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弗夏
书名:侯门娇妻(穿书) 作者:弗夏
文案:
一朝空难,刘馨穿成了书里的炮灰女配亡国公主刘莘,知晓书中所有人结局。
自己下堂,惨死;
男主登顶称王,娶心头白月光,纳身边朱砂痣,无不荣光。
刘馨不甘心,下堂无所谓,惨死可不行,只要银钱足,凡事皆可解。
重来刘莘一世,我刘馨说了算。
世人皆知,魏郇父母长兄皆为刘王所戕害,魏郇恨刘氏之甚,娶刘莘必有所图,都在翘首以待刘莘滚下堂,却未料性子淡寡穆穆的魏侯,竟将她宠成至宝,视为挚爱,一路捧至后位。
魏郇这一生所求唯三:天下大统、至高权力及吾妻了了。
【阅读提示】
①男主白月光就是女主本人,无朱砂痣,了了乃女主闺名。
②男主非小白男,但有了女主后从一而终,非完美男主,登顶帝位为女主空置后宫,独尊一人。1v1,HE。
③披着正剧皮囊的言情文,有甜有虐,虐也是虐男主。
④架空历史。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莘,魏郇 ┃ 配角:预收文《王室贵女(重生)》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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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缙三百四十七年,郢州武陵郡。
“一梳梳到底,二疏白发齐福……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刘夫人一面用犀角梳子沾着桂花头油,精细的替端坐在经蒲上的新嫁娘梳头,一面轻吟诵嫁。
刘夫人名姜钕,郢州武陵郡郡侯刘义之妻,刘莘四伯母。
三年前刘莘、刘梓姐弟俩的父君被佞臣丞相隋邕杀害篡位,姐弟俩被金吾将军冯夔所救,送至武陵郡投奔四伯父刘义。夫妻二人,对刘莘姐弟俩的到来,欣喜异常,刘郡侯与刘夫人不知谁有隐疾,年逾四十却无儿女伴身,遂将姐弟俩视为己出。
当下,南方大军阀交州尚泰翔在旁虎视眈眈,已破荆州若干城池,欲刀枪剑戟向郢州。
刘莘四伯父郢州郡侯刘义,性子随了刘族王室后裔,庸懦薄志,拘拘儒儒。在这各诸侯拥地为王的乱世年华,整日庸庸碌碌,臣下亦荏弱难持。
面对此困境,仍不思厉兵秣马,只会占天卜卦,求天佑。
恰逢此时,雍州君侯魏郇意外抛来连理枝,欲求娶亡国公主,刘义的侄女刘莘为妻。
此举甚是蹊跷,天下尽知,魏郇父母长兄为刘莘父君戕害。魏郇恨刘氏之甚犹如那滔滔江水不绝不尽。魏郇求娶刘莘,必有其因,是弊不是利,等待刘莘的将是何境地,想也可知。
但凡刘义有那三分血性,就当当下拒绝,保下侄女刘莘。
而事实却是,刘义衡量了一下利弊,毫不犹豫就应下了这门亲事。以一侄女换取魏侯的庇护,整个郢州暂得片刻安宁,怎算怎划算。
是以便有了今日这番凄凉的送亲……
刘夫人替刘莘梳好发,便有侍女过来接手替刘莘挽了个高锥妇人髻,再细心替刘莘戴上由金丝做身,金片为羽的凤冠。
“阿莘,你四伯父把你嫁给魏侯你怨愤吗?”刘夫人温柔的替刘莘贴着花钿,问道。
“四伯母,阿莘无怨言,嫁予魏侯乃阿莘心甘情愿。三年来,容四伯父四伯母悉心养育,阿莘与阿弟方才寻得一方容身之处,大恩大德,阿莘无以为报。现,若阿莘的婚事能给郢州带来安宁,便也算阿莘尽孝了。”刘莘平静答道。
魏君侯魏郇现下廿有二,年长刘莘五岁。四年前曾娶祖母魏周氏长兄并州上党郡郡守周庸长孙女周幼为妻,不料一年后周幼难产血崩,母子双亡。魏郇便终日忙碌于战事,无思再娶。
昨日,魏侯麾下大将蔺骞将军带着合婚庚帖,及一百二十抬箱奁聘礼便来迎娶。聘礼一路自武陵郡城门逶迤至郡守府邸,不可谓不壮观,不可谓不张扬。
可迎亲只派大将前来,魏侯自议亲至迎亲都不曾露面,纳亲六礼里,五礼悉数略去,直接派亲卫迎娶,亦不可谓不打脸刘氏。
刘莘嗟叹,深知四伯父四伯母不易,且自自己家破国亡,琅琊王氏背信弃义撕毁与自己的婚约后,她便死了心,嫁谁都一样。
且若一切如书所述,魏郇将是这战乱年代最后赢家,为己为亲,这条粗大腿她刘莘怎么也得先抱上才是。
“吉时以至,请女君上轿。”随着蔺骞一道前来迎亲的魏家家仆温媪面无表情冷漠催促道。
刘夫人睨了一眼温媪,怒气渐起,就一厮家仆,尚在自己郡府就如此傲慢轻视魏家未来女君,日后还不晓得会怎样慢待刘莘。温媪的态度便也是魏君侯的态度,刘夫人不禁又为刘莘深深担忧起来,欲呲怼温媪两句。
刘莘按住刘夫人的手,轻摇头,温言相抚道:“阿莘出嫁了,四伯母要好生保重自己。”
刘夫人闻言湿红了双眼,执起刘莘的手走了出去。
方一出门刘莘便被一名朝气蓬勃的少年给背了起来,少年一身戎装,不似逢喜事,恰似奔赴战场,声气哽咽压抑道:“阿姐,阿弟背你出门。”
刘莘俯趴在十六岁少年宽阔坚实却仍显单薄的背上,忍不住落下一滴热泪,滚烫的泪水灼烫了刘梓的颈背。
“阿姐,是阿弟无能,终有一日阿弟会去向那魏郇讨你回来,阿弟养你一生。”
“阿弟说浑话,阿姐嫁过去便生是魏家妇,死入魏家冢。阿弟在这要听从四伯父四伯母教诲,不可耽废课业,不可懈怠兵武。阿姐等闻阿弟名扬郢中那一日。”
刘梓把刘莘轻柔又谨慎地放入马车车撵内,刘夫人上前替刘莘覆蔽膝,不禁再次唏哭泪下。
刘义上前轻言安抚刘夫人,又面带歉意向刘莘道:“阿莘,请原谅四伯父自私。”
刘莘抬眸,深深凝视着刘义:“四伯父,阿莘并不曾怨你。然,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阿莘只望四伯父能励精图治,秣马厉兵,莫随了那朝菌、蟪蛄目光短浅,固步自封。”
刘义未料一向娉婷婉顺的刘莘,竟会向他说出如此谨言,一时征住,久久不语。
刘莘不知四伯父是否听进,在温媪的不耐催促下阖上车门向那未知之地启程。
刘义虽怯懦,却并非无义,许是对刘莘颇有愧疚,给的嫁妆之数远超魏郇给的聘礼。
刘莘跽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帷帘,望着逶迤冗沓的红妆队伍,深吁一口气,将端庄跽坐的身形放松了下来,臀部稍挪,稍稍释放跽坐久了有些麻木的双腿。
穿书到这个战乱年代已三年,凭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刘馨一点没露出破绽。
本该是场欢愉的毕业旅行,一场空难好死不死将她送到了这个陌生朝代的陌生身体里。那时正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刘莘一行人东躲西藏,风餐露宿逃亡的时候,约莫是原主身娇体弱,不耐辛劳苦寒,香消玉损了。
该死的机缘巧合下,本该在大溪地享受海天一色,碧水长空的刘馨一朝空难,被送进了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