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237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穿越重生

看了看桐云的脸色,方姨娘含笑又道:“你们进门得晚,不知道这些规矩,其实都是先夫人在世的时候立的。那时候,内院的姨娘侍女都不能出入二门。能出门的,都是婆子媳妇子,排了班,拿了对牌出入的。更不许这些人去寺庙里面烧香拜佛。先夫人说过,妇道人家经常往寺庙里头跑,名声不好听。且府里头各院都有自己的小佛堂,有神位香炉,只要心诚,哪里拜神都一样。”

“哪像现在,自从先夫人走后,这府里头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乱了套了。不管是谁,不是闯二门跑到外院书房,就是一出门几个月不知所终,再出现,便成了一个牌位。——真把这宁远侯府后院当了菜园子门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侯爷如今想起来,觉得先夫人的举措,件件是有先机,便吩咐下来,将先夫人的规矩重新立起来。”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听得桐云云里雾里。

“多谢方姨娘提点。”桐云闷声听了半天,不置可否,对方姨娘福了一福,转身要走。

方姨娘想起一事,忙叫住她道:“桐云,还有一件事。——侯爷说了,这府里头以后还会有新夫人。桐月到底是以前跟着芬姨娘的通房,继续留在中澜院,未免让新夫人难堪,所以侯爷吩咐了,让桐月姑娘跟着芬姨娘住到春戊院去。若是芬姨娘开恩,可以放桐月姑娘出去。”这是不想再让桐月服侍了。

桐云心里五味俱全,低头应了,在一旁垂首等着。

过了一会儿,桐月手里挎着一个玉色湖绸的小包袱,绾着弯月髻,头上只戴了一幅素银头面。身上穿着一身鸦青色藻叶纹长衣,底下系着素色百花曳地裙。脸上脂粉未施,有些沉郁,却更是俊俏些了。

桐云悄悄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藏青色比甲,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桐月福了一福,道:“见过桐月姑娘。”

桐月忙还了一礼,微笑着道:“桐云不必多礼,我们是一样的人。”

桐云跟着笑,过来拉了桐月的手,道:“我哪里比得上桐月姑娘。咱们走吧,芬姨娘等着呢。”

方姨娘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二人携手离去,对身边的人道:“给春戊院再加一个人吧。桐月的份例,还是比着通房。若是芬姨娘放了她出去,再把名字划掉也不迟。”

桐云和桐月一起来到春戊院,看见裴舒芬刚吃完饭,回到屋里歪着去了。

听见桐云的声音进来,裴舒芬靠在内室床上的大迎枕上,也不睁眼,问桐云:“外院的车准备好了吗?”。她还急着出门呢。

桐云福了一福,细声细气地道:“姨娘,方姨娘说,会请大夫进来给姨娘瞧病。”说着,又将方姨娘说得新规矩,一一给裴舒芬说了一遍。

裴舒芬猛地睁开双眼,问道:“她说这些都是我嫡姐在世时候立的规矩?”

桐云点点头。

桐月见裴舒芬醒了,默默地上前一步,跟裴舒芬屈膝行礼,道:“见过芬姨娘。”

裴舒芬看见是桐月进来了,眼睛眯了眯,看见桐月亭亭玉立,生得比以前更好些了,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桐月姑娘来了。桐月姑娘贵脚临贱地,可是有事?”

桐月笑了笑,沉静地答道:“回芬姨娘的话,方姨娘说,中澜院以后会有新夫人住进去,所以让奴婢搬出来,继续服侍芬姨娘。还说,侯爷已经不要奴婢伺候了,若是芬姨娘开恩,还请芬姨娘放奴婢出去,或是给奴婢指一门亲事。”说着,给裴舒芬跪了下来。

裴舒芬嗤的一声笑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桐月道:“我不是不想将你指给别人,只是你如今已经是侯爷的人呢,还有谁愿意要你,往自己头上扣顶绿帽子呢?”说完,自己觉得有趣,拿袖子掩了嘴咯咯地笑。

桐月和桐云都低了头,等裴舒芬笑完了,桐月才缓缓地道:“夫人多虑了。我们奴婢下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被主子收用过的侍女,再嫁人的多了去了,一般的人家也不介意。若是府里头的管事,更是不敢挑剔。奴婢还请芬姨娘看在奴婢多年服侍,忠心耿耿的份上,帮奴婢挑个人嫁了吧。”说着,又磕了个头。

裴舒芬听了,半晌没有言语,末了问道:“你真的想嫁人,不想再服侍侯爷了?”

桐月咬了咬牙,轻声道:“奴婢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当初桐月就不想给楚华谨做通房,后来是楚华谨自己非要她,才不得不从的。

裴舒芬也知道当时的事,闻言叹了口气,眼里流了几滴泪,道:“是我误了你。也罢,我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帮你寻门好亲事。”

桐月松了一口气,给裴舒芬又磕了个头,才起身道:“桐云的年岁也不小了。芬姨娘若是为我们操这个心,我们自然感激涕零。芬姨娘放心,不管在谁眼里,我们都是芬姨娘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必会帮芬姨娘将春戊院打理得妥妥当当,帮着芬姨娘将世子带大,芬姨娘以后也就苦尽甘来了。”

想起自己的儿子,裴舒芬的眼睛眯了眯,问桐云:“你刚才说,方姨娘说过,还会有新夫人进门?”

桐云点点头,束着手站在一旁,道:“方姨娘是这样说的,所以将桐月送过来了,说是担心给新夫人添堵。”

裴舒芬心里又酸又涩,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又吩咐她们:“以后这院子里,你们就是大丫鬟,凡事都要由你们做主。我只一心照管世子就是了。”

桐云和桐月都笑着劝裴舒芬:“芬姨娘能想得通,自然对世子最好。”都担心裴舒芬一时想不开寻死,世子还那么小,没了生母在跟前,是一定养不大的。

等桐月和桐云都下去了,裴舒芬便又闪身进了自己的琅缳洞天,从《百草集》里匆匆寻了几个方子,打算伺机结果了楚华谨。——如今看起来,留着他,只会让自己受苦。为了自己和儿子的以后打算,这个人是决计不能留了。

想起他们以前的那些柔情蜜意,裴舒芬心里有几分不舍。可是想到他后来的绝情绝义,裴舒芬又恨不得亲手掐死他算了。

从琅缳洞天出来,裴舒芬将配好的药丸刚刚放回枕头底下,就听见桐云的声音回报道:“芬姨娘,大夫来了。”

裴舒芬整了整发髻,对桐云道:“是哪个太医?”

桐云脸色有些不好看,道:“是刘太医。”既不是宋医正,又不是擅长妇科的汪太医。

“这是为何?”裴舒芬诧异地问道。

桐云低声道:“外院的人说,宋医正和汪太医,都被请到镇国公府,给刚刚有孕的镇国公夫人诊脉去了。”

第六十七章今非昔比下

“你说什么?镇国公夫人怀孕了?是贺宁馨……?”裴舒芬一瞬间忘了自己刚才的心思,猛地站到桐云跟前问起贺宁馨来。

桐云有些讶异地张大了嘴,听着裴舒芬对镇国公夫人指名道姓,有些结结巴巴地回道:“正……正是。”

裴舒芬的脸色由红转白,又变得发青,全身僵硬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道:“……她居然也有孕了。”

桐月听着这话眉头一跳,笑着回了一句:“镇国公夫人也嫁了好几年了,也该有孕了。”

桐云镇定下来,跟着桐月的话茬道:“镇国公夫人也是不容易。刚嫁进去没多久,就碰上简老夫人去世了,要守孝,中间又碰上先皇后的国孝,凑到一起,好歹还省了些日子。不然,还有的等。”又趁机捧了裴舒芬一把:“还是芬姨娘厉害,头胎就生了儿子,以后就不用愁了。那镇国公夫人说不定头胎生个女儿,镇国公就不得不纳妾了。”

裴舒芬听了满脸笑意,冲着桐月嗔怪道:“就你知道得多。”转头问桐云:“怎么都没人跟我说起过这事?”

桐云讪讪地笑了笑,道:“姨娘那时候在坐月子……”

裴舒芬的脸色又僵了僵,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沉吟了好一会儿,裴舒芬才对桐月道:“你收拾好了,一会儿去外院看看侯爷,问侯爷有没有空,什么时候到我院子里来。”

桐月有些为难,道:“芬姨娘,我们现在不能去外院了……”

裴舒芬想起刚才桐云转述的方姨娘的话,窒了窒,有些头疼地道:“那去找个二门上的婆子,帮忙传个话吧。”

桐云讪讪地道:“芬姨娘,这些婆子都不白跑腿的……”需要孔方兄开路才行。

裴舒芬指了指自己的妆奁匣子,道:“桐云去拿一锭十两的银子出来,绞得小了,慢慢用吧。”

桐云去取了银子,才和桐月一起退下,去二门上寻婆子去外院书房通传不提。

镇国公府里,自从国公爷同夫人从西山上的别庄回府之后,府里的好事就一桩接一桩。

先是夫人过了这么久,终于有孕了。然后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生,圣上就格外加恩,给了封号。无论是男是女,一个世子或者乡君是跑不了的。

紧接着,便是二少爷简飞振和卢珍娴的婚事。

两人几年前定了亲,婚期那时候就定在简老夫人的孝期之后。

镇国公夫人贺宁馨有了身孕,身子金贵,不得操劳。镇国公简飞扬恨不得将她拴在身边,时时处处看着才行,连喝杯茶都是抢过来喂她喝,当贺宁馨是瓷娃娃一样,生怕她自己举杯子动了胎气。

贺宁馨满脸黑线地让简飞扬得瑟了几天,便对他下了严令,再要羯羯嗷嗷,就将他赶去西山别庄自己住

简飞扬方才蔫了下来,不敢再越俎代庖,每日里也只是跟在贺宁馨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而已。

贺宁馨当作没看见,每日里照例打理家事,特别是为了简飞振和卢珍娴的婚礼忙来忙去,还有简飞怡的婚事,一年前定了人家,如今也到了换庚贴过大礼的时节。

简飞扬特意向宋医正和汪太医打听过,晓得孕妇不能操劳,特别是头三个月。贺宁馨是头胎,更要慎重。虽然两位太医都表示镇国公夫人身体健康,这一胎到目前为止,都怀得稳稳当当,不用太过担心,简飞扬还是不敢大意。

这天贺宁馨又去花厅见管事婆子,处理有关简飞振大婚的事宜。

简飞扬想了想,破天荒头一次没有跟在贺宁馨身后,而是去了简飞振的院子,寻简飞振说话,对他道:“你的年岁不小了,婚事确实是人生大事。可是你大嫂刚刚有了身孕……”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简飞振已经莞尔道:“大哥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又跟简飞扬提议:“不如去请了姑母回来,帮着操持婚事?”说得是老镇国公简士弘的亲妹妹,如今长兴侯府的侯夫人简士芸。宫里的岚昭仪是她所出的嫡女。

简飞扬觉得这提议不错,便派了数人骑着快马去陇西长兴侯府请简士芸回来主持简飞振的婚事。

简家的长辈,如今也只有简士芸一人,虽然出了嫁,却身份矜贵,跟简飞扬和简飞振的爹简士弘是一母所出的嫡亲兄妹。

过了几天,接来的不仅有长兴侯夫人简士芸,还有长兴侯陈亮。

简家当年蒙难之时,长兴侯陈家的举动算不上有担待。为了躲过庞贵妃的牵连之罪,长兴侯府将长兴侯夫人简士芸送到庄子上“休养”,又抬举长兴侯陈亮的一个妾室谢氏当家。不仅夺了当初简士芸的位置,还夺了简士芸嫡长女陈宜岚的未婚夫婿,将她自己庶出的长女嫁了过去,对陈宜岚也是多方挫磨。

后来简家复爵,陈家才不敢放任谢氏太过份,又将简士芸从庄子上接了回来。那时候,谢氏在陈家经营了十几年,很轻松地就架空了简士芸,依然独自掌家,还想拿捏陈宜岚的婚事。

简士芸无法,趁着圣上选秀之际,送女进了京,回到镇国公府。背靠着镇国公府,又有镇国公夫人贺宁馨帮着她出谋划策,简士芸才先将谢氏赶出长兴侯府,却又被长兴侯偷偷藏在别处,做了外室。后来贺宁馨迫不得已釜底抽薪,趁长兴侯陈亮赴京的时候,派了管事过去,将谢氏卖到窑子里,才绝了谢氏所生的几个子女以后为母报仇的后路。

谢氏做了ji,谢氏所出的长女立刻被婆家贬为妾室。谢氏所出的长子,本来是最有希望袭爵的,也没了脸做世子。简士芸没有儿子,回到长兴侯府之后,让长兴侯收了自己的一个婢女做通房,刚刚生了儿子,养在膝下,等到了三岁,就向圣上请封做长兴侯的世子。

长兴侯府不是掌兵的勋贵,所以记名嫡子也是可以袭爵的。这一点,跟那些世代掌有军户的勋贵府上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年来,除了镇国公府暗中将西北十万军户交回到圣上手里,另外也有阳平侯曾家,上书圣上,声称因为嫡妻没有嫡子,又不肯休了嫡妻另娶,便将自己手里的五万西南军户交回到圣上手里,换回了记名嫡子袭爵的权利。

这种说法,当然是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说法,其实暗地里的理由,连宏宣帝都是心知肚明。

阳平侯曾家是大齐朝世袭罔替的三侯之一,以前是老宁远侯手下,一直以宁远侯府马首是瞻。老宁远侯死后,阳平侯一直处于观望之中,对柳梦寒十分看不上眼,跟谢运倒是藕断丝连。谢运在东南道举家被灭之后,虽然明面上是倭寇所为,可是精明一点的人,都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思。

阳平侯在西南有人,知道镇国公简飞扬当时被贬作西南宣抚使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到过西南,都是西南将军裴书礼给他打掩护而已。

同一时间,东南道承安府出了这么大乱子,而镇国公简飞扬又被圣上火速官复原职,派到东南道跟倭寇打仗。蛛丝马迹连成了网,让一直疑心简飞扬去处的阳平侯心下了然,猜到大概是圣上察觉到谢运的不轨之心,暗中将计就计,弹压了谢氏一门。

每次一想到圣上对谢家都一点情面都不给,阳平侯就有些心惊胆战。

阳平侯曾家跟东南谢家是世交,知道这个谢家跟如今的范氏皇族,还是颇有渊源的。当年的开国皇帝范绘则,跟谢家的老祖宗谢顺平之妻范绘歆,是堂兄妹的关系。谢家在旧朝同范家一样,曾是三大诸侯王之一,也曾谋反过,却没有斗过范家,导致满门被杀。只有当时谢家的嫡长子谢顺平,带着嫡妻范绘歆,和两个嫡出的儿子,早早地抽身远去,离开了谢家,才给谢家留了一丝血脉。

只是谢顺平和范绘歆死后,他们的后代终于违背了先祖“不可出仕”的祖训,在东南道重新经营起来。

范氏皇族对谢顺平和范绘歆两人的踪迹一直是了如指掌,不会让他们真的超然世外。所以他们的后代后来出仕,范氏皇族看在他们一直循规蹈矩的份上,便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靠自己的能力在大齐朝的官场上摸爬滚打。

到了谢运这一代,由于庞贵妃的乱政,大齐朝皇族受到沉重打击,让谢运等人终于看见了撬开大齐朝统治的一线曙光。

可惜他们的带头羊老宁远侯还没有大展拳脚,就被消灭得无声无息。

谢运那时候以为,老宁远侯的死,是天要降大任到他们谢家头上,立誓要在自己手上恢复先祖的荣光,从范家手里夺回他们谢氏的江山。却原来范氏气数未尽,他们的野心,只是徒然断送了谢氏最后一丝血脉而已。

阳平侯曾权权衡许久,终于将心偏到宏宣帝这边,知道凭他们现在的力量,只要镇国公简飞扬站在宏宣帝那一边,他们就完全不足于跟范氏皇族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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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运是谢顺平和范绘歆的后代。谢顺平和范绘歆的往事,参看《烟水寒》。0(∩_∩)O

第六十八章恩宠有加上

镇国公府的门外,停了几辆从陇西长兴侯府来的大马车。

长兴侯夫人简士芸在长兴侯陈亮的搀扶下,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镇国公府门前的空地上。

时隔几年,又回到自己的娘家,想起当时带着女儿如逃命一样回到这里,真是恍若隔世。

简士芸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镇国公府的门楣,对长兴侯道:“侯爷,这门上的牌匾似乎同上一次看上去不一样?”

长兴侯陈亮眯着眼睛抬头也打量了一会儿,点头道:“是不一样了。听说是圣上新赐的。”说着,伸手扶了简士芸,等着下人去一旁的角门叫门。

角门打开,探出门子的头,往外看了看,便满脸堆笑地打开了角门,出到外面,道:“大姑太太、大姑太爷来了——我们国公爷念叨了好久了,可算是来了”请了外面的一行人进去,又使人将长兴侯府的大车赶到车马院里去。

此时贺宁馨正在内院上房致远阁里歇息。她这次有孕,同以前她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完全不同。许是身子好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任何恶心呕吐不适的症状,除了她一日比一日觉得更加地倦怠嗜睡。

简飞扬倒是将宋医正和汪太医的话记得牢牢的,对孕妇诸多注意事项知道得比贺宁馨还清楚些。只是看贺宁馨确实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才略放了放心,听从了贺宁馨的建议,专心在外书房整理自己从军以来琢磨出来的各种对敌要诀,特别是对羌人和倭人的一些特性的分析,希望将来能够呈给宏宣帝,发挥自己最后一丝“余热”。

听见门子来报,说大姑太太和大姑太爷从陇西过来了,简飞扬笑着收了笔墨,一边吩咐人去内院叫了简飞振出来,一边大步出去迎接。

简飞振出来得很快,简飞扬跟简士芸和陈亮还没有寒暄几句,简飞振已经大步进了外院待客的屋子,对着简士芸和陈亮笑着行礼道:“见过姑母、姑父——麻烦姑母、姑父了,远道而来为飞振打理婚事。”说着,又跪下行了大礼。

简士芸忙让到一边,长兴侯陈亮却站在中间一动不动,受了简飞振的大礼,笑着点头道:“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又看着简飞扬有些谄媚地笑道:“飞扬啊,听说你病了,可请了大夫?姑父认得一个神医,只是名声在外头不响,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次专程带了过来,帮你瞧瞧病。——你可是这府里的顶梁柱,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啊”说完,自觉自己说得十分风趣得体,哈哈大笑起来。

简飞扬跟着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姑父惦记。只是飞扬的病,乃当年军中旧疾复发,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天天过来诊脉开方子。又得圣上器重,所有的药都要经过太医院药房的人甄别之后才能服用。若是要瞧别的大夫,还得圣上准许才是。”

听了简飞扬的话,长兴侯陈亮的腰更是塌了几分,躬身对简飞扬笑道:“也是侄儿你圣眷正浓啊,这种待遇,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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