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四爷这会子倒是没有多少怒气,只是觉得越发看不透福晋,以前他只当松格里这辈子自立自强起来,所以比前世厉害了许多。
可昨晚……她明明在自己身下,连自己的问题都听不清楚,化成水一样。
苏培盛在正院里,还有粘杆处的人盯着,她是怎么知道半夜发生的事情的呢?
看样子,上辈子的福晋,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和怯懦啊……
这让他对松格里更多了几分新奇,仿佛碰到了感兴趣的谜团一样,让他只想着努力打开,再打开,最好是……□□。
四爷本身就是慕强的性子,他从来都不待见软弱没本事的人,所以李氏才会有得宠的机会。
钮祜禄氏刚入府头几年不受宠,也是不知道四爷的性子,可在侍疾的时候,趁四爷软弱时,她才感觉出来了几分。
这才有了后来的熹妃,待她彻底了解四爷的心思后,年过四十的她,还能凭着时娇时嗔的性子,成为宠冠六宫的熹贵妃。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四爷一直没从粘杆处那里得到正院里的消息,这让四爷的心情很不好。
四爷比较矛盾的是,他喜欢有能力有性子的人,却没办法接受不在掌控范围内的事情。
这些松格里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她这几日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乌雅氏和钮祜禄氏的身上,只等着她们有动作。
她不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她能在钮祜禄氏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逼迫她,只为让她没有机会作恶。
而眼下,有人敢主动伸出爪子,想要动她的逆鳞,那就得做好被她彻底砍断爪子,甚至送下地狱的准备。
可松格里没等来乌雅氏的按耐不住,却等来了心有不甘的四爷。
“松格里,你从什么时候回来的?”四爷这天晚上格外的用力,除了那些让松格里脸红耳赤的问题外,他趁着动作,突然问了一句。
“嗯……雍正九年。”松格里这种时候脑子不清楚,只想着赶快结束,顺着四爷的话就回答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乌雅氏动静的?”四爷咬在松格里的耳朵上,动作更加激烈了些。
“唔……思敏……”松格里皱着眉头,只感觉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
结束后,四爷抱着瘫软成一团的松格里简单洗漱过,没再多问,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思敏……究竟是谁?若非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男人名字,只怕四爷立马就得炸锅,眼下听到福晋口里蹦出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已让他隐隐有点不快。
至于松格里,她只隐约觉得四爷问了几个不相干的问题,完全想不起来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离四爷八丈远,才缓缓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脑海中有很多想法,睡前也戏很多,写了删,删了写,总感觉不大对劲~
梗都变得平淡了……这算卡文吧?
以后更新固定到12点和18点哦~
枸杞需要再想想~
第83章 天花(二更)
第二天四爷走的时候, 松格里还没起,所以对四爷的探究,她一无所知。
但是粘杆处就惨了,继悲剧的二部头领之后, 一部头领也快挠破了头,想跟李逸桐抱头痛哭。
四爷只扔给他们一个名字,就让他们去找人, 不知道高矮胖瘦, 甚至连男女都不知道,他们上哪儿找去……
思敏?叫思敏的多了去了啊!别说大清了,就是满京城叫这个名儿的都一大堆好么!!一部人人都苦逼的不得了。
至于李思敏这里,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趴在屋顶上看四爷和松格里……那啥, 也就无从得知自己的底儿被人揭了。
他知道粘杆处好像满府甚至满京城的在找人, 只是他也不知道四爷找的那个人叫思敏。
松格里醒来后, 并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只能说粘杆处注定苦逼。
就在粘杆处热闹着满世界找人的时候,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却是完全不同的静谧。
下人们都在门外不远处守着,房里面只有八阿哥胤禩和八福晋郭络罗氏。
“这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呀?话儿都传过来许多天了, 隔壁怎么还没动静?”郭络罗氏跟三阿哥百日时那嚣张急躁的样子完全不同,眼下她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 满脸冷静睿智。
“那位一直是个急性子, 想来应该也不会太久了。”八阿哥倒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正笑着替福晋剥荔枝。
“得了吧,你们这群天潢贵胄, 哪个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是做戏的好苗子,他那有勇无谋,骁勇善战的样子,无非就是皇阿玛想看到的样子罢了。”郭络罗氏轻嗤了一声,捻起一颗荔枝扔进嘴里,满脸不屑。
“外头哪个不说他疼爱福晋,满后院的女人都不幸,就守着福晋一个人过日子,也就是那个女人傻,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你是没瞧见,四哥府上三阿哥百日那天,她那张粉都遮不住的破败样子,到头来呢?嫡子出来后,庶子庶女不还是一个个的从妾室肚子里蹦了出来,你们呀,也就骗骗后院的女人罢了。”她眉目流转间,极为锐利娇艳的脸上翻出个漂亮的白眼来。
“玉容……”胤禩温润的笑着,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家福晋。
“再说了,那天我惹恼了四嫂,想来四哥肯定是派人盯着我们的,这样雍郡王府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干净的很,九弟那里也成了气候,我们何必总跟在别人后头,也该是自立门户的时候了吧?”郭络罗氏玉容支起身子,看着八阿哥问。
“再等等,还差些火候。”胤禩思忖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等什么?等老十四?哼,说是跟四哥关系不好,剑拔弩张的,可你瞧眼下呢?不还是四哥一招手,就巴巴儿跟在四哥身后办差,他可曾记得你给他的帮助?不过是个有奶就是娘的白眼狼罢了,你指望他呀,咱们还是守皇陵去比较快。”八福晋听到八阿哥的话,就不乐意了,嘴巴里吐出的话更毒。
“呵呵……玉容,你在外头,嘴巴可别总这么刻薄了。”胤禩听着她的话,摇着头笑得开怀。
“哟,瞧爷说的,爷不是最爱我这样子么?所以后院里那么多娇花,你都不去,就待在我这里,倒是让别人都以为我善妒,不许你去呢。”郭络罗氏站起身,凑到八阿哥跟前,青葱手指一下下往八阿哥身上戳个没完。
“爷有玉容陪着就够了。”八阿哥笑得还是温润如玉的样子,看着郭络罗氏的目光极为认真。
“真的呀?可我……毕竟不能生。”郭络罗氏高兴的很,但是想起自个的身子骨,还是有些黯然。
“那就不生,只要玉容一直陪着爷……”八阿哥眼神转暗,将郭络罗氏压了下去。
郭络罗氏被八阿哥压下了口中未吐出的叹息,她紧紧抱住了八阿哥,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神中的黯淡。
郭络罗氏知道八阿哥为何不去宠幸后院的女人,无非是良妃带给他的心结罢了,即便是生了放在正院名下养着,也无法抹去孩子有个卑微生母的痕迹。
她知道八阿哥的煎熬,这苦里也有她的原因,所以她实在是不忍心叫这个男人再多受一丁点儿苦。
即便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表面上那么温和,那么善良,甚至是狠辣果断的,她依然甘之如饴。
他为自己舍弃了很多,自己为他赔上所有又如何呢?
门外的奴才听着里面从低声私语到慢慢消声,后来又响起些异样的动静,都赶紧离的更远了些。
被他们讨论了半天的人,也不是不急的,起码柳绿从老地方已经收到了不止一次催促的信号。
所以她到底是跟钮祜禄氏回禀了。
“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吗?”钮祜禄氏慢慢往脸上摸着膏子,她脸颊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只特别仔细才能看出一点子颜色不同。
“一切还都得准备妥当了才能动手,你以为爷和正院里那位是立在那儿好看的么?若不是万无一失,动手就等于送死,跟他说,时机就快到了,别再催了。”
“是,奴婢知道了。”柳绿讪讪的屈膝应下,脸上还有几分担忧抹不去。
其实柳绿也害怕,可她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别人手里,根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个快到的时机倒是真的不慢,炎热夏季过去后,秋风悄然而至,因着后院的龃龉,四爷不曾让孩子们去庄子上种痘。
只在雍郡王府里面辟出了一个幽静的院子,把弘昀并着身子骨不错的二格格、三格格都放了进去。
大格格主动要求跟进去,四爷想着她身子骨到底还是不错,这一年多来也养回来了许多,就同意了。
“等你们回来,阿玛就给你们起名字。”四爷摸着大格格的脑袋,看着几个都还稚嫩的萝卜头,语气特别温和,只眼神还有些担忧。
转过身去,他就给太医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务必保证几个孩子安全出来。
两个太医和出过天花的奴才,个个都胆战心惊的小心伺候,就怕几位小主子出了问题。
因为他们的精心伺候,虽然种痘后,几个小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烧和虚弱,但到底性命是无虞的。
谁知道,这里没出问题,正院却出了大乱子。
没过几天的功夫,就从四爷府传出来了消息,正院里三阿哥除了天花,福晋日夜照顾,也感染上了天花。
四爷大怒,命人封了正院,满府风声鹤唳,都在找暗下毒手的人。
沉香院和东院里都安静的很,没有一丝骚乱,只乌雅氏面上一直挂着几分笑意。
就在四爷怒火点燃外院,人人自危的时候,正院里的气氛,极为尴尬。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记得哪年出过痘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在下人们都出去以后,松格里难得怯弱的,在这个暴怒却依然保持冷静的男人面前道。
“那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想着怎么弄死别人?爷看你可别先作死了自己!”四爷冷冷的看着松格里,有气又觉得好笑,恨不能打这女人一顿。
实际上,正院里出天花的人,并不是三阿哥,满院子就松格里一个人中招了。
这实在是怨不得她,常嬷嬷回去看望家人,暂时不在府里。
其他人都不知道松格里出没出过痘,就连明言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小时候到底什么情况。
可众人看她特别自然的拿着那件有痘痂的小衣服,都以为福晋是出过天花的,谁也没想着阻止一下。
坏就坏在,松格里以游魂状态晃荡了三百多年,她只记得自己出过痘,却不记得是在康熙五十三年以后才出的。
于是……松格里悲剧了,正院里的人都跟着悲剧,常嬷嬷紧急从家里返回来伺候,正院里贴身伺候她的奴才,每人二十大板,一个都没跑掉。
弘晖提前一步被松格里含着眼泪送进了外院,李思敏跟着过去,她才算放心一些。
三阿哥那里,几个奶娘并着过去伺候的明微,死死被禁在东厢房里头,一步都不许出来。
其他人,都忙里忙外,战战兢兢的伺候……大龄出天花人士——四福晋。
“爷您……”松格里理亏,可她又不想看四爷那张臭脸,就想着让四爷先走。
“爷小时候就种过痘,不怕传染!”四爷提前一步堵住了她的话,脸上冷冷的,内心除了担忧却难得有点儿得意。
在福晋这里吃瘪这么久,总算是有机会扬眉吐气一次,这感觉实在是不差。
所以四爷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暴跳如雷不过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大鱼可上钩了?”松格里不愿意看他,再加上她有些发烧,人也很是疲惫,闭着眼睛问。
“……快了。”四爷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两个字,得意什么的消失无踪。
他大概知道是谁动的手,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家兄弟下手……会这么狠。
想要把他拉下来,他能理解,可争斗祸及子嗣,这让四爷心惊之余,只觉得难受。
亲兄弟想要绝了他的嫡嗣,这还是兄弟吗?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感情都比不上那个位子来的吸引人,爷上辈子就该看开了才是。”松格里睁开眼,淡淡看着四爷道。
她倒不是为了安慰四爷,只是现在的四爷,比以前多了几分柔软和退让,她不愿意让四爷因为这种原因,到最后,带着一家子惨淡下去。
“爷明白,你放心就是。”四爷点点头,也没了兴师问罪的兴趣。
松格里不在乎他的低落,但见四爷有些低沉,她还是轻轻松了口气。
因为自己蠢被人鄙视什么的……太有损她福晋的威武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