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阮梦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指尖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你,你和我一样?”
她声音一抖,是因为太过惊讶而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淡淡的血腥气从她的口中蔓延开来,她不由的脸一皱,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还不等她口中的刺痛感消失,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带着凉意的触感。随即清凉之意从她的唇上慢慢延伸至她的口中,抚平了渗血伤口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年易安明显带着紧张的语气,“还痛吗?”
她摇了摇头,嘴中一片清凉,也没了方才的刺痛感。
年易安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阮梦芙忍不住握紧了秋千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我和你一样,都是重活一世之人。”他回答的很坦诚。
阮梦芙语塞,心跳却越来越快,她努力的消化着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左右看去,宫人们早已经被她打发的远远的,四处无人,应该是没人听见这话。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能重活一世。”她带着几分欣喜之意。
她重新睁开眼回到八岁那年起,虽一直带着庆幸而活,可她是孤独的。
这一世,每件事情都不一样了,她的母亲没有重病,她也没有所嫁非人。
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世的记忆,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六年,可那十六年的记忆也是她的人生,她甚至连和旁人提上一句都不能。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又是孤独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心中的欢喜慢慢地消去,她带着几分纠结和茫然,“可我想不起来我们从前是如何相识的了。”
“我们从前就互相喜欢对不对?”她小心试探,见面前之人一瞬间的犹豫都不曾有的回应她,她从心底里升起了一阵一阵的欢喜。
年易安眼中也起了怀念之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年易安看着她,用着轻柔而又平静的语气说着话。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呢?”阮梦芙本想接着问他,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可听见他说这句话,却又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她本不是这样就被人带偏的性子呀?
“重要的是,我和你这一生都不会再分离,这样就足够了。”
“我们分离过吗?”阮梦芙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见他轻轻点头,心中一阵刺痛。
“那你要答应我,不会再和我分开了。”
年易安低下头去,看着她的双眼,“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和你分开,如果还有来世,我也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话说到此时,一阵疲惫感从天灵盖处慢慢散发开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奇怪,我怎么突然想睡觉了。”这明明还是下午时分,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歇午的习惯,按道理来说,她不该此时就困倦的呀。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困意越发浓厚,让她的视线越发模糊,最后连身前之人的身影都有了重影。
她身子一歪,终于陷入了睡梦之中。
年易安轻轻地将她抱起,“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好梦。”
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上了已经入了睡梦之人的额头。
他将人抱起,穿过几层院墙门,到了正在焦头烂额四处寻找自家郡主的林女使面前。
林女使都快要急哭了,大半夜的郡主整个人都不见了踪迹,她不敢惊动已经入睡了的主子们,只好带着人四处寻找。
她听见动静,将灯笼提起,远远的瞧见是年易安打横抱着她家郡主从院墙那头走过来,她忍不住奔过去,“郡主!”
年易安并没有多话,此刻深夜他是不好进姑娘家闺房的,此刻却也顾不得,“我先将她抱进去。”
将她重新安顿在床上之后,年易安替她捻捻被角,起身便准备离去。
林女使满是纠结,到底在他快要离去之时将人拦住:“律少爷,我有一事要同您讲。”
“郡主自幼起便有失魂症,有时半夜里会自己起身四处走动。”
“郡主已经有些时日不曾发作,没曾想今日她却发了病,这病太医说过,不能在郡主面前提起,怕她受了惊吓,下回犯病就会在梦里醒不过来。”
见她脸上带着担忧之色,年易安顿了顿,“等她明日醒来,我不会同她谈起今夜之色,女使放心。”
林女使松了一口气,郡主这病是重中之重,她们守了这么多年,都不曾让郡主知晓。
“多谢律少爷。”
年易安轻轻点了点头,他最后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反正她明日起来,就不会想起今夜之事。”
林女使点点头,又吩咐青戈打着灯笼悄悄将他送走。
待他走远,林女使忽而想起,为何年易安都不曾惊讶。
阮梦芙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睁开眼睛,青纱帐外头已然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青纱帐进到床上。
“白芷?”她唤了一声。
外头终于有了响动,白芷笑着走来将青纱帐打起挂在床两旁,“郡主醒了,今儿太后娘娘还有长公主吩咐了,郡主不用前去请安,可以多睡一会儿呢。”
她顺势将衣裳递过去,却见自家郡主捂住头,“不对。”
白芷心中一跳:“郡主若是要去请安,奴婢这就吩咐人端水进来梳洗。”
“我作昨夜是不是出了门。”阮梦芙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白芷。
“郡主说什么呢?莫不是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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