让她做了初一,他们才能做十五。所以只能背地里好好安抚了贺宁馨一下。
吃过晚饭之后,贺宁馨便带了扶风和扶柳,还有自己的铺盖,去简老夫人房里打地铺去了。
简飞扬看见简老夫人这个样子,也不想留在内院,便跟人说了一声,同以前一样,自己去外院书房里住了。
深夜的镇国公府里,树影摇动,人迹罕至。
外书房的院子里,突然有人提着一柄小巧的玻璃绣球灯,扣响了院门。
守门的小哥开门一看,见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一位婆子,带着一位内院的姐姐过来了。
“奉老夫人的令,命柔馨姑娘过来侍寝。”那位婆子在镇国公府也是有职事的大管事婆子,那守门的小哥也认得柔馨是国公爷的人,便赶紧开门让她们进去。
那婆子却没有进去,只对柔馨笑道:“明日来给姑娘贺喜。”说完,提着灯转身离去。
柔馨披着一件杏色软绸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里面却只在小衣之外,罩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裙,高高地系在隆起的胸脯下面。
看见那婆子转身离去,柔馨咬了咬唇,低着头进了院子。
院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了。
柔馨回头看了院门一眼,终于扬起头,记着老夫人的嘱咐,蹑手蹑脚地来到简飞扬的书房门外。
里面黑着灯,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的脸红了红,踌躇了半晌,终于毅然决然地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十分安静。月光透过南面的窗棂照进来,屋里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
柔馨慢慢地将一只脚迈了进去,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迈第二只脚,突然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紧接着,一柄剑突然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伸出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柔馨吓了一大跳,也是一声尖叫,又觉得两脚发软,便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直直地坐在了门槛上。
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那柄剑收了回去。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中衣,披着深蓝色长袍的高大男子,正是简飞扬。
感谢月茗烟、王小柱wy、linda929lu、山雾、陌上花开81、书友081021140656583的粉红票。感谢轩辕御谶的桃花扇、叶涵瑜的好人卡、yulica和书友081021140656583的平安符。O(∩_∩)O
俺现在日更8000字哦。继续求粉红票和推荐票。O(∩_∩)O
第四十一章反将一军
柔馨坐在门槛上,抬头望去,只见在月光下,简飞扬在白日里看起来如同刀劈斧凿一样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比白日里看上去更加俊朗不凡。
“国公爷,是奴婢。”柔馨惊魂未定,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带了些哭意。她两腿分开,坐在门槛上的姿势不是很雅,敞开的杏色软绸披风下,露出她洁白如玉的双腿。
简飞扬见柔馨这个样子,脸色平静,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柔馨两颊飞红,忸怩道:“国公爷,奴婢……奴婢……是奉了老夫人的吩咐,过来伺候国公爷的……”话未说完,已经羞答答地低下了头,露出一顿如玉一样洁白细腻的脖颈。
简飞扬眉头紧皱,板了脸,冷笑一声道:“老夫人真是有眼光。自己说你们这些婢女伺候得不好,非要夫人去伺候。转手却把你们这些不会伺候主子的婢女送到我这里来了。当我是收垃圾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这里塞。——你回去跟老夫人转告一声,就说,不会伺候主子的下人,直接卖了了事,不用送来送去的麻烦!”
柔馨脸色一白,急急地叫了一声:“大爷……”怯生生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晶莹洁白的脸上,一对眸子如同清晨春雾里的黑葡萄一样,既莹润,又诱人。
简飞扬看了这幅样子,更是不耐烦。他在军中多年,睡卧警醒,耳力超群。别说是柔馨这样没有功夫在身的弱女子,就是一个会轻功的人从他门前经过,他也能听得出来。
“回去吧,别让我改了主意。”简飞扬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森冷。
柔馨有些不甘心地慢慢站了起来,眼望着简飞扬,哀求道:“国公爷,奴婢有哪里不好?国公爷为何要把奴婢拒之门外?——自打奴婢进了国公府,就一心想着要伺候国公爷。只是国公爷从来不给奴婢机会。”一边说,柔馨的长睫急速抖动了几下,泪眼盈盈中,更是动人,“国公爷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跟夫人争。”
简飞扬见她执迷不悟,不想再跟她废话,将手里的剑回手插回剑鞘里,又倒提了剑鞘在手,倏地伸出,抵在柔馨肩上,手腕用力,已是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在她面前关上了门。——这一次,柔馨还听见了栓门的声音。
柔馨难以置信地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呆立了半晌,才垂下头,抹了抹泪,转身走了。
她当然不敢去简老夫人的暄荣堂哭诉,只好一个人闷闷地回了致远阁自己的屋子,倒头睡下了,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贺宁馨在简老夫人屋里,也是一夜无眠。
简老夫人每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要坐起来,嚷着胸口疼,让贺宁馨给她推拿按摩。又要喝水,吃宵夜,吃完又要去净房洗漱,换衣。
贺宁馨年纪轻,身体底子好。又早知道简老夫人等了这么久,才开始折腾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一早偷偷去了自己的须弥福地一趟,拿了些自己做得醒神丸和安神丸出来。简飞扬如今回来了,贺宁馨自己待着的机会不多,所以来去匆匆,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须弥福地里面二楼书房里临窗的大书案上,果然又多出了不少的药丸。虽然知道是裴舒芬做得,可是她现在忙得很,便没有时间细看。
靠着她从须弥福地里做得醒神丸,贺宁馨一晚上都精神奕奕。简老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推脱,就连一直虎视耽耽在旁边看着的简老夫人的心腹婆子,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简老夫人和她的心腹婆子两人都疲累不堪,再也折腾不动了。那婆子先告了罪,回去歇息去了。
简老夫人也对贺宁馨和颜悦色地道:“媳妇啊,昨儿辛苦你了。——你也累了一夜了,我觉得好多了,你快回去歇息吧。”说完,又笑着叮嘱道:“外屋红木架子上有个汝窑盘子,上面放着一柄白玉如意,是我给你们屋里的柔馨姑娘的。她昨儿晚上伺候了飞扬,你今儿也要记得喝她一杯茶,给她正式开脸算了。不然以后人家说飞扬闲话,你脸上也不好看。”
本来想着简飞扬以前不近女色,所以她送的人都没有成事的。如今简飞扬成了亲,开了荤,肯定不一样了。这一次,简飞扬一定忍不住的。——就算忍住了,可是先有长公主,再有柔馨,简飞扬又是个闷葫芦。只要两人都拿着大家子的规矩只说三分话,彼此猜来猜去,一定能让两人的隔膜越来越深……
贺宁馨却似乎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只是笑着道:“开脸是大事,可马虎不得。还是等娘大好了,咱们欢欢喜喜请了亲朋好友过来,摆了酒席,好好办一场才是。”
简老夫人脸上一僵,强笑道:“不过是开脸做通房,不用大宴宾客吧?”
贺宁馨仍然笑嘻嘻地道:“当然要!——娘不晓得,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大着呢。就算是通房开脸,也得请了大家过来热闹一场才是。如果只是给主母敬杯茶就开脸,那是穷家小户的做派。我们镇国公府乃是世袭罔替的三公之一,这国公爷的通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总之娘放心,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媳妇明白着呢。一定不会让娘丢脸的!”一边说,一边留神盯着简老夫人的神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