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未期 第11章

作者:雪满头 标签: 天作之和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我舒服得喟叹了一声。昨儿夜里睡得本就晚,太子...十分不得章法,还偏偏爱折腾得很,今天这一场跪下来,身上还是酸疼的。想着便叫怜薇叫了热水来。

我整个人沉进浴桶里,怜薇一面替我洗着,一面道:“主儿待会可要先抄上几遍女诫?奴婢叫她们把笔墨纸砚先预备上。”

我闭着眼睛享受得很,“不必不必,今日我得好好睡一觉。不急于这一时,慢慢抄。”

怜薇却有些急了,“主儿早一日抄完,便能早一日解了禁足...”

我揉了揉额角,开始质疑自己,当日出府,应该再带一个机敏些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想必是不会来的。”

怜薇倒水的手顿了顿,“主儿怎么这么说?太子殿下对主儿这般上心,就算顾及太子妃,也不会冷落了主的。”

我敛了敛眉目,用手泼着水玩儿,这些话也不知是说给怜薇听,还是说给自个儿听。“他昨日是醉大了。你自想想,今日朝堂之上,会有多少人弹劾?你以为太子殿下当日为何要娶我?而今又为何娶了贺家小姐?”

“自然是太子殿下与主儿情意深重,只是不成想出了这事儿...”

我摇摇头,“如今我看明白了,”我极轻极轻,却一字字坚定道:“他娶的,是整个北疆的安宁。”

这一个月日子便清闲得很,我慢悠悠抄着女诫,权当是练字了。怜薇也日渐沉稳了些。

想着这么多日子不用喝那药,受那份罪,我心里也有几分高兴的。

抄到今日,总算是抄完了。踏出了这宫门,看着天都蓝了不少。皇后娘娘也没再为难我什么,倒是还夸了句,说我如今愈发沉得住心,很是不错。

这些日子里,太子妃倒是时常来看我,带的尽是我爱吃的,也有些小玩意儿,再陪我玩两局牌,颇合我心。我与上面那两个已经出嫁的姊姊见得不多,自然也没什么亲厚。太子妃此番,倒是让我有几分有了个阿姊的错觉。

她虽未明说那些宫外的物件儿——有些一眼便看得出是出自北疆的——是从何而来,可我心底也明镜似的。这个贺盛,还真是将我大哥学了个九成九。

如今既是解了禁足,我便多逛了逛。时辰还早,太子还未下朝,我绕着东宫里那处荷花池转了转。这一转,倒是看到了好几副生面孔。原是我来这东宫不久,除了第一日,也一直禁着足,不识得人才是正常。可那几个,眉目如画,桃面粉腮,一个顶一个的好样貌,让人看着便赏心悦目得很。身上所着衣裳又都是新进的宫装,很是扎眼。

我心下不免生疑,便唤了怜薇近前,本是想叫她这几日多多留意打听着,而今既是不明情况,便暂避了,回宫便好。没成想,被簇拥在正中那个女子,竟先看见了我,朝我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这位,想必就是秦姐姐罢?”这些人里本就数她最为出挑,声音又婉转如莺啼,果真是个妙人。

我温柔地看她一眼,含着笑虚扶了她一把。

“姐姐禁足时间长,想来是不认得妹妹几个的。”为首的那个接着道,“妹妹许氏,半月前方入得东宫,幸得太子殿下宠爱,如今已封了昭训。”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便挨个给我介绍。“这位是慕容氏,封了奉仪。余下诸位妹妹,还未得封。”

她后面说那些个人我也并未记住。只是挨个看了一眼,混个面熟罢了。想着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记下。

那位许昭训,话真是不少,翻来覆去无非是在说太子殿下对她多么宠爱,眉宇间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我倒是明白了缘何太子妃来的这么勤,也从未开口提过东宫进了新人的事儿。无他,只是这些个莺莺燕燕,看上去着实让人赏心悦目,一旦开了口,便是烦得很。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几分同情起太子来。想来,日日面对着她们,头是该痛的。

我向来不喜这种场面,散步的心情也没了,找了个由头,便走了。

回了宫里,传了膳,怜薇替我布菜,我便发觉这小丫头,刚夸了沉稳,就被打回原形。

我也不急,慢慢吃着等她开口。

果不其然,她还是没忍住,“主儿,太子殿下大婚刚一月有余,怎的就进了这么多新人?”

我自顾自吃自己的,“他是太子,有多少人伺候也不足为怪。若是把心放在这上面,后面便有的受了。”

话是这么说的,终归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怜薇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又嘟囔道:“可我瞧着,那许昭训的一双眉眼,有七八分像主儿。那慕容奉仪,唇形像极了主儿......”

我笑起来,打断了她,“我自个儿瞧着可不像,怕是你见了人人都要说像我。若果真像我,太子殿下自来寻我便是,又何故这一月间,连只言片语也未曾有?”

第 9 章

自我解了禁足,又过了半月有余。每日里去向太子妃请安,云里雾里与那些人绕一堆话,回了宫自个儿找些事儿做打发打发时间,便也就这些了。

她们整日里聒噪得很,我不想多掺和,是以多半守着自己宫门,不常走动。至于她们背后议论我那些,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还吩咐了下面的人不得生事。

太子妃捎给我的东西里,开始有了书信,虽是只言片语,言辞也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偷偷藏在了赠我的小物件儿的暗格里,想来是万无一失的。信里交代了我府上的近况,那日得他一诺,未成想竟上心至此。

信里还说,他替我二哥做了安排,虽说是委屈他隐姓埋名去到北疆重头再来,可依我二哥之才,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

末了,只克制地问了句我近来可好。最后一笔的墨洇了,像是笔尖在此处顿了许久,话未说尽,又深知说什么都是不妥的,只好草草收笔。

我得知一切都在向好,心下也多宽慰。于是提了笔回信,真心实意地写了一句一切都好,却不知他肯不肯信,毕竟外间传闻怎么说的都是有的。又道了谢,旁的话倒是也不敢多写。

这日心情便大好起来,午膳多用了些,小憩了片刻,一反常态地出门遛了个弯儿。正到了牡丹的花期,花匠照料的用心,一簇簇的牡丹看着就喜人。我忍不住探手去摸了摸那花瓣,正是满心欢喜。

“请良媛安。”

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一身桃红色杜鹃绣花夹裙,脸上盈盈笑意,愈发衬得千娇百媚。是昭训许氏。

我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便想先走一步。谁料这人不依不饶,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姐姐这解了禁足也半月有余了,怎的这么久也没见太子殿下来看看姐姐呢?”

我瞟了她一眼,以往觉得这人虽张扬,倒也活泼,说话做事也还算得体,可如今看来,分明是当日没摸清楚状况,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有所收敛。这不,现下眼巴巴就赶着来了。

我好脾气地活动了活动手腕,“哪儿比得上妹妹。”

她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得意地伸手把我方才碰过的那株牡丹摘了下来。十指纤纤,牡丹在她手里,映的指如削葱根。“姐姐应是知晓的,牡丹乃正宫所用。”

我看着那可怜兮兮的牡丹,暗叹了一声可惜。

她接着道:“妹妹倒是忘了,姐姐原是差一点就成了正宫的。若不是定远侯父子,不对,看妹妹这记性,哪儿来的定远侯呢。”

我手上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笑着看她:“小妹妹,话是不能乱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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