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极芋泥
可是秦深慢悠悠地等长宁的视线在他身上落下足够的时间,才开口,“府里还有几匹拉车的马,待会你去挑一匹。”
不等齐岸说话,秦深就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齐岸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呛死。
将军府的早饭简单清淡,白粥并几样小菜,咸鸭蛋配白馒头,量大,管饱。
桌上唯一一碗糖蒸酥酪自然放在长宁面前。
齐安一手馒头,一手压着咸鸭蛋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剥出坑坑洼洼的痕迹,就着咸香的鸭蛋一口馒头一口粥,呼噜呼噜吃的抬不起头。
长宁吃了早饭此时并不饿,只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地舀着喝,偶尔偷偷地看秦深一眼,总觉得他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
可是真要说有哪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
就像是齐岸刚刚被打断的那句话,莫名地让她有些在意。
昨夜去了琼林宴的人都有什么心思,她很清楚清楚,就是冲着皇兄为她选夫君去的。齐岸不去的缘由,她也知道。
齐岸和她一同长大,甚至比她还小一个月,他们之间只有亲人间的亲密,再无其他情愫。
甚至连齐岸昨晚为什么睡在将军府她也知晓,毕竟齐家那一家人,要是知道他们千求万求都求不来琼林宴上的位置,就这样被齐岸随意放弃,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秦深和齐岸不一样,他昨晚去了琼林宴。
可是他和其他人也不一样,他眼中没有那些人的功力和浮躁。
长宁想象不出秦深为儿女之情辗转反侧的样子,也想不出他会爱慕一个人。
有过真的有这么一天,那,那个人,有可能会是她吗?
第8章
长宁上辈子过得懵懂,琼林宴上见了陈世一眼,只是恍惚觉得记忆中一一个人穿青衫比他好看,就在皇兄问及新科进士时,称赞了他一句。
后来在皇兄的皇嫂撮合下,陈世又惯会投其所好,把她的喜怒都拿捏的准准的,她就生出了错觉,觉得这人,尚可。
成亲之后她陈世待她越发温柔体贴,长宁就逐渐对他生出了依赖,就像对着皇兄一样,可以撒娇,可以傻乎乎地犯蠢。
可是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思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的情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不舍,她却从未有过。
她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想有。
她没有,也不想秦深有。
人人都有自己的归宿,皇兄和皇嫂相伴,不离不弃一生相依,齐岸和秦深的妹妹拜了天地互许终身,甚至连顾晏安都有了心仪的姑娘。
他们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合适的人,只有长宁所托非人,秦深一直未娶。
长宁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自私,可是想着秦深娶妻生子,和她逐渐疏远的情景,总觉得有些难过。
因此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她搁下勺子,有些小心地问,“秦深,你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秦深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齐岸也收敛了动作,竭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觉得我会娶一样什么样的妻子?”秦深不答反问。
长宁有些失落,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认真的说,“她一定会是个很温柔,很美丽,又很善良的女子,她读过很多的书,很聪明,但是一点都不迂腐,性格平静温和,很懂的安慰人。”
“她还要会一点医术,你受伤的时候可以帮忙疗伤,最好还要会骑马,读过兵书,这样你们聊天的时候不会没话说。”
“她很喜欢孩子,会做许多的衣服手帕,厨艺也很好,什么好吃的都会做,会认真的记得家人的生辰,每年亲手下一碗长寿面。”
“她还……”
长宁一口气说出这许多,甚至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她每多说一句,秦深的眉眼就柔和下一分,齐岸却再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出声打断。
“这世间会有你说的这样的人吗?依照你的眼光来看,能配得上他的,就只有下凡的仙女了。”
长宁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觉得言过其实,在她心里,确实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和秦深相配。
齐岸看着长宁毫无悔改之意,不由地诧异,毕竟他从未觉得秦深在长宁心中会有这样的高度,仿佛芸芸众生都是他的陪衬。
齐岸咂舌,不由地升起几分好奇心,他扭头去问秦深,“你觉得长宁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秦深毫不犹豫地说,“无人能配得上她。”
齐岸哼一声,这下可好,秦深甚至连自己都看不上了。
这两人谁不是人中龙凤,大大郢唯一的少将军,和大郢唯一的长公主,哪个不惹得京中争着嫁娶,可是到了对方面前,竟都将自己低到尘土里。
所以这俩人就该天生一对,齐岸做下判断,谁都别放对方出去祸害人,毕竟这两人对别人来说都是高攀,可按门第来看,他俩才是门当户对。
最后齐岸因为话太多,本来秦深承诺的拉车的马也没了,让厨房牵给他一头拉磨的小毛驴。
齐岸委屈,可齐岸什么都不敢说。
最后还是长宁看他可怜,替他和秦深求情,“我们要去的马场还是齐岸的呢,这样对他不好吧,至少把马厩里那匹瘸腿的马给他吧。”
他不求情还好,这话一出,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秦深面色不善,眼神冰刀似的甩到齐岸身上,“他说那马场是他的?”
齐岸委屈地叫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马场是我的了?”
长宁一愣,“不是吗,我记得那一日我生辰宴上,你送来的贺礼就是马场的地契啊。”
齐岸叫苦不迭,“长宁啊长宁,你能不能对你生辰收过什么贺礼上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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