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壶好茶嘎山糊
“时候你个儿不由着性子胡来了,我就不说了。在额娘跟前应承的好好的,可扭头就忘了。看来,还真得把双喜带出来。要不,下回我同额娘提提?”青年一幅温和的样子说着关心的话,可刚才还嫌他罗嗦的人却立马求饶了。
“啊呀,能得太子殿下每天早上关照一遍,胤礽我真是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
承祜也不想多打趣阿弟,作势虚踢了一下胤礽道还不快去?还要赶着给阿玛请安呢!”
“得~啊~令!”
承祜笑着摇了摇头,也回帐中收拾去了。
等二人收拾妥当,来到皇帐外候着,就见梁九功迎了出来,向着这两位行礼请安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奴才参见三阿哥,三阿哥吉祥。两位快请,才刚万岁爷还赞过两位呢,说两位到哪儿,这早起操练都没拉下。”
承祜一挑眉,笑着对梁九功点了点头,先一步踏脚进去了,胤礽随后,也不见动作。可身后的郭玉良却麻溜的跟上,搀扶了下梁九功。
承祜跟胤礽入了内,给阿玛请安行礼。康熙刚才也是练了会儿弓箭,这会儿也才换了衣裳,见俩了,就吩咐传膳,分先后坐下。身边的宫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万岁爷对这两位宝贝着呢,宫里那些规矩,万岁爷都不讲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闭紧嘴就好。
膳罢,宫人收拾了退下。这父子三人才开始真正的议事。
这一回,康熙出巡并不与以往相同,他是冲着收归漠北喀尔喀蒙古来的。
自元灭,成吉思汗的子孙就退归塞外,驻扎在大沙漠南北,逐渐形成漠北喀尔喀蒙古、漠南、漠西厄鲁特蒙古三大部。而后,太祖太宗二帝用征讨、联姻和结盟的办法,把漠南蒙古征服了,并设理藩院,把漠南蒙古分为六盟、二十四部、四十九旗。可这漠西依旧动荡不说,噶尔丹一乱还未真正的平定,就是上一回亲政中,漠北也不太平,并未真正的归依,加上那些康熙竭力压在心里的事情,让康熙把收归漠北喀尔喀蒙古当成现在的头等大事。如漠北喀尔喀蒙古归顺,于外,与大清一同守护北疆,抵御各罗刹部族,于内,则共伐噶尔丹,平定漠西厄鲁特蒙古。
只是康熙虽然很想就此收归喀尔喀蒙古,但也很不得力,只能以怀柔手法慢慢磨。可没想到,蒙古人给了康熙机会了。先是正月的时候,噶尔丹又来入侵喀尔喀。而后喀尔喀的土谢图汗听了哲卜尊丹巴唆使,杀了他的同族扎萨克图汗,抢夺了克得黑墨尔根阿海,致使漠北各部内乱纷争不断,为厄鲁特所乘,损失惨重,到现在还是乱哄哄的。
所以,康熙借此一边和稀泥一边拉拢打压等等,终于有了些眉目。
是以,康熙此行驻扎在多罗诺尔,并招喀尔喀各部来会。
康熙此行事关重大,承祜又很是得了他的信任,所以这回并没有留承祜在京里监国,而是只带了承祜和胤礽。其余诸皇子,都留在了京里。二阿哥原本还是气鼓鼓的,可转天又兴高采烈了起来。估计是明珠与他说了。
想及此事,承祜不由暗暗叹气,那回御驾亲政,阿玛就算再生气,但终归还是念着骨肉亲情的,那些事情都压着不说,就连也只能猜测。而这回,想是为了防止胤褆再出差,是以把他留在了京里,不让他在这个时候与这些蒙古部众再多接触。这会儿,承祜还真希望二阿哥能体会到阿玛的苦心,经得住阿玛这一系列的手段,别再伤了阿玛的心。
承祜心思一转,又马上回到当下的议事之中,就听胤礽再那儿回禀阿玛,今儿个宴请的护卫事宜都已经安排停当了,而后一条条的都又仔细地说了一遍。康熙仔细地听着,觉得再差,才又点头。胤礽耐着隐隐的兴奋之情,拍着胸脯道,到时候,这一应事宜,定会盯得紧紧的云云。
但等康熙的眼神落在了承祜身上,承祜倒是没有多说,只是很沉稳的点了点头。
这回的宴请,可是重头戏,康熙早就作了安排。而承祜更是事先依着康熙的吩咐,很花了功夫在一些暗中已经倒向康熙的部族身上,其中,这个扎萨克济农纳穆扎尔更是承祜下死力的重中之重。如今,一切妥当了,只看当时了。
宴请准时开始,于宴者除去万岁爷、太子殿下、三阿哥及诸位大臣不算,有土谢图汗、哲卜尊丹巴、策旺扎布、车臣汗及喀尔喀诸部济农、伟徵、诺颜、阿玉锡诸大台吉三十五人。
其中这个策旺扎布就是被土谢图汗所杀的扎萨克图汗的弟弟。土谢图汗、哲卜尊丹巴早就上了折子请罪,而康熙已经赦其死罪,并追封扎萨克图汗做了七旗首领,让他的幼弟策旺扎布袭汗号,封为亲王。所以说,这会儿,这土谢图汗、哲卜尊丹巴、策旺扎布早就已经是归顺了康熙了。
等众人入席,康熙大笑着说其实,朕身上也有蒙古血脉。咱们都是亲戚。是亲戚就该更亲热些,来来来,朕先饮一杯!”一,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等热热闹闹的喝了几杯,康熙又让把送给亲戚们的冠服拿了出来分送下去。策旺扎布年幼,这时候,分到策旺扎布面前的冠服就很不合体了。康熙看着有些个不乐意了。承祜忽然笑着说,“这多罗诺尔,孤的九弟也想跟着来看看各位的风采,只是年幼未能成行。孤特意为其准备了蒙古冠服作为礼物。孤看扎萨克图亲王的身量与孤的九弟相当,如不嫌弃,先赠与亲王如何?”
策旺扎布笑着一行礼,道若能得让太子殿下以弟弟相待,我还求之不得呢!”
“说得好!”一边的扎萨克济农纳穆扎尔高声附和道,“我愿领我部归顺大清陛下,恳请陛下以大清子民待之。”这话一出,附和之人纷纷而出,康熙笑着点头称善。
正热闹的时候,纳穆扎尔也不是喝醉了还是的,拉着的侄子车臣汉跳了出来,道不光我纳穆扎尔归顺大清,我的侄子,他是车臣汉,他也愿意领其部众共十万归顺,望陛下准许。”
一,笑闹声有点儿停了,可车臣汉如今被顶在如此地步,正是法反驳,只能点头恳请。
康熙这会儿连连说好,现照旧许纳穆扎尔以扎萨克,去其济农之号,封为郡王。而后,余者各封各类爵位,车臣汗则为车臣亲王。
康熙还传谕喀尔喀曰尔等困穷至极,互相偷夺,朕已拯救爱养。今与四十九旗一体编设各处扎萨克,管辖稽察,其各遵守。如再妄行,则国法治之矣。”
这只是第一步,康熙明白蒙古人骁勇,以强者尊。所以,隔日,康熙换上甲胄遍阅各部。而后,让承祜射箭,十发十中。各部皆称赞。康熙并没有就此收手,第二日又带领众蒙古王大阅满洲兵、汉军兵、古北口兵。
后来,史书有记载这一日:阅满洲兵、汉军兵、古北口兵,列阵鸣角,火枪齐发,碎石裂岩声动山谷。众喀尔喀环瞩骇叹曰“真神威也!”
接着康熙又行了第三步,按阅喀尔喀营寨,然后赏赐牛羊及其穷困者。
至此,康熙先劝哄,再以武力立威,又以牛羊财帛怀柔,终于收归漠北喀尔喀蒙古。接下来自有下官去往各部落实排编。而对于乌珠穆秦台吉车根等已经降附噶尔丹漠西厄鲁特蒙古的,康熙则没有手软,该问罪的问罪,要讨伐的讨伐。也算得上是恩威并施,杀鸡儆猴。
康熙这一行,文事有承祜打点帮忙,而护卫武事等皆有胤礽出面。如此一来,蒙古各部,除了认得康熙大帝外,也记住了储君承祜殿下和三阿哥。
384哪儿都不太平
消息传到京里,二阿哥胤褆虽然也是跟众人一样欣喜,可回了府邸,却砸了一回书房里的。
这一次皇阿玛没有点他随扈,他是很不舒服的。可在明珠的一通下,他又高兴起来了。虽然,皇阿玛没有明着让他监国,可现如今,这京里还有谁比他身份更高更合适的?虽然宫里还有八阿哥、九阿哥,甚至是五阿哥,可是这成年议政甚至是开府的,只有他一个。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更何况,二阿哥胤褆还有着的打算,皇阿玛不在京里,有些事情,也可以方便一些,最起码那些走动的,可以不用那么翼翼的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回,皇阿玛巡幸塞外,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皇阿玛赶上天时地利人和,一场酒宴,就能这么闹哄哄的起到了这惊人的意外效果。可是,这太子和胤礽未免也运气太好了些!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让他们给赶上了。
哼!十矢十中算?这太子也就是这么点儿能耐,要是让他上场杀敌,还指不定他能如何呢!还有那个胤礽,最是可恶不过了。皇阿玛领人阅兵,凭那些人要称赞他?那些,都是皇阿玛的精兵,就算是让胤礽参合了火器营的事情,可这些事情若搁在身上,也一样料理的妥妥当当的。
胤褆原以为得了皇阿玛的信任留在了京里,可偏生这回皇阿玛出巡能有如此幸事,却让平时最痛恨的两个人赶上了,这样一想,又忍不住想要砸上一通,只是这书房内,已经没趁手的了,只能恨恨地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许是刚刚发泄了一通,胤褆虽然还是恨恨的,只是慢慢的又想起了明珠的关照。再不舒坦,还是要给皇阿玛上一份恭贺折子的,还得言辞诚恳!这事情,他明白。太子的那些帐,就先记着。不由的,胤褆就想到去年那会儿,在战场上杀敌拼搏,可太子在干?只会躲在皇阿玛身边。
要说那时候太子去给皇阿玛伺疾尽孝,胤褆就不由得冷笑。太子为这么做,别人不明白,可却明白着呢。可偏偏又不能说,因为那时候也想着去伺疾,还在皇叔常宁跟前鼓动了一会,差点儿,就让皇叔答应了,率部众回师护卫皇阿玛。可恨索额图、彭春等人当中作梗,说未得皇命不能轻举妄动!难道他们不当时的情形?不将在君命有所不受?不!他们都,只是他们要维护的是太子!
太子为要赶到皇阿玛跟前?不就是担心万一皇阿玛有个闪失,跟前有人矫诏吗?所以,不得不说,那会儿还真是跟太子存了一样的心思。只不过太子是担心有人矫诏,而那会儿。。。。。。
不得不说,在这些个上头,确实有点儿比不过太子。想当初一开始得了消息,是浑浑噩噩的,一门心思的担心皇阿玛龙体如何,盼着皇阿玛早日安康。只等明珠提醒了,才想到这些。可是偏偏在这回师的上头,明珠抵不过索额图等人。皇叔常宁那会儿虽然犹豫着要向靠拢,可偏偏索额图那句“是否真要抗旨不遵”把皇叔僵在那儿了。
也正是如此,大家心思不定,才一开始就吃了败仗。
不过,幸好皇阿玛有上天庇佑,身子安康了起来。不然,反倒是让太子得了意了。若让他让得益,那以后的日子会如何?
二阿哥胤褆抹了一把脸,没有再想下去。其实,他那时已经做好了打算,若那些旨意再来的慢一些,一定会强行回师的,不会任人宰割的。回师,皇阿玛若能有起色,那就是个孝心。若是,若是。。。。。。太子那时候手中能有多少人马?有多少?而且,从恭亲王府里得的那些消息,皇叔心里真的不怨太子?若真的不怨,说要回师那会儿,他差点儿就点头了?
二阿哥按住不想,只是心里的烦躁还是不能就这样散去的。后来回京,当他看见皇阿玛时,心里是有愧疚的。因为皇阿玛命在旦夕的时候,他虽然也担心着皇阿玛,可这里头有几分是为了君为了父,心里明白,可是他又不能不替、不替额娘等人打算。所以那会儿他哭了,哭得情真意切的。皇阿玛也摸着头,虽没有说劝慰的话,但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父子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